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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缠绵了一个多月的雨终于停了下来,久违的太阳终于重新出现了,虽然不热烈,却成功扫除了人们心头积累的阴霾。
慧雅也心情大好,和李妈妈小梅一起把家里的被褥棉衣都晒了出来。
她家前院和后院顿时搭满了各种颜色的绸缎,在略显黯淡的冬日阳光下显得特别的鲜艳。
因为有慧雅教养,有李妈妈照顾,还有小梅陪着玩耍,贵哥比先前健壮了许多,也活泼了许多,小猴子般在锦被棉衣之间穿梭往来,咯咯的笑声响在院子里。
慧雅怕他玩得时间长了口渴,便进屋倒了一盏温开水端了出来,立在一旁叫正在疯跑的贵哥过来:“贵哥,快来喝水!”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叫门,听声音是惠清。
李妈妈打开门一看,才现王氏带着慧珍和惠清过来了。
贵哥见了王氏,先是歪着脑袋打量着,然后看向慧雅,指着王氏道:“母亲?”
王氏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孩子,才一个多月不见母亲,怎么就不认识了?”
慧雅含笑道:“贵哥,是母亲呢!”
贵哥得了慧雅的话,这才扑进了王氏怀里:“母亲!”
王氏顿时泪如泉涌,紧紧抱着贵哥:“我的儿,我的儿啊!”
一时众人进了堂屋坐下。
李妈妈上茶的时候,慧雅打量着王氏,见她清瘦了不少,便知去沧州这一路着实辛苦。
王氏虽然略显憔悴,精神却好得很:“……老爷身体已经见好,幸好带去的是惠明,惠明拿了银子,官营、差拨上上下下都使遍了,终于给老爷换了一个轻省的活计。”
她笑道:“老爷如今终于晓事了,叮嘱我看好家业,守着贵哥好好过日子,还说他早晚能逢到大赦,到时候一家三口完聚……”
王氏留在这里用了午饭才走。她走的时候把贵哥带走了。
贵哥一走,慧雅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不得劲儿,闷闷不乐地坐在窗前呆。
李妈妈见了,安慰她道:“反正再过几日你就要和赵大人成亲了,到时候多生几个小公子,咱们也热闹得很!”
见慧雅还是有些闷闷不乐,李妈妈便转移话题道:“慧雅,你看大娘出手还是不行啊,咱们帮她带了将近两个月的儿子,她就给咱们送来了两盒沧州薄脆!”
慧雅闻言终于笑了:“她就这样,想让她不小气,等下辈子吧!”
想到王氏的吝啬成性,慧雅不由又笑:“不过,像大娘这么小气的人,确实也不易寻呢!”
和李妈妈吐槽王氏一番之后,慧雅终于渐渐缓了过来。
转眼之间就到了十一月初十,距离慧雅出嫁只有六日了。
这日丁小五骑着马押了两顶暖轿赶到了孙家沟。
原来穆远洋想着慧雅与阿青婚期将近,怕这俩人什么都不知道,便选了一个妈妈和一个丫鬟丛京城给慧雅送了过来。
这个妈妈姓梁,生得圆润白胖,笑模笑样的,是穆远洋母亲的陪嫁侍女,因一生未嫁,便一直依附穆远洋生活。
丫鬟叫月莲,黑而高瘦,和美丽一点都扯不上关系,可是不卑不亢甚有气度,是穆远洋特地从自己的家生子中挑选出来的。
因为是穆远洋所赠,所以慧雅待梁妈妈和月莲甚是客气,她很快就现梁妈妈很是能干,把出嫁的各项事务办理得妥妥当当;而月莲话虽然不多,却异常的认真妥帖。
慧雅渐渐对梁妈妈和月莲变得倚重起来。
眼看着快到日子了,梁妈妈便趁机拿了一套春‘宫画给了李妈妈,让李妈妈给慧雅。
慧雅接过这套春‘宫画,还怪不好意思的,随手塞到了枕头下面就赶李妈妈出去:“妈妈,你出去吧!”
李妈妈以为她害羞,笑着出去了。
慧雅等卧室只剩下自己了,这才拿出春‘宫画欣赏了一番,觉得画工甚是细致,别的也就那样了。
时光荏苒,慧雅出嫁那日很快就来到了。
这日虽是冬日,太阳却好,暖暖地照在人身上。
因为是冲喜,所以婚事办得并不算隆重,饶是如此,慧雅依旧被摆弄得够呛。
等花轿进入县衙东院,太阳已经不见影踪了。北方的冬日分外的冷,北风从极寒北地呼啸而来,席卷而去,即使在暖轿之内,内,慧雅依旧感觉到了外面那刺骨的寒冷,不由裹紧了身上梁妈妈给她备下的大红五彩遍地锦面貂鼠皮袄。
想到即将到来的新婚之夜,慧雅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期待。
一直到夫妻对拜结束,慧雅还有一种如堕梦中不敢置信的感觉——她这就成为赵青的妻子了?幸福真的就这么简单么?
慧雅不知道的是,赵青也紧张极了。
穆远洋作为哥哥,实在是考虑得十分之周到,不仅给慧雅派去了梁妈妈,还给赵青派去了他的亲信顾凌云。
顾凌云奉命带来了一个精致的锦匣,锦匣里除了一套宫藏秘制春‘宫画,还有一本东京最流行的春意话本——《春闺细话》。
赵青当夜拜读了《春闺细话》,又赏鉴了那套宫藏秘制春‘宫画,简直是眼界大开目瞪口呆,深觉先前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夫妻对拜之时,赵青看着对面近在咫尺的慧雅,堪称心如鹿撞。
为了掩饰紧张,赵青俊俏的脸绷得紧紧的,可是围观的众人还是从他微红的脸上看出了端倪。
付春恒最为淘气,导大声喊道:“哈哈,新郎官脸红了!”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赵青不由更紧张了。他凝神去看慧雅,见慧雅如今已做官夫人打扮,头上宝髻巍峨堆满珠翠,衣裙灿烂红艳,实在是与平时不同。
想到与慧雅以后要长相厮守了,赵青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在赞礼人的赞礼声中躬身行礼。
夫妻对拜之后,赵青牵着慧雅进了洞房,并排跪坐在了婚床之上。
梁妈妈走上前,庄重地奉上了金剪。
赵青接过金剪,心里默背着早已记得烂熟的婚礼流程,捏着慧雅的一缕长,稳稳地用金剪剪了下来,递给了梁妈妈,然后把金剪给了慧雅。
慧雅的双手有些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待气息稳了一些,这才伸手轻轻地把赵青披散在身后的乌黑长抓了一缕过来,用剪刀“咔嚓”一声,剪下了赵青这缕长。
剪下这缕长之后,慧雅因为紧张,忘了给梁妈妈。
梁妈妈见状,不由笑了:“夫人,给奴婢吧!”
慧雅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把那缕长给了梁妈妈。
梁妈妈笑着用红丝线把赵青和慧雅剪下的长扎起来,放入锦囊挽成“合鬓”,这才交给了慧雅。
这时候婚礼已经接近尾声了,外面司仪曼声高唱“合卺之礼”。而洞房之内梁妈妈正从李妈妈手里接过提前准备好的两个系着红绳装满美酒的的葫芦瓢,分别递给了赵青和慧雅。
赵青慧雅在梁妈妈的指挥之下交换葫芦瓢,笨拙地交臂饮酒。
李妈妈和梁妈妈笑盈盈看着赵青慧雅饮合卺酒——这俩人都太紧张了,这酒有一半都是洒在了衣服上和大红地毡上。
合卺之礼结束之后,外面的人群识趣地散了,都到前院吃水席饮喜酒去了。
月莲和小梅抬了一个摆了菜肴和调味的酱的黄花梨雕花小炕桌进来,摆在了慧雅和赵青的花梨木雕花拔步床上。
赵青和慧雅依旧有些紧张,食不知味地一起吃了几口菜,算是完成了“共牢而食”这一程序。
梁妈妈和李妈妈相视一笑,摆手示意月莲和小梅撤下席面,四人从上房鱼贯而出,都去了内院门口的值事房。
这时候夜幕早已降临,外院的唱歌声斗酒声猜枚声隐约传来,可是内院却没什么声音,除了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洞房窗前的妆台上放着一对白瓷螺珠瓶,里面插着几枝红艳艳的梅花,梅花清雅的香气在温暖的空气中弥漫着。
在红烛的光晕中,慧雅抬头看向赵青,晶莹的大眼睛中满是羞涩之意。
赵青看着慧雅,心中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却只化为一句话,他望着慧雅,轻轻叫了声“娘子”。
慧雅低头“嗯”了一声,抬起头来时,已是满脸绯红。
此时洞房内红烛高烧,愈显得赵青的眉眼如同墨画的一般,他的凤眼亮晶晶的,只是看着慧雅,眼中是无尽的欢喜。
慧雅被他看得有些害羞,垂下眼帘,脸红得火烧一般,*辣的。
赵青看出了她的紧张,自己心里也紧张极了,半日方柔声道:”慧雅,睡吧……”
慧雅有些口吃:“你,你先背过身!”
赵青见她紧张到这种地步,自己的紧张反倒缓解了许多,笑着背过身去,道:“我先去洗澡!”
见赵青去了拔步床后面的浴间,慧雅便起身卸去簪环,脱去了身上的衣物,掀开大红缎被钻了进去,脸朝着床里侧躺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红缎被被掀开了,一个带着冷香的身子贴了进来。
慧雅身子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赵青抱紧了慧雅柔软温暖的身子,心里默想着《春闺细话》中新郎官在新婚之夜所做之事的先后顺序,片刻之后,他的手伸到了慧雅身前,隔着慧雅的薄绸中衣握住了柔嫩娇软的浑圆……
慧雅那里极为敏感,很快便被赵青揉得浑身颤抖,软成一滩春‘水。
她本来以为这就是极致了,谁知道赵青又隔着薄薄的衣料在轻轻摩挲着……
慧雅顿时觉得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以顶端为原点向全身散。
……
赵青被箍得吸了一口凉气……
身体被挤开被撕裂,疼得慧雅浑身颤抖,几乎没着没落,她哭泣着推拒着。
赵青柔顺的长垂了下来,在她肌肤上拂来拂去,疼痛中却又有一种奇妙的触觉……
到了夜里,慧雅渴醒了。卧室里生着地龙,本来就热,赵青又把她抱在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身子火炭一般,硬是把她给热醒了。
她一动,赵青就醒了,而且很快又有了反应。
慧雅吓得魂飞魄散,忙哀求道:“阿青,真的不行……”
见赵青还是不肯离开,慧雅便撒娇道:“阿青,我渴了!”
赵青又揉了她一下,掀开被子下了床,也不穿衣服,帮她掖好被子,这才去妆台上拿提前备好的水。
慧雅趴在床上悄悄看着赵青。
赵青的身材修长劲瘦,宽宽的肩,细细的腰,窄窄的臀,长长的腿,看上去高挑阳刚,极为好看。
慧雅想起他俊俏的脸,再想想他阳刚的躯体,又想到了他那刑具似的吓人之物,脸悄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