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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城在看到小女孩走路的样子时猛然一怔,而后看向苏长河道:“苏叔叔,这孩子的腿……”
苏长河的手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头发,随后眼中闪烁着愤怒和心疼解释道:“小时候乞讨被狗咬断了跟腱,后来救治不及时落下了病根。”
听到这话,穆城难以置信道:“现在这个社会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就没人管吗?”
苏长河示意小女孩自己去玩,而后请穆城坐下道:“一个流浪孤儿,从小就被抛弃了,谁会去管啊!”
穆城默然,片刻后才点头道:“这孩子能遇上你们一家人,也算是命运给她的补偿吧!”
苏长河没有多说什么,帮穆城倒了杯茶后转移话题道:“你刚刚说是白莲那孩子让你过来的?”
穆城点了点头道:“是的叔叔,他现在人在亚丁,过年了,他就让我替他回来看看你们,并给您和孩子带了一些新年礼物。”
苏长河闻言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某一个瞬间,穆城似乎在苏长河的眼里看到了怨恨。
良久之后,苏长河叹息一声,声音有些沙哑道:“谢谢你了小伙子,有心了!”
穆城笑道:“没什么,应该的。”
苏长河没有再说话,就那么坐在沙发上低头沉思着,穆城见他不太愿意说话,于是开口道:“苏叔叔,我能去跟孩子聊聊天吗?”
苏长河没有反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穆城自便。
穆城见状起身走到阳台,看着正坐在阳台瑜伽垫上抱着一个布娃娃玩儿的小女孩笑道:“我可以看看你的娃娃吗?”
小女孩眼神很纯净,她抬头看了看穆城,在短暂犹豫之后还是将怀里的布娃娃递给了穆城,并怯生生地说道:“叔叔,你小心一些,这是月姨送我的,不要弄坏了。”
穆城蹲下身子接过娃娃微笑道:“好,你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吗?”
小女孩看着穆城小声道:“我叫苏暖阳,是月姨给我取的名字。”
说到这里,小女孩突然就流出了眼泪,随后她就抬手去擦,可这时的眼泪却仿佛怎么都擦不干净似的。
穆城见状伸出手摸了摸苏暖阳的小脑袋,柔声道:“不哭哈,月姨是不是也不喜欢暖阳哭鼻子呀?”
苏暖阳努力控制着自己,狠狠地点了点头道:“嗯,月姨说她喜欢看我笑,像暖阳一样的笑。”
“对呀,所以不管今后月姨能不能再看到,你都要记得笑哦,因为你还有爷爷呀!”
听到穆城的话,苏暖阳下意识扭头看向客厅,随后用两只袖子再次擦拭掉脸上剩余的泪水,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苏长河身边,握住他的双手笑道:“爷爷,月姨让我们记得每天都要笑,我们都要做到,好不好?”
苏长河灰败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欣慰,看着苏暖阳露出一个微笑道:“好,爷爷记着呢!”
穆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布娃娃,是宫崎骏动漫里的波妞,嘴角也正荡漾着一个阳光温暖的笑容。
一个多小时后,穆城告别爷孙两人转身下楼,就在他即将走到车边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
“穆叔叔你等一下!”
穆城随即停下脚步转身看去,苏暖阳那道略显瘦小的身影正一瘸一拐地向着自己跑来。看到这一幕,穆城心头和鼻尖都忍不住一酸,而后快步迎了上去。
“怎么了丫头?”
苏暖阳看着穆城,脸上露出一个阳光可爱的笑容,而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红包塞到穆城手里道:“叔叔,谢谢你给我的大红包,我也想给你一个小红包。爷爷说,红包不管大小,都是祝福。”
穆城看着自己手里那个小小的红包点头笑道:“好,暖阳的祝福叔叔收下了,谢谢你咯!”
苏暖阳咯咯一笑道:“不客气!”
穆城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随后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小丫头,好好生活,快快长大吧!”
穆城车子在驶出小区的时候,穆城转头向着楼下看去,一老一小两道身影正手牵着手向着远处走去。
回去的路上,穆城找机会打开了小丫头送的小红包,里面是一颗糖果和一张彩色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祝穆叔叔天天开心’。可小丫头不会写那个穆字,于是就用拼音代替了。
穆城将纸条重新叠好放进红包里收好,而后将那颗糖果剥开放进嘴里,很甜。
又经过三个小时的奔波,最终在年夜饭前赶到了家里。
此时家里众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正坐在客厅里聊天等着穆城。
见穆城回来之后,穆奶奶笑道:“人齐了,过年咯!来来来,奶奶给大家发红包。”
等所有人都拿到红包之后,穆奶奶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道:“虽然红包不大,可这是奶奶对你们的祝福。人这辈子钱多钱少其实都无所谓,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比什么都强。好了,大家吃年夜饭吧!”
就在这时,穆城一把抓住石龙道:“你先别忙着吃啊!”
石龙脸一垮道:“咋?还不让上桌吃饭啦?”
穆城笑道:“就知道吃,其他的都忘了是吧?”
石龙一怔,随后有些狐疑道:“还有啥?”
穆城指着门口的一个红色袋子道:“让大家先吃,你跟我去把鞭炮放了啊!”
听到这话,石龙恍然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走走走,放炮去。”
片刻后,随着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响,大年夜也正式开启了。
饭间穆城虽然拿出了好几瓶白酒和红酒,可大家都只是浅尝即止,就连石龙都没有贪杯。
饭后张羽晗、季染和石龙媳妇儿在厨房忙着收拾,石龙陪着穆奶奶在客厅聊天,穆城则一个人走到院子里看着天边不时闪烁的烟花默默抽着烟。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随后就听到了林沐卿的声音:“白天跑苏州不是为了躲我吧?”
穆城闻言笑道:“那可真不是!对了,给林叔叔和阿姨打电话拜年了吗?”
林沐卿轻笑一声点头道:“今天一大早就打过了。”
穆城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耀眼的蓝色光芒,随后就是一声巨响,一颗绚烂的烟花短暂地照亮了漆黑夜空。
就在穆城愣神的时候,林沐卿脸上闪过一抹挣扎和犹豫后说道:“穆城,你不打算回老房子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