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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沈千盏在颁奖典礼上的隔空求婚, 出乎意料的,火出了圈。一夜之间, 各大社交平台都流行起了“隔空求婚梗”。
至于被求婚的当事人季清和,自然成为了热心网友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不终岁的官微下方,群情沸腾, 全是替沈千盏转达“她准备好了, 季总可以求婚了”的民意诉求。
当晚, 不终岁的官方微博原预计要发布一则视频软广。
不料, 工作人员在登陆微博后先看到了被塞爆的互动区里清一水的“催婚”。
信息量之大,与半年前不终岁深陷舆论沸点时如出一辙。
于是, 面露茫然不知所措的不终岁, 连夜召开了一场公关会议。
会议起初还一本正经的围绕着“如何将网友的这次热点转化成不终岁的品牌宣传,实现利益最大化”,但渐渐的,随着某位关注点跑偏的员工,忽然提出一句“我们是不是应该转达民意,让季总准备准备,做个一二三四期的连载”?
见众人侧目而视,员工舔了舔唇, 干巴巴解释:“正好植入不终岁的珠宝品牌,应该没有比这更好的宣传方案了……吧?”
众人一致点头,觉得员工甲说得特别有道理:“做个求婚特辑,既记录了季总刻骨铭心的爱情,给老板老板娘做了见证, 又达到了品牌的宣传效果,季总没准会同意。”
“对啊,网友不是都喜欢看秀恩爱撒狗粮吗,今晚出个文案,写篇小作文。这绝对是众望所归,自带流量啊。”
这主意有点新鲜。
众人都不觉得自己将主意打到老板身上有多胆大妄为,纷纷出谋划策,连夜赶制了个公关方案,等天一亮,就把策划案递到了明决手里。
昨晚和沈妖精共赴云雨,未听到一点风声的当事人在看到策划案时有片刻的出神:“她真的这么说了?”
明决给他递笔的动作一顿,语气僵硬:“您不知道?”
季清和昨晚陪沈千盏走完红毯,看着她斩获最佳制片人的金奖后,便先离席去主持视频会议,自然对她后续的采访内容一无所知。
但当着明决的面,他自然不会承认。
季清和甚至回味了一下昨晚她出奇的热情,终于在一帧一帧的画面复盘中捕捉到了她藏着坏的捉弄。
她是故意的。
——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沈千盏,在将季清和送到机场后,驱车前往公司,准备主持例会。
《想把你和时间藏起来》拍摄期间,沈千盏还分心做了一件大事,注册了一家影视传媒公司,作为她独立制片的事业起点。
她的野心向来不小,公司初具规模后,便开始往外扩张。
最佳制片人的奖项,十分具有重量。
她从昨晚开始,就收到了雪花般纷纷扬扬的合作邀约,更别提今天睁眼后就没停过的消息提醒,有祝贺她获奖的,也有伸出橄榄枝的。
就像沉寂了半年的壳子忽然被打破,平静碎了一地,触目所及,是满世界的繁华和热闹。
这半年,沈千盏潜心做她的制片,任外界如何评价都不予发声。
你关上了门,对敲门声置之不理,这个世界就奈你无何。若你在意,即使是轻飘飘的微风刮过,都如噬骨吞血。
她经历过万人嘲万人骂,也经历过两级反转后忽然的善意。
沈千盏知道,自己就是万千光束里的一个光点。所以在事情解决后,并未趁势而起。而是韬光养晦,专注于自己的作品。
这半年苦修般严苛自律的生活显然也替她交上了最好的答卷。她这才显露出自己的野心,一步步地将自己的疆域版图点点扩大。
——
结束例会后,沈千盏预计季清和的航班也已落地,站在落地窗前,给他拨了个电话。
短暂的忙音过后,有轻微的震动提示声,隐隐约约从走廊外传来。
她抬腕看了眼时间,并未将走廊外的声音当一回事。
直到——
会议室的玻璃门被轻轻叩响,手机的震动声在安静的小会议厅内被无限放大。
她愕然转身。
本该落地西安的男人,此刻正握着一支玫瑰,站在门口。
沈千盏张了张唇,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不是……”
“没走成。”他倚着门,未走近,就停留在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是戒指还没送过来,如果不着急的话,再等我两天?”
沈千盏仍是没消化掉他去而复返这件事,她眨了眨眼,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完犊子了,她今晚的激情酒吧之夜十有□□要凉了。
她收起手机,轻咳了一声,讪讪的:“你从飞机上下来的?”
“没登机。”他瞧了一脸心虚的沈千盏两眼,问:“今晚有安排了?”
沈千盏否认:“没有。”
季清和盲猜:“约了宋烟?还是林翘?”
嘴硬的沈千盏:“真没有。”
季清和微哂:“傅徯和江倦山,我随便求证一位?”
嘴再硬也不得向现实低头的沈千盏:“两个都约了。”
季清和颔首:“酒吧?还是私人会所?”
“……”
眼看着底都要被掀翻了,沈千盏曲指挠了挠发鬓,几步走至他面前,笑得明艳动人顾盼生辉,试图以□□人,蒙混过关:“养生茶馆。”
季清和没揭穿她,他反手关上玻璃门,放下会议室四周的百格窗。
机械齿轮运转的电流声里,沈千盏跟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一样。她立刻指向会议厅角落的监控:“这里有摄像。”
“看见了。”季清和曲指,扯松了领结,几步挟着她避入监控死角,将她压在了玻璃窗上。
他握在手中的那支玫瑰,被他折断了一半的枝茎,插进了她西装上衣的领口。
似嫌这样的吓唬还不够到位,他给苏暂拨了个电话,微微哑了声,吩咐道:“搬个椅子到会议室门口守着,谁都别放进来。”
苏暂正嘎吱嘎吱啃着甘蔗,闻言,一口糖呛在嗓子眼里,险些背过气去,他抱着手机,跟受了惊吓的狗腿子般,结巴道:“我我我……怕我不行啊,我血气方刚的,要是听见点什么……我怕我受不了啊。”
话落,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问:“一小时够不够?”
季清和没回答,他随手挂了电话,一双眼睛,眸色深深地望着紧贴着玻璃窗已经僵硬了的沈千盏,低笑道:“听见了?”
沈千盏迟疑的,点了下头。
季清和低头去咬她的下唇:“那你觉得呢,一小时够不够?”
这道送命题的难度不亚于“我跟你妈掉进水里你先救谁”,沈千盏动了动小脑筋,答:“理论上,是不够的。”
季清和稍稍挑眉,看向她。
他的眼神又深又欲,看得她喉间微微发痒。沈千盏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到他微微敞露出的锁骨,停顿了一瞬说:“实际可能还是不够……”
她微踮脚,主动抱他。鼻尖拱到他颈窝,深嗅了口只属于他的冷松香味:“我要是不放你走,你今天想走出这?”
她的撒娇向来别致。
季清和受用,揽着她的腰将她嵌入怀中,垂首吻她的脸颊和鼻尖,和她商量:“休息几天,跟我一起回西安,嗯?”
也不是不行。
她有点想季麟了。
季清和嗯了声,又道:“那正好,和我爸妈吃个饭。”
沈千盏瞬间僵硬。
没等她找到借口推辞,季清和缓缓地又补充了一句:“伯父伯母也答应了要来。”
“趁大家都在,把婚期定了,嗯?”
沈千盏彻底石化。
等等。
求婚呢?
这和说好的,不太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