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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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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与布鲁斯对视的瞬间,谢岐就意识到他已经发现不对了。

    她本以为站在那里――或者说那个方向上――的人,是来自x号地球的某位普通死神,一时装逼心起,想给对方留下点深刻印象。

    只可惜,半路上堵了个如同蝙蝠侠一般的聪明人。

    还好,他也是一个怀疑全世界的偏执狂,他很可能只会暗搓搓地记下不对劲的地方,不等找出事情的真相,绝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他的发现。

    于是,谢岐从善如流,给他找了个可以活动身手的任务:

    约翰?里瑟一定会再次陷入危险,谢岐不想再去救他,但她可以动员别人。

    果不其然,在听到那声困兽般的可怕嚎叫后,蝙蝠侠最后瞥了一眼已经死去的门德斯,往后退了一步,再一次、仿佛魔法般地消失无踪。

    女生“啧”了一声,回头看向脚边死去的男人。

    不管在哪一个宇宙,“死亡”都是永恒且注定的,可以说,它是一种自然存在的状态。x号地球上带着小叔子跑路的“死亡老大”,只是它的独家代言人,就像谢岐是它的使者一样。

    普通的死神只用在规定的时间出现在规定的地点,默默见证死亡的降临,顺便带走死人的灵魂/魂魄,免得他们留在人间为非作歹。

    他们并不会参与到人类死亡的过程中,换言之,现在这附近肯定有一名死神!

    只不过,既然对方不打算立刻现身,女生也懒得花功夫去找他。毕竟她兢兢业业工作这么多年,终于坐上体系中最高等级的职位,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刻端架子啊!

    楼上又传来几声愤怒的咆哮,还有爆炸的声响,楼内的报警装置更是响成一片。谢岐走出布莱克的办公室,远远看到几名警卫冲过来,他们都拿着枪,虚张声势般地大吼大叫。

    真愚蠢,杀.人.犯明明就在楼上,这帮警卫却贪生怕死,不敢上楼,只能对着谢岐这样的“弱女子”逞英雄。

    女生夸张地叹了口气,姿态悠然地信步向前走去。她这样淡定的样子果然唬住了那三个警卫,他们停下脚步,浑身紧绷,枪.口整齐划一地正对谢岐。

    真没意思,谢岐暗自摇头,还不如上去看看蝙蝠侠怎么搞定那个怪物?布莱克呢!

    在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谢岐翻转左手,掌心中赫然出现几颗颜色绚烂的圆石,就像她从那个连环杀手身上弄到的一样。她轻捻手指,看起来坚硬无比的圆石瞬间碎开。

    她歪头冲那三个警卫粲然一笑,猛地扬手,向前抛出那把碎石。

    碎石飞出的速度并不快,但诡异的是,在它们脱离谢岐手心之后,立刻就消失在半空中!

    那三名警卫明显被谢岐的动作吓了一跳,慌乱的扣.动.扳.机,疯狂地开起枪来!伴着枪口冒出的火花,走廊内猛地响起一连串枪声,铜色的子弹急速飞出,几乎将整个走廊都封得严严实实!

    女生只是带着笑容站在那里,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碎石突然闪现,半空中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闷响和似有若无的惨叫,警卫们则猝然倒地,捂着脑门胸口,在地上打着滚,痛苦地呻.吟着。

    有几颗碎石没有挡下子弹也没有打中警卫,片刻后便掉落在地。谢岐走上前,一脚将它们踩得粉碎,她的鞋底下立刻爆发出一阵类似于刚才的惨叫,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没了声息。

    这些圆石就是她的收藏品,是由她那些目标人物的魂魄凝结而成。不过,大部分情况下,那些人的魂魄乏味又丑陋,形成的图案也没什么意趣――但是当武器用还挺顺手的。

    谢岐瞥了一眼三人头顶上两绿一白的符号,步伐平稳、目不斜视地继续前行。

    根据芬奇拿到的建筑平面图,研究所一共只有六层,可建筑高度约等于同类型的八层大楼。从五楼往上开始,就只有一个出入口,其安保之严密,足以证明里面进行的研究都不太合法。

    谢岐很快来到五楼的出入口,布莱克和里瑟肯定没走正门,不过,这会儿大门洞开,里面一片狼藉。

    五层应该发生了好几次小型爆炸,看样子是布莱克提前安排好的,爆炸点都在实验室或者办公区,威力不大,但足以伤人。

    谢岐一路走过,看见好几位躺在地上的研究员,大部分都是受伤。女生的目光从唯一一名死者的脸上划过,她双目圆睁、满面惊恐,似乎无法相信死亡竟会在这一刻降临。

    那是位面容姣好、保养得当的女性,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她的手上还带着结婚戒指,她是某人的妻子,也很有可能是某些人的母亲。

    在略微思忖后,谢岐还是停下脚步,弯腰替那位女士阖上双目。

    在直起腰的瞬间,她又一次感受到那股属于死神的气息,她正想好好找找那个让人生厌的偷.窥.狂,就听到一声格外狂暴的咆哮。

    伴着那声怒吼一起响起的,是砖瓦破碎的巨响,整栋楼都跟着颤抖起来!

    谢岐立刻收起不紧不慢的悠然姿态,加快脚步往六楼走去。

    六楼的入口是建筑一侧的楼梯,这层楼的屋顶非常高。一旦走进入口,那些咆哮和怒吼就显得格外清晰,简直就像回荡在耳边一样!

    谢岐一边挥手赶着空气中的烟尘,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这层的建筑一定特别坚固,哪怕是现在满地狼藉的模样,整层楼看起来都没有倒塌的危险。

    她顺着地上的建筑残骸和空气中的血腥味向前走去,整层楼的左半边比谢岐想象中空旷得多,就跟五层乃至四层差不多,都是实验室或者办公室。

    但是,直到谢岐走到建筑正中,都没有看见任何人,她原本悠然自得的心情,也渐渐沉重起来。

    从听到第一声咆哮时起,她就猜到布莱克应该磕了“w药剂”,变成了里瑟口中那个人形狼爪的怪物。里瑟之前没有搞定怪物?布莱克,现在身上还带着伤,绝对更加搞不定。所以谢岐才找机会暗示布鲁斯,希望他出面救人。

    可到现在为止,不管是里瑟、布鲁斯还是怪物?布莱克,她一个人都没看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心中急迫,谢岐的步伐又快了几分,她很快走过正中的隔断进入右侧,这里特意装了一扇厚重的安全门,精钢的门身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凹痕,旁边还沾着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谢岐从门缝中闪身进入,顿觉眼前一暗。她立刻就意识到,这里就是整间研究所最重要的地方。

    这间屋子很大,但并没有大到占据右侧全部建筑面积的地步。屋内的温度很低,光线昏暗,空气中飘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怪味,闻起来像是消毒水又像是硫磺。

    怎么说呢,根据谢岐在现世中多年刷剧观影的经验,但凡正反派想搞个什么大新闻,多半都会发生在这样阴暗、潮湿又鬼祟的地方。

    不过为了安全和隐蔽,这种地方一般都在地下、雪山、堡垒之中,在一栋建筑的高层强行搞出这么个玩意,还真是有想法。

    原本漫无目的四下观察的谢岐突然瞳孔微缩,她看到了一点莹莹的绿光,在远处的墙边,一排数据处理器之后!

    那三个人中,只有里瑟头顶上的符号是绿色的,他在那儿!

    谢岐连忙冲过去,躲在那儿的人果然是里瑟。他已经晕过去了,锁骨处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绷带。

    但这肯定不是让他倒在这儿的主要原因,他眉头紧蹙,额上全是汗水,似乎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谢岐突然有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测,她连忙拉起里瑟的手,后者好似溺水之人突然看见了浮木,用大到骇人的力气反手捏住女生的手腕。

    尖锐的指甲直接划破皮肤,但谢岐却一点儿也不在乎疼痛。

    在这一刻,她只想仰天长叹,为什么每次发生在里瑟身上的事,都是所有可能中最糟糕的一种!

    他的手已经不再是人类应有的模样了,泛着绿色的皮肤,狰狞嶙峋的骨节,还有犹如野兽般尖利的指甲!

    布莱克肯定给他打了w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