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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米没敢说出实情,那是给自己找骂。
今天是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去哪儿还没想好,总不能呆在家里睡觉。
田小米打算先下楼去吃个早点,然后给王诗意打电话看看这个蠢丫头在做什么。
要不然就约上她一起去天津找李晶晶玩儿去。
苏剑锋再没有信息进来,看来自己真是自做多情了。
小米喜欢吃糖油饼配炸豆腐,这也算北京早点的特色之一,说起糖油饼,黑窑厂街那家算是最有名的了,每天都排很长的队,不过小米觉得他们家的炸豆腐很一般,汤汁调得连小区门外这家都不如。
刚从楼道出来,又来电话了,是米依兰。
天哪,我这是要火吗?每天都有人一早打电话?还都是重量级的?
不会又是请吃饭吧?
米依兰还真是请小米吃饭的,估计小米没朋友也没地方去,所以她做东请小米吃顿饭,前天看着小米和朱新福之间有些别扭,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她想把大家叫一起替他们缓和一下关系。
米依兰劝小米,生气归生气,有朱新福这样一个朋友对独身一人在北京的小米还是有好处的,热心,什么事都能帮上忙。
最重要的是,他很闲。
小米没想通前天米依兰还觉得朱新福和自己不合适,今天怎么又要张落着让自己和他和好。
其实自己也就是当时生气,没打算和朱新福断交,这人优缺点分明,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
至少和他在一起没有拘束感,这一点与小米的天性很符。
不做作,没客套。
这样也好,不管朱新福心里是不是喜欢自己,趁这顿饭把他念想断了,老老实实地和自己做个普通朋友,成为好哥们儿小米也不反对。
自己还想认识那位叫燕儿的女孩呢,不知怎么地,小米前天听米依兰说起她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和她能成为好朋友。
神奇的第六感。
米依兰问她想吃什么时,小米直接说想吃大刀涮肉,说实话那家饭店的肉质量很好,正宗地道的老北京味儿,小米没吃够。
小米虽然是重庆人,可在吃的方面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别管什么地方的口味都吃得惯,南方女孩有几个能吃得惯老北京的卤煮、炒肝还有那传说般存在的豆汁儿?
小米就可以,而且能乐在其中,品出味道来。
一碗豆汁儿,就着辣咸菜、萝卜干,来一个椒盐马蹄烧或焦圈,啧啧……,这才是北京。
……
“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吃?”陈文静一问,小米才想起来,自己不吃也应该给陈姐买一份回来啊,没心没肺的东西!
“嘿嘿,中午有人请客,留着肚子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片热情。”
“进展够快的啊,昨天请完今天又请?分不开了?”
“哪有?不是一个人。”
小米这句回答让一边做家务一边说话的陈文静停了下来,杵着拖布看小米:“不是一个人?你这是要玩火吗?”
“唉呀陈姐,你故意是不是,都是同事,听好了,昨天一共六个人吃饭,今天是我们经理请我!”
“反正从昨天起你就不对劲儿,你自己心里清楚,爱说不说。”
小米急得一跺脚。
犯了错就要及时改,小米跑到楼下给陈文静和小力力买了早点后动身前往陶然亭。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时间还早,小米又去公园里和大妈们疯了一会儿,到十二点才出来。
见到朱新福,发现他今天不一样了,脑门倍儿亮,神采飞扬。
满血复活了?
还是找到对付自己的办法了?
果然,刚一坐下,朱新福的开场白就来了。
“小米粒儿,我可是拿你当朋友,咱们说好了,不管什么事,打我骂我没关系,不能不理人!”
哈哈哈,小米心里想笑,这家伙憋了一天多,终于把自己对付他的致命招数看通了。
“本小姐也明确告诉你,和我怎么开玩笑胡说都行,要是再当着我朋友给我下不来台,还是不理你!”
“欧克!成交思米达!”朱新福本想拍一下桌子,举起手来见小米瞪他,又放了下来。
米依兰和陈拓走进了包间。
“小米姐,欢迎欢迎,那天有点小误会,今天咱们都是家人,为表达对您的一片感激之心,本店赠送一盘手切牛眼肉!”
“不行,两盘!”和这帮人好像自来熟一样,就像他说的,都是家人还有什么可客气的,小米找到了放松的感觉。
陈拓愣了一下,马上就满脸笑容了:“两盘就两盘,只要您张口,三盘都不是事儿!”
“行,那就三盘!”
陈拓顺手抽了自己一个小嘴巴:“瞧我这嘴贱的,三盘!”
米依兰笑着说这要让不知道的人看见今天这情形,还以为小米就是黑窑厂街的人呢。
今天可算是放开加抡圆了吃,比那天六个人吃得还多。
气氛也比较热烈,一向在公司绷着脸的米依兰这才露出其本来面目,原来也会不时地开一下玩笑。
真是:人生何处不装X啊!
席间米依兰再次提起了燕儿,问朱新福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我还小,急什么,再说了,我从中学时就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啥时结婚让我彻底断了希望我再考虑。”朱新福又开始贫了。
“你去死,问你正话呢!”
朱新福没回答米依兰反而问起了苏剑锋什么时候到的公司,哪里人。
“苏总监这人挺好的,他是随新任总经理一起来的,人长得又帅,我听说来了我们公司没几天,身后就有好几个姑娘在追了,前天那个李晶晶漂亮吧,她就是其中一个。”米依兰说。
朱新福把头转向小米:“你算一个不?”
“当然算啦,你看我有希望没?”小米故意问他。
“拉倒吧,你傻了吧叽的,追我都追不上,还想追人家?”
“我啥时候追你了?癞蛤蟆上马路,冒充迷彩小吉普啊你!”小米伸手在朱新福的腋下捅了一指头。
朱新福一哆嗦,把正从锅往碗里夹的一筷子肉掉桌上了。
这家伙倒真不讲究,重新从桌上分几次夹起来沾了小料后送入口中。
米依兰一直看着他俩笑。
朱新福还不老实:“谁找了小米粒儿算是倒了大霉了,刚把我踩伤没几天,又踢坏一个,看看你那破鞋吧,净惹事!”
“说谁破鞋呢?”小米的筷子直接就往朱新福脑袋上招呼。
朱新福既没躲也没用手护,老老实实死扛着:“口误,口误,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真的,你还是务个正业,早点和燕儿把婚结了,王姨肯定早就想报孙子了,燕儿对你那么好,以后的日子只剩下幸福了。”米依兰又劝朱新福。
朱新福笑笑没有作答。
“对啊,那你就不用叫朱新福了,直接改叫猪幸福啦!”
朱新福把小眼睛盯着看小米。
“看什么,你知道猪怎么样才算幸福吗?”
“不知道。”朱新福摇摇头。
“看本小姐即兴做诗一首!”小米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有板有眼的诵了起来:
四周篱笆全扒掉,
天不下雨下饲料;
屠夫个个死翘翘,
全国人民信回教!
“哈哈哈哈……,”小米自己念完就笑了起来,直起腰来才发现朱新福压根儿就没笑。
“有那么好笑吗?这是你做的诗?我怎么早就听说过了?”
……
几个人在包房里面无拘无束地闹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陈拓的声音。
这个饭店的包间只是在门上挂了个帘儿而已,外面的声音只要稍大一些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哟,新梅姐,王姨儿也来了?”陈拓的声音很大,好像故意让包房里的人听见似的。
“完了,我妈和我姐来了,秤砣正和她们说话呢。”朱新福马上变得紧张起来。
“来就来呗,正好叫来一起吃,不过咱们这个桌上,有点惨……。”米依兰说。
“说话不方便是不是?那咱们就小声点,她们听不见。”米依兰见朱新福不希望她们进来又说。
“你哪知道,顶数这个秤砣不是个好东西了,一准儿把咱们在这儿的消息卖了。”
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应该是朱新福的姐姐朱新梅,听得不是很清楚,大致是说出去逛街回来晚了,准备到这儿随便吃点东西。
“楼下没包房了,您看您二位是上楼还是?”秤砣的声音仍很大。
“那就上二楼吧。”朱新福的姐姐说。
“看看,人家上二楼了,看把你吓的。”小米的话音还没落,外面的秤砣就把炸弹扔出来了。
“二哥和兰兰姐在6号呢,嫌我打扰,都不让我进去,您上二楼正好碰不着。”果如朱新福所料,秤砣开始冒坏水了。
小米却在想,不是一路人不走一趟门,这秤砣全和朱新福差不多风格,这是故意让他妈和他姐进来呢,这人太坏了。
朱新福好像早就料到秤砣会这样,只是无奈地看了小米和米依兰一眼。
突然外面没声音了。
朱新福对二人说,这是秤砣和她们说悄悄话呢。
朱新福判断的没错,陈拓除了告诉她们都认识的米依兰在里面外,还有田小米。
带着极神秘的表情。
“田小米是哪家丫头?”王姨倒是很应景地也压低了声音问。
秤砣彻底把嘴俯在了王姨耳边。
两分钟后,朱新梅说:“那就6号,加两套碗筷!”
“走!”王姨的声音。
母女同心,默契如一。
包间里,朱新福对二人说:“听见没,要来了吧?”
话音刚落,两人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