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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怒火中烧,果然是埋着大深坑儿呢。
按照戏文里唱的,这胡家的小子肯定不是个药罐子就是快要抻腿了,要祸害了二丫过去冲喜啥的。等人一咽气儿,等着二丫的不是守活寡就是生生地被逼死,好殉了他去......
大郎握起了拳头,虽然他没有林氏想的深,但来之前他们家都知道妗子周氏对二丫没安好心。
更何况,现在就是粗大条的他也觉出了明显的不对头,周婆子这根本就是牛不喝水强按头。
只是娘交代了,让自己不要吭声。
要是闹僵起来,让自己看她的颜色行事,自己眼下只能憋着气得不出头。
林氏突然恶狠狠地打掉周氏掐疼自己的那只手,生硬地用一直看着这边的胡家人绝对能听到的大声儿,气的颤抖地说,“嫂子,我家二丫已经找好了亲戚了,连庚帖乔媒婆都换好了,就不劳烦您再替她操心了!”
“什么?怎么可能?”周氏也顾不上胡家的人了,尖声惊叫出来。
看到胡家人,尤其是胡家老太太抿紧了嘴巴,脸上有怒意。
林氏满意地笑着说,“怎么不可能?二丫都那么大了,有了合适的说头,哪里还敢耽搁,可不就得赶紧的定下来。因为定的急,事先没来得及通知哥嫂一声,我先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
“你能给二丫找到什么好亲事?听我的话,明个儿就赶紧的去把亲事儿给退了!”周氏要抓狂了,要不是胡家人就在身后,她非立马撕了林氏的那张贱嘴不可。
林氏大声回嘴,“我们寒门小户的,本就不指望攀什么高枝儿,就图个人家踏实,又离得近,看谁敢欺负我闺女!要是将来二丫受了委屈,后脚我就带了大郎和全哥儿过去,拼了命也要给她出了恶气。”
周氏气的就要上手了,旁边的林大可赶紧的拉了她提醒,“孩他娘,胡家人要走了!”
胡家老太太转身要登车,林氏可是一早就看在了眼里,因为她正对着胡家人的方向,而周氏是背对了胡家人。
周氏顾不上林氏这头了,赶紧跑过去跟脸色难看的胡家人说好话,陪小心......
这边,牛套还没有卸下来,牛绳子还在大郎的左手里牵着。
林氏转身跳上牛车对大郎说,“咱回家去!”
。。。。。。
林氏自以为话说死了,事情也就了了。
林氏不知道的是,胡家老太太最是心气高,何曾在一个乡下人跟前丢过这么大的脸,连着儿媳妇钱氏都受了迁怒,自是不会再给本就令她不喜的周氏好脸子,任周氏白白的追着马车跑了老远。。。。。。
周婆子暴怒之下发现林氏母子也已经溜走了,能让她往死里撒气的人没了,更是暴跳如雷。
先是在自家门口尖声跳骂不堪入耳的脏话,又回去打砸了一通锅碗,头脑才算找回了些清明,“不行,为今之计只有赶紧的把二丫送到胡家门里,才能稍稍平息胡家那个死老婆子的怒火。先安抚住了胡家,自己才能有机会谋算将来......”
林氏坐在炕上,拉着郭氏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老姐姐,你是不知道,自从二丫他爹两眼一闭啥都不管了,这些年我过得有多不容易啊。好不容易熬出头了,眼看二丫要出门子了,谁知娘家人又不肯放我们一条活路。周婆子都不依不饶的追到了家里头了,还是我那娘家亲大哥亲自赶了驴车追上门的。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原来,林氏本以她和大郎离开了林大可家,这件事儿到此就安生了。她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进家,后脚周氏和林大可就赶了车追过来了。
周婆子自从嫁到老林家,几十年来,何曾受过今日之气?
就是小姑子林氏,也从来不敢像今天这样蹬鼻子上脸,更何况还是当着外人的面如此地给她难堪,这是她从来不曾预料到的。
原先在路上的时候周婆子还能先忍着,可自打一进了大槐庄,她满腔的怒火就再也控制不住般蹭蹭地烧了开来,在驴车上就嘴巴不把门地骂桑起林氏来了,“你个给脸不要脸的小贱货......”
刚过了农忙时节,村子里的男女老幼不是去串亲戚,就是在家里歇着。
乡下可不比城里有戏班子、有杂耍、还有那茶楼说书先生的“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讲”的八卦野史,日子过得很是枯燥。
但就因为日子平淡无趣,乡下人最爱口口相传些东家常西家短的,做为下饭的作料,给日复一日如深潭般寡然安寂的日子投个石子,打出涟漪好做消遣,以此打发些漫长无聊。
所以,但凡哪家有了大热闹或者出了件啥稀罕事儿,乡亲们都会自觉地你传我,我再传他的,不到半天功夫就会传遍了整个村子,还蔓延到了隔壁村子,也许隔天,连镇子都能传遍了......
林大可赶了驴车进村这会儿,正是村子家家户户聚在门口端了饭碗瞎聊的热闹时刻。
周婆子高声恶骂地进了村子,怎能不吸引人?
而且,有的人还认出了周婆子他们是全哥儿娘的娘家人,猜测着,那么周婆子口中的“贱人”自然就是......
原本,老李家大房和三房前几天还大打出手,大房香儿被亲哥哥抵了赌债的后续还在私底下风传,如今前边儿的热闹还余波未平,这后脚的可又涌起了大浪来了......
眼看周婆子的驴车从跟前经过了,村子里的人哪里还坐得住吃得下,自是端了饭碗呼拉拉地跟在驴车后面,不肯错过一场送上门的好戏的。
更是有那急性子的,害怕一会去晚了找不到好地方看热闹了,三两口的就扒拉完了碗里的饭,把空碗往自家门口一撂,撒腿跑到了林大可的驴车前头......
这边,林氏心口堵的难受吃不下饭,刚躺到了炕上,就听到外面一阵热闹,还夹杂了周婆子熟悉的叫骂声。
林氏一惊,赶紧的爬起来......
林氏一家子还没迎到院子口,周婆子就跳下驴车,一蹦老高的骂着进了院子。这会儿见了林氏,更是蹬了血红的三角眼就要往林氏身上招呼,好在一直跟在林氏身边的大郎一把拦住了......
周婆子自己不要脸,还引了一村子的人跑来看热闹,林氏气的涨红了脸,差点儿没晕过去,还好被大郎和刘氏给扶住了。
周婆子想对林氏下狠手,可碍于大郎从中作梗,只能接着骂了几回。看到李家人个个都是缩头乌龟,没人敢吭声,更是肆无忌惮,上至李家祖宗八辈下至不满周岁的大宝,哪个都不肯放过。
其实,哪里是怕了她周婆子,而是林氏迎面就遭到了劈头盖脸的咒骂,又急又气,一时缓不过劲儿来。而大郎和刘氏又是晚辈儿,顾忌着林氏一时也不敢犯了“忤逆不孝”上前打骂周婆子。
等林氏终于缓回精气神,听到周婆子正在咒骂大宝出气,“那个小崽子也跟他爷爷一样注定是个短命鬼”,她再也忍不住了,心里的最后一丝弦子也崩断了,恼的就要回嘴咒骂周氏烂心烂肺断子绝孙,生了孙子没□这样的毒话。
可话要出口的瞬间,想到用这些话咒周氏,可不就是咒骂了自己的娘家侄子侄孙,也害了自己的大哥,坏了老林家的根了。
就在林氏一错神的功夫,周婆子最终捎带到了韵秋的头上。原本周婆子叫骂的时候一直有意避开韵秋,她还没打消送二丫去胡家的执念,想着留一丝情面将来也好挟制哄骗韵秋听话。
但这会儿,周婆子看到李家这一窝子软蛋屁都不敢放一声出来,是越骂越兴奋,情绪高涨到已经肆无忌惮了,“也是个贱蹄子,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闺女”还得意地对周围看热闹的村里人大声喊叫,“京里有贵人看上了二丫,她是不嫁也得嫁,有那不长眼的要是敢和李家二丫对亲戚的,可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的,趁早断了这门心思,不然飞来横祸啥的,喜事变成丧事儿可就---,啊!!!。”
周氏得意洋洋的话语被剧痛的尖叫所代替,原来是林氏攥紧了拳头,不要命般扑过去往周婆子的脸上砸去,周婆子的鼻子立刻冒出了血来......
两个女人暂时被拉扯开。
那边林大可硬着头皮子拉了周婆子的衣角,哀求她别再折腾了,被吃了林氏的亏的周婆子回手扇了一耳瓜子,林大可脸上清晰地浮现了五个手指印。
围观的人群有不少人低呼,“哎呦,这全哥儿娘的娘家嫂子果然厉害,在外面都敢打自家男人的脸!”
看到自己大哥这个懦弱的样子,林氏是新愁旧恨眉生绿,忽地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大郎和刘氏,又窜过去一把狠狠地抓烂了周婆子的脸。
周婆子尖叫,仍然发狠地用脚踹到了林氏,两个人又厮打成一团......
大郎和吓得直哆嗦的刘氏,看似是跑过去拉架,实则暗地里偏帮自家老娘。。。。。。
大郎紧紧的拖住周婆子的腰,让她无法朝着林氏扑打过去,只余两只腿瞎踢腾。
刘氏从一边死死地抓紧周婆子的两只手,用尽了全了,指甲都深深地掐进了周婆子的肉里。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敢咒骂大宝短命......
林氏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狠狠地打,抓,挠。
周氏寡不敌众,被死死地制住了使不上力气,只能结结实实地承受林氏竭斯底里的厮打,鼻青脸肿,腰痛似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