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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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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中为了让梨雯适应他的家人,安排赴曾文水库一游,梨雯欣然同意。为了容纳唯中一家五口及他们母子二人,梨雯回家开了她大哥的道奇休闲旅行车。

    周六下午,两家人兴高彩烈的上路了。唯中与梨雯坐前排,孟爷爷及孟奶奶坐中间,三个小朋友坐后排。车上除了行李、零食外,又带了三辆折迭式脚踏车及帐篷。

    到了曾文水库,虽然才下午五点多,但冬天太阳下山得早,此时已是夜幕低垂了。

    他们未预订住宿的房间,计画边走边玩,如果找不到旅馆,就准备搭帐篷。正巧曾文水库的青年活动中心临时有人退房间,是一间八人通铺及一间双人套房。

    孟唯中于是决定他们一家人睡通铺,梨雯母子睡双人房。无奈小朋友群起反对,他们三人要共进退。可是梨雯与他们三个小朋友睡双人床实在太拥挤了。

    此时孟爷爷说“我与老太婆到双人房去住,你们两个大人及小孩子睡通铺吧!”

    爷爷话一说完,三个小朋友雀跃万分,唯中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唯独梨雯面有难色。此刻,所有的人全望着她,只要她同意,即可决定在活动中心住下来。

    孟奶奶知道梨雯的顾忌,她说“范老师,你就委屈一晚吧!孩子在,唯中也不敢对你无礼。还有,你迟早会是孟家的媳妇,这样应该没关系吧?”

    梨雯不忍扫大家的兴,于是点头同意,这下住宿的事决定了,大家把行李提进房间,准备吃晚饭。

    在水库旁的餐厅,一桌—千两百元的和菜,小朋友吃得碗底朝天。吃完饭,大家闲适的在水库夜游,亦晴一路开心地唱着歌,两个小男生则是又跑又跳。等他们老少一行走到房间时,亦晨、立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洗完澡,准备就寝。不待大人安排,小朋友已决定好床位的排列次序。立轩与亦晨窝据一角,聊着属于小男生的话题。

    亦晴要求睡在唯中与梨雯的中间。梨雯正愁不知睡哪儿,亦晴的提议也不错,于是大家各就各位。

    亦晴心满意足的躺在两个大人的中间,娇声说“一边是爸爸,一边是妈咪,哇!太幸福了吔!希望天天都能这样。”

    唯中伸手拧一拧亦晴的脸颊,告诉她“不行,爸爸与妈咪结婚以后,妈咪跟我们住在一起。你已经长大了,不能跟我们一起睡。”

    “为什么不能跟你们一起睡?”亦晴又问。

    “若是你天天跟我们一起睡,妈咪就生不出娃娃了。”唯中边说边看着梨雯。

    梨雯瞪了他一眼。亦晴显然对这个新提示更有兴趣。

    她翻身转向梨雯“妈咪,真的吗?你会帮我生一个娃娃吗?”不待梨雯回答,她又自顾自的说“最好是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这样就有哥哥、弟弟、妹妹,还少一个姐姐,可以再生一个姐姐吗?”

    “小傻瓜,你自己就是姐姐呀!”唯中一把把亦晴抓回枕头上放好“这个问题,爸爸会与妈咪商量的,睡觉吧!”

    梨雯听他们父女两个人的对话,不置一词。她觉得很抱歉,可能要让亦晴失望了,因为她不会与唯中结婚,更遑论生小孩了。

    小朋友的说话声似乎在一瞬间全停止了,代之而起的是均匀的呼吸声,梨雯也昏昏欲睡。

    突然,昏暗中,旁边似乎有动静,原来唯中把亦晴抱到她的另一侧睡觉,顺理成章地,他靠到梨雯身边。

    梨雯此时处于半睡眠状态,唯中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微温的气息轻拂正她的耳际。

    “h0ney,你睡了吗?”

    瞌睡虫被他的声音赶跑了,梨雯心里暗自揣测唯中可能的企图,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窜满全身。他感觉到了。

    他的手伸出来搂着她,体贴地问“冷吗?”

    是呀!她几乎是全身发抖了,但这不是因为天气的关系。她是不是太久未沾雨露滋润,得了性冷感了?否则,为何会对做ài如此恐惧?更何况,他只是搂着她而已。

    他静静的拥着她,黑暗中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梨雯,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的希望和亦晴一样,希望能天天有你陪伴入眠。”

    “等过一阵子再说吧!”她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搪塞他,他对她太好了,她不能拖累他,但是她也很难接受他。

    怕他继续追问下去,于是,她翻身过去,手抱着他的腰,腿勾着他的腿,头枕在他的臂上,脸靠在他的颈窝处,闻着他特有的体味。她只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想要吗?”唯中以为她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以行动来暗示他。

    “不,我喜欢抱着你的感觉稳重踏实,很有安全感。”梨雯的声音自他的颈侧传来,声音显得迷蒙而含混不清。

    她的手隔着衣服在他的腹部画着圈圈,毫无任何意义,但他却觉得酥痒难耐,于是他握住她的手,两人手指相互交缠。

    “梨雯,你知道你的手会引起多大的震撼吗?别引诱我!”

    “我没那个意思,今晚强敌环伺,能这样拥抱,我就很满足了。”

    “记得曾在一本杂志上看过,当一个男人碰上一个女人,必须有righttime、rightplace,才会产生rightmood,才能做rightaction。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所以今晚我们可以安心睡觉。”唯中抚摩着她的头发说“你不必那么怕我,我不是好色的人。不是与你在一起就想到性,我还没有如此龌龊下流,有时候能这样拥抱也是很幸福的呀。”

    她有同感,此刻她觉得自己的确很幸福。

    “当有一天四r皆齐备的时候,就由不得你拒绝了。”唯中低下头,轻啄她的额头“晚安!”他放开她,准备睡觉了。

    梨雯稍仰起身,以唇轻触他的“晚安!”结束了一天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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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梨雯觉得身上似有重物压着她,令她动弹不得。睁开眼睛一看,唯中的手脚攀在她的身上。她怕吵醒他,轻轻地移开他的手,但是脚被他缠着不能抽出来,

    她推推他,他醒过来了,手脚却像八爪章鱼似的紧缠住她。

    “你别这样,孩子快醒了。”梨雯仍然努力地推他。

    他们的声响吵醒了亦晴,她一骨碌的坐起来,发现身处的位置,不可置信的说“我怎么睡在这里?”

    唯中一听,马上放开梨雯,翻身躺平,好整以暇的说“小美人,昨天晚上你从爸爸的肚子爬过去的,还差点掉到床铺底下,爸爸把你救起来的。”

    “昨晚我大概睡胡涂了,我还是喜欢睡你们的中间。”亦晴边说边爬回他们的中间。

    不一会儿,立轩与亦晨也醒了,大家起床梳洗。

    吃毕早餐,唯中拿出车上的脚踏车,三个小朋友随即骑车相互争逐。

    孟爷爷、孟奶奶则是手牵手,散步去了。

    “你的父母感情很好哦!”梨雯羡慕的说。

    “是啊!从我有印象开始,他们就很亲密。说起来,你很难想象,我父亲未退休前,官拜中将,在下属面前,说话铿锵有力,可是他在家里,却是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对我母亲言听计从,对我们更是慈祥和蔼。在这种身教言教的环境下,我们家的兄弟姐妹皆认为婚姻本该如此,所以大家都很早结婚,也都幸福美满,只有我除外。不过,我很快也要跟进了。”唯中意有所指的看着她。

    梨雯很怕又提起结婚,于是站起身,对着迎面而来的立轩说“儿子,脚踏车换妈妈骑,妈妈载你。”

    她把脚踏车的把手及椅垫调整好,纯熟的骑上车。

    唯中以为她是害羞,殊不知她是避谈这个话题。一个人坐着也挺无聊,他骑亦晴的车载亦晴,亦晨则在后头猛追。

    “喂!等等我啊!”胖嘟嘟的亦晨追得气喘吁吁。

    孟爷爷、孟奶奶散步回来,唯中吆喝大家上车,他载着大家到水库的另一端灌蟋蟀。

    一行人老老小小,玩兴大发,车上能用来装水的全派上用场,结果成绩丰硕,灌出十几只蟋蟀。

    “我们中午就吃炸蟋蟀好了。”唯中开玩笑的说。

    “好恶心啊!”两个小男生做出呕吐状。

    亦晴一把抢过装蟋蟀的塑胶袋,把它们全放了。

    唯中见亦晴神色凝重,问她“妹妹,你干嘛?这是我们辛辛苦苦抓来的吔。”

    “我在救它们,让他们快点钻回上洞中,免得被你们吃了。”

    “没有炸蟋蟀吃了,大家上车吧!目标走马濑农场。”唯中说。

    到了走马濑农场已近中午了,唯中带着大家先吃午餐。午餐过后,一伙人在农场内四处游乐,玩得不亦乐乎。

    回程的路上,除了唯中以外,其它人全累得睡着了。

    这趟旅行,让梨雯见识到唯中对父母的敬爱与孝顺,对孩子的耐心及爱心。她不禁慨叹,这样的好男人,她能一辈子拥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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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如往昔,梨雯与唯中什么都谈,就是不谈结婚,被她几次岔开话题之后,唯中也察觉她避谈这个话题,疑问存在他心中,她不谈,他也拿她没辙。

    他也向她求欢,但屡遭拒绝,他的耐性正逐日磨蚀。

    梨雯也很气自己这种别扭的个性,明明她也想答应他,却提不起勇气。她给了他一把地下室门的钥匙,他对她的用意似懂非懂,她既然拒绝他的求婚,却又给他不请自入的机会。他不敢贸然的使用它,因为他已经被她拒绝多次了。他随手把钥匙与自己的车钥匙圈在—起。

    不过,他也是有些生气,难道他们的关系如此见不得人,必须借着“秘径”来幽会吗?他已经给她多次机会,可以使他们的关系正常化、明朗化,她却避而不谈。他再次体会到女人心海底针。

    伟俊比从前来得更勤,他只要想念儿子就过来。唯中不知实际情况,以为伟俊重新追求梨雯,或许是嫉妒冲昏了他的理智,每次看到伟俊来范家,他就很生气。

    周六下午,伟俊依例来带立轩,逗留许久。

    立轩邀父亲上楼看他的乐高作品,父子两人在立轩的房间拆弄乐高积木,伟俊教立轩看他看不懂的图解,随即动手按图索骥一番。梨雯见他们父子两人在楼上许久未下楼,于是准备上楼催他们。此时电话响起,原来是雨柔打电话来找人了。

    梨雯站在立轩的房门口,望着他们两人的温馨,不忍心打断他们。终于弄好了,立轩收拾好积木,三步并两步的跑下楼。

    伟俊与梨雯要下楼时,电铃响起,立轩前去应门,孟唯中来了。

    当唯中进到客厅时,正好看见伟俊的手搭在梨雯肩上,两人有说有笑的从楼上下来。

    基于礼貌,他客气地与伟俊打招呼,伟俊也不逗留,带着立轩走了。

    唯中此时妒火中烧,他努力了好久,梨雯从不让他上楼,伟俊她的前夫竟然可以和她有说有笑的从楼上下来。

    原来梨雯不想与他结婚,拒绝他的求欢,竟然是与伟俊藕断丝连。

    愤怒已经阻绝了他的理智,冷静的大脑已被嫉妒填塞,他不禁口而出“原来伟俊就是你不肯结婚,不肯和我上床的理由,我一直努力了好久,却只能进到客厅,不准我上楼,因为那是你睡觉休息的地方,我不能上去,因为那样显得太亲昵。伟俊是你的前夫,他就可以上楼去,反正你们结过婚,多一次和少一次做ài并没有差别”

    “住口,你误会了!”梨雯不忍心再听下去。

    他到底把她想成什么样的女人?

    “你跟我来。”梨雯说完话,自顾自的上楼,来到她的卧室。

    唯中的情绪早巳被怒火取代,甚至无法思考了。他随着她来到卧室,床铺上整整齐齐,不见枕头和棉被,似乎尚未使用过,但他根本没有联想到这一层。

    梨雯把门锁按上,自己动手把休闲服的上衣拉上来,穿过头部,脱下它。

    “你要我,现在就给你。”她边哭边说,脱下自己的长裤。

    此时,她只剩内衣及底裤,正要动手解胸衣时,唯中阻止她。

    不说一句话,他转身打开门出去,并把门重重的摔上。

    这一摔也摔碎了她的心。她胡乱的把衣裤重新穿上,不由自主的趴在床上哭泣。

    她咎由自取。是她把他磨得耐性消失殆尽,拒绝婚姻,拒绝性,对于他这种家庭型的男人何其残忍。可是,她有难言之隐,她怕拖累他,难道这也错了吗?

    他真的走出她的生命了?

    她不怪他误会她与伟俊的关系,唯中等得实在太久了,等她该死的顽固自动点头。

    可是,为什么她要献身给他,他又不要呢?是不是她的行为侮辱了他?他为什么不想想,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这些呢?

    头痛欲裂,不能再想了,她的动作、思考全停顿了,唯一还残存在意识中的就是哭泣,就让泪水淹没她的所有不快与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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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中带着愤怒及受辱时心离开范家,他开着车在市区乱逛,最后,实在想不出地方可去,他来到葛大同的日本小陛。

    梆大见他脸色阴郁,又自己一个人,他猜也猜得出可能的原因。葛大也不问。服务生替唯中送上三亚热茶,且让他独自品茗,清醒一下脑袋吧!

    “我不要喝这个,拿酒来。”唯中把茶具推开。

    梆大又把茶具推回他面前“对不起,你爱喝不喝,我都不管。奉店的酒只卖给心情平静、懂得品酒的人。你若想藉酒消愁,我劝你趁脑筋尚未被酒精蚀化之前回家,这样至少我不必担心你酒后驾车的危险。”

    唯中生气地看了葛大一眼,心中嘀咕着,为何今天每个人都跟他过不去?看来今天是没酒喝了。

    见他不作声,葛大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拿起茶杯倒茶,兀自喝了起来。

    “老小子,你今天怎么了?”葛大看着他略显反常的举止,忍不住问他“你被范老师甩了吗?”

    唯中闷不吭声,葛大知道这时只要陪着,他届时无处可发泄时,一定会说出来。好朋友有负责倾听垃圾的任务,今天他打定主意要当唯中的垃圾桶。

    唯中真的是忍耐不住了,他一古脑地把他与梨雯的问题说出来,又把今天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给葛大听。

    梆大睁大眼睛说“你真的摔上门就走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不是误会她了?范老师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她绝不会做出你所想的事。你以为所有离婚的夫妻,都能像你与采云一般,还能发生性关系”

    “我跟采云早就没有了。”唯中讪讪地说。

    “她那样保守的人,是费了多大的努力,鼓了多少的勇气,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壮烈的献身给你,而你竟然如此不屑一顾?”

    “她把我想得太龌龊下流了。”

    “是啊!她是看错你了。你是一只自命清高的色狼。”

    “此话怎讲?”唯中瞪了他一眼。

    “你是当局者迷。明明你也是想要她的,当你看到她与她的前夫从楼上下来,就好像别人抢了你的玩具一样,尤其是你尚无缘使用的玩具,爱恨交加。所以,你就失去理智啦!你说了一些使她伤心的话,为了表明心迹,她只好做出激烈的行为,她不是有意侮辱你,她是太爱你了,不能忍受你误会她。”

    梆大见他沉思不语,便又继续说“已经快十一点了,她可能眼泪都流干了,赶紧回去安慰她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真的是被嫉妒冲昏了头,才会做出缺乏理性的行为,既害人也害己。

    倏地,唯中从椅上一跃而起“葛大,谢谢你。假如有一天我跟梨雯能结婚的话,我一定给你下跪,谢你的相救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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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中开车火速赶回绿柳山庄,平日约十来分钟即可到达,然而今天是周末,似乎所有的车全出笼了,到处都塞车,不然就是遇到红灯,磨磨蹭蹭地,足足半个小时才到绿柳山庄。

    车进入地下室,他看到梨雯的车子还在。心想,还好,她并未出去。

    而她给他地下室人口的钥匙,恰巧叮以派上用场。他毫不犹豫的掏出钥匙,打开通往她家一楼的铁门,拾阶而上。

    整栋屋子漆黑一片,了无生气,像是没有人在家一般。他扭亮楼梯的灯,迳往二楼的事件现场她的卧室。

    借着楼梯些许的微光,依稀可以看到她躺在床上,孤单的身影显得无助。他好心疼。

    他伸手扭开卧室的小灯,灯光的亮度正足以看见彼此。

    他蹲在床畔,拍拍她的肩,轻声唤道“梨雯。”

    她睁开眼睛看到他,马上翻转身子背对他,并用棉被把自己从头罩到脚。

    他拉开她头上的棉被,她又把它拉回去,他干脆用力一把抢过她的棉被,丢到地上。

    无所遮蔽躲藏了,她干脆趴在枕头上拒绝看他,只是一迳的哭。今晚她不知已经哭了多少回,哭累了就睡,醒了就哭。可恨这个惹她生气、令她自卑的男人,竟又出现在她面前。

    他爬上床,也趴在床上,脸向着她。她扭头向另一边。

    “对不起,宝贝。别生我的气我真该死,怎么可以怀疑你的清白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才会说出这么缺乏理性的话。对不起,原谅我吧!我是太爱你了,无法忍受与别的男人分享你”他在她耳际轻声地向她道歉,断断续续的,声音中有丝丝的不安与愧疚。

    被了,造就够了。今晚她无助地哭了一晚,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她翻身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边哭边说“你讨厌啦!对我不屑一顾,摔上门就离开,都不管人家的感受,害我哭了整个晚上,你讨厌啦!”

    泛滥的眼泪,哭湿了他的衣襟,让他既心疼又不舍,赶忙抽出床头的面纸,帮她擦眼泪。

    “是我不好,我太可恶了,让你受委屈,对不起。”唯中愧疚地说。

    他捧起她的脸,将她拉近身,深深的吻她。这一吻激起了彼此的情欲,就像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迅速褪尽彼此的衣服,随手让衣服四处散落。

    她羞得闭眼不敢看他,他了解她的感受。自她的前夫之后,梨雯再也没有让男人碰她,此刻她的心境宛若处女,他必须极力控制自己蓄势待发的情欲,温柔地待她。

    他的唇轻点她的眼睑、睫毛、鼻尖,最后停驻在她微启的朱唇上。轻轻地,丝毫感觉不出他的力量,轻拂彼此的唇办。

    她想要更多,她忘情地伸出双手抓紧他的头发,让他感受她的热情。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让自己炽盛的需要显现出来,他用最大的热情来回应她,深深地吻着她。

    他虔诚的膜拜她的身体,以唇代手。温热潮湿的感觉窜满她的全身。

    丝绒般的肌肤、高耸的双峰、浑圆滑润的臀部、优美的腿部线条,都像在对他做无言的邀请,请他一亲芳泽。

    满腔的情欲如同箭在弦上,他的腿来到她的双腿之间,欲与她合而为一。

    不知是矜持,或是久未经男性热情的洗礼,她竟无法马上接纳他,紧绷的肌肉,令他不得其门而人。

    他的经验告诉他,还不是时候,他还需要再安抚、松懈她的神经、她的感觉。

    “亲爱的,不要紧张,放松你自己。”他一方面以沙哑低沉的声音安抚她,对她说着爱语,一方面以手带领她,享受他的爱抚。

    “我的脑子乱烘烘的,几乎不能思考。”她迷蒙的说。

    “不要思考,只要感觉就好了。”他体贴地安慰她。

    渐渐地,她的知觉开始脱出轨道,只剩男女之间最原始的情欲冲撞着她,她像玫瑰花瓣般缓缓的展开自己,迎接他的进入,她的手忘情地攀住这个带给她爱情与愉悦的男人。

    她结过婚,但她却不知道两情相悦的结合,竟是如此美妙、扣人心弦。

    随着有节奏的律动,两人尽情地享受感官带来的刺激。她娇喘吟哦的媚态,毫不做作,令他更加努力地取悦彼此。

    阵阵高潮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她无法相信自己竟然有如此放荡的行为,她羞得以手掩脸,赶紧放下缠绕他身体的双腿。

    此时,他不愿撤退,仍停留在她体内,他拉开她的手,亲吻着她。

    “这是一件很神圣、美好的事,毋需为它感到害羞,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因为它如此美妙,让我们的爱情又迈开了一大步。”

    两人静静地拥抱,手指互相摩挲着对方,这毫无挑逗意味的举动,竟在他身上展开了巨大的魔力。

    他又再度在她体内膨胀,这一次他以满心的爱意与温柔吻她,教她领略情爱的奥妙,享受激情的快乐。此刻,她只愿意融化在他的怀里,与他合为一体。

    两度欢爱之后,两人筋疲力竭的躺在床上。

    “糟糕,我忘了保护你,”唯中突然想起现实的问题“你的月经是什么时候?”他很气自己必须问这个杀风景的问题。

    “刚干净。”她小声的说。

    “以后这个保护措施由我来做,我尊重你,除非我们结婚,而且你也想生,我们才能解禁。”他体贴地对她说。

    忽然,咕噜咕噜梨雯肠胃蠕动的声音提醒他们肚子大唱空城计了。

    她觉得好糗,怎么这时候肚子饿呢?

    望着地上四处散落的衣物,她简直毫无勇气下床去面对巫山云雨后的残局。

    唯中开口解除了她的困窘“起来弄些食物让我填刨肚子吧!”

    他顺手捡起她的衣物递给她,再背向着她,穿戴妥当。

    梨雯抱着衣服迅速的街进浴室,把自己冲洗干净。

    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她才有勇气开口说“对不起,我整个晚上没吃东西,我好饿。”

    “我也是,今天晚上我喝了一肚子的苦水,上了几次厕所,肚子大唱空城计了。”

    他们到厨房找东西吃,她把下午做的饺子从冷冻库中拿出,下了五十个水饺,又煮了一锅玉米汤。

    酒足饭饱之余,他们又回到床上,愉快的聊天,直到唯中发出呵欠声,才相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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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梨雯一反常态的赖床,窝在心爱男人的怀中,温馨幸福,她不愿主动结束这一刻。

    电话铃响时,梨雯看看床头的闹钟,竞快十一点了。糟糕!一定是母亲打来的,她几乎不曾在星期天这么晚了还未回到娘家。

    “喂!梨雯,你今天到底来不来?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见人影?”范母的声音自彼端传来。

    “妈,我等一下马上回去。”她一副刚睡醒的慵懒声音。

    梨雯讲电话时,唯中也醒了。他一手玩弄她的头发,一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梨雯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下。

    “你刚睡醒吗?谁跟你在一起?”范母何等精明,梨雯心不在焉的听电话,以及电话那头传来其它的声响,她随即脱口询问。

    “是他。”她害羞的说,虽然范母未看到她,她却也脸红了。

    “是孟医师吗?请他一起来吃午餐吧!”范母大方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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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中与梨雯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十一点三十分,两人在地下室停车场会合,没多久,两人就来到范家。

    梨雯的家人全在场范父、范母,兄嫂、梨珞夫妇及大大小小五个小孩。

    饭厅也是大得吓人,足可媲美餐厅的圆桌,十三个大人小孩依序就座,大家愉快的用餐。

    席间,梨珞提起曾在高尔夫球练习场见过唯中,几个大人话题转往打球,四个男人当下决定饭后下场去打球。

    梨雯与范母、梨珞躺在范母的大床上。梨雯困得呵欠连天。

    “梨雯,你们”范母实在开不了口问自己的女儿如此私密的问题。

    “嗯!”她不胜娇羞的点点头说“昨晚是第一次。”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梨珞凑到她的面前,大声的问她。

    “不知道。”梨雯拒谈,假装她要睡了,她真的是累了。

    “睡觉、睡觉。”范母怕梨雯尴尬,反正梨雯若是不肯说也谈不出头绪,徒惹她情绪低落罢了。不过,范母仍叮咛着“只要他求婚,要知道把握,机会稍纵即逝,他不可能等你一辈子的。”范母知道梨雯的心结未解,她只能如此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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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斑尔夫球打下来,她的家人全站到唯中那边了。

    范父说“孟唯中球品好,标准的绅士行为,可以当我的女婿。”

    范母骂他说“球品好,也要人好才行啊!我看你是得了严重的球癌,整天想的就是小白球。挑女婿也要跟打球扯上边,你老胡涂了。”

    “我也觉得孟医师不错,诚恳又风趣。”范大哥看着梨雯说“妹,不必考虑了。”

    梨雯面对全家人的关心,心中有好大的压力,她真的好想顺着大家的意思,就这样嫁给孟唯中算了。可是

    从前,她要嫁伟俊,全家反对,现在,她心中有顾忌不想与唯中结婚,全家人也反对。她究竟是眼光有问题?还是心态有问题?

    孟母见唯中与梨雯的感情日益增进,心里非常高兴。唯中经常晚上从地下室出入,她也知道他去哪儿。

    棒壁的邻居,举家移民加拿大,房子欲出售,孟母毫不考虑的买下它,并雇工大肆整修,打通两间房,预备给唯中当结婚礼物。

    梨雯知道唯中隔壁的邻居搬走了,但她并不清楚谁买走的。唯中也不告诉她,准备届时给她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