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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威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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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 午门外

    今日的大朝后,三三两两的朝臣们聚集到午门城楼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吃着前面茶几上的点心垫下肚皮,喝点茶水解解渴。

    上林苑典薄樊维城和几个清官、御史没心思吃东西,今天的攻击没起到作用,“阉党”依然大权在握,有变成“黄党”的趋势,看来“上头”估计错形似了,还折了自己两个人。

    午门外的广场外,龙骧四卫、锦衣卫、东厂的人组成了警戒线,外围围着一群闻讯赶来的京城百姓和官员们的随从们,他们聚成一堆堆唾沫四溅的说着那天的段子,等着今天简易版“献俘”仪式。

    午时一刻,朱由检带着三位督师、内阁、勋贵们在宫里简单用完餐,上了城楼;朱由检坐在了正中位置,两边分文武坐着聊着闲事。

    这空挡,朱由检和自己的恩师稍微聊了聊毛文龙和孙元化的事,孙承宗很爽快的答应写信让孙元化立刻进京,随便也给徐光启几个写信,这让朱由检开心不已。

    左侧边孙传庭和洪承畴坐在一起,悠然自得的品茶聊天,不时和几个过来问候的京中同年和好友谈笑风生;右侧成国公和保定候则和几个几位勋贵围在一起聊天吹牛,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孙承宗和朱由检聊完,则和自己身边的首辅黄立极聊着些诗词歌赋,不时还弄上几句,在那讨论里中典故出处,引得几个阁臣在那摇头晃脑,陶醉其中。

    朱由检没理会这些,看着前面广场上的空地发呆休息会,朝会太伤神了,一不小心就会掉坑里去了。

    站在身后的曹变蛟和徐应元则满脸羡慕的盯着在广场中央的孙应元和王承恩、骆思恭几个在那聊着什么;一个羡慕王承恩的沉稳和寡言;一个是羡慕孙应元位置太好了,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吉时到——”,礼官悠长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

    浑厚的音乐声中,城楼上下的人立马回到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站好,等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朱由检看了看左右两侧的文武官员们,心想你们等着看戏吧,希望不要吓得尿裤子,对着徐应元点了点头,说道:“开始吧!”

    一场与大明会典规定不一样的“献俘”仪式开始了,也拉开了铁血大明的帷幕;后世有人将此次仪式称为大明一手刀剑,一手儒教走向世界的舞台的起点,自此大明朝对外一改以往教化为主的策略,对外露出了自己獠牙,维护着自身

    的利益。

    教坊司的乐工奏起了一阵激扬的音乐,敲起了大鼓,在大鼓身中八十多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将军手捧着一个木盒从两侧走进了午门前广场,沿着御道站定。

    鼓止乐停。

    “献首级——”下面礼官一声长吼,站在城楼各处的宦官们跟着吼着。

    鼓音有节奏的敲响,大汉将将军们踏着鼓点小跑进入午门,上了城楼,跑向两侧,走到各位文武官员前。

    鼓止,“验首级——”,又是一阵长吼。

    大汉将军们一按锁扣,“啪”木盒打开,盒子里赫然露着几日前被砍下后用石灰硝好的鞑子头颅;有几个还咬牙切齿的睁着双眼怒视着前方,几个胆小的文官登时被吓得尖叫,被一旁维持持续的礼部官员用皮尺抽得忍痛咬紧嘴唇不敢再看木盒一眼。

    在这里可以看出不同,几个带过兵或做过兵部、刑部官员的文官见惯了这种场面,觉得没啥;有几个胆大的还站起身来,走近前去,用手扒开嘴,查看里面的牙口,然后又跑到旁边看看头皮上剃发的痕迹。

    朱由检左侧那三个督师就站起来,仔细的验看着,还在一起小声讨论着,身后一步远跟着几个阁老看着他们,神情尴尬;右侧的勋贵们,也有不同,养尊处优久的武将和几个国丈则用手捂着嘴,厌恶的看着木盒;常带兵或觉得好奇的则也是三五成群的聚在哪里议论着;一些心思更为敏捷的则看过首级后,在一边沉思苦想揣摩着皇帝的用意。

    大概是讨论明白了,孙承宗带着另两个督师和内阁几位讨论下,对着那边听到动静看过来的成国公几个点点头;左右的文武重臣们带着文武百官一起撩起衣角下跪行礼道:“臣等恭喜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序幕开场,好戏上演,这个剧本不像以往再把俘虏押上来,一顿山呼后各自离场结束,这次让各位大臣开了眼界,城楼有部分人先前看过了,但人数没这么多而已。

    随着礼官一声长候“操演开始——”

    一支八百人的队伍在三面日月龙旗指引下和军乐队中出场了,边上的孙承宗看到为首的旗子有点熟悉,又有点不一样,边侧过身来问道:“陛下,老臣看着中间那面日月旗与以往的不一样啊。”

    朱由检他边上几个也转过身来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说道“朕观西洋各国均有旗子,名曰国旗,为一国象征。我大明立国已久,尚

    未有此旗,沿用龙旗或军旗替代,易于混淆;朕便制此旗,中间一轮金日,象征皇明;周边蓝色星形象征蓝天、星空;最外侧红色为大地,亦寓意我大明属火。朕谓之曰:皇明、蓝天、满地红,不知恩师以为如何?”

    “皇明、蓝天、满地红……,不错,有意思。老臣认为陛下这个构思很不错。”那边阁老李国谱说道,这位老先生可是当时有名的书画大师,他这一赞同,边上几个和孙承宗也是点头附和。

    孙承宗临了还加了句:“老臣此去辽东也带上这面国旗和皇上的龙旗去杀杀 “伪金”的锐气”,要不说他厉害,这就是厉害,不伤大雅的事件,找着机会哄着皇帝开心,皇帝高兴了,办事不就顺利了。

    见孙承宗抢了头筹,那边两位督师也忙着表态也要旗子。

    看阁臣们也准备动,朱由检笑道:“好,都会有。过几日,内阁发个邸报通知各地,以此为国家象征,龙旗只代表皇族。”

    国旗事件告一段落,大家继续看下面的操演。孙承宗在想着国旗背后的意思:常说皇家既是国家,国家既是皇家,陛下将国家和皇家区分开,到底是何用意?但其实他心底是希望分开的,只是长期接受的思想如此而已。

    边上的朱由检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只知道掌握了财权和军权,不就是掌握了“君权”,现在他就在展示他的军威。

    有人说,你不怕别人有钱有枪么?怕什么,再去争民心,弄更多钱,造更先进的武器,君主也要也“危机意思”。

    八百人的操演与三百人的不可同日耳语,效果非同凡响;特别是后面三百人队列实弹射击,只见烟雾散尽,八十步外临时摆好的厚木板被射得枪疮百孔,挂在前面当做标靶的几头肥猪更是血肉模糊,早已断气多时。

    朱由检满意的看着各位臣工僵硬的表情,站起身来,独自鼓起掌来,不一会整个午门响起了掌声和万岁声;他们不知道的是新式火枪只有三百只,其他是这个月改装的老式鲁密铳,威力没有这么大。

    随后的“献俘”很是平淡完成,大臣们还在沉浸在刚才操演的震惊中,看朱由检这边眼光与往常都有点不一样了。

    朱由检在欢呼声中离开了午门回宫忙其他事去了。

    午门外,东厂番子们帮着内官们将地面上的猪血冲洗干净,地面上再也没有血迹,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如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