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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背着爷爷去参加武考,被打断腿的可能性多大?”傅北摸着下巴,问出一句。
傅池迟疑一会:“八成?”
傅北:......
行嘞。
武考报名就在七日后。
时间还算充裕——但要说劝服傅老爷子,兴许有点难。
傅北说道:“打断腿就打断腿吧,等到时候尘埃落定了,爷爷也没有阻止的办法。”
“我这些日子先不在爷爷跟前晃悠,免得被他猜到。”
“好。”傅北颔首。
爷爷那儿她来应付。
“对了,你和闫舟的婚事,是不是太早了些?”
昨日皇帝差人来说,两人的婚事就定在了这月二十九,不足二十日的准备,实在有些仓促。
但那是钦天监的意思,说六月二十九是再好不过的日子,再之后要有这样的日子就得等到九月初十了。
成亲么,宜早不宜迟。
——来自某位世子爷的想法。
傅池自己倒是无所谓:“是有些急,不过似乎大部分将军府都准备好了,所以我反而不需要费心。”
“是么?”傅北眼神深邃。
青禾听着,心中默默的道。
何止没操心,就差当甩手掌柜了。
本来侯府打算去请京城最好的绣娘来,谁知道那位世子爷身边叫阿辅的随从捧着大红嫁衣上门来:“青禾姑娘,这是我家世子为二小姐准备的嫁衣。”
青禾仔细瞧过,绣工半点不输给宫里的绣娘。
而且更奇怪的是,那嫁衣正好符合小姐的尺寸,一丝不差。
青禾忍不住怀疑:世子爷这是图谋已久吧。
要不然怎么会送嫁衣上门,又正好合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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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辞言公子差信来了。”
熟悉的竹筒,傅池熟练地打开,纸条前言依旧是一堆废话。
傅池看到最后一行字时,眉毛突地跳了下:“青楼见面?他最近是不是皮痒了?”
青禾沉默了瞬,说道:“兄弟们说,辞言公子给他们安排好身份安顿后,就不知所踪。”
言下之意。
辞言可能真的皮痒了。
“不必备马车,免得引人口舌。”傅池冷哼一声。
倘若辞言没点正事,她非扒了辞言的皮不可。
花月楼里到处充满着暧昧的气息。
花魁银铃般的笑声和孟浪的言语交织在一起,傅池换了身男装,也没过多乔装打扮。
至少穿越在人群中时,不显得突兀。
老鸨摇着团扇,看着傅池的背影走向了二楼。
老鸨啧了声,她眼睛毒辣的很,一眼看出来这是个女儿身,估计是哪家姑娘好奇想来长长见识罢。
不过......
看这衣裳倒是贵气的很,而且侧脸也有些眼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
偶尔有喝醉了的大汉踉跄着步伐,眼神贪婪地在傅池脸上流连了一番,而后视线划下。
平的。
大汉晦气的呸了声:“居然是个男的,白瞎了这副好样貌。”
青楼里的姑娘倒是想上前亲昵地挽住傅池的胳膊,被青禾一一拦下。
“嘁,这位小公子来青楼还洁身自好呢!”
“依我看呀,约莫是个还没尝过腥的,否则怎么都不正眼瞧我们一下!”
“就是就是!”
傅池完全没注意身后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脚步顿住,满眼无语地看着前方的男人。
青禾缓缓抬起手蒙住自己的眼睛,又打开一点指缝,唇角直抽搐。
他倒不是丑。
相反,面色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但他墨发半挽,身着半透明的纱衣,若是仔细看,能瞧见男人结实的肌肉,流畅的线型。
男人视线在青禾面上停留一秒,然后看向傅池,矫揉造作地欠身:“这位小公子好生俊俏,惹得奴家心中欢喜呢!”
傅池:......
青禾:......
眼前的男人正是不知踪影的辞言公子。
谁他妈能想得到他居然来青楼来当小倌啊!
青禾快疯了,同时在心里给辞言点了一根蜡。
这属于是花样作死!
“是吗?”傅池弯唇,笑意却不及眼底,“本公子也很喜欢你呢。”
众人大惊失色。
还没走远的大汉听见二人的对话,不可置信地、机械地扭头,死死地盯着傅池的背影。
然后看着比女人还娇媚的辞言。
“死断背!”大汉愤愤地唾弃道,一点都不想看见这俩断袖,快步地走开。
辞言眼波流转,娇羞地抬起手,浅紫色的纱衣往后滑了点,试图勾着傅池的腰带。
傅池面色冷下来,不轻不重地敲了下他的手腕。
辞言顿时委屈地捂着手腕,可怜巴巴的道:“公子好生残忍。”
傅池一脸冷漠:“再叨叨。”
辞言悻悻地闭嘴,而后说:“公子随我来。”
辞言带二人进了雅间。
瞬间没了在外的包袱,张着手臂朝傅池扑过来:“老大~”
青禾怜悯地摇头。
这人啊,总是不长记性。
果然,如青禾预料中的,傅池一脚毫不留情地将人踹开:“站好。”
辞言下意识地往身旁一跳,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撇嘴道:“老大你真是一如既往地不懂怜香惜玉,奴家这样的美人您都忍心下手。”
傅池冷笑:“我不仅忍心揍你,我还忍心把你扔到鬼蜮里去。”
“......”
一听见鬼蜮这名字,辞言打了个颤,终于老实了:“老大我错了。”
“属下就是瞧见老大真容,不对,半个真容,一时之间有些激动,控制不住自己躁动的心情。属下一直猜到老大那张丑不拉几的面具下藏着副绝世容颜,果然是这样。”
辞言人不如其名,嘴巴就没停下来。
青禾不禁打断他:“咳咳!”
辞言眼神投向她,眉眼弯弯,甫一张口,青禾连忙抢先道:“好了我知道你很想念我,也知道你好看行了吧!”
他对谁都这么说。
辞言:......抢我台词。
“别闹了。”傅池淡淡的道,“你怎么会成了花月楼的小倌?”
辞言收起不正经的神色,晃悠了下半透明的纱衣:“其实是一时兴起。属下之前路过花月楼,感觉里头的小倌都不及我一根头发丝,这还能当小倌?”
“然后属下就来砸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