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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一个弯,就盾到了几个的晒谷坪,连在一起,面积很大,晒谷坪的尽头,就是主院。
把主院建在晒谷坪旁边,是为了方便平时邦兴公管理事物,平时有个什么事情,方面在这里集合。
主院的门个竖着两个健壮的汉子,肩上挎着长枪。
没有看错,他们只是健壮,仅仅是不瘦而已,赣南人体型不够高大,很少出现北方那种高大威猛的汉子,‘番薯’那样的,那是百十回难见一个。
他们就是仙霞贯的护卫队,以前叫还乡团,后来改名护卫队。护卫着仙霞贯方圆几十里的安宁。邦兴公送出了不知多少钱财,才把它抓到了手里。
两名护卫远远的看到朱学休,一身狼狈。不过他们似乎没有看见,目不斜视,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光裕堂的大少爷抬腿跨脚,快速钻进了院门。
朱学休飞一样的冲进院门,就瞅到门角上转出两三个人影,差点撞了个满怀。
“谁啊,谁啊,作死么,这是赶着要上沙场啊……”
管家老曾大喊大叫,原来正要出门的是他。
不过看到人影是朱学休后,这才换了面容,看到朱学休一身泥水后,更是开问道:“大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一身泥水。”
“你这是掉河里去了吗,怎么看着不像?”
冲的太猛,好不容易止住身形,拐了个弯,朱学休才转过身来,没有理会老曾,看清他身边的人之后,朱学休开口就冲老曾旁边的那人问道:“郭郎中,我阿公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陪着老曾一起出门的正是郭郎中,他是仙霞贯西南方有名的中医,先前被朱贤德安排的人接到了主院,为邦兴公看病。
郭郎中也有了一把年纪,五十多岁,留着一把山羊胡子,身后带着一名弟子。此时由曾管家相送,正是他看病后准备离去,这才差点与朱学休在院门中迎面撞上。
郭郎中看到朱学休一身泥水,手里还捧着个香瓜,心里也有些好奇,只是没问出来。
“老爷子一向康健,身体也好,今日是情绪波动太大,受到刺激,所以才会晕倒,本身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就好,这就好。谢谢,谢谢郭郎中!”朱学休脱口而出,只差没有念阿弥陀佛。
“嗯。”
看到朱学休心切阿公身体,郭郎中不由得面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抚了抚下巴上灰白的胡须,才又开口吩咐道:“这次虽好,然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大少爷以后要当心。尽量不要让他过于劳累、操心,避免大喜大悲,一百年的身体那也得靠养。”
“那是,那是。”朱学休点头哈腰,老曾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
“嗯,你们知道就好。到了这个年纪,要是普通的病还好,要是一旦中风,一条命就休了!”
老年人最怕的是中风,一旦中风,不死也的少半条命。
“嗯,我知道,我知道。辛苦郭郎中了。”
朱学休嘴里道着谢,双手一捧,就将手里的香瓜递到了郭郎中面前。“来,这有个香瓜,给郭郎中解解渴。”
仙霞贯水田居多,旱地极少,很少有人家里种瓜,光裕堂和郭郎中家里都没有。只是伸出手后,朱学休才发现,原来又白又嫩的香瓜上一层黑污。
见到这样,朱学休面色一愣,就想到了原来掉在泥田里,手里的泥没有洗干净,抱着香瓜跑了两里多路,手里的淤泥全部蒙到瓜皮上去了。
那香瓜不但蒙了一层黑,被朱学休热乎乎的手掌捧了那么久,好像是被捂熟了一样,蔫不拉唧。看到这样,老曾连连给朱学休打眼色,希望他能把它收回来。
只是朱学休却是似乎没有看到,对着郭郎中继续说道:“如果不喜欢,带回去给小的解解馋也是好的!”
“这是牛角湾方老婆子家里的,她刚刚才摘下来,就送了我一个,送我时还说她家里的瓜不错,你试试看是不是真的。”
老曾打眼色,郭郎中是看到了眼里,初时还以为朱学休是送他一个蔫瓜,没想却说是刚刚摘下来的。
听到朱学休这样说,再看看他满头大汗,郭郎中面上一愣,很快就对事情有个一个推断,原本变得有些黑的脸色很快就又变了,有些笑容,又有些玩味。
“呵呵……,既然是这样,那老头子就拿着,带回去给几个小的解解馋。”
郭郎中没有嫌弃香瓜上的泥污,直接就接过了香瓜。
“大少爷有心了,牛角湾方老婆子家里的香瓜的确不错,又香又脆。我们仙霞贯就数她家的瓜好,那是在牛角湾的沙地里种出来的,不比溪头乡的差。”
郭郎中向朱学休道过谢,也没让弟子拿,手里直接捧着瓜,在老曾的陪同下出了院门。
“大少爷,你怎么能送个香瓜给郭郎中?”
“这是在家里,不是路边上,送这个太寒碜了,。”
老曾手里拿着衣服,帮着朱学休更换,嘴里絮絮叨叨,不停的说话。“当时郭郎中脸色都变了,还好你告诉他是新摘的,这才没有和你一般见识,不然生起气来,面上可就不好看啰!”
老曾不断的在庆幸,但朱学休却是没有这种觉悟,更没有告诉手里的香瓜变黑了一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两眼一瞪,开口就说道:“有什么不好,那本来就是新摘的,又不是蔫瓜。再说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给人送礼,管它轻和重,那都叫礼轻情意重。懂吗?”
朱学休反问老曾,咧开了嘴。“嘿嘿……”
“郭郎中是个开明人,不会和我这小辈一般见识的,他不是高高兴兴的收了下嘛。”
老曾没有在意朱学休后面说的什么话,心里只是想着他还真没有说错。这么多年,从小到大,光裕堂的大少爷还真是头一回给别人送礼,而且还顺顺当当的送了出去,有惊无险。
想到这里,老曾不由得感慨万千。
“大少爷,你长大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朱学休一边换着上衫,一边说话。“今天我就收到好多花,收得手软!”
朱学休一脸的得瑟,刻意显摆,根本没注意到原来还准备喜极而泣的曾管家,转眼之间就是暴头冷汗,暗自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