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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剩下三个男子与他们的家仆显然也没想到,看起来娇弱的少年出手竟然会如此果断狠辣。
直到向挽清将刺入那人身体的簪子重重拔出,又狠狠一脚踹在他身上。
那男子全身失去力气,双目瞳孔涣散仰面倒下,比景羡多上十倍百倍的血迹从他嘴中流出,那些人才回过神来慌乱的扑到他面前。
“三弟!三弟!”
“汉年兄!汉年兄!”
童汉庭双唇忍不住的颤抖,夺过身边家丁手上的木棒,狠狠砸向向挽清:“我杀了你,给我三弟报仇!”
童汉庭眼中血丝毕露,他虽是家中长子,却是庶出,童汉年乃是嫡出,两人身份自然不同。
今日他们两人一起出来,童汉年却被人谋害,他一想到自家嫡母往日的手段就不寒而栗,唯有杀了眼前这个凶手,才能寄希望于嫡母能饶他一命,因此此刻全力下手,毫无保留。
向挽清双目一缩,退后半步正想开口,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携风雷之势而来,重重打在童汉庭的手腕之上,发出骨裂的清脆声响。
童汉庭双手遭到重击,木棒失去掌控,偏转方向坠落在地上,将木板砸出一个大坑,可见他之前所用力道之大。
而白光在童汉庭手腕上一击之后又重新折返,向挽清顺着视线看去,便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
“工部侍郎家的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风。”
说话之人风姿飒飒,迎月而立,丰神玉朗,如此场景竟也能让人看痴了去,可那童汉庭三人看着,却如同见了鬼。
“晋……晋谦王!”
叶纪棠如同没有看到他们几人一般,走到向挽清身旁低头问到:“手怎么样?”才刚刚好一点就到处东奔西走,真是不让人省心。
向挽清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低头不敢与他对视,可垂首却看到自己右手上的血迹,下意识的往身后藏了藏。
前世今生,两世为人,今日是她第一次杀人,没想到竟被叶纪棠逮了个正着。
向挽清一边焦躁着自己愈发重视叶纪棠的想法,一边又焦灼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看到了多少。
叶纪棠没错过她的小动作,也没错过她右手血迹,他刚到没多久,但看着这个样子也能猜出刚刚发生了什么。
微微皱了皱眉。
向挽清心头一紧,但随之又松了一口气,既然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也好,自今日之后保持距离,省的自己胡思乱想,产生些不该有的情愫。
叶纪棠不知道她一时间竟脑补了这么多东西,皱着眉将白玉折扇别在腰间玉带之中,取出一方素白手帕,举起向挽清右手,细细的擦拭血迹。
“下次换我来,记得不要自己动手,脏。”
动作间不可避免的染到了叶纪棠的袖口,他却毫不在意。
从向挽清的角度看去,叶纪棠眉眼微垂,脸上甩开了以往的懒散慵怠,多出来的几分认真,让她心头一颤。
这份珍重,让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而那边,好不容易从叶纪棠的突然出现缓过来的童汉庭咽了口唾沫,终于勉强开口道:“晋……晋谦王!我三弟今日惨死,这事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他虽然不学无术,但还是能看得出,晋谦王与这个凶手分明就是认识的,而且还很熟悉。
血迹干涸的很快,不易擦干,叶纪棠又不敢用力,怕弄疼了向挽清,擦了个大概就停下来,低声道:“等我先处理好这里的事,再去好好洗洗。”
童汉庭见他根本不搭理自己,又想到回府后嫡母可能的反应,不禁有些破罐子破摔道:“晋谦王,今日就算您在,我也要为我三弟报仇,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事就算说破天去我们也是有理的。”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叶纪棠转过身去看着童汉庭,眉眼轻.佻,戾气迸现,明明是轻笑的模样,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他刚想继续开口,袖角却被人轻轻拽了一下,是向挽清。
“我自己来。”她低声道。
叶纪棠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微微退开半步。
“皎皎楼素来有规矩,花魁女子有自己选择客人的权利,可今日你们四人欺负她,逼她做出当众承欢这种不堪之事,又与杀人何异。”向挽清语气清冽,眼神厌恶,“你既然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那我今日用他的命偿鸾无双的命,又有何不可。”
这事本就是他们四人坏了皎皎楼的规矩在先,如今向挽清这样说也确实没错,若是没有她及时赶到,只怕今日之后,以鸾无双的性子必定不会苟活,说他们这是在杀人,也没有错。
童汉庭面色一滞,没想到眼前之人口齿竟如此伶俐:“你……你这话不对!”
向挽清:“有何不对?”
童汉庭身边一人忽然开口道:“汉年兄是何身份,一个青楼花魁低贱卑劣,怎么能与他相比。”
童汉庭一听,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忙不迭点头应和。
向挽清瞧着他们这样,忽的笑开,说不出的讥讽与轻蔑:“既然如此,你们又凭什么让我偿命?”
童汉庭:“你算个什么……”他猛的顿住,心中恐慌忽然不受控制的席卷全身,他方才就感受到有哪里不对,此刻才突然反应过来,不论是方才他动手杀人,还是后来晋谦王出现点破他们的身份,眼前这人都镇定的可怕。
就好像……他本来就知道他们的身份,更像是,他笃定他们不会也不敢追究他。
可他实在是想不到这南朝会有谁,杀了从二品大员的嫡子,依旧如此风轻云淡,即便是太子,只怕也要受到重罚。
“你……你究竟是谁!”
向挽清偏了偏头,笑道:“取你命的人。”
向挽清虽然愤怒于他们对鸾无双所做之事,但若非有十足的把握,她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动手杀人。
眼前这四人,除了童汉庭与童汉年之父,如今的工部侍郎童鹏飞以外,其余再无其他倚仗。
而向挽清清楚的记得,前世文华历二十六年夏,童鹏飞就因为贪污罪被株连九族,而其中一笔最大的赃款,就来自采购江南河堤重修材料的银子。
算算时间,如今河堤已经开始重修,那笔银子应该也已经被童鹏飞藏进了府中。
而她如今要做的,只不过是把这事情提前几年告知天下。
童汉庭被向挽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如同咽喉被扼住一样喘不过气,伴随着手腕断裂的剧痛,忽然眼前一黑,就这样晕了过去。
向挽清就朝着剩下的两人扬了扬下巴,道:“还不去找禁卫军来,就说这里死人了。”
那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管倒在地上的童汉庭,相互搀扶着往外跌跌撞撞而去:“救命啊!来人啊!杀人了!”
叶朔宇紧赶慢赶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地狼藉,与满地或生死不知或颤抖低泣之人。
他沉吟片刻,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的看了看自己的马车,低语道:“这马车收尸还是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