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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爱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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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一声全班一阵狂笑,秦晓文慌慌张张的解释自己的口误,“不是,老师,我是说,您老婆和我是老乡呢。”年轻的男老师稍皱了下眉,“别和我套近乎。”然后红着脸狠狠在秦晓文名字旁边画了个圈,秦晓文也被自己喊错话羞得不好意思,她瞧着老师严厉的红脸问道:“老师,为什么要在我名字旁边画个圈圈呢?”

    “这不是圈,是嘴,代表你的大嘴巴,整天就只知道上课讲话!”老师气得转身走开。

    老师大约是担心秦晓文再喊老公二字,竟自此之后见到秦晓文,即刻保持两米开外的距离,秦晓文更因此被杨帆日日嘲笑,“身负圈圈门的人啊,努力,不然你老公会果断挂你的!”

    圈圈门!

    秦晓文用笔尖扎了下课桌,“什么玩意,读起来都这么绕口,怎么考试!”她看了眼书皮上的字:16/32位微机原理、汇编语言及接口技术。

    正如这门课的名字,秦晓文双眼昏花的瞅着这一排字,看了几天只觉:晦涩难懂!

    秦晓文坐在图书馆,实在困得受不了,简直想找个牙签撑在上下眼皮间,她正要打瞌睡时,忽然图书馆内一阵骚动,看书的众人皆涌到了窗户边,“怎么了?”秦晓文好事的问,旁边一个男孩子急忙也朝窗边奔去,“好像是萧辰来咱学校拍电影了,就在楼下。”

    萧辰可是红极一时的偶像巨星,秦晓文也激动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会吧!”她瞬间精神饱满,男孩子也慌去凑热闹,“真的,和他搭档的就是那个新疆的美女明星,叫什么来着……”

    秦晓文像条小蛇似的,挤了半天终于在窗边占领了不大的位置,她好奇的趴在那里朝楼下望着,她是顶喜欢萧辰的,她总觉得萧辰笑起来露出整排洁白的皓齿,模样清新得不着半点尘埃,仿佛是踏着云雾而来的人,举手投足间皆是自然纯净,像极了某个人。

    这某个人就是秦晓文印象里,高中时代的莫景川。

    “你再写一纸腰带王子的名字,还是会挂科!”

    秦晓文心中一惊,低头去看才发现笔记本上居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莫景川三个字,“呀,讨厌,你来也不跟人家说一声。”秦晓文乱七八糟的收拾着东西,合上本子就往包里塞。

    杨帆坐到她旁边颇有意味的望着她,“我可是叫了你好几遍呢,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不理我,还来图书馆看书呢,小心你老公挂你!”

    “烦人,什么我老公,不小心叫错一次就被你抓着不放。”秦晓文不高兴的拽上包包,“对了,今天萧辰来咱学校拍电影了,我还专门在摄影机附近晃了好久,也不知道有没机会上镜呢。”

    “你怎么不干脆去当群众演员呢。”秦晓文调侃起杨帆。

    杨帆仍陷在萧辰的魅力中不可自拔,“要是能当群众演员就好了,我先上去搂着萧辰狠狠亲一口,就算死也满足了。”

    “小心你家陈渺路生气。”秦晓文刚说完,却发现杨帆的脸色极难看,“他说最近让我离他远点。”

    秦晓文无奈的摇了摇头,“忘了吧,他根本不在意你。”

    杨帆望着苍穹冷冷的笑了,“我也想忘,可我忘不了。”

    “你总说你忘不了,其实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忘。”

    杨帆扭头望向她,“其实你也一样,还说我呢。”

    秦晓文的心顷刻分崩离析,杨帆至少还能时常在校园里见到陈渺路,同他讲讲话靠近他。

    而她,连同那个人见面的机会也没有。

    有时,秦晓文自己也会害怕,她怕光阴就这样从指间流过,而她却要慢慢遗忘他,忘记他的轮廓,他的相貌,他澄净的微笑以及他同她的青葱岁月,就这样在回忆中淡忘一个人。

    ――――

    秦晓文安静的坐在路边,莫景川递给了她一瓶果汁,她咬着吸管慢慢吮吸起来,“你寒假有空吗?”秦晓文扭过头看着他,“干嘛?”

    莫景川的神情很认真,在路灯下有种令人看不清的迷离。

    秦晓文的心跳得异常快,她更用力的咬了下吸管,莫景川定睛望着她,忽然谄媚的凑上前,“晓文,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好人,帮我写下寒假作业吧?”

    秦晓文伸手将他推开,“我就知道,你肯替我教训乔治,准没好事,不帮!”

    莫景川又蹭了过去,“晓文,我的好晓文,就帮我一次吧!”秦晓文真想拿把刀将他的眼睛挖出来,那一双灵动的眸子在修长的睫毛下,仿佛是芦苇荡中扑扇流离的萤火,直看得人不忍拒绝。

    “哎呀,男女授受不亲,你一边凉快去。”莫景川却拽住她的手臂不放,“不行,这么冷的天,你还让我凉快去,会冻感冒的。”秦晓文极不耐烦的问:“你干嘛不自己写作业?”

    莫景川露出浅浅的笑,“寒假我要去乌鲁木齐看我爸妈,没时间写作业,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吧。”秦晓文被他摇晃得七荤八素,也分不清天昏地暗,再加上他那双善言语的眼睛,秦晓文头更发懵,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考试结束后莫景川连作业都未领就去了新疆,秦晓文借口家离得近,顺便就拿了莫景川的作业回去奋斗。

    寒假并不算漫长,秦晓文又被赶鸭子上架,整日奔波于补习班和作业堆中,“丫的就是个混蛋,这么多作业扔给我,写到猴年马月去啦。”秦晓文没完的骂着,却是边骂边写。

    “下雪了。”秦母喊了一声,秦晓文打开窗子,北国的冬天真是冷,窗外的风就像刀子割在秦晓文的脸上,她将手伸到窗外,雪花如同一只只晶莹剔透的蝴蝶,飘然飞舞着降落下来,一片小雪花落在秦晓文的掌心上,迅速化为了一滴水。

    秦晓文托腮望着白天雪地,雪开始越下越大,当真如鹅毛般簌簌的坠下,“我的小乖乖呦,小心冻着!”秦母慌合上了玻璃窗,秦晓文手臂上有些落雪,可没多大功夫就被屋内的暖气所融化,她抬头望着母亲梦呓般的问:“妈,乌鲁木齐会下雪吗?”

    秦母一怔,“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去过新疆。”

    如果能把雪花装进信封邮寄给他就好了。

    秦晓文望着窗子有些出神,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白雪是又密又急,打在窗子上飒飒轻响,小区林立的楼房如同置于水晶盆内,皆显得玲珑剔透。

    ――――

    “他去新疆,再也没回来吗?”杨帆忽然开口问秦晓文后面不愿讲的部分。

    “不,他回来了,只是那次回来后,我们就疏远了。”秦晓文用力咬了下唇。

    准确来说,应该是渐行渐远渐无书。

    ――――

    “晓文,吃饺子啦。”

    春节秦晓文连着吃了几天饺子,已无太大的兴趣,她哼唧着过去随便往嘴里塞了几口,外面的爆竹声响个没完,市区不准放爆竹烟火,却是屡禁不止,整日整夜的轰隆个没完,过了好一会,秦晓文才发现电话竟然在响。

    “喂,哪位?”秦晓文接起电话嚷嚷道。

    “你那么大声干嘛,我又没聋!”电话另一端的莫景川极其不满。

    秦晓文这才发现,自己这边很吵就下意识扩大嗓音,可对方却是安静的。

    “快出来,我在地铁进站口等你。”莫景川说完不等她开口就挂了电话。

    秦晓文呼哧呼哧的跑了过去,地铁离她家并不算远,莫景川老远就瞧见了她,她穿着一件过膝的白毛衣,在白天雪地间奔跑着,仿若一只纯色的小鹿,“你怎么穿得这么少?”莫景川不由分说的脱下自己的黑色羽绒服,“我不冷,跑着过来的,可热啦。”秦晓文满脸通红,不知是因为跑步的原因,还是有些羞涩。

    “等你知道冷就感冒了。”莫景川硬将外套给秦晓文穿上,秦晓文眼见拗不过他,只得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你不是去新疆了吗,怎么回来啦?”

    莫景川脖子上围着一条浅棕色的围巾,显得轮廓越发清秀,“我是回来监督你的,免得你没按时写作业,到时候老师收作业,我却空着手岂不是死定啦。”秦晓文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我是那种人吗?”

    秦晓文觉得很奇怪,莫景川看似没有任何变化,鼻子眉眼都还是原来的模样,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他有些变了,说话时他不再注视她的眼睛,甚至走路都会刻意同她稍稍保持一定距离,连眸子都塞满了令人看不清的疑惑。

    “行了,别废话啦,外面这么冷,你请我喝热巧克力吧。”莫景川将外套给了秦晓文,自己早已冻得直哆嗦。

    虽说是在市中心但步入新年,仍在开张的店铺极少,莫景川和秦晓文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小店,店铺里的暖气迎面而来,摆设装饰也是精致典雅,因为人很少更显得格外安静,莫景川和秦晓文找了处隔间坐下。

    “喏,这是我从乌鲁木齐给你带回来的。”莫景川将手里一直拎着的包递给秦晓文,“呀,真是了解我,我正要问你给我带礼物了没。”莫景川端起桌上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呷了一口,雾气袅袅中的秦晓文带着甜美的笑容,“咦,葡萄干啊,我喜欢吃!”

    “嗯,那里的葡萄干太多了,都是拿来喂牛的。”

    “喂牛?你就从新疆给我带些牛吃的东西?”秦晓文对莫景川是怒目而视,他却一脸镇定的看似若无其事。

    还有一袋是干果,秦晓文嘟哝着上面绕口的字,“皮斯特卡卡孜巴旦木……”莫景川看她半天也念不清,“就是巴旦木啦,你回去多吃点,健脑功效不错,专治什么脑萎缩老年痴呆,特意为你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