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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范晋的交谈并没有影响楚寻前进的步伐,自高中会元之后,他减少了闭关读书的时间,开始与同科的读书人们以及范晋还在京中任职的弟子们交往起来。
他是会元之身,同科的举人的自然不会拒绝和他交流学问,而范晋的弟子,在梁进士的介绍下,多多少少也能混个面熟。
对此,简如没有任何疑异。
哪怕楚寻拿回家的银子变少,甚至除了容氏和楚凝的生活费外,只勉强够一家的吃穿,她也没说过一句怨言。
有投资才会有回报,这个道理简如太懂了,要不是怕伤了楚寻的自尊,她恨不得每月发他月钱,免得楚寻还得早出晚归,偷偷摸摸的去卖假画。
不过,她的友好态度也是有收获的,最起码,楚寻就把三皇子啊,便宜老师之类的事全告诉了她,得知了实情,简如才明白,前世她以为没背没景的楚寻,竟然还有个这么高大上的老师。
原来不止是美男救流氓那么简单啊,简如暗自感叹。
随着楚寻的坦白,夫妻俩的感觉越加甜蜜深厚,其信任之‘深厚’,已经到了楚寻把他亲娘和妹妹甩给简如全权处理的程度。
其实,从楚寻中解元的时候,容氏那边就得到了消息,只是被两嬷嬷压着,才没包袱款款的追到京城来,在后来,楚寻中了会元,成了可以当官儿的举人老爷,容氏简直要疯魔了,她扬言,就算被打折了手脚,她也要摊在儿子炕上。
容氏到底是楚寻的老娘,两位嬷嬷只能言语压抑,真下狠手,她俩也不敢,便只能一天一封信的催简如赶紧想办法。
这种事,简如当然不会自己做主,她把信交给了楚寻,然后被楚寻用可怜兮兮,仿佛受惊的小狗一样的眼神盯的浑身发软,不由自主的就大包大揽了。
把事儿揽过来发誓一定解决之后,简如其实有点后悔,不过,转念一想,容氏和楚凝在不怎么样,那也是楚寻的亲娘和亲妹,让楚寻像她一样去对付她们,这根本就不现实。
就像连氏,明里暗里嫌弃她,甚至曾经想过要弄死她,可简如在面对连氏的时候,依然还是下不去狠手,而容氏呢?除了生活作风问题外,对楚寻还是有两分关心在的,虽然对比疼爱楚凝,那两分关心实在是少的可怜,但是,比连氏对简如那也是强百套。
这么一想,简如心里平和了很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她坐着马车,亲自回了一趟楚家坝,当着全村人的面儿送了半车锦衣美食后,跟容氏‘深入’的聊了半个时辰。
在成功吓摊了容氏之后,简如又独自往容氏娘家旧址,就是楚凤凌没卖的老宅,接回了老太太一枚,安放在了楚家。
在此,我们郑重介绍一下此枚老太太,楚白氏的来历。
楚白氏是楚凤凌一表不止三千里的某代舅母,是十六岁开始抱着牌位嫁进楚家的望门寡,因老家发水,实在活不下去了,所以在二十多年前,来投靠楚凤凌。
那时,容父容母已死,楚凤凌正在把容府变成楚府的阶段里,对楚白氏这个投上门的老家寡妇,也多有照应,虽然没供吃供喝,但安排了个守门的活儿,算是要养她老了。
可惜,后来容氏出墙于王佃户,两人私情儿的时候,走的正是楚白氏看守的那道门,楚凤凌发现时,真是差点没法楚白氏活活打死,最后,楚凤凌休了容氏,举家迁往别处时,没带楚白氏,而是把她扔在了楚家坝。
楚白氏无房无地,一介老寡妇,根本就没有生存能力,因此,她只能晚上窝在楚家旧宅,白日走街窜巷的在各村乞讨,这才勉强活下来,可想而知,她恨容氏恨成了什么样儿。
简如亲自去请的,就是这位楚白氏。
“不管公爹怎么对待舅祖母,理法上来说,舅祖母是相公和小姑的长辈,这点不容置疑,既然如此,那么把舅祖母接回家中孝敬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只可惜京中宅院太小,恐无法照顾好长辈,所以,只好请小姑照顾好舅祖母了,至于婆婆,虽然只是休妇,但既还被楚家子供养,那么,照顾长辈就则无旁待了。”
把楚白氏往楚家院里一扔,简如这么对容氏和楚凝说。
面对着楚白氏瘦骨淋漓的脸,恨得发蓝的眼,楚凝当场就吓昏了。
看着楚白氏冲进容氏的屋儿,抓着简如送的东西一通大嚼,容氏围着她团团乱转却不敢上前的样子,司嬷嬷不由的一挑大拇指。
“小姐,您这手儿真厉害啊!”司嬷嬷佩服万分,小姐是晚辈,就算在家中占了在大的上风,对外还得遵守孝礼,这也是容氏敢闹的原因,毕竟儿子中了举,亲娘想跟着去享福,这无可厚非。
这不像上次,是关起门来自家吵闹,容氏早把想去京城的事扬的整个村子都知道了,若是强硬着就不接,对小姐和姑爷的名声也不好。
司嬷嬷知道,小姐手里握着容氏的把柄,她私下也跟汪嬷嬷谈论过,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容氏早年传出来的花边新闻,可是这种事,好说不好听,真撕破脸传出去,容氏当然会臭不可闻,可姑爷和小姐,也难免沾上一身的臭狗屎。
她私下给小姐提过建议,不如就让容氏搬到京里去得了,弄到身边也好收拾,可小姐却说,此事她自有主意,不用担心。
小姐都说不用她担心了,司嬷嬷也不好在追着问,只暗自里纳闷,直到见到楚白氏,她才算明白了。
容氏敢这么闹,不就是因为她是‘长辈’吗?现在,简如找来了楚白氏,这个辈分更高,更加名正言顺的楚家长辈,那么,她们所有人,就都可以借着这个长辈的手,来管教容氏了。
端谁的碗,受谁的管,小姐既然敢找楚白氏,司嬷嬷相信,她绝对是有压制楚白氏的手段。
“往日也不知道舅祖母受了这样的苦,这全是我们做小辈的不是,今次,相公有幸中举,算是立了业,万不能在让舅祖母流落在外了!”面对上门来恭贺的邻居和村老,简如落落大方的如此说明:“本来,我们准备把舅祖母和婆婆小姑都接到京城去住,无奈舅祖母不愿离乡,相公那边又离不得人,就只能留下婆婆和小姑照顾舅祖母了,不过好在我留下了嬷嬷下人照应,到也不用烦劳婆婆亲自动手。”
“楚家郎孝顺!”
“楚白氏这回可享福了!”
“寻哥儿媳妇是大方的!”
村人们议论纷纷,不过,大多数人说的都是好话,毕竟,大伙都知道,简如搬去京城的时候,可是留下了三个下人照顾容氏她们,村里的地主婆都没这么多人伺候,更别说容氏一个休妇了,所以,对于楚寻和简如独自搬去京城这件事,村人们没有任何闲话。
人家已经留银子留人了,每月也大包小裹的往家里送东西,这都是众人亲眼所见,人家是正经的奔着前程去了,又不是不管老人了。
至于接回楚白氏,若是旁人去做,可能会有骂傻叉什么的,一个八百里远的穷婆子有什么可养的?但要是举人老爷接的,村人们却觉得可以理解,人家是举人老爷嘛,觉悟当然高了。
用了一天的时间,抡着楚白氏这杆大枪,简如彻底打趴了容氏,看着楚白氏用尖细的指甲往容氏脸上戳的时候,她觉得特别痛快。
在楚白氏,容氏和楚凝的三方乱骂声中,简如走出大门,坐在马车,一路哼着曲回到了京城。
夜半时分,楚寻怀抱着早已经睡熟的简如,回想着她刚才说的家中之事,不得不佩服的承认:就怎么对付他老娘这一点,如儿跟他的差距,绝对是当朝状元和落榜秀才的距离。
时光如水,岁月如棱,在简如欣慰的看着司嬷嬷写过来的,楚家坝各种‘趣闻’的时候,简诗要出嫁了。
经过简老太太和安家主母从嫁妆到花桥,从聘礼到陪嫁的各种花样撒x,简诗的婚礼最终定拖到了大雪纷飞的十二月二十六。
简如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缺德鬼定了这么个时节,不过,看着简诗穿着大红的嫁衣,却冻成狗,连美丽的脸色都发青的时候,简如发现自己是相当愉快的。
送走了简诗的花桥,简如挽着楚寻的手准备去给简老太太问安,拐过一个转角时,迎面撞见了几个人正打成一团的画面。
“你们这些贱人,放开我,我要见老爷,我要见老爷!”积雪泥水之中,含翠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死死的压住。
她两膀被捆到背后,脸颊被按在雪里,怒瞪的圆眼中满是血丝,她死命挣扎着,口中是绝望的高喊。
“你消停点吧,翠姨娘,你害的琴姨娘流了产,太太没打死你,只是将你发卖了,已经是大慈大悲了!”有婆子死死抓着含翠的头,把一口浓痰啐到她脸上,鄙视的骂:“你还想找老爷,哼,老爷现在正忙安慰琴姨娘呢,哪有功夫理你这浪儿货啊!”“老爷不会这么对我的!”含翠不顾被抓下的大把头发,拼命的反身抓打着。
那婆子被含翠绝望的反击打青一只眼,恨得死死掐着她胸前的软肉,正打算狠拧两下报仇呢,结果一抬正看见简如和楚寻走过来,现在整个简府,谁不知道大小姐抖起来了,那婆子也顾不上报复,连忙踹了含翠一脚,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快,快把她拉下去,别挡了大小姐的道儿。”
楚寻转头看了一眼简如,发现她对眼前的景象视若无睹,就默默的咽下好奇之心,挺胸抬头的
接着往前走,决定回家以后在问!
“三小姐,救救我,三小姐,救救我!”忽然,含翠不知从哪跑出的力量,挣开几个婆子的手,对凉亭的方向奔去。
听到她的叫嚷,简如不由的回过头,直接撞进了站在凉亭阴影中的简玲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