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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落,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布茬敲了好几家的门,都没有任何的回应,“灯火亮着,就是不回应,岚依,你去试试。”
岚依站定一户人家门口,一边敲一边喊着:“请问有人在吗?路过此地,借住一宿。”
半响还是没有回应,岚依是个沉不住气的,这厢不回应,却还传出来饭菜香味儿,她本就已经有些饿了,这会脾气一上来,怒吼道:“不就是一狼妖吗,我们几个轻轻松松就能给除了,至于这么躲躲藏藏的?”说着就往外走,拉住九叶和小柴火,“走,咱们继续走到近处的城里再休息。”
忽然远处一座院子门吱呀一声开了,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几位请进来这里吧。”几人互看了一眼,随即走过去。老者一看几人颇有些气度不凡,顿觉其言不假。领进屋里,给几人备了些吃食。
“刚几位说可以除了狼妖?”岚依在吃着,没有答话,九叶便接了话,说道:“老人家,除掉狼妖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们有个问题想问。”
“请说!”
“为何那狼妖是人身?只带着狼耳及狼尾?”
老者一听,激动起来,“你们都见过他啦?”九叶轻点了头,“我们刚从山上下来。”
“此事说起来已经过了二十年了。”
老者缓缓道来:“我们这个村落周边都是山,而这边自古就有狼群据山而居,头狼叫做牟浽,他是一直活了几百年的狼妖,自从有了这村落以来,狼群也只是偶尔会下山抢夺村民的羊禽等,从来也是不会伤人的。后来,有些气愤的村民,便请了猎妖人来,想要除掉这些狼群及狼妖。
猎妖人的阵仗很大,杀了很多的狼,将他们的皮毛都剥了下来,狼妖也受了伤。村民们很害怕,害怕存活的狼群报复,也害怕只是受伤的狼妖会寻来。谁知狼妖幻化成了人形,让云娘给救了,还互生了情愫。后来狼妖好了,却没有来报复,云娘常上山去,有一次让她父亲发现了,于是和猎妖人借了对付妖的符粉偷偷放进了云娘带上山的食物之中。狼妖被制服了,猎妖人趁机杀了牟浽。
云娘知道是自己的缘故害了他之后闭门不出,几个月之后云娘竟然生了孩子还给取名叫牟阳,她父亲也嫌丢人,于是没有反对村祠的决定,对云娘施行沉塘。那个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就有狼尾和狼耳,这才知道是那个狼妖的孩子,村祠决定将牟阳也沉塘处理。
可是这个孩子却是不死之身一般,沉塘的时候,周边的水都是漫开的,村祠便不敢再做出什么处死他的举动,于是将其关在了村祠旁边的牢笼,那牟阳没有吃什么没有喝什么,居然也慢慢长大。除了那耳朵和那尾巴,与人也无异。
村民们觉得,他虽然是人与妖的孩子,却也没有似牟浽那般的妖力,便也相安无事过了二十年。上月的天雷震响之后,他就如同狂化了一般,将牢笼拧巴成了一团废铁,只是手一挥,就将村祠夷为了平地,村民们害怕呀,毕竟关了他那么多年。牟阳将云娘家的老宅给毁了,云娘她父亲埋在了里面,随后他便走了。
近些天,总有狼群来到村子里,村民都很害怕,傍晚都进到屋里不敢再外出,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都不给你们开门了。”
老者说完,还轻轻叹了口气。“你们今日看到他,他怎么样了?”
“也算是适应在狼群的生活吧。”
“生下来就只有他自己,其实二十年来,我看他也是……。。”说完轻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也许他不会魂气缠住,连这些事情都是不会去做的。”九叶侧头对月色说道。
月色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老者道:“你刚说牟阳被沉塘的时候水漫开了?”
“是啊,我们都在那看着呢。”老者沉声答道。
“明日我们就上山去看看。”月色刚说完,老者却犹豫了一下,“如果可以,能救他便救吧,只要没有害人之心就好,这孩子也是可怜。”
“会尽量的,您放心。”
晚膳过后,几人在一间屋子休息。小柴火和岚依一起睡下了,布茬在另一边躺下了,岸城则靠着墙壁,月色和九叶则站在门口看着圆月闲聊着。
“在那个世界生活的十几年,其实我都是一个人,回到灵阁,娘亲就会在,很多的时候,都会看到她很落寞的样子,她很想念我的父亲,也许我的父亲是很不善于表达的人,让他们错过了一年的时间之后又生死相隔。”九叶望着月,淡淡的说道,“我常常想,他们如果能很早的说出来,是不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不会发生,是不是现在他们都还好好地在我的身边。”
“我会在。”月色偏头看着她的侧脸,拉住了她的手,温暖的触感传来,她紧紧地回握住,“我很想他们,月色,我真的很想我娘,我按照她的嘱咐,费劲心力来到这个世界,一想到这里再没有她,再不能看到她,再不能依赖她,我真的好难过,不知所措地都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要做什么。”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月色侧过身,挡住她眼前的月光,拂手轻擦了她脸颊的泪。
“不要多想,我会一直都在。”九叶左手轻覆在他的手上,抬头看着他温柔俊颜,情不自禁地用右手蹭了蹭他的额,“一直会在吗?会多久?”
“你活多久,我就在多久。”月色眸光坚定地看着她,那从没有有过的神色,九叶面颊有些热,不自然的侧了身走下台阶,“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却是不少,认识了你,有岚依一直的陪伴,现在认识这么多新的朋友,我很开心。”再转过脸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刚才的落寞与伤感,那一张清雅秀气的面容,如画的眉目带着些许温柔的微笑,月色不自觉地也勾了唇。
岸城透过窗看着外面说着话的两个人影,想起昨天收到的三大世家的信令,他们言辞之中都表示有第五个灵器也无不可能,四大世家祖辈传下皆有一个图腾,四个图腾表面的含意类似,四家也曾将图腾拼合研究,却是互不相干,根本就合不上。如今她却又是神农后裔,这件事情若是传进妖族,她怕是很危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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