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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带女朋友来啊。”对方递过气球。许一暗点点头。“那你们多逛会儿,等下去手工社和烹饪社蹭礼物。”于是陈萝转过头去,得到一只贵宾犬形状的动物气球,还得到了一句老实人学长恭恭敬敬的“嫂子好”两人继续往前。
陈萝捏下气球,抬头看他“嫂子好?”男生淡漠温柔的眼出现一丝促狭的笑意,而后笑意扩展到唇角,两颊荡起的笑纹极有感染力,他微微笑着。指向气球比了个“嘘”的动作。陈萝刚穿起来的“我男朋友超酷我也要很酷”的铠甲顿时变成一层茸茸的幼崽细毛。
像被撩到爽点的小动物一样,她眯起眼亲下气球,皮肤麻麻的,又抱他手臂亲一口“真是的,怎么连学长你都要捉弄。”他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许一暗早早答应了两个社团,足球协会和辩论社。
彼时陈萝还不知道,这两个社团的威力足球社招新通常愿者上钩,还要交会费。提前找上你,通常也就是觉得你有潜力,大概率要提成校队预备。辩论社则是个相当残酷的社团。
这本来就是全国名校,谁还不是读了十几年书的杠中杠。校内比赛就不说了。三天小比,周周大比,围观人数巨多,还动不动就要拎到外面打辩论。“打”这个词,真的一点为过。看过现场的人都知道唇枪舌战,噼里啪啦。
同时进这两个摧残身体和神志的社团,陈萝后知后觉每天在家做早饭、做卫生、做ài的家伙真是个狼灭,他早已选定了社团,就由着陈萝到处逛。两人走走看看,在烹饪协会那蹭了点手工月饼,找地方休息。
入秋后,室外的长椅已不适合久坐。陈萝捏着月饼吃掉,还没怎么嚼,鼻子就冻塞住了。脑子也闷闷的,她甩甩头,捏下鼻子。许一暗从包里拿vc片出来,喂着她吃掉。
“我们回去吧。”陈萝不太适应北方天气,过来不到两个月,感冒好几次,他有点担心。女孩咽下月饼,从包里拿出张传单。
“暗,想看电影吗?”家里电视机是4k的,很舒服,电视盒买了会员,全网都能看。两人晚上常常在一起看电影,都是些和老师布置的阅读物相关的,那些片子大多年代久远。不是苦大仇深就是讳莫如深,有些还是黑白画面,她给他展示一下。
然后迅速收起。许一暗动态视力极好,瞥到上面的介绍,便知道陈萝想骗他去看恐怖片,那么他要不要被她骗呢?“什么电影?”“就是爆米花电影,对,很刺激的!”
“哦刺激。”他重复一遍,眼见陈萝开始扣手指,玩书包扣,嘴唇不自在地收紧,于是点点头“好啊我喜欢刺激。”
“真的吗?”女孩琥珀色的眼睛亮起来,他忍不住捏她鼻子,凑过去冲着冻红的小耳朵呼气。
“真的,但是更喜欢你。”电影放映在社团活动中心二楼。没有椅子,只有一整面墙的锃亮镜子。街舞社常常在这训练,有时候国乐社也会,角落散落着琴盒和松香粉。
影视鉴赏协会的社长是个戴黑框眼镜的文静女生。和社员站在的门口,引导大家找地方随便坐。
“没有椅子,同学就坐地上吧。”陈萝挽着许一暗进去,站了站。小时候舅舅常去的公园,也会有好心人自带设备放露天电影。
多亏了这些混迹社会的文艺青年,没零花进电影院的她也看了不少片,还有几部叫不上名字的前苏联电影。陌生冰冷的北方校园,第一次向陈萝展现了熟悉的一面。
木地板和鞋底摩擦出咔擦咔擦的声音,稀稀落落的人进来,围着幕布坐下,她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分发饮料。许一暗在擦两人坐的地板,陈萝快步过去。
谢文俊也在,看到她眼睛一亮,握着大水壶的手一抖,腼腆道“我还还以为你不来了。”陈萝笑笑,不知道说什么,扫一眼桌面小声道“可以给我两杯橙汁吗?”“好啊。”谢文俊点点头“你跟室友一起来吗?”
“没。”谢文俊抬起头,没看到陈萝身边跟着人,心中犯起了嘀咕。递过水杯,他鼓起勇气道“那边有几块瑜伽垫,可以铺开坐,你要过去么?”陈萝拿过饮料,没顾得上说话。
大厅的照明忽然关闭,她有点夜盲,适应一会儿顺着墙边慢慢走,还要顾着纸杯,小心饮料撒出来。
黑暗中伸过一双手,接过饮料。幕布的光亮起来,许一暗站在她面前。陈萝缓缓吐口气,看到他就很安心。两人靠着幕布左侧的墙壁坐下。冰冷的曼陀林琴音响起,雪花从天而降。
女人嘶吼的声音渐渐变大,故事从一家人说起没有生育能力的夫妇收养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九岁的女儿常常梦游,反复喊一个地名。寂静岭。女人不顾丈夫反对,执意带养女去那个名叫寂静岭的地方。
而后噩梦开始。这个灰蒙蒙的,总是下“雪”的小镇,每当防空警报响起,就会出现一堆扭曲的怪物,世界蜕皮一般成为脏污生锈的地狱,想起小时候待的地下室,陈萝不自觉握紧许一暗手臂。男生眼中晦藏的光流出,温柔摩挲她手“害怕?”陈萝摇头又点头。
胆小的人捂住眼睛,和朋友抱成一团。陈萝盯着火星飘散的画面看一会儿,端起橙汁喝了一口,她本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许一暗不同的一面。
可不论是多吓人的画面,他都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她被某些相似到离谱的场景吓到。陈萝有点沮丧。电影结束。
活动室一片哗然,讨论的声音四起。有些暧昧期的男女学生拘束着进来,贴在一起出去,她爬起来,拍拍衣服。身后响起谢文俊的声音“陈萝?”
许是没想到暗自倾心的女孩竟然有了男伴。谢文俊的声音像被人踩了一脚。陈萝转身,朝对方点下头。许一暗站起来。
这人坐着块头就大,站起来更是把刚刚一米七出头的谢文俊逼得倒退一步。两人看着对方,然后不约而同看向陈萝。女孩压扁纸杯,收在手中捏着。打算出去扔垃圾桶。
“谢文俊,这是我高中同学许一暗,经管学院的。”她指着谢文俊,仰头看许一暗“暗,这是谢文俊,外语学院的同级,之前军训帮过我。”许一暗点下头,礼貌而疏远。“多谢。”这个谢就是帮陈萝谢谢他。关系远近高下立见。
谢文俊情绪低落,梗着脖子道“哦你们原来是高中同学啊。”陈萝点头。许一暗不动声色把话头抢过去“也是恋人。”到处找垃圾桶的女孩怔住。
头顶一撮黑发让风吹了立起来,看着怪呆。恋人这两个字从许一暗口中说出,好像是第一次。两人没有共同朋友,也没什么需要一起出席的场合,那日过后,她总觉得活一天少一天。
能留在他身边多好啊。何必再去想是什么身份。不想有些东西放下了。竟然又得到了。谢文俊转头就走。陈萝定定看许一暗,嘴唇微张。又纯又欲的琥珀色眼睛亮晶晶的,全是满溢而出的爱和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