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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V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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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谢岐预期中那样, 布鲁斯浑身一僵, 就连脊背也挺得笔直,从她的角度看去,他下垂的双目中带着几分晦暗不明的阴影, 让人很难读出更多的情绪。

    于是她越发用力地咬向布鲁斯的指腹,接着松口抬头后退。她的手依然紧握不放, 嘴角上翘,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当然, 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 ‘白日宣.淫’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几秒钟的沉默后,布鲁斯突然翻转手腕,将谢岐的手紧紧扣在手中, 他用的劲很大, 手指紧紧地压在谢岐的皮肤上,食指更是直接按住她的动脉。

    “这儿是太空, 谢岐, 就算按照地球时间,现在也是晚上10点23分。”

    布鲁斯的声音低沉沙哑,语调相当平和,他将这句话说得如此一本正经又淡定自若,就好像仅仅只在阐述一个客观事实。

    谢岐突然有些词穷了, 她那狡黠的笑容僵在脸上,双眼微微睁大,褐色的瞳孔中透出些许茫然。

    “我知道另一个词, 叫做‘事不过三’,你这样……”布鲁斯的目光划过自己的手指,嘴角的弧度显得格外暧昧,“已经是第三次了。”

    谢岐终于回过神来,不免高高挑起一侧的眉毛:“你就不怕再出点意外情况吗?或者,你不用在t望塔值班或者回哥谭夜巡吗?”

    布鲁斯突然笑了起来,原本的暧昧模糊成眼角眉梢的一片意味深长。

    “就算是蝙蝠侠,也能在太空中得到几个小时的假期。”

    “……世界和平,而我正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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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当然是吻,布鲁斯紧紧抱着谢岐,用足以把她揉进身体中的力度。他的吻也同样用力,凶猛犹如野兽,用力地啃噬着对方的唇,用舌头作为武器,在那小小的天地中左冲右突,一次又一次,直至将最后一丝氧气都消耗殆尽。

    再之后,他们开始卸去文明世界的最后伪装,布鲁斯觉得这事很容易,但同样也有些复杂。他伸手,卡上谢岐的腰,顺着她的身体曲线缓缓上滑,撩起那本就宽大的、类似病号服般的上衣,棉麻的衣物堆积于谢岐的脖颈,于是她舒展腰背,用猫科动物般的灵巧从布料的桎梏中脱身,坦荡的与他对视。

    她的身体好似藏于卢浮宫的希腊雕塑,有着让人心动的曲线和恰到好处的健美肌肉,黑发披散下来,衬着她白皙的肌肤,颜色间的反差对比显出一股动人心魄的美感。

    布鲁斯注意到她的肌肤光滑得好似上等的丝绸,没有丝毫后天强加的瑕疵,这诚然是一具属于年轻女性的身体,姣好美貌又动人,肌肤之下更是流淌着澎湃的勃勃生机。

    24度的恒温环境似乎让她有些冷,于是她微微蹙眉,皓白的贝齿轻咬下唇,用故作天真的神色恣意勾勒着他的全身,开口时还特意拖长语调。

    “你想要我帮忙吗,嗯?不过,你有备用盔甲吗?”

    哦,看那小人得志般的傲慢,她肯定是故意的,不论是语调还是眼神,都透着恶魔一样的邪恶。她想要他自己动手卸掉全部伪装,就像让海底的贝壳自动打开蚌壳,将它那用苦痛、无奈和漫长岁月一起打磨出的稀世珍宝,完完全全地展现在别人面前。

    布鲁斯发出一声介于苦笑和冷哼之间的短促音节,但他还是照做了,而且把这当然一种仪式,慢条斯理又按部就班。他取下披风,拆掉腰带,打开盔甲下暗藏的锁扣,在做完一切准备工作后,他才伸手扯掉盔甲,就像采珠人终于撬开了海贝的外壳。

    在瞬间亦或漫长的沉默后,黑发的维纳斯发出一声不知是惊讶还是痛惜的喟叹。

    然后她伸出手,抚上了他肩膀处那个尤为狰狞可怕的伤疤。

    布鲁斯曾有过很多女伴,有些会被他带上床,有些则不会。就算是那些床伴,在面对这些伤疤时的反应也是各不相同。她们有些会惊叫着感叹,有些会心疼着眼红,有些会规劝他远离那些搏命的极限运动,有些则故意摆出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就好像她们已经认定,那些疤痕来自某些极不光彩的床笫癖好。

    但谁也不会如谢岐这样,她双唇之间没有吐出任何词汇,但双眼中却早就说出了千言万语。

    她的指腹抚过伤痕,反反复复勾勒着疤痕组织的边界,然后她靠了过来。

    但她没有伸出舌头,没有把这当成另一种糖果舔舐一番,只是轻柔的,用仿佛梦中才会出现温柔缱绻,吻上了这个伤疤。

    一个干净而纯粹的,不带任何情.色意味的吻,就像信徒在亲吻他们的圣人,就像阳光在亲吻土地。

    但那吻,点燃了他体内的火。

    接下来,一切都交给本能去掌控,他们花了点功夫才脱掉――亦或撕扯掉――剩余的衣物,直到两人双双坦诚相见,就像他们刚刚来到人世时那样。

    衣物散落在地,他们在不过一米多宽的床上半躺半坐。只有布鲁西宝贝才会把浪迹花丛、经验丰富当做一种可以拿来吹嘘的荣耀,但蝙蝠侠必然了解与舌头和手指有关的全部技巧,韦恩先生也在不少人身上进行过演练。

    在某个瞬间,他如愿听到了第一声短促的轻哼,破碎的音节中还藏着一个让人耳熟的短语。

    谢岐在说,“我的男孩”。

    在这样的时刻,他不喜欢听到这样的称呼,布鲁斯用一种人类难以抵达的柔韧弯下腰,从喉管深处喷出的低语,比之前的任何一刻都像个任性的恶魔。

    “叫我的名字。”

    低沉的喘息中伴着轻柔的笑声,恍惚中,他听到了那个仿若梦一般柔和的低语。

    “我的……布鲁斯。”

    那声音就像羽毛,不论重量疑惑触感,它们缓缓飘落而下,拂过他的心脏与灵魂,让他在一瞬间的失神后,突然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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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跟谢岐想象中分毫不差,却又截然不同。

    像蝙蝠侠这样的人,哪怕在最失控的时刻也能维持着一线清明,他可以表现出格外凶狠又狂野的姿态,但同时也带着几分沉默和冷淡――他比想象中来得安静许多。

    他放任自己沉溺在潮水和海洋之中,却又害怕随之而来的没顶之灾,他的肌肉绷得太紧了,就好像有股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此时的“紧张”与“茫然”,正紧紧缠绕着他的四肢。

    谢岐知道布鲁斯在想什么,也知道他那双低垂的蓝色眼眸中掠过怎样的情绪。他是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是布鲁西宝贝,还扮演过很多朝生夕死、绝不会再次出现的伪装人物……他有太多的面具和身份,在过往岁月中,哪怕在床笫之上,他大概也会为自己穿戴上无形的面具。

    所以,当他想要重新尝试“坦诚”时,却发现这远比他想象中来得生涩与艰难。

    于是谢岐花了更多的时间,用她能表现出的最大的爱意包裹他。在后来的某一刻,他们用诡异又古怪的姿势耳鬓厮磨,而在那一刻,谢岐终于听到了布鲁斯的低语,那是由气流构成的音节,那是她的名字。

    是,谢岐。

    他连名带姓地喃喃重复着,没有用他知道、听过亦或自创出的任何更亲昵的称呼,但他平淡的语气下藏着无限的温柔缱绻,语气更是认真得让人心碎。

    谢岐不由得认真地看向他,一遍又一遍地用双眼描摹着他的长相。布鲁斯依然低垂着双眸,他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随着他的低吟与喘息,那片阴影摇曳着、晃动着,好似在水中扩散开来的一星墨痕,渐渐消失无踪,直至彻底融入光线昏暗的室内。

    在情不自禁地低头后,谢岐亲吻上他的双眼,濡湿温润的双唇让他那带着几分凉意的眼皮微微颤动起来,此刻他终于抬眸,就算在阴影与阴影的交叠之下,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依然闪动着不灭的星光。

    于是谢岐喟叹着,收紧双臂与他相拥。她将下巴埋在他的锁骨之上,两人原本剧烈又杂乱的心跳渐渐平缓,直至某一刻,开始共享同样的频率与悸动。

    这感觉很奇妙,但更奇妙的是,谢岐觉得面前的男人突然有了某些无法用肉眼分辨,只能靠灵魂感觉的改变。

    她慢慢松开怀抱,挺直腰背后仰身体,带着几分恶意的笑容伸出舌头,缓缓舔过她的嘴唇,声音中带着股被潮水冲刷出的圆润与沙哑。

    “……你知道吗,布鲁斯,你的眼中有让人沉醉的星光。”

    她身下的男人愣了一瞬,接着倏而微笑起来,越发印衬出眼中的万千华彩。在下一刻,布鲁斯猛地坐起身,再一次紧紧地抱住了她。

    视野出现在了片刻的昏眩,等谢岐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布鲁斯压向屋内银白色的墙壁。她只觉得胸前滚烫,后背冰凉,而她面前的男人嘴角带着一抹笑,带着些许恶意,和比恶意深厚百倍的温情。

    谢岐感觉到他伸手压向墙壁,他必然触动了某处的机关,因为在一两秒的光芒闪动之后,银白色的墙壁上突然展开了一副意想不到的画卷。

    墙壁还在那儿,但也可以说是消失不见,目之所及,是一整片环绕在他们身边的星空。

    这必然是非常高级的投影技术,生动又精美,还经过恰到好处的后期处理,随着画面渐渐稳定下来,屋内的其他东西都消失了。他们仿佛站在一个宇宙漂流瓶之中,眼前只有深不见底的星空,或远或近的行星,以及视线一角,那颗美丽的蔚蓝星球。

    在这宏大又孤独的壮美之前,他们就像这宇宙中唯二的同类,紧紧相拥,独享眼前的无尽风光。

    布鲁斯停下轻笑,他凑得更近了些,用那双被谢岐赞美过的双眼与她深深地对视,在他吻上来之前,谢岐的耳边回响起一阵如风般的轻语。

    “现在,整个银河系的星光都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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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最终还是回到了狭窄的单人床上,相拥而眠,没有再做别的事情。在半梦半醒的瞬间,谢岐感觉到布鲁斯似乎想要起身离开,于是她用手脚围出桎梏圈住他,拖住了他的意图和步伐,直到又一个吻落上她的眼角,她才轻笑着,松开被她拽在手中的无形披风。

    在陷入沉睡前的那一刻,她恍惚间看到了布鲁斯的背影,他正站在屋内一角,弯腰拾起掉落地面的衣物。他诚然有着让人叫绝的完美身材,舒展四肢时的模样看起来如此流畅又优雅,但他光.裸的身体上带着深深浅浅的疤痕,好似绝美雕塑上的裂痕,带着股让人心痛的残缺美。

    在他站直身体的同时,他扭头看过来,英俊的面孔上浮动着一层犹如黄昏月影般的模糊的笑意。

    就好像这世界的光亮在瞬间熄灭,只剩他眼中的星光温柔地落在谢岐面前。

    于是她也微笑着,放任自己带着星光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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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谢岐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被一种不该出现在此刻的东西叫醒的。

    那是温暖又明亮的日光,而且它穿过了玻璃窗和纱制的窗帘,滤去了咄咄逼人的亮度,越发显得柔和得好似婴儿的抚触。

    她起身,发现屋内干净整洁,每一个东西都摆在它们理应出现的地方,她的身上罩着棉麻制的宽大衣裙,那应该是新的一件,谢岐将鼻尖凑上去,闻到了一股洗衣剂和烘干机共同营造出的清新气息。

    床边放着她的全套衣物,正是她遇袭时穿着的那一套,但在伸手拿起衣物后,谢岐还是感觉到面料上存在着微妙的不同。有那么几秒钟,她禁不住脑洞大开地思索起来,说不定这些衣物是布鲁斯通过t望塔上的某个奇妙装置做出来的,你在一头放入合适的原料――或者说原料包――然后设定图纸,静待几个小时后,就能从另一头收获你想要的任何衣物。

    3d打印版的裁缝屋,值得称颂的未来科技。

    这间屋子并不算大,但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谢岐找到了所有她需要的设施和物品。在打扮停当后,她花了点功夫走出房门,踏入一条有着淡灰色墙壁,明亮却冰冷的走廊。

    一个球状的物体从天花板上倏忽下降,它围着谢岐绕了一圈,球体上某处掠过一串红红绿绿的闪光,接着,半空中响起一阵格外熟悉的优雅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