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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禄克俭,他竟然也没死!
方才,法阵触发的瞬间,沈星染瞅准时间,祭出飞剑,巧妙地将法阵的雷电往他那边分走一半。
照这边的情势,他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如斯强大恐怖的闪电劈个正着,连玄澈都受了重伤现出真面目,他竟然能这么快恢复行动能力,简直骇人。
玄澈扶沈星染站起来,替她整理凌乱的衣物,看也不看朝禄克俭,“传闻魔界驳族有金刚之体的血脉,然而极其稀有,万年难遇其一,想不到在这一代的驳族少主身上出现了。可惜了!”
原来如此。禄克俭现在用的是伽屠少主的身体,是金刚不坏之体,故而能在那样恐怖威力的雷击下捡回性命。
不过看他的狼狈样,也没少吃苦头。脸色铁青,气息紊乱,嘴角还有鲜血,外伤虽然是没有,内伤估计轻不了。
沈星染仰头瞧着他,双手交叉胸前,“哦!原来如此!金刚不坏之体?倒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杀起来会不会费力些?”
玄澈搂着她的肩,和她一起仰头看过去,“试试?”
两人的口气活像讨论怎么杀鸡怎么去毛。
禄克俭气得脸色都绿了,“你们两个,今天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说完才发觉斧头不知道哪里去了,又气呼呼地去找武器。
沈星染抬手握住玄澈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摸着拇指上面的扳指,“你怎么又把扳指戴上了?怪不得受这么重的伤!能不能把戒指摘了,给我展示一下你真正的实力?”
玄澈一把摁住她蠢蠢欲动的手,“阿染,不可!若摘下,你会……”
“少来了!我最近这么多天和你在一块,也没见你戴扳指,我也不也好好地?你是不是有点大惊小怪了?”沈星染不以为意。
玄澈目光一紧,轻轻将她转过身,面向自己,“最近?这么多天?在一起?我们?”
沈星染被他气笑了,“怎么了?你当我瞎了还是你失忆了?我不是早就认出黑煞神就是你了?”
玄澈:“……”
沈星染越想越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一会是冷酷的黑煞神,一会又是天真的阿莫,你你你……到底还有多少隐藏身份?”
玄澈越听脸色越难看,忽然拈指弹出一记气流,将禄克俭的偷袭弹开,同时揽住她的肩,一个转身,将她带到安全位置。
沈星染甩手祭出飞剑,在空中化作漫天剑雨,迫得禄克俭招架不能。
她看也不看战况,只瞪着玄澈,“你竟然还变成一个小姑娘混在我身边,若不是被劈得现出真身,还打算瞒我到几时?”
“我……”玄澈一下子噎住了。
“还骗我说要来月事……”沈星染突然想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张大嘴巴,“你不会……真的喜欢逯克用吧?”
“阿染!”玄澈罕有的表情窘迫,半晌憋出一句,“只有两次!”
“哦,两次!你扮过阿莫两次?”
沈星染笑得幸灾乐祸,“一次是现在,还有一次呢?哦,我知道了,是禄克俭要出手试探我那次!”
是了,怪不得那次的阿莫态度是不同往日的强硬,言辞更是句句戳中要害。
玄澈可怜巴巴地叹了口气,“阿染,可以先不要审我了吗?”
沈星染没憋住笑出了声,“好,先集中精力对付完那个坏蛋,再来审你这个坏蛋!”
“你们这对狗男女,少在这恶心了!我要把你们统统抓起来,手脚砍了,做成人彘,献给幽冥大人!”
禄克俭的吼声从头顶传来。他被数不清的飞剑逼得手忙脚乱、捉襟见肘,只能用恶毒的言语来攻击。
他新得了这具强壮无匹的躯体,尚无法熟练掌控,对雷电系的术法更是一窍不通,只挥着巨斧一通乱砍。
沈星染和玄澈两人飞身回到巨坑上方,但见洞内一片焦黑狼藉。
一旁还有一个比他们方才所处的稍小的深坑,想必就是禄克俭被劈到的位置。他分走了一小半的闪电攻击,故而劈出的坑稍小一点。
坑坑洼洼的地面,让沈星染想到了在另一个世界时,在影像资料中见到的月球表面的景象。
然而,奇异的是,那棵巨型返魂树树身居然毫发无损,就连洞臂上星罗棋布的荧光和萦绕其间的发光脉络,都毫发无伤。
想必幽冥永夜早就设好了保护法阵,护其真身免于受损。
很好!既然树身完好,幽冥永夜又恰好不在此处,岂不正是杀死母蛊的大好时机?
只要速速解决了这个碍事的家伙!
沈星染神情冷凝,使出了剑阵。
这是她新领悟的,在原先化出万千飞剑的基础上,结合了阵法。飞剑之间依着不同的时机与方位,次第进攻与防御,专找对方破绽下手。威力比单纯的直白进攻大了无数倍,堪比千军万马。
禄克俭立时招架不住,挨了好几剑。然而他即便被剑刺中,却连一滴血都没流,只身体晃了晃。
反复数次,都是如此。飞剑之利,竟不能破他的金刚之体。
禄克俭也发现了这一点,干脆放弃防守,发狠地猛挥巨斧,朝沈星染乱砍。
久战不下,沈星染有点急了,加大攻击力度,准备和他来个硬碰硬。
玄澈替她挡下袭来的闪电,沉声道:“阿染,莫要急躁!一会我负责困住他,你用飞剑分别刺他的胸口和眉心。”
他说着从地下召唤出无数藤蔓根系,灵活迅捷地牵制住禄克俭的四肢和躯体,使他动弹不得。
禄克俭咬牙怒吼,奋力扯断了数根藤蔓,然而随即便有更多更粗壮的藤蔓补上,将他捆得更牢。
他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咬着后槽牙,发狠道:“你们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放开我,我们一对一单挑!”
沈星染分出两柄飞剑,一柄指他胸口,一柄指他眉心。然而一触及他的身体,就被弹了回来。
“哈哈哈哈哈!你是杀不死我的!”禄克俭狂笑着晃了晃唯一能动的脑袋,一滴血都没流,只在脑门留下一个白印子。
沈星染稳住弹回来的两柄飞剑,悬在离他两处要害寸许之处,咬牙朝玄澈道:“怎么办?我刺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