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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泽听到这声音如闻天籁一般, 向着那个轿中人呼救了一声:“大哥你快来, 这人交给你了!”说完就窜得远远的,防备的看着屠苏。屠苏也停止了刚才的动作,她步履轻快的走到轿子前, 弯腰施了个礼,脆声说道:“陆大公子, 我哥哥自幼生于乡间,粗人一个, 冲撞了陆少爷, 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咳咳――”轿中的陆云岩轻咳了几声,清声说道:“没事的……我昨晚已经跟家母说了,令兄不日就会平安回去。请勿挂心。”得到这个肯定, 屠苏的心也放了下来。
“多谢陆公子。以后有用得着地方, 但请开口。”陆云泽目瞪口呆的看着屠苏像变戏法似的又变成了另一个人,直到陆云岩开口唤他才回过神来。
陆云岩探手撩起帘子就要出轿, 旁边的小厮连忙劝道:“大少爷, 现在才刚到大门,远着呢,少爷别累着了。”屠苏心中辶艘幌拢驼獾懵肪团吕圩牛空馊说纳硖宓糜卸嘈槿酰
“无事,今日阳光正好, 我出来走两步。累了再坐轿子便是。”小厮也不好再阻拦连忙上前撩起轿帘。另一个小厮则立即从包袱时拿出一件披风出来备着。
帘子撩开,一双厚笛青缎靴子先探出来。再接着是一个身形瘦弱、脸色苍白的男子弯腰出来。屠苏迅速打量了他一眼,那腰肢也可称得上是“弱柳扶风”。
“大哥, ”看他出来,陆云泽忍不住上前去扶他,陆云岩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他的手,轻笑道:“我还能不用人扶。”陆云泽讪笑着又把手缩了回去。
陆云岩略看了一眼屠苏便礼貌的别开了目光,并不像陆云泽那样轻佻无忌的打量。屠苏又客气的道谢一番,看着也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拱手告辞。
陆云岩颔首应答。只有陆云泽觉着屠苏就这么走了,又觉得心有不甘,他犹豫着喊了一声:“哎哎,你就这么走了?”
屠苏停住脚步,含笑问道:“我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想让我再说一遍,‘你说我家……’”陆云泽脸色顿时大变,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说道:“你还是回去吧。”
屠苏笑着转身离开,谁知刚走几步,陆云泽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哎,那个谁,你平常也是这么对跟别人说话的吗?”
屠苏回头正色道:“不是,屠苏生平第一次说此话,陆二公子有幸是第一人。”陆云泽闻听此话,脸色发黑,原来,他是第一个倒霉的!
屠苏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忙笑着补充道:“那是因为我看公子为人风趣,不拘俗礼,定能像体会我这别样的风趣。”
“那是那是。”陆云泽的脸色顿时阴转晴天,他此时正处在喜欢标新立异的年纪,最爱听别人说他跟其他人不一样的话。屠苏此话正合了他的胃口。
屠苏立即告辞赶回去,想赶紧告诉林氏这个好消息。
屠苏一走,陆云泽便又提起刚才的事情:“大哥,昨晚大伯母不是不同意放那关毛吗?你怎地骗人?”
陆云岩又习惯性的咳了一声说道:“虽说没答应,估计今天再说说也就差不多了。你呆会儿跟我去见母亲,然后就说那关毛的母亲因为担忧儿子,从几百里之外赶来,现在一病不起。母亲心善,又同为人母,定会心生怜悯,心中的气也便消了。”陆云泽连连点头。
“对了,你怎知那笨蛋的娘亲病了?”陆云泽又抛出一个问题,刚才屠苏并没有向大哥说这个问题呀。
陆云岩自嘲道:“我刚才闻到了关姑娘身上有一股药味,而她本人又很康健,定是家里人病了,煎药时沾上的。你知道的,我这人被称作‘药罐子’自是对药味敏锐。”陆云泽嘴里夸赞陆云岩心思细腻,心里却不由得发堵。连忙岔到旁的话题上。两个慢慢踱步回去不提。
屠苏放开步子,跑着回客栈去告状林氏这个消息。走到半路,关忠也突然窜了出来。屠苏猛地想起了自己方才见陆云泽时并未见到他,便随口问他到哪儿去了。
关忠看看四下无人,悄声说道:“刚才小姐和陆二少爷说话时,有个小厮探头探脑的,我觉得形迹可疑没跟小姐说就跟了过去。”
“哦?”
“结果,我发现那人往陶家去了。”屠苏沉吟,想必是陶氏派出来打探消息的。
关忠接着又说道:“小姐,小的觉得此事大有蹊跷,大少爷的武馆根本不在这里,哪有那么巧就撞上了陆二少爷说小姐的事,就算撞上了,又哪那么巧再碰上陆大少爷?我听人说,陆大少爷因为身体弱,很少出门。这一切撞在一起太巧了。”
屠苏边快步走着边冷笑道:“我也早觉着蹊跷,反正我们还要再逗留几天,这几日你自去打探消息。”关忠连忙应了。
屠苏又从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银子给他:“要和这些小厮伙计们套近乎,必少不了花销,这些给你。”关忠连忙说道:“虽有花费,却用不了这么多。”
“剩下的你拿去用吧。”
“谢谢小姐。”关忠脸上露出一丝感激涕零的神情。屠苏心中狐疑,她觉着关忠虽然脸上流露出这种表情,却又似乎不是发自内心。倒像是竭力装出来的。她又转念一想,听他的口气,他从前曾在大户人家做过仆人,所得赏钱自然不能跟现在同日而语。想到这里,她便也不再想其他的,进了客栈径自去林氏的房间报信。
林氏此时正虚弱的躺在床上,关厚齐急得嘴上也起了燎泡。正在无奈转悠时,见了屠苏回来,连忙上前问长问短。屠苏迅速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有选择的讲了一些,自然略去了自已对陆云泽大施唐僧功夫的那段,只说陆大公子为人心善,已经力劝陆大夫人饶过关毛。林氏一听,不住的赞叹陆大夫人是个大善人。然后又要挣扎着起来去府衙接关毛,被屠苏强摁下去歇息。
中间陶氏又派人来看了林氏,屠苏和那丫鬟闲叙几句,再有选择性的说了今天中午的事情,那丫鬟探听一番便起身告辞回去。陶氏的丫鬟刚走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楼梯上想起了一阵咚咚的脚步声。
林氏听出是关毛的脚步声,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趿拉着鞋就要去开门。屠苏也不去跟她抢。进来的人果然是关毛。林氏二话不说,抱着关毛就放声大哭,身后的关文也是低头垂泪。母子三人抱头痛,哭不止,屠苏和关厚齐劝了好一一阵子,母子三人才渐渐止了泪,拉扯着坐下来互相问寒问暖。
屠苏见关毛全身灰扑扑的,身形也比以前瘦了不少,心中明白,他肯定在府衙里受了不少教训。关文更是灰头灰脸的,看样子最近没少奔走。
林氏心疼不已的看着两个儿子,眼中含泪抱怨道:“我们不在这里了,咱们回家去。以前在乡下时,男孩子们哪次打架不是头破血流的,顶多赔点药费,一篮鸡蛋而已。哪有打人一拳就要进衙门的。”中国人自古就怕诉讼之事,林氏也一样。她觉着一跟衙门沾上边便万分可怕。
关毛闷声答道:“娘,我错了,下次再不能随便打人了。”
林氏本来打算要狠狠责骂他一顿,现在一看他这副样子,心疼都来不及,哪有心思再骂他?众人说完关毛的事,林氏又问起了关文的事情,关文只是笑着说一切都好,先生对他好,同窗待他好。屠苏细细观察着关文的表情,却觉得他有些言不由衷。
趁着林氏教育关毛时,屠苏便拉着关文到自己房里,直接了当的问道:“二哥,你跟我说实话,你们究竟过得怎样?”关文仍跟刚才一样,只说什么都好。
屠苏冷笑道:“二哥果真是见了世面,也学会骗人了。你既然不肯把我当亲人,我也不理你了。”说着就要赌气离开,关文见此情形顿时慌了,连忙拉着她的袖子再三恳求:“屠苏你先别走,我,唉……“
关文思索半响,最后才幽幽叹气道:“事实上,我过得不好。别看表面上锦衣玉食,仆从随身,还不如我们在关河村时过得快乐。”
屠苏急忙问道:“是不是学里的先生不喜欢你,同窗看不起你欺负你?”
关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沉吟半晌道:“是这样。”
屠苏冷声说道:“果然与我所料无差,定是有人不想看你读好书,所以便用这些分你的心。久而久之,你便不想去学堂了。”
关文目光闪烁,沉声叹道:“我开始时一直想不明白,我一向与人为善不出风头,不拔尖,为何总有人和我过不去。现在,我突然全都明白了。”关文自嘲的笑着。屠苏丝毫不惊讶,其实她原本打算着要来云州一趟探探情况。正好关毛又发生这事,让她提前成行。
关文继续说道:“有人不愿意我和大哥有出息,生怕我们抢了她家的财产。但她又不能明着来,于是只好暗着来。我真是糊涂,开始竟觉着她是个不错的人。”
关文估计也是平日压抑久了,索性一古脑的倒出来:“她派仆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往家写的信都有人看过,你们写的信自然也是。她平常看似对我们极好,吃穿用度比亲生的还好。实则,是想让我们习惯了这奢侈的生活,然后慢慢堕落。最可恨的是,她还让她那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远房侄子来引诱我去赌坊还去……”
关文突然想到屠苏还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说这个词不适合,急忙打住。屠苏已经猜得出来,自然是引他去青楼。屠苏暗暗咬牙咒骂:这个女人好狠毒的用心!关毛关文两人年纪都不大,而且以前生活困苦,没见过什么世面。正是处在极易被诱坏的时期。若是有意引着他们交上几个不三不四的朋友,再加上本人意志力不强,不出多久,两人便成了街上众多纨绔子弟中的一员。而林氏又没有多少财产可供他们挥霍,到时,不但毁的是关毛关文两人,甚至连带屠苏一家都有被毁的可能。君不见那些沾上赌瘾黄瘾的人最后有几个有好结果的。不但毁了自己的一生,到最后变卖祖产卖姐妹妻女的都大有人在!
她早就觉得这个女人太会作戏,情商智商都高。远不是高氏杨氏等人能比的。只是再好的戏子也有下台的时候,再好的伪装也有现形的时候。她也不揭穿她,她不是会装会演戏吗?她也演给她看!
屠苏的脸色变幻不定,心中怒潮澎湃。看来,她又要面临一场战斗了。
沉默半晌,兄妹俩几乎同时开口:
“我有一个想法。”
“我有一个办法。”
屠苏笑道:“你先说。”
关文也笑:“还是你先说。”
屠苏便将刚才的想法大致说了一遍。
关文沉吟一会儿,点头道:“我们的办法可以一起用,就叫作双管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