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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被林金柱哄走了,她趴在炕沿大口大口地呼吸,能吸气,她就不会被憋死了。
“金柱,现在怎么办?她要是漏出去一星半点的让胡家闻着了味,咱俩可都没命了!”冯氏气急败坏地道。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可她不想死,她还有孩子。她赶紧爬起来拉着林金柱的衣袖发誓,“金柱,金柱你饶了我,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的。不看咱们多年的结发之情,也要看在咱孩子们的份上啊,他们不能没有娘啊!求你了,金柱……”
最终她保住了性命,不过冯氏和林金柱还是不放心,就拿孩子威胁他。
隔天,小儿子吃了林金柱亲手喂的一块点心后口吐白沫呕吐不止,林金柱亲自喂了一粒药丸才好了起来。
她抱着小儿子无声地哭泣,耳边是林金柱绝情的威胁,“我好孩子才能好,咱一家人都好。你就安安生生地把那件事拦在肚子里,不然别怪我不顾父子之情。”转眼又软□段哄她,“我也是没法子,哪里是真心喜欢冯氏,只不过咱家有今天都离不开她不得不敷衍一下。咱们才是正头儿夫妻,我心里是有你的,你要体谅我的苦衷。”
虎毒不食子,而林金柱连畜生都不如,连亲生儿子的命他都能利用。
想到这里,金柱媳妇为林金柱之死感到快慰,身首异处,就是他应有的报应。
关于林金柱的死,她有自己的猜测,就是那件丑事被胡家发现了。
早在韵秋得罪了胡家老太太之后,林大可确是被晾了一阵子,不过很快会恢复了风光,想来定是冯氏的枕边风吹得厉害。胡老太太辈分长,可真正当家作主的毕竟胡大齐。自家亲戚,不就是要多赏识赏识才行。胡大齐估计做梦也想不到给他戴绿帽子的会是他妻子的外甥。
被她捉奸之后,林金柱的日子还是体体面面顺风顺水,之后又过了两个月,他的日子才难过起来。
先是因为被查出做假账的事儿,被胡大齐劈头盖脸地臭骂,之后又连着被派了几回偏远又没油水的苦差事,弄得林金柱就是回京也只能匆匆打个瞄而已。
原想着有冯氏在,等胡大齐过了气头就好了,谁曾想,这回胡大齐的气迟迟没消。
林金柱估计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头,可冯氏在侯府告了假又待在胡家不出门,只能威胁自己去胡家借着探望的由头探听消息,而林金柱又匆匆被派了远差。
她去了胡家,根本没让进门,只说是胡家老太太病了,冯氏忙着侍疾,走不开身。
这辈子她做的最引以为傲的事,就是当机立断地偷偷买通了胡家的厨娘,耗尽了她多年的体积银子。可是,她得到了天大的消息。
老太太好着呢,病的是太太,突然病的,都是老太太贴身的丫头守着煎药,又贴身服侍,外人根本插不进去手。下人们私底下议论,老太太怎么突然对太太好起来了。
她心如钟撞,如此看来事情八成就是她猜想的那样,几乎窥得冰山真貌。
要不要告诉林金柱事情,她失眠了几天几夜。
不,决不能让林金柱知道。
胡家不会善罢甘休的的,不仅林金柱会死冯氏也会死,自己和孩子说不得也要跟着陪葬。
林金柱再次回来,她告诉他,胡家老太太快不行了还固执地心心念念要给林家难堪,在表姨夫耳边下的蛆,表姨日日夜夜在床前守着脱不开身,也没得到好脸色。表姨只好让我转告说姨夫也是不得已才要委屈你一阵子给老太婆看的。
说完,她还故意贴近林金柱压低了声音,表姨还说老婆子也就三两月的活头了,再熬一熬。
她知道,这样的谎话经不住推敲,可是林金柱相信了,也许他还是有怀疑的,只是抵不过心中对来京城这几年的好日子的留恋不舍。他愿意相信。
林金柱再次出门办差,她就带了孩子们匆匆躲回了娘家避祸逃命。这样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妇人和懵懂的孩子应该是可以保命的吧?她不能百分百确定,但这是最好的一条路了。
此后不过半个月而已,林金柱果然死了,她可以肯定就是胡家下的黑手。
林金柱死了,他再也不能掐死她了,他再也不能伤害她的孩子了。
林金柱已经抵了命,她和孩子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城,胡家应该会放过她们的吧?胡家要是还不泄恨,最应该下手的是作恶多端的周婆子,最好下手的是还在胡家当差的老二。
她们母子该是安全了的吧!
她之所以带着孩子回来给这个猪狗不如的男人守孝,是因为她不能让胡家人看出端倪而斩草除根,还要在将来分家的时候拿到属于大房的田地房屋。
为了几个孩子,她要去隐忍。天大地大,他们却只有自己这一个母亲可以依靠了。
再说林大可去给林氏报了信儿,林氏气了个仰倒,想要杀了周婆子的心都有,只恨周婆子不在眼前。
就是上次周婆子假意骗婚的时候,林氏都没有迸发出如此强烈的恨意。
此时,林氏对周婆子的忿恨之心超越任何时候对任何人。孟家这门亲事,是在极度冰冷的绝望中等来的暖阳,而且马上就是艳阳天来临的时刻,就这样被周婆子一阵黑云瘴气给笼罩了。
宁拆十栋庙不毁一桩婚,周婆子该下十八层地狱,笼蒸水煮下油锅。
虽然明知林大可已经尽心了,不然周婆子不定还要捅出什么大篓子来,可已经一再提醒自己要克制的林氏,还是忍不住地又毛刺了林大可几句。
世上的事儿就这样,明知道结果是两败俱伤,还总是要去做。那是因为情感远远超过甚至淹没了理智,现在的林氏就是这样。她太需要发泄了,需要有人分担她的愤怒与害怕。
刀子般的话语,割得林大可难受,说难听话的林氏心里也同样不好受,伤人也伤己。
只是,该解决的事情还没有得到化解。目前,他们要做的就是如何安抚和稳住老孟家,保住这门亲事。
这一晚,李家人谁都没有心思吃饭,下学回来的全哥儿看着林氏滚落的眼泪,握紧拳头抬眼盯着天空,他还不是什么都懂,可是他知道,他们家好像真的很不幸,每次刚有了好盼头,转眼就有人来破坏掉。是不是因为自家太弱了,谁都想踩上一脚?
谁说小娃娃不懂事儿,摇摇晃晃走路的大宝都感受到了家里不同寻常的气氛,也不敢像往常一样缠着要爬林氏的腿,只是磨磨蹭蹭地晃到林氏腿边,猛地抱住林氏的腿,抬起头睁大骨碌碌的黑白分明大眼睛看着林氏。
可是,世上的事儿并不是如大宝的眼睛那般非黑即白界限分明的,很多都是黑黑白白真真假假混为一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往往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一个占上风一个占下风。
如今,孟家就是那可以强硬的上风,而韵球家则是被压的不得不低头的下风。
这一晚,韵秋家堂屋的油灯一直燃到很晚,直商量到深夜才从里面走出了朱大娘两口子。林大可没回林岗,而是在堂屋打了地铺。
第二天天还不亮,林大可就赶着自家的驴车,顶着寒风和未散的雾气,带了林氏和大郎朝着双阳镇赶去。
这一路子,三个人都情绪不高,只是在心里一遍遍地过着到了老孟家自己该怎样说,可要按照商量好的一步一步来。
这回,朱家人没能跟着敲一敲边鼓。朱家要是有人能去,那可就太好了,说话肯定比他们三个有份量。
其实,林氏私心里是很想让朱家也跟着一个人的,只是她也知道朱家的为难。
当初能撮合成这门亲事,朱家老两口包括闺女春桃,那可都是出了大力的。可以说,没有朱家,孟家知道韵秋是谁啊?老李家是哪颗坟头上的啊?
可正是因为当初朱家出了大力打了保票,如今朱家才不好在这个时候登老孟家的门,一则这不是让朱家自己打自己的脸吗?二则,朱家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强出头,惹了老孟家不快。要知道,朱家的闺女春桃可是孟家的媳妇,这日子过好过坏可要看公公婆婆心里愿不愿意了。朱家老两口确实是难得的善良的热心人,只是他们对韵秋再喜欢,在心里,也越不过亲闺女春桃去。
唉,不管如何哀求,林氏都要保住这门亲事,磕头下跪她都心甘情愿。
事实却也如此,孟家老两口言辞锋利尖锐毫不留情,就是铁了心要退亲。
这李家倒也乖觉,这么快就上门挽救婚事。只是既然李家都上门了,那正好省了他们孟家的功夫,不然还要在百忙之中跑一趟大槐庄。
机不可失,那就把该说的说清楚,把该断的断个干脆。
无论林氏、林大可和大郎怎样道歉求原谅作保证,孟家老两口虽有松动却始终不肯答应不退亲。
最终被反锁在屋子里的孟小海从门上头的小方窗里钻出来,跪在堂屋求爹娘让韵秋进门不成,就扬言要去李家做了上门女婿,大朗当即满口支持代表李家表示愿意接纳。
林氏又相机下跪磕头长跪不起求老两口大发慈悲给韵秋一条生路,来世她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孟家的恩情。
孟家老两口被自家儿子气得死去好来,又被林氏的下跪磕头给逼到了死角,心有不甘却只能妥协。
只不过,这妥协只是暂时的。
而林氏他们却以为危机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