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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时萋微恼地辩解着此豆腐与彼豆腐的区别, 文珈罗就笑嘻嘻地收拾着珠子。一起下楼去时就已经闻到了鸡汤的香味。
今天买的是只乌骨鸡, 徐时萋听妈说女人吃这种鸡更好。
两个人的火锅,吃的不是热烈的气氛,而是异常温馨的。筷子有时会交错而过, 将菜夹到彼此的碟子里,然后相视一笑, 再美好不过的午餐了。
她们虽然也一起吃过饭,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看着文珈罗吃得香甜, 徐时萋心里微动, 有一个念头慢慢成形,但她却没有说出来。决定了的话,做成了再说, 应该会更有惊喜吧。女孩不是说, 如果只有一个人勇敢,是没有用的吗, 那么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仿佛要把所有的都掏空似的, 徐时萋只想对她好。
其实是非常简单的午饭,但两个人都是心满意足。小雪在她们上山后就停歇了,午后这会儿天空微微放亮,她们决定出去走一走。
文珈罗拿出了买来的帽子手套。拿到手里徐时萋才发现她所谓的漂亮竟然是因为帽子上那团大大的毛线球。看着就觉得太可爱了,似乎不适合自己戴吧。徐时萋犹豫着往头上套, 甩了甩头,倒又觉得挺有意思的。
帽子手套都是羊毛彩色条纹的,是真温暖了许多。推开别墅的大门, 地面是微湿的,踩过去两排脚印,围着别墅就成了圆。
徐时萋边散着步边打哈欠,冬天的她应该进入冬眠更合适些。
看着她的鼻尖略红了,文珈罗就拉了她的手回别墅午休去。她的习惯总是显而易见的,可以轻松记住。
本是没有什么睡意的,文珈罗还是脱了毛衣随徐时萋一起躺进床里。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是下跳棋是吃饭,还是在同一床被子下,都是很完美的约会。她睁着眼睛看着徐时萋渐渐放松了表情,倚着她侧躺着,竟然慢慢也培养了些幸福的睡意。
两人一觉醒来时,就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两天一夜的时间眼看着就过去了将近一半,像是什么都没做,像又填满了内心的餍足。
“走,泡温泉去。”徐时萋睡饱了就来了精神,她从包里拿出泳衣,已经迫不及待要享受那种滚烫的温度。
文珈罗也鼓捣出一身泳衣,蓝色连体的。她再看看徐时萋的,竟然款式都有些相同。而这并不是出于天生的默契,只不过是性向的原因,两人在人前的处理其实是相似的,只要记得曾经看到堂姐浴巾掉落时会同时转开头,就知道了。
别人并不知道的避嫌,却因为心里不一样的成分而不由自主就反应出来了。
徐时萋趁着文珈罗分神想这些东西时,已经到浴室里换好了泳衣。那里面只摆放了一条宽大的浴巾,似乎并没有准备这里会住进两个人来。
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徐时萋走出来时双足微凉:“没有浴巾了,你去别的房间拿吧。”
文珈罗上下看她,像白灼基围虾一样,仅露的那一点肌肤都成了粉红色的。可她仍然面色淡定地立在那,仿佛并没有什么害羞的,只不过双手抓着浴巾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其实文珈罗也有她的忧愁,在就算被浴巾包着也可以看出的美妙身材面前,自己这几斤几量似乎太不够看了。虽然徐时萋知道她是很瘦,可也从没有见过自己穿少到这个地步吧。在拿着泳衣到隔壁房间换的时候,文珈罗一直就皱着眉,也想要养对方的眼,让那眼睛离不开,看样子真的该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了。她……还想要活到牙齿松动了依然能吃徐时萋豆腐的时候。
那是遥远的,并不真切的,却止不住蔓延的渴望。
两个人都裹着浴巾,往别墅后方走去,立刻看到装修得古香古色的小院落,里面在左右各有几支淋浴头,中央正是两处汤池,一方一圆,名字也就叫天方、地圆,都在缓缓冒着烟气。这汤池是从不远处的泉眼引的温泉水,水是常新的,时刻都在流动着。其实整个别墅里的水源都是温泉,这在冬天是最好的享受。
不过院落真的并不大,只是单她们两个人,还是有所富裕的。
徐时萋就近用脚去拨那“地圆”里的水,果然是极温暖的。文珈罗也走过去,却是蹲了下去用手撩着。
“一人一个池子,不是正好吗。”徐时萋笑着打开了浴巾,走下了汤池。汤池果然是小的,蹲下去刚好淹没了胸,想要把头藏起来的可能性基本是没有了。
文珈罗就这么还蹲在一旁,从仰视到俯视。看她纤细的腰,泳裙里包裹着的浑圆的臀,还有一双修长的腿渐渐没进了水里,到最后只能于水面欣赏肩颈的线条美色。
水下的那些,清晰却又动荡着文珈罗的意志。她的指尖还垂在水中,像要被烫伤似的,一路传感到了心里。
听妈请来的营养师说白灼基围虾的热量是较低的,可眼前这份吃下去,一定会将整个人都烧着。文珈罗轻咬着下唇划拉了两下水,热气熏脸,潮湿却将要沸腾了。
浸在温泉中的徐时萋半天都没有听到旁边的动静。在水中缓缓转身,荡起阵阵水波。她透过热气,看到文珈罗的眼睛幽暗深远,刹那就像黑洞一样将她的心吸了过去。
难道她还在为自己刚才那句话赌气?徐时萋忐忑着,渐渐靠近文珈罗。她掬了水泼向女孩,勉强着笑:“怎么了,不下水吗?”
刚才没有得到邀请的人表情平静,缓缓才露了些委屈的神色。算了,平板就平板的身材吧,如果她嫌弃的话,也不失为一种动力。
略微粗鲁地把浴巾扯掉,文珈罗几乎算是蹦下了汤池,溅起的水花顿时浇了徐时萋一身,她刚把脸上的水抹去,就看到女孩已经停在了自己的身前。
这是什么姿势?两个人都蹲着,如果一低头,倒像是树底下寻着蚂蚁玩的泥孩子一样。徐时萋这么想着,就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文珈罗抓住她的手,两个人都是滚烫的。
不明白文珈罗在恼什么,徐时萋顺势推了她一把。文珈罗稳不住,就后坐在了池里,双腿微浮着往前一伸,就夹住了徐时萋似的。
竟然,说有几分暧昧,就有几分暧昧。
心里的那点逗弄之心又起了,徐时萋前倾一跪,双手撑在了文珈罗的身体两边。她的整个人都平沉在了水里,水挤压着她,使胸中闷闷的。继续前倾,就离得文珈罗极近了。女孩的腿被迫继续微张着,脸上有些窘迫之色,眼睛也闭了起来。
徐时萋看着看着,恍然大悟。从女孩那一点畏缩又梗着脖子的表现来看,她大概是在计较着自己的身材问题,颇有些豁出去的意思。
难道是怕自己会嫌弃她?这想法击中了徐时萋,令她不由地去吻女孩的颈侧。细杆似的颈项确实没什么美感,又紧张着,不够柔软。可徐时萋依然一遍遍地亲吻着,直到女孩放松下来,转过头来摩挲着自己的额头。
徐时萋抬起了头,对上文珈罗已经褪去了窘迫的眼。靠近时不需要言语,接吻时整个宇宙都退到了遥远的地方,只剩下眼前这一双唇,这一颗心。
吻往下移,文珈罗微张着眼,低垂着看到了另一番风景。锁骨在水面起伏隐约,胸前那深深的沟壑间像隐藏着一个极乐的世界。泳衣的领口边缘有着暗色的阴影,包裹着矜持却又大胆的一对完美的圆弧线。文珈罗撑起身子,双手揽住徐时萋,轻咬着她的耳垂。目光延伸处,从肩到腰,从腰至十分安分守纪的泳裙边,再没有这么迷人的伏与起,而这一切都是她的。
在这近似诱惑的肢体前,文珈罗勾起了双腿,圈着徐时萋,缓慢地以脚跟抚擦着她的双腿,她并没有注意到这是一个如何纠缠情/色的姿势,只想再贴些这个女人一些。
先受不了的人是徐时萋,也许是浸在温泉中久了,腰膝酸软。她直起了身,从汤池中跪坐了起来。长发结成丝缕的微卷着,水滑过她的双肩一路蜿蜒而下,滴落时像凝成了实质的罂粟花,在温泉水里瞬间散发出诱惑的气息。
真是一幅美人出浴图。
文珈罗缓缓撑着自己坐了起来,瞬间想到如果她不是爱上了自己,而是在其他别的什么人面展露如此媚惑的一面,那自己应该会嫉妒到死吧。
单单这样想着,就有些受不了,文珈罗伸手搂着徐时萋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胸前。她说过不许取下来,所以那条佛手项链徐时萋就真的没有拿下来。她转动了脸,亲吻着那链子和链子下的肌肤。温泉里水温一直是舒服的,可是这恒温却随着时间的叠加让两个人都有些神智迷蒙起来。
这是个太安静的地方,没有人来打扰,几乎是赤/裸的相对。褪去一切外在的时候,就剩下了简简单单的两个――人,还有,最简单的欲/望。
泳衣其实是很好剥落的,肩带太细,一挑一拨,就从臂膀上落下。浸了水的泳衣执着地附在胸前,与那半落的肩带形成挑逗的波澜。再往下褪,跳脱出的风景似是遇了寒风般,微微战栗着,却又像冬日雪山顶上绽放的红梅,矜持而骄傲的。
平坦的腹前可见因抚过的手而起伏呼吸不定,细腰似乎随时会软掉一样,透着柔弱无骨的无力抗拒。
泳衣渐渐飘浮在了水面,那短裙下末着半缕,却已经找不到任何遮掩。水是温暖的,也是透明的,爱也如此。
太安静的时候,细微的呻吟就变成声音的中心。偏偏有人最爱这声音,最爱这声音的主人的每一个婉转生情。为了满足这一私之欲,她只能想尽办法。嘴唇不够的时候,有手,手不够的时候,我的整个人都是你的。是去吻,或是抚摸;是贴近你聍听彼此的心跳,或者体谅你羞于言表的渴求……
送你上你的天堂,我也能达到我的圆满。
像会在空气中结满诱人采撷的果实般的呻吟声渐落了,再响起的声音,是花洒里倾泄的水声,清脆的热情。从汤池至此,光滑的地面一路留下两行湿润的脚印,渐渐靠近,又消失在成片的水迹中。
没有分开淋浴的两个人,在花洒如雨下,拥抱着享受同一份甘露。
包裹了浴巾后一路交握着手回房,床比温泉池要大,但她们却贴得更紧。不知是在温泉池中呆久了,或者是心中的灼热一直未消未退,哪怕一个轻轻的触碰都可以激起身体里绮丽的火花,辐射四肢,再无从支配自己。
这相约的第一天,像第一次吃到了糖的孩子般,总是要在舌间心里仔细回味的。文珈罗和徐时萋直到夜幕降临前都没有离开房间,哪怕仅仅只是靠在一起,肩并着肩躺着,一句话都不说,什么事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