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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温梵的想法娄危看不到也听不见,他眨眨眼睛,赶紧把自己刚才的想法埋在心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另一旁的娄危还在纠结早晨身体反应的问题,和温梵对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没再多问。
温梵这时候才终于感觉出来,娄危似乎比平常更加拘谨了。但他张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心照不宣地共同沉默,一直等到了安桥大学,都没再互相交流。
而娄危到了安桥大学,就合上电脑,重新将温梵放回口袋,带着他前往了所谓“开会的地方”。
温梵待在娄危的手机里,周围的视线全都被娄危的衣兜遮盖。刚开始,温梵还能透过衣服布料,感觉到外面的强光。后来娄危似乎走近了某个房间,外面的阳光陡然被遮挡,衣兜里的温梵,就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一点都不舒服,甚至让人莫名焦躁。
好在温梵身旁的企鹅头顶,凭空垂下一根白线,企鹅伸出翅膀一扯,白线被拉动,登时露出上方被企鹅变出的白炽灯。一人一企鹅头顶洒下亮眼的白光,终于能让人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了。
虽然看到的还是手机桌面内部的模样。
而就在这时,温梵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叫着娄危的名字,他感觉到娄危正走路的步伐停顿下来,但似乎是找了个地方站着,并没有坐下。
温梵还在猜测娄危是到了大学的哪里,就忽然感觉到有股强力的电波传达到他身上。温梵闭上眼睛接收这道电波,发现竟然是校园的无线网。
他凭借和互联网关联的身体,不需要任何密码就连接上了安桥大学的互联网,而后直接将意识贯穿了所在地区的监控器。
就发现他们竟然是在学校的大会堂,而娄危身姿笔挺站在大会堂的讲台上,正在接受校园主持人的采访。
他们身后的大荧幕上,还有这次活动的主题:“安桥大学2020届校友会”。
温梵差点都忘了,娄危还是安桥大学2013级的学长。
娄危作为目前国内网络游戏产业第一人,甚至可以说是亚洲大型端游手游设计者第一人,他的到来对于全校的师生都是一次不小的轰动。大会堂上人头攒动,全都是伸着脖子目睹娄危真容的人。
温梵竟然看到不少女孩儿还举着带有“娄危”名字的应援牌,荧光的彩片贴成娄危或他公司的缩写,随着娄危在台上说话,时不时就激动地一边尖叫一边高举应援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追星。
而娄危被采访结束,并没有休息,而是应着前排校领导的要求,进行了第二轮的演讲。大概内容就是:对学弟学妹们的鼓励和激励、对校友们未来路线的建议、还有对目前互联网行业和游戏行业的见解。
说来也奇怪,安桥大学身为国内数一数二的985高校,每年都会请来比较有身份建树的校友,或者是某个行业的领头人前来演讲。
温梵之前不是没听过,但每次都听得昏昏欲睡,如果不是辅导员说参加会议加学分,他都绝对不会去。
可娄危说话时,语速甚至还不如一些其他演讲的人快,但吐音低沉有力,语速不快不慢,每句都像是卡在心尖儿上,听得他完全不困,甚至还有点享受。
温梵通过视频监控看看其他学弟学妹们的神情,发现大家果然都跟他的感想一样,整整容纳五千人的会堂,没有一个人睡觉,全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娄危说话。
这就是男神的魅力吧,毕竟长得帅说话好听、还有才的男人,本来就很吸引人,温梵心里想。
而他正在感慨,他身旁的企鹅已经高高举起来了白板,上面只有四个大字:“男神好帅!”
企鹅没等温梵反应,就又将白板翻了过来,露出后面的一行字:“梵梵想的。”
温梵:“......”
他冲着企鹅翻了个朝天的白眼,就接着听娄危演讲了。
娄危的演讲时间是正常的一个小时多一点,温梵听得津津有味,但没想到娄危讲完还是不能离场,又要和周围几位受邀前来的校友互相提问,又要被学弟学妹们问问题。忙的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温梵一个人类待在手机屏幕里,既不能看电视怕有声音,也懒得玩游戏。想睡觉又睡不着,他没过一会儿,就开始觉得枯燥。
干坐在屏幕里面,心里急得上火。
就在温梵已经快要无聊到用左手跟右手玩的时候,身旁的企鹅忽然就动了起来,从屁股后面搬出来一套厨具、又搬出来一口锅,紧接着是灶台、抽烟机......
紧接着整个厨房的炒菜工具都集齐了。
温梵惊讶地看着它的动作,走过去帮企鹅收拾厨具,而企鹅顺手从顶层的app架上,抽出“家常菜”上的食谱。
一人一企鹅极为默契地同时对着食谱研究起来,闲着没事干开始做饭。
但温梵实在是不会做饭,他高中之前的饭都是父母做的,高中之后,吃饭都是外卖,做饭俗称厨房杀手。
跟着企鹅鼓捣了半天,也没看懂做菜的步骤。甚至刚起灶就把灶台炸了,离灶台最近的企鹅直接被烧成了黑脸,头顶上的呆毛都卷曲起来,乱糟糟绒成一团。
刚放进锅里的菜也都糊成了一片。
从锅里冒出来的滚滚黑烟迅速蔓延至整个手机屏幕,连手机桌面最后一页的老亚瑟都被呛的咳嗽起来,挣扎着把自己所在的页面拨回了第一页。
低头看着站在桌面上的温梵和胖企鹅,“你们行不行啊,不行就别做了,谋杀啊。”
温梵话没说话,他身后的胖企鹅已经冲着老亚瑟狠狠跺脚,头上还浮出漫画上人物生气时的红色标志。
旁边挨着“王者荣耀”的暖暖抬手捂嘴笑,周身都在闪闪发光,她看着一脸愁苦的温梵和愤懑的企鹅,歪头想了想:“我记得我有个朋友会做饭。也是腾讯发行的。”
她跟温梵说了app的名字,语调轻柔:“叫食物语哦~”
企鹅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赶紧拉着温梵去下载。《食物语》是一款,将中华美食化身美少年的抽卡游戏,温梵现在还连接着大会堂的无线网,下载游戏根本跟不消耗流量,而且网速极快,不到一分钟就已经下载完毕。
他刚刚把游戏下好,app上白色的人物头像就动了动,app封面上的白发青年冲着问你发微微一笑,清秀和善的微笑看起来......慈祥和蔼。
虽然这个形容词用在青少年身上好像有点不太合适,但温梵看到面前的青年头像时,第一反应就是——慈祥。
是的,慈祥。
十几岁的外表,眼睛里闪耀着几十岁的灵魂。
温梵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青年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啊呀,是个有活力的年轻人嘛。”那语调那气场,如果不看脸,感觉就是老年人,虽然声音很年轻。
温梵嘴角一抽:“......你好。”
他身旁的企鹅已经等不及两人寒暄,举着白板写字:“想学做菜。”
白发青年捧着下颌想了想:“你想要什么类型的菜?”
温梵和企鹅都没听懂他指的是什么,一同默契地摇了摇头。青年似乎看出二者的不理解,开口吐出来了一串菜名,让温梵选一个。
温梵选择了“佛跳墙”,不是因为这个菜听起来高级,而是因为这道菜是青年念出的第一道菜名,他记得最清楚。
而温梵刚选好菜,就发现面前的“食物语”已经自动打开进入到了主页面,温梵还没看清楚进入页面上的字,页面中忽然窜出一道金色的身影。
那是一位俊美到有些雌雄莫辨的青年。
青年留着金棕色的长发,身着华衣繁饰,腰配金珠玉坠,俊秀精致的五官从发丝间露出。
他从页面中跳出,一下将温梵扑倒在地:“我是佛跳墙,你叫什么?”
浓郁的香气瞬间充盈温梵鼻息。
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就看到面前的长发青年压低身子贴近他,轻声开口道:“呦呵,是个美人。”
温梵:“。”
他嘴角一抽,抬手就要推开青年,没想到反被人拉住手暗向对方胸口。
金棕色长发的青年,睁着一双金、红异色瞳深情地望着他,开口的声音华丽优雅,还带着几分色气:“咦,美人都知道害羞了。”
温梵:“!?”
他现在这是,被一个手游人物调戏了么?
青年的衣袍宽大而繁琐,笼罩住两个人都不成问题,温梵被青年压着,努力撑着胳膊拉开两人的距离,张口就让这个...这道菜离他远点。
无奈他发不出声音,想说的话都成了头顶的语音泡,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
佛跳墙青年抬手戳了戳温梵头顶的语音泡,“美人怎么不说话?”
我说你奶奶个腿儿。
温梵终于忍不住,抬腿就要把青年撞开。
就在这时——
两人头顶忽然传来一道阴郁到让人胆颤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温梵竭力回头看,正对上娄危看过来的视线。那双眼中戾气氤氲,微抿的薄唇刻出凉薄的弧度。
如果现在是在小说里,那以娄危的形象,绝对就是言情剧里的霸道总裁。
温梵看娄危看得完全忘了身|上还有个游戏角色,他愣愣地望着娄危,就看到对方抬手伸出食指,按在“佛跳墙”身上,把他塞回页面里,然后关闭游戏、退出后台一条龙,并长按游戏app迅速卸载。
整个动作快得不超过五秒。
当然,娄危最后还不忘记将温梵提了起来。
温梵看着娄危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感觉很心虚。
他顺着娄危的力道站起身,老老实实缩着脖子站在手机屏幕的角落里,扒着屏幕玻璃看着娄危。
那双眼尾下垂的狗狗眼天生自带委屈buff,旁边的qq企鹅也学着温梵的样子,跟他一起扒屏幕。
但娄危还是没说话。
气氛一时格外僵硬。
他将手机放回兜里,带着温梵朝小吴停车的地方走去,路上时不时有人和娄危打招呼,他都一一颔首回应,但面上的冷色始终未曾削减。
直到娄危带着温梵坐回车里,他才重新举着手机,目光沉沉盯着屏幕上的温梵,压低声音开口道:“脱。”
温梵:“。”
开车的小吴差点把方向盘撇断:“???”他听到了什么!
小吴偷偷借着后视镜瞄了眼后座上的娄总,就看到娄总正举着自己手机跟人聊天。什么人能让娄总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心热地让人脱衣服?
小吴瞬间联想到了,娄危从医院回来衣衫不整的那天。
两件事情放在一起,登时让他得到了结论——
娄总肯定在和上次的“幽会”对象视频!
还视频的这么...这么狂野,小吴想。
就是不知道这个幽会对象长什么样,竟然能让单身几十年的娄总铁树开花,真是太不容易了。
小吴还在自己脑补。
手机屏幕中的温梵,已经被娄危重新塞回了,四面都是衣柜的试衣间里。
男人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沉郁,可语气又寡淡到让人摸不清心绪:“把刚才穿过的都换掉。”
他看到温梵站在衣柜前茫然的神情,眉头紧蹙地又补上一句:“就现在!”
娄危最令人害怕的地方,就在于他的语气让人难以捉摸。从小就一个人带着娄夏生活,在娄柯家族中安妥长大的娄危,早就习惯喜怒不形于色。娄危气到极致时,反而像是平静无波的碧海,可只有深入水下后才能发现,在静谧深幽的海面下,是暗流汹涌的浪潮。
就像现在,娄危面色寡淡,可眉目都像是凝着流冰,但认真看过去,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温梵望着娄危,就觉得企鹅之前大狼狗的图都画错了,娄危不像外表凶狠内里忠犬的黑背,更像是假装没睡醒的雄狮。全身上下都潜伏着攻击性。
......当然,他比狮子长得更秀气一点。
但哪怕他长得还没狮子秀气,也并不影响温梵开口,理不直气也壮地跟他回话:“你好凶啊!”
娄危原本还在气头上的心莫名空了一拍:“......什么?”
温梵疑惑地歪头看他:“你干嘛这么凶。”
“......”娄危瞬间不说话了。
是啊,他刚才生气什么?
是生气开了四个多小时的会,都没能看手机;还是生气自己开会时好不容易让会议提前结束,却看到温梵跟一个连人都不是的虚拟人物拉拉扯扯?
娄危抬起胳膊撑在旁边的扶手上,反手抚在额头处,感觉脑中乱成了一锅粥。
他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冲动过了。
一贯沉默寡言的男人,想想他刚才的言行,觉得自己宛如倒回了高中的年纪,简直幼稚的可以。
“刚才是我说话太重了,抱歉。”
娄危已经不敢细想他刚才生气的原因,伸出食指从衣柜里,挑了一套和温梵身上那件色系接近的英伦风侦探服给他换上。
温梵伸直胳膊,乖乖让他帮忙换衣服,又戴上和侦探服捆绑在一起的棕色小帽子。
娄危看着他听话又乖巧的动作,感觉给温梵换衣服的食指都开始微微发热。不过他犹豫两秒,在温梵已经换好衣服后,还是没忍住又加了一句:“那个虚拟人物,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他说着说着,感觉找到了掩饰自己真正生气原因的好借口:“我刚才是担心你。”
温梵听到娄危的话,忍不住勾唇一笑,两颗小虎牙登时露了出来,看起来更显小了。
他很自然就接了一句:“其实我也吓得不行,幸亏你来的早。”
娄危看着手机屏幕上,浑然未觉,兀自低头摆弄衣服的小人,低声应了一句:“嗯。”
他想,他下次还可以来得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