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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哪里不舒服?刚才不是说没事吗?”小七立时紧张起来,放下茶杯过来查看。
“头晕,无力,眼睛睁不开……”沈星染越说表情越可怜,“可能得安静地睡一觉才能好,没有人打扰的那一种。”
小七被她气笑了,“这是要撵我走了是吧?得得得,我走还不成!你好好休息,母后那里,我已替你遮掩过去,钟绮薇也没事。”
他交代完了,起身要走,这才注意到还站在一旁的袁靖川,后者刚换了一身大将军往日的便服。
“哟,白虎将军,你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回家,看看你的爱慕者队伍都排到哪里了?”小七没好气的道。
袁靖川被他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头顶都要冒烟了。
沈星染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赶紧把人都打发了,回到自己屋里,倒头就睡。
这一觉,直睡到午后。
醒来后,下人来报,说皇后娘娘吩咐,让她醒了入宫一趟,还特意叮嘱了不许叫醒她,务必要让她睡饱了再去。
沈星染知道她昨夜离开的突然,虽是让小七给遮掩过去了,皇后未必全然相信,怕惹她担心,赶紧简单收拾一下,匆匆进宫。
一进宫,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钟绮薇,皇后娘娘沉着脸端坐在榻上,气氛有些不寻常。
沈星染瞄了钟绮薇一眼,正要给皇后行礼,就被她一把拉到身前,转着圈细细检查了一遍。
沈星染摊着胳膊,乖乖配合,笑嘻嘻地道,“姑母,侄女知错了!昨夜中秋晚宴,我中途想一个人出去透透气,谁知道就迷路了!”
皇后检查完,坐回榻上,也不看她,低头吹着茶盏中的茶叶,“哦?迷路了?一个人?”
“啊~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带随从的。”
“宫里来来往往人也不少,你不会开口问问?”皇后不徐不疾地呷了一口茶。
“嗨!我也想啊,可是也不知我昨晚到底走到哪了,竟然一个宫人都没碰到。我转来转去,不小心就转出宫去了!”沈星染边说边狗腿地给皇后倒茶,惹得一旁伺候的小宫女抿嘴直乐。
见皇后还不搭理她,沈星染干脆坐到她身旁,抱着她的胳膊直摇晃,“姑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昨晚连您做的月饼都没吃到!那可是我最爱的杏仁枣泥馅的!我在丹霞宗,都想了十年了……”
她见撒娇不管用,干脆开始装可怜。
皇后脸色稍缓,瞥了她一眼,“行了!你就不要蒙哀家了!绮薇都跟哀家说了!”
说完她朝跪着的人道:“绮薇,这下你可以起来了吧?”
钟绮薇坚持不肯起来,皇后无奈,“你这孩子!那你把方才跟哀家说的,再跟阿染说一遍吧!”
沈星染不解地望向钟绮薇,昨夜小七不是已经拦下她了?她引自己去昊天塔之事,应该遮掩过去了呀!她这会子又跟皇后说了什么?
沈星染虽然在昊天塔救了她,却是拿不准她的立场。说不定还是看自己不顺眼,来找皇后娘娘告状?不管她说什么,看在为救父亲故去的钟伯伯面子上,无论如何,自己也会让着她的。
钟绮薇看着她,“你不必为我遮掩,昨夜之事,我已经向皇后娘娘坦白了!是我将你引至昊天殿……”
“走错路了!我们分明是走错路了!”沈星染忙打断她的话,朝她打眼色。
钟绮薇却是心意坚定,“不,不是走错路!是我,故意将你引到昊天殿,害你深陷机关!”
“你不是也进了昊天殿嘛!显然你也是不知情!”沈星染一个劲想把她摘出来。
“我虽然不知道那里的机关埋伏,但确确实实是我将你引到那里的!我屡次为难你,你却不计前嫌,为了救我陷入困境!我……若不说出实情,寝食难安!就算是皇后娘娘要责罚我,我也心甘情愿!”
沈星染没想到钟绮薇这么实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么大的事,你还瞒着哀家!你若是有个闪失,叫哀家怎么向哥哥交代!”皇后指着沈星染,气得不轻,小宫女忙上前给她拍背安抚。
钟绮薇跪伏在地,“娘娘息怒!都是绮薇的错!绮薇甘愿领罚!”
皇后缓了缓语气,朝她道,“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咳!我当是什么大事呢!”沈星染一拍大腿,“昨夜,那昊天殿中的机关,看着厉害,实则就是一个幻象!其实什么都没有!”
“幻象?”皇后和钟绮薇异口同声地问。
“是啊!就是唬人的!其实一点都不厉害!而且呀,我在里面走着走着,就看到一束光,走进去,我就到了一个茶馆!”
“茶馆?荒唐!皇宫里哪有茶馆?”皇后娘娘自是不信。
“这茶馆自是不在皇宫里,而是在大街上!我为什么没有回去晚宴?就是因为我进了这个茶馆,莫名其妙就这么出了城!”
沈星染说得神乎其神,皇后娘娘开始好奇,“那茶馆里面都有什么?你倒是说来听听?”
钟绮薇也被吸引,抬起身望向这边。
“这茶馆呀,可不寻常!叫做‘如意茶馆’,里面有一位神秘的说书先生!这位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可厉害了!”说到这里,沈星染故意顿了顿。
“多厉害?”钟绮薇听得入迷,忍不住追问。
沈星染望向她,“我说郡主,想听故事?起来坐着慢慢听我说!这次多亏你,我才能去到这‘如意茶馆’,听到了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我这还得谢谢你呢!是吧?美丽端庄、善良优雅的皇后娘娘?”
最后一句话,自是说给皇后听的。
“你呀!”皇后宠溺地昵了她一眼,亲自起身将钟绮薇扶了起来,“绮薇啊,快快起来吧!”
“皇后娘娘,我做了错事,您不罚我?”钟绮薇半是感激半是懊悔。
皇后温声道:“既然阿染说没有因你而遇险,哀家为何要罚你?好了,都过去了!”
钟绮薇鼻子一酸,望向皇后身后的沈星染,后者得意地朝她挤了挤眼睛,逗得她忍不住笑了。
皇后一左一右牵着两个人的手坐下,“你们能如此和睦,哀家甚是欣慰!阿染,这下该给我们讲讲你在‘如意茶馆’听到的故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