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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安琪还是没有加入任何团。正如莲华所说,大团一般看不上新人。而莲华的团呢,安琪又不太看得上。原因无他,莲华这只公狐狸给人感觉不太靠谱。
最后为了养家糊口,前世大名鼎鼎的安吉拉居然沦落到靠接一些黑活度日(解释一下,所谓黑活就是不经过佣兵工会发布的散活)。她的主要业务包括寻猫寻狗、帮家庭主妇抓奸、搬家、商家促销杀必死服务等等(安琪:不要再说了,面子全没了.......)。偶尔也充当潜水员的角色,帮人从沉船里捞一些东西。
巴拉圭河是南美洲巴拉那河重要支流,发源于巴西马托格罗索高原帕雷西斯山东麓,流经巴西丁南部和巴拉圭,在阿根廷的科连特斯附近注入巴拉那河。上游流经山地峡谷,形成一系列急流瀑布;中游流经沼泽平原,水流平缓,比降仅0.03%,下游纵贯巴拉圭中部,为巴拉圭东部湿润平原与西部大草原的分界线。流域处于热带草原气候带。除上游外,全程皆可通航。
下游的某条河面上。两名男子在一艘二手鱼雷舰甲板上聊天。
男子A:“怎么还没上来啊?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看她那样子,就是一普通小女孩嘛。”
男子B:“应该不会吧,虽然是新人,但她的口碑还算不错。以前雇佣她的人都是她能力很好,不输给C级,D级佣兵。”
男子A:“你说到这个我又不得不提了,如果不是你滥赌,输光了我们的预算,何至于请一个新人啊!”说到此处,男子A满脸怨念,不断碎碎念起来。
男子B忙岔开话题:“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上来?该不会让水鬼拖走了吧。”
没想到却激怒了男子A,他叫道:“水鬼你个头!都是你,水鬼怎么不把你带走。”掐住男子B的脖子不断摇晃起来,掐得男子B伸长舌头,双眼暴突。
此时,水面一阵摇晃。突然从水中窜出一个浑身湿淋淋的黑影。男子A与男子B赶紧分开,惊慌大叫:“水鬼——”
“水什么鬼啊?真是莫名其妙!”
两人定睛一看,原来那黑影正是之前入水的新人佣兵。
安琪将潜水镜推到头上,喘着气爬到甲板上,状似非常疲惫。
“东西呢,东西到手了没?”
“你说这个吗?”安琪从背后里拿出一个物件,随手一晃。
“对,对,就是这条小船。”
该物件是一条长约0.6米的小船模型,质地大概是银制品,放在手里感觉很轻,但因为年岁久远的原因表面呈黯淡的黑色,边缘上刻着古朴精致的图案。
男子A欣喜地想接过小船,安琪却将它迅速撤回,让他扑了个空。
“要加钱!”
“凭什么,价钱不是事先说好了吗?”
“你事先可没说明,下面会有水鬼。我刚进沉船,里面居然窜出几个人拿着机枪突突突。”
“这我不管。事先说好了是这个价钱就不能变。”
“那好,我走了。白白。”安琪将小船随手扔进自己的背包中,做欲走状。
“你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我要投诉你!”
“有本事投诉我去啊!”安琪回头狡猾微笑。
男子A一时语噎,突然想起自己本来就是非法发布的任务,投诉也没用,顿时沮丧了。耷拉着眉毛陪着笑脸:“大姐,有话好好说嘛。价钱也不是不可商量的嘛。”
摘星城内,自由革命军办公大楼最顶层。
利薇夫人不停地踱来踱去,神情像个渴望圣诞礼物的小孩一样焦急兴奋。嘴里不停低声念叨着:“什么时候到啊。什么时候到啊。”
杰摇摇头,心里吐槽道,别看利薇夫人外表知性文雅,他们搞研究的人,一入迷起来就容易疯魔!
又过了一段时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男子鼻梁挺直,目光坚决,透出如山般的意志。
“烈风,终于又见面了。”利薇夫人微笑着,眼里充满了喜悦。当然,这喜悦的大部分来自于他带来的东西——一只表面暗淡无光的小船,而不是遇到了帅哥。利薇夫人像抚摩情人的面庞般珍惜地抚摩着它。
“舒伯亚德女王的殉葬品,在动乱时随沉船一起沉到巴拉圭河下游。南美是佣兵们的势力范围。你听说了吗,佣兵们现在有三大准则:不做亏本生意,不背叛萨奥城,不与基地打交道。我原以为没那么容易搞到手的。”
“没你想象的难,”烈风冷笑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有价值,只是看你拿不拿得出,或者说舍不舍得付出而已。”径直走到一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利薇夫人“哦”了一声,一边对着阳光仔细观摩欣赏舒伯亚德的小船,一边漫不经心道:“前一项我不敢肯定,后一项,凡是我有的,就没有不舍得付出的。”
她回首朝烈风嫣然一笑:“谢谢你了。到最后,还有你们这些老朋友,我也不亏了。”
烈风漠然道:“不用谢。这只是小事一桩,更何况,以前安....她办公室里也摆着一条舒伯亚德的金船,我也想留个作纪念。”
利薇夫人会意道:“放心吧。我研究过后,马上就拿过来给你,做纪念。”
片刻之后,利薇夫人心满意足地拿着舒伯亚德的银船离去。而烈风却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在袅袅的烟圈中陷入沉思。
他记得很多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他父母双亡,孑然一身,又小又脏在街上流浪。有一天与一位银发少女擦肩而过,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钱包。
还没有得意完,后颈被人拎起,传来少女清亮的声音:“哟,小贼好大胆,居然偷到我头上来了。”
“放开我,放开我,死丫头,臭丫头........”10来岁的烈风气急败坏地挣扎着,双脚在半空中不断踢蹬。然而少女手劲奇大,无论他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啧啧啧,从小手脚就不干净,长大还得了。要不,把你交给警察?”
他急了,嚷着:“臭白毛,死白星狗,总有一天杀了你......”后面还喊出一连串口号。
少女愣了一下,趁她发愣的片刻,他从她手上挣脱而出,紧惕地溜到一角。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画面一转。他已经被打理整齐站在安吉拉的办公室里。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很恨我,有一天要杀了我?”
少女坐在沙发上,一手慵懒地搭在沙发扶手上,银色的长发倾泄而下,黑色的眸子亮如辰星。旁边的案几上放着一只做工精致的小船。
小烈风只觉有点语结气虚,犹嘴硬道:“是!我不会放过你们白星人,总有一天要把你们全都赶走,一个也不放过!”
“哦!”少女突然靠近,两人的距离缩短到一个令人觉得不安的极限。少女细柔的发丝几乎要拂到男孩脸上。
“死白毛你突然靠近干嘛?”
“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吧。把手给我。”
“啊?”
男孩不解其意,懵懂将手递了出去,伸向那只手。
那只手,形状非常好看,如钢琴家的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却并不丰润,手心有着厚厚的老茧。
那只手,一直牵着他,把所有的知识经验悉心传授,领着他走向自己的路。
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他在前面,急匆匆地领着她往前跑了。
身后的人不动了。无论他怎么催促,她坚持留在原地,不再跟着他前进一步。
他不解回头,问道:“怎么了,安吉拉,你怎么不走?你怎么停下来了?”
女人低头,银发遮住面容,周身被雾气笼罩。突然,她脚下的大地豁开,深渊如一张狰狞的嘴,将女人的身影吞噬。
“安吉拉!”他伸出手,恐惧大喊,从噩梦惊起,冷汗浸透了睡袍。
这应该是梦。
安琪感觉自己在不断下坠。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空间都模糊了,终于落到一片冰凉的水中。水面扩散着一圈圈涟漪。
四周什么也没有。
“这是哪里?有人吗?”她在水中高声问道。
无人回答。连回音也没有,只有一片深沉的寂寥。
她弯腰,银镜般的水面映出她的倒影。那是一张稚嫩的女孩面容,棕色头发,琥珀色的双眼充满迷茫与惊惶。
“这.......这是谁?这不是我........是谁?我.......是谁?”
她后退摇头,水中的女孩也摇头。
双手划过水面,将水面的倒影击为碎片。在破碎的人影中,熊熊烈焰如帏幕般升起,将她整个身体包围。
一时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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