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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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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宁骑着高头大马, 带着吴王,浩浩荡荡的队伍往皇帝所在的位置走。

    站在皇帝跟前侍候的大太监冯喜一看,出声提醒皇帝:“陛下, 您看, 大臣们好像都回来了。”

    齐文帝定睛一看, 还真是,但仔细一看, 这群人一个手里也没有猎物, 不仅如此,吴王自己不好好骑马, 还同魏宁共乘。

    作为他的第二子, 吴王也年近而立,比起代王和其他几位皇子,有了孩子, 还微微有些圆润的他,说不上多英俊潇洒, 但此刻他坐在魏宁的身后,总给皇帝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

    皇帝这个时候想起来, 魏宁似乎是个断袖?

    只见吴王对魏宁说了几句,魏宁双腿一夹马肚,冲到了他的跟前。

    魏宁拉住缰绳, 皇帝便问:“这是怎么回事?”

    吴王不好好骑自己的马,坐在魏宁后头是怎么回事,而且还一脸通红, 看起来有几分“娇羞”。

    皇帝话音刚落,吴王便翻身下马,魏宁也跟着下来。

    吴王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开始哭天抢地:“父皇,有人害儿臣,若非儿臣留了个心眼,检查了马匹,此次怕是要栽在这深山老林里,还请父皇您为儿臣做主啊!”

    皇帝稍缓的神色顿时阴沉下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吴王先前□□的骏马被人牵了过来,同魏宁他们不一样,吴王这匹马,是他自己带的,皇帝先前赏赐给他的汗血宝马,他喜欢的很。

    牵着骏马的马倌跪了下来,得了皇帝准许,站起来指着那马儿道:“这马儿眼神涣散,鼻孔不自然张开,不断冒着粗气,疑似有癫痫的征兆。”

    他话音才落,那匹马儿便像是控制不住了身体,脱开缰绳的控制,撒开蹄子冲着官员们奔过来。

    这是一匹身强力壮的骏马,这样疯了一般横冲直撞,若是不设防被它撞到,也极有可能被它的马蹄踩伤,甚至是踩死。

    羸弱行动力又不强的文官们纷纷闪避,尖叫着躲开,场面乱作一团。

    面对自己的爱驹突然发疯,吴王急出了一头汗,不知道是谁在混乱中喊了一句:“把那个马拉住,把它打死!”

    对!吴王也扯着嗓子喊:“不要顾忌我,快快,把它打死!”

    比起自己的性命来说,马儿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

    魏宁抽出身后的羽箭,对着那马的腿连射了三箭。

    受了伤的马嘶鸣一声,腿一折,卧倒下来。

    吴王见状,向前走了两步,确定他的马儿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危害,他加快步伐,到了那马的跟前。

    一看,被射断腿的马儿脑袋一歪,口中吐出许多白沫。

    吴王嚎了一嗓子:“我的赤峰,你死的好惨啊!”

    “嚎什么呢?!”

    皇帝也从台子上下来,皱着眉站在自家儿子身后。

    吴王一听他的声音,连滚带爬地到了皇帝跟前,跟受了委屈的小儿似的,一把抱住了皇帝大腿,嚎得那叫惊天动地:“父皇啊,你看啊!谁不知道赤峰是我带来的,肯定是有人给它下了药,这是我没骑它进山林,我要是稍微不那么谨慎点,它就带着我去死了啊!父皇!”

    吴王是真的给吓坏了,他不似那些武将,曾下过战场,直面过生死,作为王爷,他掌握了府上许多人的生死大权,平日里打杀那些个低贱下人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轮到他自己,姜祟才感觉到死亡有多可怕。

    他还年轻,侧妃前些时日还为他诞下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在他的父皇跟前,又为他添了一样份量不轻的筹码。

    锦衣玉食的生活,他还没享受够,绝不能,绝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吴王哭得这般可怜,涕泪齐飞,全都抹到了皇帝身上。

    在皇帝心里,吴王是继后生的孩子,虽然比不上太子在皇帝心中分量重,但那也是他的亲生子。

    看儿子哭成这个惨样,皇帝一面觉得吴王样子惨不忍睹,丢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脸,一方面又忍不住心生怜惜。

    这孩子哭成这样,傻的不行,一看也知道这事情不是吴王能够算计出来的。

    他看向马腿上的箭矢,又看着站在那里的魏宁。

    先前刺客的事情,同魏宁有关,吴王的事情,似乎也有魏宁的身影,方才发了狂的马儿腿,也是魏宁冷静射中的,虽然魏宁在其中起到的似乎都是正面作用,但皇帝生性多疑,不免多想几分。

    他示意魏宁过来,又问清楚这情况。

    “这马儿的异常,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先前吴王说,是他自己查看马儿,发现异常。可现在一看,就他这个傻儿子的样子,能心细到如此地步才有鬼。

    魏宁便事情说了一遍:“臣先前遇刺,便想着,山林中危险,若是有个闪失,只怕有去无回,便在林外检查了一遍,然后几位大人见臣如此,也纷纷勒住马儿检查。”

    吴王也说:“对对,我看他们都这样,也叫人来替我检查马儿,结果马倌一看,说我马儿有问题。所有人都没事,只有我的马儿出了事!”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心酸可怜:“儿臣都不敢再骑这赤峰,在诸位大人中环视一圈,看魏大人英武可靠,便让他捎我一程。”

    这样来说的话,魏宁牵扯进这件事情,只是一场意外。

    皇帝环视四周,是了,昨儿个和今儿个,都在的不仅仅是魏宁一个,许多文官都在。

    只是魏宁表现十分亮眼,一下子就从这些官员中脱颖而出。

    不得不说,吴王的话十分的富有感染力,被他这么一带,皇帝再看魏宁,也觉得他让人充满了安全感。

    冷静沉重,比那些只会到处闪躲的文官强多了。

    这种时候,皇帝还是要安抚一下文武百官的:“是不是旁人害你还另说,指不定只是马儿突然发了狂。”

    吴王道:“这是父皇送我的爱驹,我平日里一直好好看顾,爱如生命,而且来的时候,它还好好的,今儿个早上的时候,我还给赤峰喂了草,它看着我的样子,温顺极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狂。”

    不得不说,吴王还是有点脑子,这个时候也不忘记在皇帝面前剖白自己的赤子之心。

    皇帝沉默半晌,然后说:“你方才不是还说,让人把这马儿杀了么?”

    吴王一脸认:“那是因为它横冲直撞,我怕它伤了父皇。”

    他们两父子说话,没人敢插嘴。

    皇帝叹了口气:“让太医来查查,看它有没有中药。”

    难得吴王一片赤子之心,他这个做父皇的,也不能对此事不管不顾。

    这个时候,有打到猎物的武官断断续续地从山林中出来,他们倒是一个个兴高采烈的。

    见到此情此景,顿时一脸茫然,也不敢向皇帝报喜,了解了情况之后,便规规矩矩地站在皇帝身侧。

    魏宁瞥了他们一样,有些人手上拎着断了气的山鸡,脖子还在那里滴血,看上去便十分血腥。

    平日里皇帝和皇子们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也难怪对武官这些大老粗较为不喜。

    他们实在是过于直率了些。

    紧接着,太子和随行的侍从也出来了。

    一个太子跟前的小黄门喜气洋洋的报喜:“报!太子殿下方才在林中,猎到了一头野猪!”

    □□之中,飞禽走兽众多,养到季秋,各个膘肥体壮,

    凡是大型的猎物,能够猎到,便已是难得。

    野猪凶狠,浑身是刺,杀伤力又强,能够猎到野猪,足见太子多优秀。

    皇帝看过去,太子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小黄门把太子先前猎野猪的场景描绘得惊心动魄,酣畅淋漓。

    这原本是件喜事,搁在往日,皇帝也会好好夸赞一番太子,可看一看意气风发的太子,又看看扒着自己裤腿的儿子,他突然觉得心爱的儿子不那么顺眼起来。

    太子能讨皇帝的欢心,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出众的才能,而是因为他的生母是皇帝深爱的元后,而且还是皇帝亲手抚养长大。

    他对自己的父皇,可以说是十分了解,在皇帝变脸的时候,太子便察觉到了异常,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制止了报喜的小太监,又小心翼翼地询问:“父皇,可是发生了什么?”

    吴王狠狠地看着太子,今儿个的事情,算计他的定然是其他几位皇子。

    就算不是太子,太子也不见得多清白。

    毕竟太子的生母已经死了,而他的母后还活着。

    太医仔细验过了马儿的尸体:“陛下,这马儿是误吃了一种白屈菜的草,产生了幻觉,过于兴奋,所以如此。”

    “报!今日负责喂马吃草的马倌,服毒自尽了!”

    来报的小黄门气喘吁吁,但言语之中,似乎有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除了这个还有呢?你没问问别的?!”

    吴王说了话,小太监还是有几分犹豫。

    皇帝下令道:“说!”

    那小太监便道:“有人说,见到程潇程大人,曾与那死去的马夫说过话,之后不久,那马夫便自尽了。”

    程潇是太子的舅舅,也是太子的党羽。

    太子心猛地一跳,只见吴王大力地抓住皇帝衣袍,嚎哭说:“是太子,是太子害我。”

    上一世这场灾祸,魏宁有所听闻,但那个时候,他并未进入朝堂之中,而是在边塞守城。

    后来他也知道了这一场灾祸的幕后黑手是谁,不是吴王,当然也不是太子。

    但他不可能站出来说出黑手是谁,不打算也没必要。

    历史被他改变了许多面貌,大事却依然按照原定的轨迹进行,这种时候他只要做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必要的时候再推一把,这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魏宁:我就静静地在一旁装逼

    徐元嘉:说好的不要乱招惹桃花,吴王是怎么回事

    魏宁:吴王他有老婆,大大小小很多的,他三十多了……他长得还没有你一根头发丝好看

    徐元嘉:拍肩,夫君辛苦了

    我发现一件事,元嘉没有出现的时候,不管是我的点击,还是我的评论,都出奇的少,你们根本就不爱世子嘛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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