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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尔文说出“数学”的瞬间, 寸光阴和彩虹糖同时陷入茫然。
他们不是不知道人鱼王子们在和李教授一起学习, 只是，看着这么一位身材高挑、肤白貌美的王子殿下，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对着大片花朵叹气的原因是数学……
突然有点次元壁破裂的既视感。
而一片安静中, 弹幕却格外热闹。
-“哈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
-“这段描述太精准了！充分形容出了一个学渣的心态！”
-“(*/a＼*)这是真的，我爱数学, 数学不爱我，呜哇！”
-“学霸不懂学渣的悲伤……我还挂在高数上没下来呢……”
-“你们, 快、哄、哄、他！”
-“惊！是什么让人鱼王子对花感伤？是什么折磨得他生不如死？欢迎收看今天的‘李教授一对一数学专业辅导精品课程’！”
-“前面的秀儿，会说话就去出本书！”
不过对于玩家来说, 他们对于这个大陆上各个种族的数学水平并没有过了解。
毕竟, 人家这里也不流行高考, 不出卷子, 也没有单科状元, 都没有可以参考的成绩。
只是听菲比提过，人鱼的数学水平万年前就是大陆倒数第二。
倒数第一是矮人们。
不过, 玩家们也知道，在李教授的小班授课里，一直拿第一的就是安东尼奥, 那也是人鱼，确实进步神速，小红花得了一个又一个，倒是让人鱼们的数学水平扑捉迷离起来。
现在阿尔文有了困难, 还是可以多问问的。
于是，寸光阴便问道：“不知道殿下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阿尔文老实点头：“嗯，我有道题不会做。”
彩虹糖立刻精神了。
原来是家教任务！
寸光阴则是问了句：“你有没有试着去问问李教授呢？”
阿尔文：“李教授说，这段时间新城的建设事情多，实验室里也有不少事情，所以放了我们十天假。”
寸光阴：“原来如此。”
阿尔文：“放假之前，给我们留了十几张卷子，让我们试着做一做，通过实战提升自己。”
寸光阴：……
看起来，老师们的操作都是差不多了。
而彩虹糖则是好奇道：“不如殿下让我们看看你不会的题是什么吧。”
阿尔文点了点头，然后就拿出来一张叠的很规矩的纸。
寸光阴结果去看了看，很快就知道，自己面临的既不是复仇任务也不是情感咨询，而是一课一练……
他轻咳一声，认真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把数学知识都还给老师后，就对着阿尔文笑着道：“不知道殿下哪道题不会做呢？”
阿尔文指了一下：“这个。”
寸光阴列了个式子，准备仔细讲一讲。
结果就看到人鱼王子凑过来，红色的长发微微摇晃，脸上的表情尤其认真：“用这个算就行了吗？”
寸光阴：“对。”
阿尔文仔细盯了一阵，然后看到这是个乘法，然后就小声默念：“李教授说要先算乘除，那，一一得一，二二得二，三三得三……”
彩虹糖：……
寸光阴：……
这一刻，两个玩家意识到，这次的任务比哪次都难。
这个任务他们不会做！太难了！
而最终解救了玩家们的是安东尼奥。
小人鱼还不能变成人形，没有双腿，所以想要移动的时候还需要被抱着走。
不过最近他找到了个新方法。
就像现在，直接趴在了与自己伴生的拉古鸟瑞奇身上，抱着瑞奇的脖子，跟着一起啪嗒啪嗒的过来。
安东尼奥看着小，可是辈分大。
而且现在是班内的第一名，很有底气：“你在这里呀。”
阿尔文乖乖道：“王叔。”
安东尼奥：“我和赫蒂正在一起做作业，你和德维特要不要一起呀？”
阿尔文眨眨眼睛，看向了两个玩家。
无论是寸光阴还是彩虹糖都是一脸“答应他答应他”的殷切。
于是，人鱼大王子点了点头：“好，我和王叔去。”
小安东尼奥就这么把大侄子领走了，而两个玩家虽然没领到任务，却格外庆幸，忙不迭的就离开了城堡。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寸光阴都留在了曼加斯城。
原本他的打算是，将该送的东西送回来，他就会迅速赶回松克城的。
毕竟那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城邦，人口也不少，一旦被瓦伦夺取下来，那么未来的商贸绝对是一块肥肉。
所以，即使寸光阴并没有领取松克城的任务，帮忙了也没有奖励报酬，可是他依然格外热衷。
做生意，就是要先投入，然后才有回报的。
不过，在他得知托亚能制造沙傀儡之后，就另外有了个新的想法。
用史莱姆来伪装贾尔斯只是暂时的。
但要是，用一个可以完全被控制的沙傀儡呢？
而这个想法通过守卫令牌和远在松克城的镍钴沟通了一下之后，就获得了通过。
于是，寸光阴就没急着动身。
他每天都是陪在两个儿子身边。
给大儿子爱德温买买买，凑齐了漂亮小肚兜、可爱小鞋子等多项成就。
帮二儿子纳特浇浇水，殷切希望这小家伙能早点进化出人形。
已经完全成为曼加斯人的达勒先生专门请人在菜园子旁边搭了个屋子，给他们一家三口休息。
同时也让达勒有了可以近距离观察加克泽杜草的机会。
一看看俩，开心！
这天，当彩虹糖和托亚一起来找寸光阴的时候，就发觉桌上摆了一大排漂亮的小衣服，正抱着小苗苗一个个的看，时不时的比划一下，似乎在研究怎么才能最好看。
虽然最后穿搭效果差不多就是绿肚兜配绿鞋子，可是小娃娃开心，傻爸爸高兴，气氛也是十分和谐。
倒是彩虹糖有些迷惑：“这是在做什么？”
正在一旁拿着纸笔记录《加克泽杜草成长日记》的达勒先生闻言，便对着彩虹糖低声道：“这些是寸光阴先生今天早上刚刚买回来的。”
彩虹糖：“这么多！要多少钱呀？”
作为曾经在都城里生活很长时间的半魅魔先生认真的看了看，然后道：“这些衣服看上去不大，但是每个做工都很精细，其中几件还掺杂了货真价实的金丝，价格不会便宜。”
彩虹糖：“大概有多少？”
托亚：“按照现在曼加斯城的物价，这些起码价值一驾马车。”
彩虹糖：……
花费一辆车，就是为了给孩子买衣服？
有钱人的快乐我想象不到！
而达勒也显得很惊讶。
魔药大师最看重的从来都是魔药，对于很多药材的价格了如指掌，可是在其他地方就显得不够了解。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寸光阴。
而此时，寸光阴已经给自家孩子换上了新衣服。
从一身葱心绿，变成了一身荧光黄。
看着有点晃眼，但是父子两个都挺满意。
达勒不由得走过去，好奇问道：“怎么买了这么多？”
寸光阴拿起了一块魔石塞给小苗苗当甜点，然后才笑着对着达勒道：“我这不光是买东西，也是在培养他。”
彩虹糖凑过来：“培养什么？”
寸光阴：“想要赚钱，就得先学会花钱，我这是在培养他的金钱观念。”
彩虹糖：……？？？
我也想培养！
给我个机会！
达勒则是迷惑：“加克泽杜草虽然能化成人形，但是本质上还是植物，你为什么要苛求他学会这些呢？”
寸光阴却很坚定：“就算不继承家业，起码，他得知道一块魔石要花费多少金币。”
爱德温头上的金色叶子立刻竖了起来：“爸爸，金币，可以换魔石？”
寸光阴：“当然。”
爱德温：“多少都行么？”
寸光阴：“只要你的金币足够，换多少都行，”声音顿了顿，“或者，你可以称呼这个为‘买’。”
爱德温眨眨水汪汪的绿眼睛，然后就一脸严肃的点点头：“好哒，爸爸，我会好好学。”
达勒有些惊讶：“你喜欢做生意？”没听说过化形的魔草还能有商人啊？
小苗苗一脸坚定：“多多的魔石就有多多的食物，我能保护爸爸，还能让弟弟长高高！”
已经完美代入俩孩子亲爹角色的寸光阴满脸感动的伸出手：“好孩子。”
小苗苗开心的趴在了自家爸爸怀里：“好爸爸！”
看着这出父慈子孝的达勒十分欣慰，在本子上着实记了几笔，就离开了这里，返回魔药研究室整理笔记了。
而托亚更是感动，尤其是想到自己之前生活的柯克家族的人情冷淡，他就越发觉得眼前这对父子难得。
彩虹糖却是笑着道：“以前我觉得你和镍钴一样铁公鸡，现在看来，还是很舍得的。”
寸光阴捏了捏爱德温的小脸蛋，认真道：“给他花多少都值得。”而后，声音顿了顿，“而且，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在这里吝啬。”
彩虹糖：“什么？”
寸光阴捂住了自家儿子的耳朵，然后才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对着彩虹糖道：“这里是游戏，赚的花的都是游戏币，有什么舍不得的？”
彩虹糖：……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jpg。
寸光阴则是看向了托亚，好奇道：“托亚先生找我有事儿吗？”
托亚点点头：“有的，之前勇士先生拜托我做得沙傀儡已经差不多了。”
寸光阴眼睛一亮：“我能看看吗？”
托亚伸出手，把背后背着的袋子解下来，小心翼翼的打开来。
寸光阴赶忙凑过去看。
然后就看到了，一袋沙子。
他微微一愣，有些茫然：“只有这个吗？”
沙傀儡，这算是完成了一半儿，有了沙，可傀儡呢？
托亚解释道：“沙傀儡在没有使用的时候保持流沙状态比较好携带，原材料准备好，并且画好魔法阵以后，需要的就是把它释放出来，如果想要尽善尽美，还需要被模仿者身上的一些东西。”
寸光阴：“比如呢？”
托亚：“一根头发就行。”
寸光阴闻言就点了点头：“那还请托亚先生跟我去松克城走一趟。”
彩虹糖跟着举手：“我也想去。”
寸光阴微微一愣：“为什么？”
彩虹糖：“想去看看。”
寸光阴盯着彩虹糖看了一阵，缓缓开口：“说实话。”
彩虹糖鼓了鼓脸颊，小声道：“因为最近皮哥一直找我学唱歌，我想出去避避风头，等他学唱歌的兴趣淡了以后再说。”
托亚：“你觉得皮皮虾先生唱的不好听？”
彩虹糖难得一脸认真：“我只是怕他越学越上头，没准儿哪天拿着扩音魔法道具，只要一嗓子，就把队友全送走了。”
托亚：……
寸光阴：……
突然觉得有个新型武器正在冉冉升起。
寸光阴也就没有拒绝彩虹糖的建议，走的时候带上了托亚和彩虹糖一起扮成了商人，前往了松克城。
而他们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寸光阴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绿鲤鱼是告诉贾尔斯他被“消灭”了，既然如此，就尽量不要以真面目示人。
托亚则是在血脉觉醒之后，就有着红眼睛和细长尾巴，自然是要把自己裹起来的。
按理说这样的打扮想要进城不太容易，他们原本的打算是现在城外小树林里等一等，趁着夜色再进去。
没想到，等在城门外的绿鲤鱼直接带着他们，大摇大摆的进了松克城大门。
寸光阴有些错愕：“就这么进来了？那些守卫都不问问？”
绿鲤鱼笑着道：“他们不会问的。”
寸光阴：“为什么啊？”
绿鲤鱼：“松克城的负责守卫的大臣已经是咱们的人了。”
寸光阴：……咦？！
先是愣住，然后他就意识到，瓦伦和镍钴这段时间恐怕一直没有闲着。
事实也正如寸光阴所想，无论是瓦伦先生还是镍钴镍钴镍，都在这些天里密切的接触着松克城的各个贵族。
就像是罗莎公爵说的，有金币开路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无比顺利。
特别是随着“贾尔斯和西方领主有关联”的消息进入了都城王族的耳朵里后，都城那边对松克城就冷淡很多。
这种态度也影响到了一些城内贵族的态度。
绿鲤鱼一边走一边道：“他们虽然没有明着反对贾尔斯，可是私下里早就在给自己寻找其他出路了。”
寸光阴心领神会：“瓦伦先生就成了他们的选择？”
绿鲤鱼点点头。
但寸光阴还是有些不解。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瓦伦打着尤留德弗家族继承人的旗号进入了松克城的贵族圈子，可是在这座城邦里，根深蒂固的老牌贵族也是有的。
他们连贾尔斯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么能轻易接受瓦伦呢？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不言不语的托亚突然开口：“按照你们所说，现在松克城的领主之位就是个烂摊子，他们谁都不会想要的。”
彩虹糖立刻蹦跶到半魅魔身边：“什么什么？”
托亚紧了紧遮挡住自己的斗篷，又拽了拽兜帽，这才道：“这些贵族只是想要维护自己的钱。”
这一切的时间都太过恰好了。
松克城贵族之间本来就不团结，贾尔斯又是个贪得无厌，背弃了西方领主，现在又传来都城不信任他的消息。
一连串的变化足够让城内的贵族产生恐慌。
贾尔斯被都城和西方领主两方抛弃，都城王族又和教廷之间争斗不休，松克城地处偏僻，如果不早早站队，很有可能先被西方领主给灭掉。
对贵族们来说，他们想要守护的是自己的财产。
战争并不一定会把他们掏空，可是，当战火来临的时候，谁当领主谁就要拿最多的钱。
贵族们怎么舍得？
现在领主这个职位就是烂摊子，只要自己不当，谁当都行。
突然天降瓦伦这位冤大头，还有诡异的正义之心，多好啊，简直是神赐的钱袋子！
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出身柯克家族的托亚对这些贵族的心思格外了解：“他们在利用你们口中的瓦伦先生，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被反利用了。”
其实，按照正常逻辑，任谁看到突然冒出来了个陌生贵族拿着大把大把的金钱想要当天降猛男，恐怕都会怀疑的。
可在恐慌和贪婪的双重作用下，他们几乎是强迫自己忽略其中的不对劲，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瓦伦推上去。
生怕自己慢一点，这苦差事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想通了这些，寸光阴不由得唏嘘一声：“果然啊。”
彩虹糖：“什么？”
寸光阴：“吝啬使人降智。”
彩虹糖听了这话，思索片刻，认真道：“降智的只会是贪婪，不会是吝啬。”
寸光阴：？？？
彩虹糖：“你看，镍钴，一个宁可腿折也不打折的人，那不就比谁都聪明么。”
寸光阴：……例子过于贴切，服气服气。
而从他们进城开始，一直到瓦伦的住处，期间遇到过三次松克城守卫。
每次那些守卫都对裹成粽子一样的三个人报以怀疑的目光。
可是在看到绿鲤鱼的时候，他们就当什么都没看到的错开了眼神，予以放行。
于是，一位已经被标记成“死亡”的前侍卫、一位有着明显异族特征的半魅魔、以及一位为了配合同伴而一起当粽子的民乐歌唱口技艺术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门。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瓦伦，而瓦伦先生也对他们的到来表示了衷心的欢迎。
虽然在瞧见傀儡大师是个皮肤白皙、长着尾巴的半魅魔时，他难以掩饰脸上的错愕，可是依然对托亚给予了充足的信任。
毕竟，瓦伦先生自己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多多少少也算是个见过大世面的贵族了。
同伴是魅魔有什么奇怪的？
他还养着一只史莱姆呢。
于是，瓦伦微笑着对托亚道：“欢迎你的到来，先生。”
托亚没有忽略瓦伦看到他的魅魔模样后那一瞬间的错愕，但他没有在意，微笑着道：“事不宜迟，这就开始吧。”
而后，玩家和瓦伦一起退到了一旁，给托亚留出了屋子中间的空地。
托亚则是取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袋子沙子，放在地上，等关紧门窗后才打开袋口。
托亚闭上眼睛，黑色系长的尾巴尖儿也老老实实的缠在他的大腿上，没有乱动。
而后，就是一连串冗长复杂的咒语被诵读出来，而散落在地上的沙子在没有任何风的情况下，就开始自己飘动起来。
随着托亚念咒语的速度越来越快，沙子的转动也随之加速。
很快，地上就出现了一个又细软沙子组合而成的魔法阵。
当托亚将一整颗魔石放上去的瞬间，沙粒便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迅速地掌握了极强的自我管理意识，开始围绕着魔石，一层层的叠加，一点点的塑形。
很快，一个与贾尔斯有九成像的沙傀儡出现在了屋子当中！
无论是容貌，穿着，还是身材，都与贾尔斯十分相似。
虽然细节处还有些粗糙，可是能将沙子通过魔法变成这样的傀儡，已经足够令人惊叹。
瓦伦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道：“托亚先生，你可真是厉害啊！”
玩家们有些后知后觉，跟着拍起手，兴奋得像是刚刚看到了异常魔术表演后的观众。
而托亚的反应却慢了半拍。
他很少被这样郑重其事的对待。
算起来，他在家族的年轻一辈中天赋绝佳，不然也不会仅仅靠着自学，就掌握了傀儡术。
可正因如此，柯克家族对他极其苛刻。
他的成绩从没有得到过肯定，他的进步也没有得到过夸奖。
与他相反的是，弟弟哪怕只是背上一句最简单的咒语，都会得到全家的欢呼和赞美。
托亚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身体中的另一半魅魔之血，他只是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不会讨人喜欢，所以只能加倍努力，却又得到加倍打击。
即使后来他明白了真相，选择前往都城守卫队中从底层做起，但已经在从小到大的锤炼中习惯了自己的付出得不到肯定。
后来到了曼加斯城，他做出了自己的第一步试探性尝试，就是选择和旺财学医术。
第二步尝试，便是在公爵的建议下制作沙傀儡。
然后，他就得到了一句赞美。
真心实意的赞美，没有掺杂任何其他情绪。
明明在几分钟之前，瓦伦还因为他的魅魔模样而错愕，可现在却因为这个并不算完美的沙傀儡而发出了由衷地赞叹。
托亚眨眨红眼睛，刚刚还矜持冷静的脸上突然就红了。
有开心，更多的是激动。
或许是因为瓦伦的肯定来的过于真情实感，托亚反倒对自己的要求变得更高：“这个还不算最好的。”
瓦伦鼓励道：“我觉得已经很像了。”
托亚：“还可以更像。”
瓦伦：“要怎么做？”
寸光阴想起了之前托亚说的话，不由得开口道：“是需要贾尔斯身上的东西吗？”
托亚点点头。
他现在塑造的沙傀儡，是通过寸光阴的描述以及女大公提供的画像来进行塑造的。
虽说罗莎拿出来的画像是系统先生针对贾尔斯的视频截图，已经十分还原，可到底是从平面变立体，多少会有些失真。
可要是有了贾尔斯身上的东西，哪怕是一根头发，都足以和沙傀儡之间形成新的契约，让它变得更加尽善尽美。
寸光阴立刻道：“那就去拔一根过来就是了。”
瓦伦想了想：“没问题，外面的事情我来处理，等天黑勇士们就可以去试试看。”
而玩家向来是无所畏惧的。
于是，天一黑，寸光阴就拉着彩虹糖离开了。
他们裹着披风，蒙着脸面，一路直奔贾尔斯的城堡。
相比较于罗莎公爵的城堡，这里的面积没有曼加斯城的大，但是，装饰却富丽堂皇得多。
虽然是在晚上，可是里面悬挂着的魔法灯将一切照射的无比清晰。
寸光阴左右瞧了瞧，低声道：“好像没碰到什么守卫？”
彩虹糖：“我猜是瓦伦先生想办法引开了。”
寸光阴点点头，也没多想，直接与彩虹糖一起进入了城堡之中。
相比较于战斗系的玩家，他们两个的体力和战力并没有那么强。
可是，寸光阴有钱，买了不少装备，在铁匠铺的开销从不吝啬。
彩虹糖有嗓子，一会儿一个猫叫一会儿一个鸟叫的，打掩护打得十分流畅。
很快，他们就摸到了城堡二层。
根据瓦伦所说，尽头就是贾尔斯的卧室。
如果换成一般人，恐怕会等待很久，瞻前顾后，很是谨慎小心。
但是寸光阴和彩虹糖有恃无恐，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理由很简单——
万一收不住，就直接脑袋一磕，原地回城。
或许会丢掉一些身上带着的装备，但是，有寸光阴这位首富收底，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有钱人的日常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而进门之后，他们就发现，贾尔斯并没有睡着，而是背对着门口，坐在床边，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听到动静，贾尔斯立刻回头，瞳孔地震：“你们……！”
没等开口，彩虹糖就一个键步冲过去，直接用布团堵住了贾尔斯的嘴巴，寸光阴则是动作麻利的把他绑了起来。
两人配合无间，行云流水，十分顺畅。
贾尔斯却是根本反应不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了。
他瞪着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来绑他的是谁。
可是两位玩家裹得都很严实，根本没给他可乘之机。
寸光阴则是有些无奈：“本来想低调，可惜……”说完，他瞪了贾尔斯一眼，“好端端的，为什么熬夜？不怕掉头发吗！”
贾尔斯：……呸呸呸！
而彩虹糖则是记着任务，蹲下去，就要拔贾尔斯的头发。
结果。
“嗖！”
拽了一下，不仅没有拔下头发，反倒带起一片……
他们这才发觉，贾尔斯戴的是假发。
此刻他的脑袋已经是一片光溜了。
emmmmmm
寸光阴沉默片刻，突然道：“抱歉，我刚刚说错了。”
彩虹糖：“什么？”
寸光阴：“这位已经禾几，自然不怕熬夜。”
彩虹糖：……
既然拔头发计划失败，那就得找其他办法。
彩虹糖取出小刀，直接划破了贾尔斯的手指，挤出了足足一瓶的血。
贾尔斯都懵了。
好端端的，突然有人冲进来，先是弄他头发，又是弄他的血，这是要做什么！
巨大的疑惑和恐惧让原本毫无能力的贾尔斯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
他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在地板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这个动静显然是惊动了外面的守卫。
很快，就响起了敲门声：“大人，大人，发生了什么？”
贾尔斯瞪大了眼睛，“呜呜”出声，心里想着，你们这些蠢蛋，赶紧进来救我！
但是在那之前，彩虹糖突然站了起来，轻咳一声。
他并不认识贾尔斯，也没听过这人说话。
可刚刚仅仅是两个字就足够他记住音调语气了。
于是，他张开嘴巴，就是流畅的贾尔斯口音：“我没事。”
贾尔斯：……？？？
卧槽！这是什么怪物！
外面的守卫也是一愣：“大人真的没事吗？”
彩虹糖：“没事。”
守卫：“可我刚刚听到了很大的动静。”
彩虹糖：“哦，那是我急着去厕所，憋得太厉害，不小心从床上滚下去了。”
寸光阴：……
贾尔斯：？？？
风评被害.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