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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连理缠绕第十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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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老君捂着被风刀斩的骨折的胳膊,不动声色看着,突然灵光一闪,心头一震,似乎意识到什么。

    他飞到杨戬身旁,附耳过去,小声道:“真君,我可以为他重塑身形。”杨戬听后骤然回头,死死地盯着太上老君。太上老君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他眼中海浪般的杀意震慑的打了个冷颤,还是赶紧说为妙,万一得罪了真君可不是好惹的……

    杨戬下巴一抬,头撇了下,示意太上老君随他来,太上老君当然骇然跟上,等两人到了悟空和那些仙人说话也听不到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杨戬张开那双薄薄的性感唇瓣,话未出,寒意先张,“如何重塑?”

    太上老君顿了顿,才鼓足了勇气、冒着被砍死的威胁说:“只要在老夫的炼丹炉中呆上七七四十九天。”说罢便认命的闭上了眼。

    杨戬听后顿时浑身斗气怒涨,硬生生地把太上老君弹出来很远。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意,“你说什么?”

    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天下至坚之物,世间万物,只要在炼丹炉中呆上一呆,便会被那焚心烧身的三昧真火烧得化为乌有,只留灰烬。

    其实杨戬知道,太上老君不会平白无故欺骗自己,既然说是炼丹炉,肯定有他的道理,但是一听到要把悟空送到炼丹炉中,杨戬心中便止不住的怒火喷涌而出。

    稳住了身形的太上老君大呼道:“真君!请息怒,请听我说,那孩子的身体已经被刚才的神器弄坏了。”喊了那么一句,见杨戬虽然还是一股杀气腾腾的样子,但是并未再动怒,才又飞到杨戬面前斩钉截铁地说:“那个神器是观音大士给的,是佛界法宝,天下至利之物,即便是铜墙铁壁,被它那么一击也会变得脆弱不堪。但是我有办法,就是我的炼丹炉,我的炼丹炉恰好是天地间的至坚之物,与那件法宝刚好是相反的属性。只要那个身体在炼丹炉中待够七七四十九天,那孩子就可以浴火重生,身体会更加坚硬。”

    杨戬一愣,表情阴晴不定,片刻后,才问道:“老君为何要帮那孩子?”

    “呵呵,真君说笑了,我不是在帮你吗?”太上老君扬起长长地雪白胡须,笑道。

    “帮我,那好吧,老君又如何要帮我?”杨戬倒也不计较,接着问,玉帝正在全力缉拿悟空,想要挫了他的锐气,老君这么做却是反其道而行,欺君之罪,对于一个几乎没有任何交情的自己,他没必要做到这样。

    太上老君听后,掩在胡须下的白净面孔往上一勾,一个温和地笑容漏了出来,“这就要多谢你母亲了……当年太白金星刚刚上得天庭,性子如幼儿,到处惹事,那次甚至把天池中的所有莲花一并拔得一干二净,伤了不少莲花生灵。王母娘娘又称为瑶池圣母,只听这名字就知道王母多喜欢瑶池,特别是那些莲花,王母待它们如自己孩子般。知道消息后,当时就要把太白打入畜道,再世为畜。”太上老君叹了口气,白须随着风随处飘荡,衣袍珊珊,身上虽然血迹斑斑,却还是一副道骨仙风,“幸好你母亲替他求情,才得以逃脱畜道。那之后我们一直想报答你母亲的恩情,当年瑶姬仙子被下旨压在桃山下,我们如何恳求,都无能为力,都颇为虚心,你母亲救了太白,我们却救不了你母亲……所以,我们就决定,以后若再遇到事儿,一定好好帮你们一家。”

    杨戬听后,顿悟过来,原来是因为母亲,他从来都知道母亲是和善慈悲之人,却没想到施恩遍野,这次居然帮到了他。他知道悟空百年后一定会陪着下凡就是的金蝉子去取经,所以现在肯定死不了,但,谁又知道百年后他会遇到什么难。

    杨戬眉峰微聚,挤成一座小小的“川”山,一咬牙,决然道:“好!那拜托老君了,请一定好好塑造他的身形,若他身形塑好,追杀于你,或者天庭追问你,你便说是我让你干的。”

    太上老君一愣,片刻后微微一笑,风轻云淡,眸中带着丝认同的笑意,一直未同杨戬深交,只因为他大闹过天庭,而且生性孤傲冷僻,但今日听他这一句话,才觉得自己错了,真是,温柔体贴的人,同他母亲一样……即使恨自己刚才打伤了悟空,等自己说要救悟空后,还把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老君柔和一笑,“听真君的。”

    杨戬并未去天庭复命,只是站在云端,双目深沉若夜,面沉如水注视着太上老君将已震得失去意识的悟空天庭复命。直到悟空的身影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才缓缓降到二郎神庙中,才降下,杨婵便怒气漫布的跑到杨戬面前,扬手“啪”一下,便扇到了杨戬脸上,顿时一声脆生生的巴掌声划破空气,弥漫在四周,瑶姬仙子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捂嘴“啊”了一声,立在了当场。

    打完后,杨婵瞪着发红的眼吼道:“二哥!我一直以为你是铁面无私,没想到你确实冷酷无情,我真想挖开你的心看看你的心是怎么长的!那是宝宝啊!不是吗?!那是以前你带回来的宝宝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居然用这般厉害的神器把他伤得遍体鳞伤,而且还是干的偷袭这种不入流的勾当!”杨婵她们虽是仙人,但毕竟是从地下看着远远地高空,就以为杨戬同太上老君同流合污,一起欺负悟空。

    杨戬利光一瞅,冷冰冰的回道:“只要能胜利,用什么方法有区别吗?”只顺着说,也不解释。

    杨婵本来愤怒的声音里掺杂了些凄厉,她咬紧牙关道:“胜利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常胜将军之称的显圣二郎真君!纵便是捉他,也不该用那么狠绝的手段啊!”

    杨婵还想说些什么,瑶姬仙子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她眉中带着份凄凉道:“你们是兄妹……

    杨戬默不作声,杨婵却冷哼一声,哼道:“我才不要有这样‘铁面无私’的哥哥,纵然是以后,我也不会找个当仙人的相公!”

    不说还好,杨婵此话一出,杨戬顿时目光如箭,直直看过去,而瑶姬仙子听后,骤然浑身一震,“啪”一巴掌拍在杨婵脸上,厉声道:“真是越大越放肆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给我回房反省,三天不准吃房门!”不嫁给仙人……瑶姬仙子顿时想起来在天命柱出看到的命格,杨婵,思凡!

    而杨戬表现出来的冷漠,越发的显得他的无情,他是真的无情了吧,纵便是天下最好的女人,怕也不会成亲了吧,杨戬,无后……

    瑶姬如同溺水的鸟儿,明明天空就在眼前,只要努力,就能飞到高空,可那浸湿翅膀的海浪,却一次次打击着她,明明知道结局,却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按照天命柱上的命运一步步走着……无助,无奈……

    但她却又不能表说,更不能倒下,只能硬生生地,立在生命的面前,仰视着它,这就是,对她的惩罚,永生永世,受尽心灵的折磨。

    杨婵没料到瑶姬会打她,捂着发疼红肿的脸颊愣在那,片刻后,眼泪夺眶而出,转头跑开了。

    杨戬心中也装着心事,未注意到瑶姬莫测的脸色,朝瑶姬点点头,也朝卧房方向走去。

    ……

    悟空果然被老君要去投入了炼丹炉中,对玉帝的说辞是为了炼出专门炼给玉帝的仙丹。

    悟空在炉中被炙热焚心的或烧得哀嚎连连,虽然已经五百岁了,但对妖来说,他其实只是个小孩子,接二连三受到心碎的冲击,几乎让他恨意丛生,靠着这份恨意,悟空居然真的硬生生地熬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不仅练成了金刚之躯,甚至练出了如二郎神的天眼一般,虽不及天眼,但也神气的火眼金睛。

    悟空不知道,老君的小童不知道,全天界人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只有老君,他们不知道的是,悟空在炼丹炉里的这七七四十九天,杨戬其实一直陪在他身边,变成了老君一个小童的模样,立在炼丹炉外,陪着他一起等,等四十九天,他还是怕万一悟空没了动静,不小心被烧了怎么办,悟空发出嘶吼时还好,最令杨戬害怕的,是悟空不出声的时候,最后那几天,杨戬更是无时无刻不用天眼看着炼丹炉中的情况,那时候,悟空已经不再说话,只认命地融在或中,接受洗涤。

    加柴火的两个道袍小童,头顶上梳得一丝不苟的两个发髻上分别扎着一金一银的发带。每每加火,他们也总是胆战心惊,虽然炼丹炉中炼了无数的东西,却还从未炼过活物。每次听到悟空被火呛得喑哑的嗓音烧得哭喊着时,心居然被那个声音揪的紧紧的,甚至想偷偷少加点柴,烧得慢一点,这样他就不会这么疼了。但当时的小童,听极了师父的话,师命难为,现在还怯懦听话的孩子,也只是想那么一想,做是不敢真做的。

    知道很久很久以后,他们才感受到,原来自由自在做一件是是那么快乐,虽然后果也很严重。

    ……

    四十九天后,太上老君打开炼丹炉,看到飞出来,已练成金刚之躯、火眼金睛,浑身散发着熊熊烈火般桀骜不驯、浴火重生凤凰般的孙悟空,心中松了一口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