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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津城内金碧辉煌的岛津大名府里。
夕日未央披着厚长的斗篷,跟着羽村鬼童一路进了大名府深处,来到了会客的偏室。进了偏室,夕日未央掀开斗篷的兜头,甩了甩微卷的长发,露出斗篷下绝色的五官。
“夕日一族族长夕日未央星夜从田川赶来,不知岛津大名大人有何吩咐?”她秀眉一蹙,问道,并没有给宗次郎见礼。
宗次郎也没纠结这种细节。他一直站在屏风后,闻声掀开薄纱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透明的类似水晶球的东西。水晶球刚好有宗次郎手掌大,在黄色的灯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这个给你。”宗次郎朝夕日未央递出水晶球。
夕日未央默默接过,放在眼前看了片刻,问道:“可以问下这是什么吗?”
“说了你也不会懂,就告诉你名字吧。”宗次郎活动活动了手腕,“我做的『限定月读』。”
羽村鬼童本来一副悠闲的模样,闻言怔住,瞪大了眼睛。
夕日未央眉头又皱了起来:“那又是什么?”
夕日未央不知道,羽村鬼童是知道的,毕竟羽村家在上古和六道仙人是有渊源的,很多有关六道仙人的传说至今仍在族里流传。羽村一族的祖训是这样写的:
上古时候,人世荒芜,民不开化,流离失所。三幻神从异世降临,荒民各自归位,开启战乱时代。三神争斗不止,三目死神归墟道率先厌倦了乱世,带着子民归隐阴世,从此对现世不闻不问。卯之女神偷食禁果,得到了超绝之力,战胜陇之女神迦梨姬得到了大地的统治权。卯之女神有白眼、轮回眼两种瞳术,其中轮回眼一脉,可发动一种幻术,名叫『无限月读』。将无限月读封存后,可以得到『限定月读』。卯之女神生下了六道仙人和他弟弟大筒木羽村,六道仙人继承了母亲的轮回眼,成为“无限月读”的拥有者。
至于这两种幻术具体效果是如何,祖训里并没有提起。
羽村鬼童不自觉地抬手,刚想出声被夕日未央打断了:
“怎么用?什么效果?”夕日未央把水晶球封进了忍具卷轴里,问道。她也不想问岛津大名这水晶球的由来,她就是这种人,认定了主子就一心不二,有命令坚决执行,绝不多话。
宗次郎很满意她这样的作风:“不说你也知道,千手和宇智波下一步的目标一定是田川,你们夕日一族作为田川大名的直接雇佣忍者,一定会跟那群人交锋。你和他们的实力对比,不用我说你自己清楚,我也不想挖苦你。”
夕日未央垂眼:“所以呢?”
“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拿出限定月读,注入你的查克拉。”宗次郎死尸一般笑了笑,“启动以后,你就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他们的……『神』了。”
不知为何,羽村鬼童身子抖了抖,颤抖地扭头望向了夕日未央。后者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好的,我知道了。”夕日未央答道,“于是,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宗次郎甩甩手:“没有了,你可以走了。”
夕日未央垂首,退了出去。
她走后,羽村还是没忍住,上前一步,盯着宗次郎,一字一顿地问道:“大名大人……属下可否问下——您到底是谁?”
宗次郎哼了一声,背过身去:“羽村鬼童,你还真是个一点就燃的性子。我是谁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羽村鬼童被他斜瞥过来的目光冷到了,不由得全身一颤,低头道:“不是……属下只是奇怪,您……您怎么会做‘限定月读’?这东西……我们族里都传说,只有拥有六道仙人血统的人才能做出来……”
偏室里突然静了下来,似乎连头发丝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羽村鬼童内心涌起一阵恐慌,恍悟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并不尽然。”宗次郎背着羽村,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羽村鬼童抬头,凝视着自己领主。
“只要有轮回眼这种东西,就可以做出‘限定月读’。而我正好有这个东西,并且有人从旁建议和指导……”
他回头,眼眸里泛起一圈圈波纹,本来正常的一双眼睛变成了轮回眼。
羽村鬼童见状,吓得退后了好几步,指着宗次郎喊道:“您……您是六道仙人的后代?!”
“并不是,跟那家伙有血缘关系的,应该是我呢……呵呵呵呵……”
另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从宗次郎身体里传了出来,他对着羽村鬼童的那半边身子,顿时如同浸了墨水一般,深沉的黑色从他的身体里渗出来,包裹住了他半边身子。不一会儿,宗次郎变成了半边正常人,半边影子人的形态。
“你你你你你……”
羽村鬼童瘫坐在了地上。
【卷尾记·其一】
九千奈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漂浮在空中,漫步在一个阴冷恢宏的宫殿里。梦里的她并没有意识,走了很久才反应出来这里是她家族的本家——云顶天宫。
她一路走一路看,宫殿两边的墙上雕刻有巨大的浮雕,讲诉着一个个匪夷所思的神话故事,很多是她这个散族从来没听过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上了一个高高的台阶,来到了一个似乎是看台的地方,停了下来。看台围着一块巨大的板状石雕,雕板上边是一副雕画,画着一只人型恶鬼踩在一具雌雄莫名的人尸上,恶鬼有四只手,两只手抱着三叉戟,后边一只手的手指上挂着一个旋转着的金黄色法(和谐)轮,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短小的圆锤。
雕画下边是镂刻的文字,九千奈正想跳下看台过去看,就猛地醒过来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半支着身子爬了起来。她应该是被斑做晕过去了,被他从浴室里抱来卧室的,身上并没有穿什么衣服。斑睡着了,贴着她的后背环着她睡得深沉。
九千奈想上厕所,轻轻推了推斑,喊道:“斑大人……斑,你放开我,我要去一趟厕所。”
斑微微睁开眼睛,放开了她,翻了个身。九千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去衣柜拿了件长衣披着上厕所去了。
回来的时候她经过自己的书房。房门开着,九千奈就这么鬼使神差地透过门缝看到了放在书桌上的族谱。
从本家拿来的长尾一族的族谱。
九千奈灵机一动,进了书房坐到书桌前,翻看起族谱来。
长尾宗次郎既然曾经是一族族长,那么族谱上必然会留有他的信息,这是很重要的情报。九千奈翻过族谱的总览,惊喜地发现真的有每个族长详细的资料,包括名字,生卒年,生平说明和……画像!
九千奈从第一代族长看起,一路看过去,看到73代族长的时候蓦地停了下来。
这时,书房门突然被推开,斑穿了宽松的衣服走了进来,看到她不满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掉进厕所去了。”
九千奈闻声回过头来,朝斑招了招手,急切地喊道:“斑,你快来看,看这个!”
斑愣了愣,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俯下身子,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然后也呆住了。
九千奈指着第73代长尾族长的画像问道:“斑,我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记忆力了,这是宗次郎吗?”
斑从她手里接过族谱,盯上上边栩栩如生的画像,反问道:“这是什么?”
“我从本家拿来的我们一族的族谱。”
斑看着73代长尾族长的画像。可以看出长尾家负责绘图的画师技术很好,这画像如同真人一般,各种相貌特征都画得清清楚楚。画像旁边写着一样几排忍文字:
长尾一族本家
第73代族长
长尾夜鸦
不是长尾宗次郎!
可这个画像,这个相貌,明明就是他!
斑也觉得匪夷所思了起来。九千奈拿过族谱,说道:“而且,奇怪的还不止这里,你看……”她把族谱往后边翻,翻到了第84代族长的部分,最后一页翻过去后,斑赫然看见……竟然就到了第86代?
“85代族长的资料呢?”斑用手指着画像上的忍文字,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着。
九千奈回道:“大概……被撕了。”
她说着,指了指84代族长资料的最后一页和86族长画像中间的缝隙,那里有一些纸张撕毁的痕迹。
九千奈趴到书桌上:“我怎么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斑倒不是很在意,随便翻了翻族谱扔到桌上,抱起九千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睡觉吧。”
“嗯。”九千奈也困了,趴在斑的怀里,竟一下子睡着了。
【卷尾记·其二】
为了避免再发生车队被劫杀的悲剧,短册一行人是一起回去的,浩浩荡荡的车队在短册城休整了几天,各个忍者宗族才各自归家。
山中正骸寻了一天,偷偷拜访了短册大名的小公子真田丸。
没有人知道,这俩其实是认识的。接受森玖岚询问的时候,山中正骸撒了谎,那个代替向井一族族长去约战的神秘男人,其实就是真田丸。
“我马上要和千手宇智波那群人回去了,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山中正骸斜坐在矮桌前,问道。
真田丸喝了一口酒:“从今天开始,断绝跟我的一切来往,什么都不要告诉我就行了。”
山中正骸了然,点点头,夹了一筷子小菜。
“说起来,你自己的事情,你却躲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做缩头乌龟,合适吗?”山中正骸吃了一会儿,突然忍不住嘲讽。
真田丸呵呵笑了笑:“有何不可。”
“居然要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去给你擦屁股,你也真行。”山中正骸说道。
真田丸起身,去酒柜上拿下两瓶酒,一边拧开一边回道:“不然我跟你去和他们打架做什么?还不是去试探他们有没有实力。”
“结论呢?”山中正骸眯着眼睛笑了笑。
真田丸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单个来说的话,打不过;不过联手的话,大概有机会。”
山中正骸轻哼了一声:“你倒是乐得清闲。”
“何乐不为?”真田丸敬了他一杯酒。
山中正骸蓦地收起了脸上的调笑,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到桌上,起身指着真田丸喝道:“我就看不惯你这点,跟腐烂了似的。你怎么不学学你同族那个小姑娘?人家比你还惨,时刻等着死,人家活得那么有干劲!”
真田丸垂下眼,一口有一口灌着酒,仿佛喝的不是酒是水:“我本来就该腐烂了。”
山中正骸看不下去了,回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扭头对真田丸说道:“别说我没提醒你,要是那个岛津大名解决不了,变成了忍界的一大祸害,你就是罪魁祸首!”
山中正骸咬牙切齿地说道,然后喊出了真田丸的真名:
“长尾宗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