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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什么?”男人笑一下,弯腰看她。陈萝并不看他,只看着前方。灰白的墙壁上,牛皮廯小广告撕得不干净。她看到残缺的印刷体淋病、梅毒感受着白旭山并不平静的气息,知道他来感觉了。
“老板,别发骚。”陈萝推他脸。白旭山笑起来“你这样,我怎么忍得住不骚?陈萝,到我身边来,你想怎么野都行。”她用脚搓搓地砖,刺道“你以前搞得辍学,现在还敢来招惹我吗?”
白旭山偏头“辍学是我不想上,我,只想上你。”陈萝看向别处,装作没听到。白旭山拉她领口“跑哪啊?”“回去帮忙。”“忙完出来见我,听到没?”
陈萝扬起下巴看他,沉沉的眼有一瞬的暗,很快这种暗消失得无影无踪。“哦。”她说“知道了。”陈萝回去,给许一暗发了条附带位置的信息。
“王菡昏倒了。”发完女孩在店里打包外卖,没多久,门口飚过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跑,她看到许一暗拦腰抱着王菡出来,丝毫不嫌她胸前带着黄绿秽物的白沫,或者裙上的尿液,他像个骑士那样,照亮了王菡的世界。
就像他曾经无意间照亮过她的世界一般,陈萝放进筷子和醋碟。手指勾着塑料袋打结,她叹口气。又笑起来,不知道在笑什么。
风言风语传得比想象厉害,她频繁进出办公室,见了一波又一波的老师和校领导,他们问:照片里的是你吗?
陈萝说:不是,他们问:你可以证明不是你吗?陈萝说:不能,你们无法证明是我,我也没有义务证明是我。我是个学生,现阶段的任务是学习,不是关心别人传的八卦。
从小生活在复杂环境的人,要么纤细敏感,受不得一点压力。要么都是泥鳅成精,滑得捉不住。陈萝有一张清丽敏感的脸。也有一颗千年王八的心。
她要缩起来,谁也别想把她揪出龟壳。付思思知道一切,选择闭口不言。这个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渐渐开始疏远。
陈萝回到寝室,室友们往往各做各的,或者干脆不在,她尽管是王菡眼中的蛆。却并不想做朋友眼中的蛆。
期中考后,陈萝买了很多零食放在寝室公桌上,她请大家吃,室友们都很拘束,却也没拒绝。付思思受不了这种刑场氛围,说要出去跑步。“我可太胖了。不像你陈萝,怎么吃都不会胖,我要出去跑圈了。你们吃吧。”
付思思前脚走。陈萝后脚跟出去。寝室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两个女孩在球场的入口。路灯坏了。
一明一灭,仿佛恐怖片现场。幸好广播里在放失物招领的信息,有人丢了饭卡,还有人丢了钥匙。陈萝问“我们不能做朋友了么?”付思思拉拉运动衫“也不是。”
“那是什么?”付思思直直看她,呼出一口浊气“陈萝我害怕,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和小琪她们根本看不透你。”
“”陈萝抱臂站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付思思吸口气“我们不是讨厌你,只是”
“只是也没法接受我。”陈萝帮付思思把剩下的话说完,站直身体“我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单纯,甚至长了一口獠牙,还有点脏,对不对?”陈萝勾下头发,低头“没关系,思思,谢谢你以前对我那样好。”
付思思神色复杂。用一种陌生且震惊的目光看她。陈萝揩下眼角“我过几天搬出宿舍。”说完就走了。
付思思站在路灯下,依然在错愕中无法回转。路灯一明一灭,几个夜跑的学生有说有笑穿过百分之五十黑暗的过道,从她面前经过,等付思思抬头,再看不到陈萝的身影,她竟走得那样快。没几天陈萝搬出宿舍。
她走那天,是白旭山来接的。白旭山这个骚包,打扮得一本正经,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当着人的面,都叫陈萝“妹妹”
男人穿着昂贵的衣服,拎着笨重土气的行李箱穿过校园,他打开后备箱摆好行李。坐到驾驶位,一动不动。
陈萝在后排整理东西,腿上全是用到破皮的笔记本,骤然听到外面喇叭响,才察觉到白旭山没开车。
“不走么?”女孩抬头。清浅温柔的眼说不出的冷漠荒诞。男人冷着脸瞥她一眼,阴阳怪气道“走什么,老子的心都死了。”她放下书,装作很有兴趣。
“嗯?”白旭山恨铁不成钢,揩了片额头的汗往她嫩白的脸蛋抹“进五月了。我帮你拿东西流了这么多汗,你连句谢谢都没有?”她重新捡起书“谢谢。”
并不擦脸上的汗渍。白旭山还是不满意。骂骂咧咧开车。行出一段,男人开门出来,到后座揪她“陈萝你给老子坐前面去,我白旭山不是你的司机!”她看他一眼,笑起来“前面晒嘛”白旭山冷着脸不说话。
他这辈子没将就过别人,怎么可能将就她?女孩的眸光有些动荡。可惜她不愿再展露自己的动荡,于是这份动荡便消失得悄无声息,她伸手捏男人漂亮的下巴,指腹微微用力“既然你不方便,那我打车走。”
白旭山怔住。打掉她的手“说个屁。”学校附近的公寓租金不菲。白旭山在这个小区有房子,一直空着。让她去住。房子一切都好,就是门禁卡和钥匙,要留一份在白旭山手中。男人一言不发搬东西。看她跪在地上擦柜子,不耐烦道“我叫保洁来。”陈萝摇摇头,拧干毛巾。
额头一片湿漉漉的汗“我能做,别花钱了。”她手脚利落,东西又少,很快把屋子收拾好。白旭山倒坐椅子,下巴杵着椅背上,懒懒看女孩走来走去。陈萝收拾完,他伸出手晃了晃“过来。”女孩走近。白旭山继续招手“再近一点。”
她迟疑往前,被男人一把抱住。白旭山贴着她软软的肚子闷道“膝盖不疼吗?一会儿冷得像跟我有仇,一会儿又这么乖,你究竟要玩弄爷爷到什么时候?”他住在这时,正经历一个厌世的阶段。
屋子家具都矮矮的,就连沙发都低得能敞开腿,他瘫在这封闭的公寓里,有时候想很多,有时候什么都不想,他假设过。
那个令他心惊的小孩没死,他想象过,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他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死而复生”、“人鬼情未了”的狗血剧情在生命中上演。
白旭山抱着陈萝,动也不动“你喜欢扫屋子,就扫喜欢让我当司机,也行,我没要求,只是你别总刺激我,陈萝。”“我刺激你什么了?”陈萝看着他微卷的发,明知故问。
“我是男人,不是舔狗,你不全心全意的跟我,凶起来吓着你。”陈萝推他脑袋“哦你吓得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