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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扬州城,素心和五月照葫芦画瓢,开了一家酒楼,叫聚香斋。两年间,两个人隐姓埋名,素心改名为仙姑,五月改名为香林,宣称同胞姐妹。俩人明着开酒馆,实则打探消息,生意居然干得很红火。
据说聚香斋开业那天,在扬州城引起了轰动。因为老板娘有个特别的名字,叫“仙姑”,如果是个貌若无盐的人,那也会引起轰动,不过之后的生意肯定不大灵光。当然了,老板娘的容貌很配得上这个名字,是一种狐媚的漂亮,眼波流转间特别勾人。生意干得红火,光靠美貌当然也是不行的,仙姑老板娘有一张厉害的巧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客人说个荤段子也不在话下。性子八面玲珑,而且还会点武功,再加上酒菜不错、环境优雅,生意想不火都难。
表面的风光,却是背后的战战兢兢,以及血腥过往。
刚到扬州城的时候,仙姑忙着酒楼的事,本来想让香林去街上打探消息,但是担心她太小,出点什么岔子,就自己出马。一连几天,就在大街上一路转。一会在茶寮喝个茶、一会在馄饨店吃碗馄饨、一会又跑扬州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吃个饭。听了一肚子的修真信息,比如扬州附近有个铜山派,是修真派,前段时间,扬州知府家里闹鬼,就是铜山派修士过来捉的鬼,最后发现是一个老鼠精。又比如在几百年前,这个铜山派出了一个元婴修士,很是厉害,尤其是自创的幻影剑法很是厉害,居然可以化雷电为自用,有一回跟人家斗法差点把半个扬州城给炸平了,不过这秘籍早就失传,否则这铜山派早就成了江南一带数一数二的修真门派。
听到这些,仙姑很是激动,就开口问人家这秘籍的事,街上闲汉哪会知道那么清楚。不过,听到这些,仙姑也很满足了,不枉她们这些时日的功夫。想赶紧回去跟香林说,让她也高兴高兴。路上有点走得快了,天热,出了一些汗。走着走着,忽然背后飘过来一句话:“怎么闻着有股狐臭味?”
仙姑顿时一惊,悄悄转过头,看见一个修士模样的人,在不停嗅着什么,朝着她这个方向走。她顿时明白了:她是狐族,身上有妖气,普通人闻不出来,但是修士是能分辨出来的。这段时间的心性磨练发挥了作用,虽然怕得要命,却也悠闲地走到一家卖香粉的铺子前,买了一大堆香粉,每样都往自己身上扑一些,就这样骗过了道士。
但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在黑市中打探出有一种避息珠的东西可以隐藏身上的妖气。得到消息后,仙姑藏匿于青楼中,骗那个带着避息珠的修士喝下带毒的酒。然而她还是低估了修士的功力,中了毒的修士一掌拍在她肩上,她感觉骨头都要碎了,疼痛难忍。望着将要逃走的修士,她才对这场你死我活的打斗有了深刻的认识。顿时涌出巨大的力气,举起手中的刀击,狠狠地撞向修士的胸膛,刀刃刺入人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随即胖胖的尸体倒在了地上,眼睛却在死死地瞪着她。这是她第一次蓄谋杀人。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白天,她是聚香阁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晚上她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女妖。她不断地寻找功法、宝物,为了提高法力,同时也在寻找那个幻影剑法秘籍。至于香林,仙姑不让她染指这些,只让她好好修炼。
如此两年多过去了,两人的修为有了很大的提升。更重要的是,仙姑刚刚掌握了幻影剑法的线索,只是开启阵法需要四人才行,且地道中有多个陷阱机关,凭她一己之力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她记得那天下着雨,聚香斋里人比较少,听小二说来了两男一女,都佩戴着兵器,像是修真之人。她心里一动,问清楚是在雅间天香阁里,就带着小二,过去送酒。
走到雅间门口,里面声音极小,但她还是听到了“幻影剑法”四个字,心里不由如兔子跳一样,想到真是得来不费功夫。平复了心情,她推开门,堆出笑容,开始寒暄:“三位第一次来吧,下着这么大的雨,三位还能光临我们聚香斋,真是蓬荜生辉,特选了窖藏20年的女儿红,让三位品尝。”
之间雅间中坐了三个人,打眼一看就是正派嫡传弟子模样,身上宝剑法器颇为珍贵。两年的时间锻炼了仙姑毒辣的眼睛,她也看出这三人绝非心狠手辣之人,与之合作应该不成问题。
说着让小二倒满了一酒壶,端起来就给这三位修士倒酒。先给那名年轻的女修士倒了一杯,女修士似乎对她这妖妖媚媚的人看不上眼,只“恩”了一声。给中间年长点的男修士倒酒时,那男修士快速瞟了她一眼,眼里有惊艳、急色,不过很快恢复清明,咳嗽了一声,说道:“多谢姑娘送酒,姑娘真是豪爽。”“大哥叫我仙姑就行了……”嗔他一眼,转身去给旁边的年轻修士倒酒,突然被裙角绊了一下,身子向地上倒去,年轻修士伸手扶住她,清清爽爽的手隔着衣服抓住她的手腕,然后立马松开,不占任何便宜,眼神平和,没有任何色欲:“姑娘小心!”
这不就是话本子里的场景么?!
却无暇想其他,脑海里想着怎么跟这三个人搭上话。想起来自己收服的泼皮陈三,赶紧隔空传音给他,简单交代一番,让他到酒楼里来。
不到一会,陈三带着几个人晃晃悠悠来到了聚香斋。进到了天香阁旁边的雅间地香阁。在里面骂骂咧咧,说什么幻影剑法在观音山里,大家一起去,不过说着说着因为还没过去探宝最后分赃不均打了起来,一个泼皮人直接飞撞到天香阁的雅间里。
天香阁的三个修士当时就在两个雅间中间的墙上,急忙闪躲,不过直接被陈三说破,“好啊,躲在墙角偷听爷们说话,难道也对这幻影剑法感兴趣?三个活的不耐烦了,不出去打听打听,你陈三爷是个什么路子?”说着就扔了一个凳子过来。
年长修士身手不凡,一剑把凳子劈开。没想到这陈三还有后手,一包药粉扑面而来,年长修士躲闪不及,裸露在外的皮肤不免沾上,顿时觉得身上发痒,皮肤上起了好多红点。
躲在外面的仙姑见机进去,看见年轻女修士就要拔剑砍向陈三,赶紧拦住:“姑娘切勿冲动,这只是寻常的毒粉,休息一两天就好,这人有些门道,跟铜山派也有些渊源,切莫因小失大。”说着看向了旁边那个年轻的男修士。
男修士也听到了仙姑的话,朝女修士摇了摇头,女修士愤愤地按下了剑。
这时仙姑摇曳生姿地走向陈三:“哎呀,陈三爷,他们初来乍到,不太懂规矩,看在我仙姑的面子上,别跟他们一般计较了,我们还得做生意呢!!”说着赶紧给倒了一杯酒。
陈三干了杯酒,口无遮拦:“哼,看在仙姑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们这遭,下回看见,轻饶不了你们。”说着,在店小二的陪同下,走到另一个包间,继续胡吹乱捧。
仙姑让跑堂的端来一盆水,又拿来清热解毒的药丸,碾碎了给年长的修士敷上,患处却是有所减轻。
这时,三人放下了心结,互相介绍,年长的修士叫申明义,女修士叫江心,年轻的男修士叫顾世堂,他们是玄英观的弟子。
“刚才听到那陈三喊叫,三位是来找幻影剑法的?”仙姑直截了当地问。
“这个……”申明义有点吞吞吐吐。
“不错,不过只是来碰碰运气。”顾世堂简单承认,也无需隐瞒,刚才陈三那一嗓子,估计全酒楼的人都听到了。
“真人不说暗话,小女子也对这幻影剑法感兴趣,不过,人单势薄,没能找到,不知三位能否带上我一起?”仙姑说道。
“姑娘也对这感兴趣?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江心颇为鄙薄地看了看她,一个**的老板娘能知道什么?
顾世堂不赞同得看了她一眼。
“不瞒三位,虽然我出身市井,不过家父却是正宗门派出身,天赋极高,不过因为门内两派争斗,殃及自身,被逐出师门,一直想通过这幻影剑法来提升修为,重新获得师门认可。怎奈天不及人愿,家父在打探剑法路上被人暗算,交代我要完成他这心愿。我开这酒楼实数无奈,一是为了养活自家和妹妹,二是为了打探消息……”说着顿了顿。
“那姑娘打探出什么消息了没?”申明义老辣,听出话里的漏洞,赶紧发问。
“说来也是凑巧,还真打探出一点蛛丝马迹,不过……”眼珠子一转,“我这都据实相告,不知道三位有什么线索吗?”
“我们现在掌握了,幻影剑法在观音山的一个密道里。”江心说的很快。
仙姑似笑非笑地看着三人,不说话。这话刚才陈三早就大声嚷嚷出来了。
申义明咳嗽一声,说:“姑娘,咱们只认识一天,说到互相信任也太牵强,不如歃血盟誓,再全盘脱出不迟。”
仙姑知道,人间的修仙界有种歃血盟誓,必须说的是真话才行,如果说了假话,那就心脉全断而亡。
在歃血盟誓后,仙姑首先将自己掌握的密道入口是在观音山西侧的桃花树下,切必须四人同时触动阵法才行的线索一一说出,而顾世堂也将他们所掌握的,必须是在月圆之夜开启阵法,以及密道的大致地图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