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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有些阴沉,浓浓的乌云笼罩在黑木崖的上空,好像一个巨大的盖子倒盖在山峰上。
任青在远处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色,眨眨眼,任青觉得这黑木崖果然不负其名,的确是……很黑,至少天的确是很黑的。
任青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相貌很俊秀,可能是因为长年练琴的原因,他的身上的气质也是颇有一丝恒古悠远的琴意,虽然年纪尚幼但却有一种很成熟的儒雅之气。
但是此刻这样一个很儒雅温文的少年,他此刻所站的地方,却是江湖上凶名远播的黑木崖的山下。
虽然仅仅只是黑木崖的山脚下,但是在很多人看来也已经不是什么好地方。甚至在一些名门正派口中有治小儿夜啼之功效。魔教总坛便在这黑木崖上,在很多人看来着魔教中人都是些凶徒,这黑木崖下面当然也是混乱异常的地方。
但是此刻就站在黑木崖山下的任青,却没有感到这里有一丝的混乱。恰恰相反的是任青觉得这里很平静很平和,虽然这这句话加在黑木崖上很奇怪,但是任青还是认为。
他觉得这黑木崖实在是景色宜人冬暖夏凉,非常很适合养老,若是在现代早不知道被开发商开发成什么别墅小区了。可惜这里是古代,黑木崖还是现在天下第一黑帮势力日月神教的地盘,所以目前还是保持着绝对的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
任青的身边站着一位清瘦中年人,那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眼黑沉的天,脸色也有些阴沉,然后一句话也没有说,便迈步向前走去。任青也就跟在这中年人身后,走在通向黑木崖顶的曲折小路上。
他前面清瘦的中年人叫做曲洋,目前任职于于日月神教,职务是长老。在日月神教中长老是仅次于教主、光明左使的职务。有他走在前面,任青不需要担心那些黑木崖的守卫对自己不利,所以任青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四下观望这黑木崖的景色。
任青的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漆红木盒,里面放着他的宝贝――古琴。
当然和各位想的都不一样,任青背着的这古琴可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除了音质格外出众之外,这琴算得上普通,至少不会像衡山派莫大先生的胡琴那样,琴身中藏着一把杀人之剑。那真的是一把很普通的琴。
任青随曲洋过了三道铁门,每一道铁门前都有人把手,守备十分森严,这才让任青真实的感觉到他来到的是黑木崖不是某个景色优美的老年疗养院。
不过虽然把守森严,但是曲洋身为长老在日月神教中的地位很高,带了任青这样一个陌生人,通过去也很顺利。
最后任青随着曲洋到了一个石门前,走入这石门后任青看见了一个大竹篓。
那竹篓看上去有些老旧,却很是却给人一种很牢固,曲洋首先弯腰跨进了竹篓,任青迟疑了一下,也随后跨进了竹篓,他虽然感觉这竹篓有些奇怪,但却很相信曲洋。
铜锣三响,竹篓缓缓升高。任青抬头一看,原来那竹篓上有绞索绞盘,将竹篓绞了上去。
竹篓有些摇摇晃晃的,任青站在里面开始怀念起以前的电梯,虽然电梯也是不是的会出现一些事故,但是感觉还是比这最原始的竹篓安全很多。
“这竹篓至日月神教搬至黑木崖之时便在了,从未出过事情。”
一个颇为冷静的声音传入任青耳中,是曲洋的声音。
任青忽略不断提高的高度给自己带来的莫名压力,朝这位长辈温和一笑,任青的笑容的确是很温柔,但是前提是要忽略任青此刻开始发白的脸色。
现在任青才知道自己原来就有的恐高症居然也被带到了现在这具身体上,穿越到这个世界,任青还以为自己的恐高症已经没有影响了,可是这黑木崖的超古代化设施一下子就让任青现了原形。
原本任青还想一览这黑木崖风景,不过照这情况他能保持好仪表到黑木崖顶就已经不容易了,竹篓不住上升,抬头上望,头顶还是一片苍茫,这黑木崖实在是高得厉害,一不留神目光向下飘了一点,任青的心便一抖。自己悬在半空中这个事实,让他的恐高症越发厉害。
任青皱着眉头,然后把眼睛闭起,他一向是个颇为冷静的人,却独独拿自己的恐高症毫无办法,游乐园的过山车任青也知道坐过几次了,但是这恐高症还是一点也没有好。
从高处俯视的画面还在任青的脑海中晃来晃去,让他的胃部一阵绞痛。
黑木崖的崖顶很高,中间有三处绞盘,任青分四次才绞到崖顶。期间他的脸色一直是煞白的,这让曲洋也颇为不解,在曲洋的印象中,任青虽然看上去是一副娇生惯养的样子,但是自幼走遍名山大川,行事作风颇为冷静,为何离黑木崖越近任青的脸色越发不好呢?心下有些疑惑,觉得任青身上或许有什么隐疾,当然这念头只是在曲洋脑中一晃而过。
乘坐这最原始电梯的时间很长,等到任青随曲洋走出了竹篓,日早已升起。不过大多数的阳光都被天上厚厚的乌云阻隔着,偶有几缕阳光照下,一座座白玉的大牌楼上面四个大字"泽被苍生"便流连起金色的光泽。
任青看到那四个金字,觉得这黑木崖的主人的确有一番非凡的气度。
正在此时,左手边的石屋中走出几人,估计职务应该不是很高,一见到是曲洋长老,都俯身行礼:“参见曲洋长老。”
曲洋表情有些冷淡,颇有一丝一教长老的风范,开口冷然问道:“盈盈小姐还在黑木崖上吗?”
那几人听到曲洋的问话,连忙躬身答道:“小姐此时正在庭院中练武。”
曲洋淡淡点头,然后走上了牌楼和石屋之间延伸出来的笔直大道。任青跟在曲洋身后,也走上了石路,但是那从石屋中走出的几个日月神教之人,立刻伸手敏捷的拦在了任青身前,任青看了看他们,然后望向曲洋长老。
曲洋转过头,看着那几个人,淡然道:“盈盈小姐要向我习琴,但我行踪不定,这位少年叫做任青,是我特地请来的琴艺高手。我准备让任青教导盈盈小姐的琴艺,此事我已和东方教主禀报过了,日后此人会长住与黑木崖,你们先认识一下也好。”
几人看向任青,只见任青不过是个弱冠少年,脸上的微笑更是温文尔雅,看上去便放下几分心。再观其脚步虚浮,知道任青并不是通晓武艺之人,心中顺便存了一分鄙夷,然后侧身让开路,并不理会任青,只转身对曲洋说道:“既然此事已得教主同意,我等这便放行,曲洋长老莫怪我们多心。”
任青此刻已走至曲洋身边,曲洋回望了任青一眼,然后转头看着几人淡然应首,道:“几位职责所在,本应如此,曲洋何怪。”
几人听到曲洋的话立刻一脸的笑容,忙不迭的点头。
曲洋最后扫过几人一眼,便继续向黑木崖内部走去,任青跟在曲洋后面。
日月神教的总坛黑木崖并不是谁有有机会见到的,任青颇有些好奇这被外界传的神秘非常的黑木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与任青原先想的不一样,黑木崖虽然是日月神教的总坛,但是人并不多,显得有些清冷,房屋都颇带大气,楼阁不多,更让任青侧目的是他一路跟着曲洋走来除了最开始的那几人之外,竟然没有再见到任何障碍。
看来这黑木崖上的主人是个颇为自负的人,扫视了一下四周的建筑,任青便对那位素未蒙面的黑木崖之主有了一些影响。
黑木崖颇大,曲洋带着任青绕了很久的路才走到此行的目的地――任盈盈小姐的小楼前。
这是一座精细的小楼,楼风两层,屋檐构角皆分外细致,小楼前是一个不小的庭院。庭院铺着细沙,很平整,只有中间有一条石砖铺好的笑道,小道旁边种着几簇翠竹。小楼下还摆着一个花架,上面整齐的摆着盆栽,此时正值深秋,盆栽内的菊花分外妖娆。
只看到这小楼外面精巧细致的摆设,任青便可以判定,住在这里面的人即使不是一个美丽的女孩绝对是一个很精致的女孩,不是相貌上的精致。
庭院的细竹编就的矮栏咯吱一声就被曲洋推开了,任青跟在曲洋身后也走进了这庭院中。
曲洋这这动静虽然说不上大,但着实也称不上悄无声息,还未等曲洋走进小楼,小楼的门便开了。
两名侍女从小楼中走了出来。
这两名侍女身着粉色衣衫,面容姣好,看到曲洋便微微欠身,一副很恭敬的样子。曲洋身后的任青注意到了,这两名女子的步伐极为轻盈,虽然本身不会武功,但是他也能看得出来这两名女子的武功不简单,绝不是什么花拳绣腿之流。
见到这两名女子,曲洋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不过没有人察觉到这一丝的情绪:“盈盈小姐在吗?”
两名侍女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她们只是日月神教的侍女,虽然侍奉的人是身份极高的盈盈小姐在侍女中也是极有面子,但是与曲洋这种神教中真正的高层人物,她们还是不值一提。
“小姐在外练武,奴婢们并不能侍奉左右。”
听到这个回答,曲洋什么都没有说。
的确,任盈盈的年纪小,教她习武之人必定会把武功讲解的极为透彻,若是这些侍女们在旁边有意无意中便很容易学会了这些神教的高级武功。
两个侍女知道曲洋和小姐的关系极好,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便请他到小楼内等候,至于他身后的任青,她们打态度却是极为一般,丝毫看不到她们面对曲洋的恭敬。
任青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继续跟着曲洋,准备进楼,正在他们要走进小楼的时候,一丝极为细小的破空声响起,曲洋停住脚步,任青也在此刻转头。
曲洋的武功高强这点动静自如是十分敏感的,而任青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身为乐师,他的耳朵的功力自然也不是不用说的,一首乐曲中最微小的变弦他也能听得出来。
只一转头,任青便看到了一丛黑针如雨向自己和曲洋的方向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