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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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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功不受禄, 案子还没有头绪, 韩皎哪好意思收下这份豪宅大礼包?

    刚欲推脱, 又想到燕王说的是让他“暂且”住下,大概只是让他算账期间改善一下住宿条件,差事办完了, 还得卷铺盖滚蛋的。

    于是韩皎也就欣然接受了。

    急着去豪宅体验一下富豪人生,韩皎立即告辞,刚转身走了几步,又被燕王喊住, 忙回身询问:“殿下还有吩咐?”

    “本王有些好奇。”燕王问出心中纳闷之事:“韩先生似乎与我九弟私交甚笃?”

    韩皎一愣。

    他跟大boss哪来的交情?

    脑中闪过大boss一次次嫌弃的目光,韩皎苦笑道:“还好……殿下何故有此一问?”

    “只是还好?”燕王愈发纳闷:“听你审讯口供——九弟为了从绑匪手中救出你,单枪匹马追了十多里?平日可从未见我九弟对外人如此热心。”

    韩皎:“……”

    燕王还挺了解自家亲弟弟的。

    大boss当然不是为了救韩皎追了十多里。

    用大boss自己的话说,他这么努力地追击绑匪, 只是不能容忍绑匪试图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脱,本质上, 跟救人关系不大。

    至于一开始,殿下为什么会追出酒楼,以韩皎对boss的了解,很可能是因为派来的太监被拒绝了,boss一气之下追上来, 想废了韩皎他丫的, 一不留神又把自己给坑了。

    韩皎已经习惯大boss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行为模式了。

    但这口供,关系到九皇子伟岸的形象问题,哪能说实话?

    韩皎只能说, 大boss是为了救自己。

    “臣也没想到九殿下如此豪侠仗义。”韩皎昧着良心拍马屁。

    “豪侠仗义?我九弟?”燕王很怀疑韩皎认错人了。

    韩皎抿嘴一笑,用过来人的口气胡诌道:“九殿下有您这样的长兄为楷模,行侠仗义的秉性也在意料之中。”

    燕王想了想,欣慰地低下头,自言自语道:“看来那小子是真长大了,昨日问起来,他还不肯承认自己主动救人呢。”

    韩皎有不好的预感,狐疑地询问:“九殿下是怎么说的?”

    燕王笑道:“他说是你在马车里哭着喊他救救你,因为你哭得太凄惨,他才勉为其难,亲自追击绑匪。”

    韩皎目光一凛,满脸杀气。

    他奶奶个腿!

    干里凉!

    冷静,何必跟大boss这种死要面子的臭弟弟计较?

    他韩皎秉性如何,旁人又不是不知道,面对皇帝震怒,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何论区区绑匪?

    boss要逞威风,就让他逞好了,没人会信的。

    燕王有理有据分析道:“照本王看,他人在马上,远距离追袭,哪能听到你在车里的哭声呢?”

    韩皎深表赞同,不住点头,几乎要给燕王的逻辑鼓掌了!

    然而燕王紧接着给出了推理结论:“肯定是我九弟先主动出手救人,追上后,才看见你哭得不成人样的。”

    韩皎:“……”

    哭你奶奶个腿!

    干里凉!

    燕王分析完,还觉得自己非常英明,朗声大笑着回王府去了。

    韩皎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转身朝新家走去。

    来到王府东边的宅邸,门口的侍卫都认识韩皎,齐刷刷冲他抱拳一礼。

    韩皎颔首回礼,踏入门槛,绕过影壁,走进豪宅大院里,眼前豁然开朗!

    院子里的景色不是皇宫王府里那类威严气派的布局,而是江南园林的风格,花卉山石小巧秀致,仙气十足。

    绕过穿堂,走入二进院,又是别样的景致。

    不等韩皎细赏景色,不远处紫藤下坐着的人,立即快步迎上来。

    听见脚步声,韩皎转头一看,是母亲抱着弟弟走过来了,母子俩脸色都十分憔悴。

    昨日韩皎满身是血回到家,本想悄悄收拾干净,哪知母亲一直坐在家门口等他,一见之下,惊骇昏厥。

    晚上细细检查一番,韩皎只是手掌和脖颈刮出了点皮外伤,母亲才缓过神。

    出了这么大的事,瞒也瞒不住,何况阿墨也在场,韩皎把绑架案过程告诉了母亲,只是没说得太惊险,省去了自己跟绑匪对决的过程。

    母亲还是吓得受不住,一夜间竟显得苍老许多,只能慢慢将养。

    不幸中的万幸,弟弟在韩皎跟绑匪决斗时,半途吓昏了,没看见太可怕的画面。

    小家伙还是受惊不浅,昨晚到现在,小包子脸整日都木呆呆的,不哭不闹,喂他吃的也肯张嘴,就是不爱说话,一刻离不得大人,要人一直抱在怀里。

    韩皎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一家人安安心心度完余生,想不到这么快就食言了。

    官场的风雨,比他想象中险恶得多。

    得尽快解决杀良冒功案,救回父亲,而后得到燕王的重用,以稳固自己的地位。

    思及此,韩皎安抚母亲几句,便又投入兵部账目之中。

    这件宅邸里,有燕王安排的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外院还有两个杂役。

    六个人伺候他们母子三人,韩太太没活干,只在傍晚亲自把饭菜端进书房。

    韩皎正一门心思计算比对账目,哪有心思吃东西?头也不抬,让母亲把饭菜放下,不用管自己。

    他忙得忘我,竟没发现母亲放下饭菜后,就在他身后坐下了,拿着团扇轻轻给他扇风。

    这一坐竟坐到了半夜三更。

    换作平时,韩太太早发脾气要儿子立即歇息了,可现在,她知道儿子再为韩老爷拼命。

    她就一声不吭地坐着。

    儿子瘦削的后背越来越弯,虾一样蜷在书案上,一整晚不断的揉眼睛,墨汁全沾在脸上。

    韩太太心疼极了,不断擦拭着眼泪,却还憋着声,生怕惊扰了儿子。

    韩皎竟然全然没发现母亲坐在身后,就这么全神贯注地计算,列表,对比,反复一直到天亮。

    燕王并没有规定他几日内必须查出结果,可这事情不能拖,这些账目是烫手的山芋,在他手里多停留一日,就多一批人想将他灭口。

    头一天账目分类过后,韩皎猜测,自己查清账目,需要至少三天。

    而如今,他发现兵部各项支出,比他预想中的种类少很多,天快亮的时候,他竟然就找到了想要的线索!

    此时,韩太太已经在打瞌睡了,忽然听见儿子似笑又似哭的哼哼起来,抬头一看,就见韩皎对着油灯,举着手里墨迹未干的一叠纸,一下一下在半空中挥舞,喘息急促,像是在强忍着喜悦。

    “阿皎?”韩太太期待地站起身。

    韩皎吓得一激灵,茫然回过头,这才发现母亲站在身后。

    “燕王吩咐的差事办妥了?”韩太太关切地走上前,捏着帕子给儿子擦掉脑门上的汗珠。

    韩皎俯身一把紧紧搂住母亲,压抑着兴奋道:“我猜的没错!”

    尾音哽咽发颤。

    从父亲出事那天开始,韩皎肩上的压力一日沉过一日。

    即使在燕王面前表现得胸有成竹,事实上对于自己的猜测,没找出证据之前,韩皎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连具体计划都不敢对燕王透露。

    而此刻,终于,一切又回到他掌控之中!

    “办成了就好!”韩太太并不清楚儿子在给燕王办什么差事,欣喜地捧起儿子苍白的脸,含泪道:“这次咱们给燕王办成了事,等他把你爹救出来,咱就辞官回家乡,置几亩地,当个小老百姓……”

    “娘,”韩皎劝阻道:“我有了燕王的器重,就是未来一国之君的股肱之臣,何愁旁人再敢欺负咱家?种地也不像您想得那样安生,这世道,权力场上波谲云诡,可没了权力,更加任人鱼肉。您放心,往后儿子会保护好您和阿墨的。”

    韩太太已经被这次灾难折腾得身心俱疲,却找不出理由反驳儿子,只是垂头叹息。

    把母亲哄回屋休息,天已经亮了,韩皎却毫无倦意,顺着已经找出的线索,一步步深挖账目。

    一直忙到日上三竿,他顺藤摸瓜,挖出了最后一个涉案官员!

    韩皎没有狂喜。

    大致如他所料:顺着这条线查出来的官员,全部都是李阁老手下的党羽,这就是燕王要的结果。

    包括杀良冒功案赵亮在内,总共五个人,其中三个都是四品武官,一个是兵部主事。

    这四个人燕王对付起来不难,主要是李阁老应该不会为几个虾兵蟹将出头。

    难的是最后一位——兵部左侍郎。

    这人是李阁老的女婿,想动他,那就得跟李党彻底宣战。

    可燕王此时并无这样的根基。

    皇帝身边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也是李阁老的党羽。

    燕王本就不得宠,一旦皇帝身边的人从中挑拨,那简直就是给端王创造机会。

    七皇子端王,是皇后的二儿子,也是李阁老炒冷灶,打算拥立的储君。

    此前追原著的时候,韩皎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最得宠的九皇子,居然没有任何党派拥立。

    这位大boss后期在没有任何党羽的情况下,都当上了太子,可见皇帝对他的偏爱有多极端,但偏偏前期就是没人入股九皇子。

    本来还以为这是原著的bug,现在韩皎身在其中才明白:作为一条真正的咸鱼,毫无权欲之心的九皇子,目前根本不鸟任何党派……

    韩皎在翰林院待了这么久,小道消息没少听说。

    据说,九皇子殿下唯一一次动用雷霆手段,暗中对礼部尚书兼翰林院掌院学士施压,提出的绝密要求,是让掌院学士吩咐侍讲们:

    少布置点课后作业!

    殿下要踢球,球不能不踢,策论又不敢抄了,希望老师们心里有点ac数。

    这就是大boss幼崽期唯一一次玩弄权术的经历。

    所以,在朝廷各大党派的眼里,九皇子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大字:烂泥扶不上墙。

    作者有话要说:敢在大boss脸上瞎写字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韩皎:让我试试。

    拿起毛笔,在熟睡的boss脑门上写下“臭弟弟”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