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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嘉在出了房门的时候, 正好遇到了大公主身边的那位南浔姑娘。
南浔生的是鹅蛋脸, 一双眉修的精致。
性子稳重不说还是个体贴心细的, 此时对着林清嘉行礼, 笑着说道:“公主正在梳洗, 让我看看林姑娘起了没有。”
“那时间是刚好, 我去房里等公主罢。”林清嘉笑道。
南浔领路, 林清嘉跟着她的身后,去房里寻魏乐芙。
昨个儿是万寿节,林清嘉穿的衣裳喜庆, 今日里也是如此。
少了昨天繁复花纹,是滚银边如意纹粉色夹袄,下身是湘红色的马面裙绣着兰草的图样。
而昨天穿的素净的魏乐芙也难得穿了宝相纹杏色的褙子, 下身是绯色飞云暗色纹路长裙。
瞧出了魏乐芙的那点不自在, 林清嘉笑了笑,上前替她选了一根金簪花红宝石发簪, 放在手心之中展开在魏乐芙的面前, “用这根罢, 很衬你的肤色。太后娘娘等会见着也喜庆。”
魏乐芙手中原本攥着一根玉簪, 听到林清嘉的话释然笑一笑, “好,就依你的。”
把手中的玉簪轻轻放在了梳妆台上。
南浔见着林清嘉替魏乐芙用了那根红宝石发簪, 就连耳上也用了红色的耳铛,心中越发觉得林三姑娘应当常伴大公主左右。
原本林清嘉还要给上脂粉的, 见着她排斥的模样, 只给她描眉涂了口脂。
不让魏乐芙多看镜子,就拉着她的手,“走吧,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魏乐芙一开始有些紧张,林清嘉就笑着指着自己的面容说,“我也只是画了眉,涂了口脂,你觉得很怪吗?”
魏乐芙释然一笑,握住了林清嘉的手。
说来也是奇怪,林清嘉明明小她四岁,两人之间却没什么隔阂,好像是同龄人似的。
走过曲折的回廊,很快就到了正厅里。
太后见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笑了,“你们怎么起的这么早,应该多睡一会儿。”
尤其是见着魏乐芙穿的不如昨个儿寡淡,面上的笑容越发畅快。
王嬷嬷看到了魏乐芙口上的口脂,她原本是唇色略淡,常年茹素让她的面色缺了血色,用了红色的口脂,面容就灵动了起来。
于是笑着说道:“娘娘,两个小姑娘手挽手,你瞧瞧看,像是一对嫡亲的姐妹呢。”
林清嘉听到了王嬷嬷的话,心中有些紧张,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看着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笑道:“是啊。”她对着林清嘉笑了笑,美目柔和,“确实很像。”
林清嘉的心原本高高悬起,在太后的笑容之中松了下来,就像是秦霆轩说得,太后娘娘是对她们母女两人有善意的,也当真存了心思,成就兴庆帝与自己的娘亲。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丧了夫的寡妇做自己的儿媳,尤其是这个婆婆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林清嘉想到了这里,对太后的笑越发灿烂。
昨个儿在灯火下就觉得林清嘉生得精致,白日里与昨晚上相见不遑多让,太后娘娘笑着点头。
魏乐芙见着皇祖母的模样,心中有淡淡的愧疚,昨日里因为是从庵堂过来,只有素色的衣衫,见到了祖母苍老的面容才惊觉时光的飞逝,想着顺着皇祖母的意,在南浔惊喜的目光之中,选了这身衣裳。
她或许早就应该如此了。
因有两个两个年轻姑娘,这一顿的早膳也不是平日里的粥点,而是更加丰盛。
有葱油拌面,红烧赤贝、砂锅煨鹿筋、糖醋里脊,杏仁豆腐、玉笋蕨菜等,糕点也是用了心思,热腾腾的梅花糕里头用了金丝枣、核桃之类的填充,吃起来香而不腻。
魏乐芙想了想,特地吃了荤食。
这让太后越发欣喜。
林清嘉看着大公主多吃了两筷子就笑着阻止,“我听我娘说,清早的时候容易克化不动肉食,我也觉得甚是好吃,可不敢吃多了。”
太后娘娘听到林清嘉的话忽然想起来茹素的人猛地吃肉容易腹泻,连忙说道:“也是,离中午也近,到时候吃多了,中午就吃不下了。”
魏乐芙依言不强迫自己多吃肉,夹了两筷子的时蔬。
吃过了早饭,林清嘉与魏乐芙陪着太后说话。
没过多久就见到了下朝换了一身常服的魏荀。
魏荀同太后请安后,先是问了魏乐芙,然后再问林清嘉在宫里头是不是住的习惯。
林清嘉盈盈拜下,口中自然说一切皆好。
太后娘娘见着儿子点头,手指捻动了手中的佛珠,含笑说道:“我看嘉丫头与芙丫头甚是投缘,正想和皇帝说,留嘉丫头多在永寿宫住几日。”
太后的话让众人皆惊、
林清嘉心念急转,霎时间脑中有诸多的念头,最后只是看着魏荀。
魏荀的眉头皱起,并不大赞同这个主意,“若是母后喜欢热闹,五弟一家也到了京都,煦丫头是个好热闹的,岂不是正好?”
“只是看着嘉丫头与芙丫头投缘。”太后笑着说道,“总归今后也要熟悉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林清嘉的身上,说不出的柔和。
太后娘娘意有所指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魏荀没有料到母后是这般说,一时失神。
魏乐芙当机立断说道:“父皇,我和林三姑娘先去花园里转转。”
等到魏荀应允,拉着林清嘉的衣袖出了永寿宫。
众人告退,正厅里只留下两人。
等到所有人离开之后,魏荀迟疑开口说道:“母后刚刚的话是何意?”
太后笑了笑,说道:“你难道不想做这丫头的父亲?”
魏荀下意识地就皱起眉头,再看看太后,目光诚挚,沉默半晌说道:“我以为……”他以为太后会反对,他想过要娶周芸许是会受到阻挠,没想过母后会同意,更是起了心思把林清嘉也认下。
太后看着儿子,温声说道:“以为我会反对是不是?”所以昨个儿在忙完了之后,巴巴地就跑到了永寿宫,生怕周芸在永寿宫里受到了委屈。
魏荀看着母后,虽是无言,但是他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是七年前,我或许还会犹豫,如果是十年前,我恐怕不会允,如果要是十五年前,我只怕会大发雷霆。”太后淡淡说道,“但……现在不是前些年了。”笑了笑,笑容里有些伤感,“她做得事就连我也看不下去,你不愿充实后宫,我心里总是惦记着这件事,如今能有人陪着也好。她是个寡妇没错,不过也当寡妇许多年了,前朝还有夺妻之事,娶一个寡妇又算的了什么呢?”
从座位上站起来,拍了拍魏荀的手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