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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如此阴损算计马富贵一家?这得有多大的仇怨?老叫花子是方外中人,知道这等阴损的算计一般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套路,在马富贵老娘坟前摆这吊冲之局的人自己也会有报应,不仅极损阴德,严重的甚至会折阳寿,但是老叫花子略一打听得知,给马富贵老娘堪点这阴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闯的老爹李泰来。
一听到这个,老叫花子更是嗅
到了阴谋的味道,李泰来利用吊冲之局让马二小姐死,而李闯此时有要求和马二小姐结一个阴婚,这其中定然有牵连,但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绕是老叫花子也看不明白,因为老叫花子虽然是个方外之人,但是侧重点不同,卧龙先生精通风水堪舆,而老叫花子早年拜茅山无名道人为师,学的是施符捉鬼降妖之法,虽然也懂点风水方面的东西,但是却并不精通。 此时要是卧龙先生在,定然能看穿李家父子二人的阴谋。
因为看不透,所以老叫花子直到此时都未曾现身,而是暗中观察,直到杨奉贤带人去马家堡“迎亲”。 在打开棺材看见血土,那马二小姐更是尸身未腐如同活人的时候,老叫花子终于明白这其中的关窍,原来这马二小姐所葬之地,地势虽不好,但是地气却是极佳,杨奉贤找的那个风水先生说的没错,此地因为赤土的原因让这个穴变的极其金贵,要是葬一男性,马家为商可富甲一方,为官可位极人臣,是要比九道河子那九道小龙显的还要气盛,但是因为葬下的是马二小姐,马二小姐又未出阁,乃是处子之身,本身也算是马家的气运,但是如果马二小姐出嫁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事情就完全不同,这一块地的气运,就随着马二小姐转嫁给了李家。
所以说,这李闯看上了马二小姐是假,看重那一块良地金贵的风水才是真。
老叫花子对杨奉贤说完这些时候,杨奉贤懊恼的道:“先生既然没走,还看清了此种关窍,为何早不阻止,起码出言说出原委也好,如今这二人已然合葬,事情断然无可挽回可如何是好?”
老叫花子叹气道:“ 此时并不怪你,我当时知晓李家父子的计划之后,回了九道河子,看到了李闯的坟地,那李闯的坟地并无半点风水可言,就算是马家气运牵引至此也毫无作为,再说,李闯并无后人留下,这地气阴德,乃是福荫后世子孙,那李闯死后,李家等于绝后,就算有地气也无用,所以我就想,此事乃是李泰来算计,本身是要靠着马家的地气养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但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李闯命运浅薄,竟然夭亡,这到头来,无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且我暗中打探了一下马富贵一家为人,绝非善人,就未曾插手,没想到却起了变故,你竟会将李闯的坟牵引至此!”
“先生,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次怕是您想错了,那李泰来并非算计失误,您想,若是他没算计到李闯命中有夭亡一劫,那就断然无结阴婚一说,死人也没有嫁给活人的道理,那他之前的算计就等于白费,我倒是以为这一切都在李泰来算计之内,不过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说这些也于事无补,就是不知,这李闯新坟的位置又有何讲究让先生如此为难。”杨奉贤道。
“我观察了以前此地的走势,九道河子九河盘踞,而于李家庄背后的那一条河归一,九龙归一,这在风水上是乘大势的,但是势过于大,不适合葬等闲之人,所以九道河子这里盘踞点也可以说是风水点不能修阴墓,也不能修阳宅,修一祠堂,算是阴人之阳宅,所以以前陈家的祠堂坐落在此,乃是绝妙的点睛之笔,之后陈家祠堂被拆,李泰来葬于此,也正是因为李泰来葬于此,李家福分并不能压过地气所以遭了反噬,才有李闯之夭亡!”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叫花子一拍脑门子道:“ 我明白了!李泰来乃是故意死于那里!正是他死于那里并被你收敛在那黑棺材之中,李闯才被反噬而死,之后才有了之后事,看来这李泰来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不惜以身死占良地。”
“而今日葬李闯之地,本身并非葬人之穴地,但是因为九道河子这里葬了人,还是李家之人,这就是风水上说的双穴戏龙,平分了地龙的煞气,龙气虽然也是平分,却都是李家之人,又加上马家二小姐宝地的气运,所以李家若是有后人,那前途不看限量,乃经天纬地之才。”老叫花子道。
杨奉贤虽然听的一知半解,但是多少懂了那么点意思,此时他反倒轻松不少,因为老叫花子不管怎么说,重点却在于那一句李家若是有后人,现在的问题就是,李闯并未婚配就已亡故,现在虽然结了阴婚,但是这阴婚也并不能延续李家香火,这坟地再怎么旺,也是徒劳,因为后继无人。
“先生不需担心,这李家绝无后人留下。”杨奉贤笑道。
“这一点,才是最为可怖之事。杨老弟,你且去备上香案祭坛,我先去沐浴一番。”老叫花子说道。
“先生您这是?” 杨奉贤不解的问道。
“卜卦问天。”老叫花子眉头紧皱着道。
杨奉贤忽然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一向淡定从容的老叫花子都到了卜卦问天的地步,但是看老叫花子的脸色,他不敢有丝毫的耽误,赶紧去备上祭天用的东西,而老叫花子洗完澡之后,终于舍得脱下他的那一身叫花子衣装,换上了一身皂黄色的道袍,这人靠衣装马靠鞍,这道袍一穿,不说这人跟着精神了许多,就是仙佛气息也浓烈了不少,现在没人敢叫他老叫花子,完全就是一世外高人。
一直等到半夜,老叫花子方才出了屋子,走到香案之前,既然卜卦问天,先点香敬满天神佛,再撒钱问五方揭帝四方游神,下拜九幽之主,老叫花子嘴里不停的念叨,他的语速极快,饶是杨奉贤竖着耳朵也听不清他嘴里到底在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老叫花子抖了抖道袍,往地上掷出一物,更是在此时,本是繁星点点明朗星空,却轰隆了一声,如同平地里起惊雷一般,几乎就在同时,那老叫花子忽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好似一条血剑一般,杨奉贤虽然不知何故,却着实是吓坏了,他赶忙去掺起老叫花子,只感觉老叫花子此时浑身上下抖动如同筛糠一般。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杨奉贤问道。
“不碍事,快扶我过去!” 老叫花子手指的方向,正是他刚丢出东西的地方,杨风险不敢懈怠,赶紧搀着老叫花子走了过去,到了地方才看到,老叫花子刚刚丢出去的东西原来是一个龟壳,只见那个龟壳上已经有一丝丝的裂纹,仿佛马上就要裂开。
老叫花子见状,甩开了杨奉贤,跪倒在地上,拿起龟壳倒出里面的铜钱,在铜钱倒出之后,那龟壳竟然粉碎成了粉末,老叫花子当场就再次吐出一口老血,这可把杨奉贤吓的不轻,连忙就要再去搀扶。
老叫花子一摆手道:“不要过来!”
杨奉贤在内的众人不敢动弹,而老叫花子此时已经不能跪地,这两口老血似乎让他非常的虚弱,他整个人都蹲坐在地上,用沾着血的铜钱在地上摆弄了起来,看样子每一个铜钱摆弄的方位还不同,摆弄完之后,他忽然仰天长叹一声:“ 一世英名尽毁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叫花子就晕了过去,杨奉贤赶紧上去抱起老叫花子,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对下人叫道:“快请大夫来!”
大夫来给老叫花子把了脉,开了方子,也没说什么,就是老叫花子血气不足,用修道中人的话来说就是元气大伤的意思,估计是那几口血给吐的,所以开的方子也是补气养血的方子,而老叫花子这一昏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守在床前的杨奉贤是一夜没合眼。 看到老叫花子醒来,他抓住他的手道:“先生,您没事儿吧。”
老叫花子艰难起身,道:“无甚大碍,终究是老了,不服老不行。”
杨奉贤赶紧吩咐丫鬟去煎药,老叫花子服下之后,一直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杨奉贤就小声试探的问道:“先生,不知昨晚您卜卦问天结果如何? 为何会让您老身体受损?”
“平日你所见卜卦,乃是卜的鬼卦,问鬼事,而昨夜我问的是天卦,铜钱未出龟壳乃是卦象不显,这本身就让我气血上涌,而我又不甘心强行问卦,估计这身子没个三年五载是养不回来了。”老叫花子道。
“那卦象如何?”杨奉贤问道。
“枉我修道多年,却眼睁睁的看着鬼婴临世为祸人间,无脸见我师傅无名道人于九泉之下啊!” 老叫花子长叹一声道。
“什么?鬼婴临世?先生您的意思是?!”杨奉贤脑袋反应的很快,马上就想到了老叫花子的意思。
“莫非那李闯和马二小姐还会产子不成?!”他不可思议的追问道。
老叫花子点头道:“ 龙气乃是生气,又压住了死气,两个阳寿未尽之人结为阴婚,加上龙气滋养,生出鬼婴。 若鬼婴出世,这一方百姓必将蒙难。”
“那他李家爷俩是图个啥啊?!搞出个鬼婴害人?”杨奉贤脑袋都懵了。
“不知。”老叫花子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