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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挽宁回府的时候,红着一双眼直奔养心堂,向挽清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可如今天入暮,她喜宴根本没有吃上两口,又忙着勾心斗角了一日,早就饿的头昏,哪里还顾得上她。
一入院子,就见宋知鸢早早的候在她院中等她回来,向挽清回来的路上就再三提醒司琴不要告诉宋知鸢今日发生的事情,不管怎么样,等明日她一觉睡醒再说。
宋知鸢见她面色不虞,以为她是伤心了,劝了两句又见她面露倦怠,便让厨房端来了膳食,陪她一起用了些便叮嘱她早些休息,也不敢提喜宴之上的事,向挽清乐的轻松。
偏偏宋知鸢走后,司琴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问她为何放过那袁家夫人。
她不胜其烦,便早早的泡了澡洗漱上床歇息,求得片刻安静。
她怕冷,门窗紧闭烧了碳火,房内温温软软的一片,带着女子闺房独有的馨香,于是叶纪棠开门时带进来的一阵冷风就格外明显,伴着他独特的幽香,浓烈又孤寂,如同大雪苍茫覆盖的浩荡皇城,可实际上,南朝很少下这么大的雪。
今日月光一线,星光却耀耀,星星点点洒落下来,仿佛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神明光晕,清风一徐便恍惚要乘风而上,入九天星河。
叶纪棠黑衣黑靴,金线却绣的繁复张扬,蛟蟒麒麟踏云而起,更衬得肤白如玉,十指纤长,白玉折扇轻轻落在向挽清右颊:“莫要装睡。”
玉石并不冰寒,甚至还有些温热,伴着叶纪棠那低吟撩.人的声线,点的向挽清心头微颤。
她根本就没睡着,叶纪棠推门的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却一直不曾睁眼,此刻有些被戳穿的恼怒,双手撑着身子坐起身来:“晋谦王如今做这种小偷小盗的事情,还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咬牙切齿,颇为恨恼。
叶纪棠不以为意,甚至还有几分坦然自得:“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回家门。”
回家门?若非一丝理智尚存,向挽清恨不得抄起枕头狠狠砸到叶纪棠脸上……算了,这张脸这么好看,万一砸坏了也可惜,就砸在他身上吧。
叶纪棠没等她付诸行动,忽就开口道:“我不过是不在了几日,你就闹出这么大事来。”
“白衣送喜,丧子送观音,你还真是刀刀往人家伤口上戳啊。”
向挽清见他提起这事,收敛了脸上笑意:“如何?”
“如何?”叶纪棠轻笑,“本王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清清。”
向挽清见他不曾因自己做事决绝甚至狠绝而心生厌恶,不禁心头一轻,脸上也松缓了几分。
“只是我不明白,你从天合寺就开始布局,费劲心思,为何今日却轻轻落下,莫说向挽宁,便是那袁家夫人,也轻飘飘放过。”
叶纪棠凤眸微压的时候,戾气横生,说不出的摄人,天知道他刚才听曲亦宸说起今日之事时,虽知她无事,心却依旧跳的飞快,也因此知道她最后竟然就这样结束此事时,微微恼怒。
他恼怒她不为自己安危打算,更恼怒自己今日不曾陪伴他身旁,竟让苏晗救了她。
向挽清有些莫名的心虚:“我若说我是因为怕向挽宁背上这个罪名,于向家声明有碍,你信吗?”
叶纪棠:“向挽清,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
向挽清:“好好好,我的错。”
叶纪棠:“理由。”
向挽清:“向铭熠曾经帮过我两次,所以我欠他两个人情,今日他出面管了这件事,就算我还了他一个人情。”
叶纪棠:“两次?”
向挽清没说话,直视他目光点了点头。
叶纪棠眉心微蹙,又是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如同那与袁芯的往事一般,他几乎动用了知雨阁在南朝的所有力量,却依旧对她所说的往事一无所知。
若换了旁人,那一定是在撒谎,但这话是向挽清说的,叶纪棠便毫无理由的信了。
“两次,那还有一次?”叶纪棠觉得这事不行,向挽清怎么能欠除了自己以外,任何其他人的人情呢,他得想个法子给她还了。
向挽清有些看出他的想法,瞪他一眼道:“没了。”
叶纪棠:“?”
“一次换今日的事,还有一次……”她顿了顿,“以前已经还了。”
“所以今日之后,我行事不会再留余地。”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微沉,脸色并不好看,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不愿意多说。
叶纪棠对她情绪变化素来敏感,按下不提。
“向挽清,你这几日想我吗?”叶纪棠忽的发问。
向挽清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话,一时愣在原地,“啊”了一声。
叶纪棠袍角一掀,右膝直接跪到她床榻之上,左脚仍立在地上,微微附身逼近向挽清:“你想我吗?”
夜色昏沉,四下寂静,唯有碳火偶尔冒出些火星绽开的声音,星光璀璨照在叶纪棠脸上,映的他眉目如画,却不敌他眼中此刻眼中光华万千,灼灼耀耀,热烈的险些要烫伤向挽清的眼。
她几乎是仓皇的避开,下一刻又觉得这样不好,便又固执的扭回去与他对视,只不过双耳发红染了整个脖颈。
叶纪棠便忽然觉得不需要答案了,可他又确实很想听她亲口说一声想。
“等我从北汉回来,再问你一次,到时候你答我,可好?”
向挽清闻言一惊,顾不得其他:“你要去北汉?”
叶纪棠点头。
“什么时候启程?”
叶纪棠抬头望了望天色:“一盏茶之后。”
向挽清一双杏眼瞪得滚圆:“这么着急。”她以为怎么也要明日一早再走,谁知竟是披星戴月启程,他素来都是一副懒散倦怠的模样,如今这么急着赶路,必定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叶纪棠打趣:“舍不得?”
向挽清却没心思与他闹,她之前不明白,以叶纪棠的本事,淑和与他如此交好,为何还会落得前世结局,如今总算明白,十有八.九就是因为此刻他去了北汉,等他回来,淑和早就在前往西岭的路上。
叶纪棠见她神色,也收敛了笑意:“怎么了?”
向挽清斟酌着:“我有个消息,这段时间西岭那边可能会派人前来提亲,很有可能就是淑和。”
叶纪棠:“……你哪来的消息?”
向挽清:“……”
叶纪棠:“我知道了,多谢。”
她一直担心这事,如今终于告诉了他,便也放心不少,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听见叶纪棠开口:“我不在的时候,莫要强出头,万事等我回来。”
他顿了顿,从折扇扇柄上拆下那串挂着的白玉玉穗递给她:“这个你随身带着,万一遇上什么事,带着它去找朔宇,他会帮你。”
向挽清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的,这玉扇他从不离身,其中寓意必然非凡,可看着那玉穗静静躺在他掌心之中,神使鬼差的,向挽清伸手接过。
叶纪棠见她接过,像是心情大好:“我要走了,方才的问题你若是不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向挽清:“……”是那个想不想的问题吗?
叶纪棠:“还有,那晚秋猎,帐篷内的事情,你根本没忘,对吧。”
向挽清:“!”
叶纪棠看着她反应像是极为有趣,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又极速退回来:“清清,我走了。”
他转身挥手,倒是毫不留恋,却是怕自己再多待一刻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向挽清看着那房门一开一合,不再见他人影,才忽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所以叶纪棠走之前的最后一件事,是来见了自己一面,可是自己竟然都忘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就这样愣愣坐了许久,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默默握紧手中玉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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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栗佳:呜呜呜,我们棠棠要消失一些日子了,我会想你的。不过既然要消失一段日子,不如给清清安排一下其他男孩子吧。
苏晗:我觉得行。
叶纪棠(面色危险):你说什么?
栗栗佳:……我说你放心的走,你老婆我一定给你看的好好的,绝对不会让别的野男人靠近她(坚定脸)
苏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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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就要离开了,不过作者会尽快让他回来的,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