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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突然到来的四个黑衣人,墨镜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她声音还算镇静。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的拿出一张照片仔细比对。
墨镜女不由皱起那精致的秀眉。
就在她准备下逐客令时,比对照片的黑衣人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你叫王韵,没错吧,你得跟我们走,有人要见你。”
见对方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王韵或许已经猜到他们的来历,那本来还算镇静的俏脸,变得惨淡起来。
看到她的表情,丁向南心有所悟,不过,由于不了解他们之间的具体关系,他也暂时不便开口。
柔和的灯光照在她那绝美的脸上,映出一丝楚楚可怜的景象。
王韵仿佛认了命,略显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跟你们走,床上这位大叔我不认识,只是把他撞了而已,你们不要为难他。”
这几个黑衣人当时就在撞人现场,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自然知晓他们确实不认识。
还是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不屑的说道:“这种小地方的一个小人物,还不配被我们为难,只要你乖乖的配合,这里一个人都不会被惊动。”
猎人出身的丁向南,对危险有着极强的敏感度,面前这四个人竟给他一种被群狼环绕的感觉。
于是他很知趣的继续保持沉默。
几人走出病房后,丁向南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袖手旁观还是拔刀相助?
从他们的对话和王韵的表情中,丁向南知道,几个黑衣人带走她绝对不是去做客。
可是他更看出了那几个黑衣人的不好惹!
虽然他有武术在身,但对方那种实实在在的危险感让他心里没底。
正在苦苦纠结时,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现,不禁打了个寒颤。
“卧槽,救,必须救!不然老子的赔偿上哪要去?”
他快速换上自己的衣服,快步向外走去。
医院毕竟是曝光度比较高的地方,黑衣人可能是出于谨慎,才没有把车开到里面,这也就给了对方一丝机会。
四人两前两后,把王韵围在中间,向医院外面走去。
王韵强迫自己冷静,心里却不可避免的焦急万分,只能边走边思考对策。
可他一个弱女子,被四个彪形大汉近距离围着,哪有什么对策可想?
一股绝望的情绪在她心里慢慢滋生。
后面的丁向南一直跟着,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机会。
他是想救人,可还没有冲动到去跟这四人正面相拼的地步。
正在他也暗暗焦急的时候,前面几人走到了一个小广场的位置。
这小县城里的广场可没有大城市那般灯火通亮,仅有一个胳膊粗细的木杆,举着一个大灯泡子。
灯泡下面围满了人,只能听到人群中间那干仗似的叫喊。
“卧槽,你他么会不会打牌?真是被你活活给气死!他出一个二,你小王留在家里能下出个猪羔子吗?
说不让你打,你非舔着个大脸坐这,我恨不得让派出所把你狗日的逮起来!”一个恨恨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看到那个大灯泡子后,丁向南灵机一动,计上心头。
只见他弯腰捡起一把地上的小石子,揣进了兜里。
拿出一个,右眼一眯,略微一瞄,向着那个大号灯泡投射过去。
敢以最强猎人自居的丁向南,扎枪弓箭样样都是把好手,准头自是不必多说。
在他扔出石子的瞬间,迅速闭上了双眼。
只听“砰”的一声,黑暗骤然降临。
噪杂的叫骂声此起彼伏,就像夏天树上的蝉遇到了水里的蛙,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碎玻璃掉了我一头,是哪家的小瘪犊子又玩弹弓了,这不是缺德吗?”
瞬间的黑暗能让人失明几秒钟,而身处巨大危机中的王韵,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所以她顾不得去适应黑暗,凭着自己的记忆,第一时间向四人的缝隙里钻去。
早就闭上眼睛,提前适应黑暗的丁向南,比这里所有人都先一步看清黑暗中的一景一物。
他看见王韵第一时间钻出了保卫圈,心里暗赞一声,快步向她冲去。
穿着高跟短靴的王韵,慌不择路下把脚崴了个九十度。
一股剧痛从脚腕处袭来,让她忍不住惨呼出声。
那四个黑衣人很是机警,灯灭的第一时间就闭眼适应,并迅速向中间围拢。
然而,第一时间闭眼和第一时间逃跑终归是有差别的。
他们终究不如一个已经豁出去,爆发出了超常潜力的逃命人。
就在他们听到王韵的惨呼之时,快速转身,向她的方向追去。
而不远处的丁向南手里抓把石子奋力向黑衣人扔去。
冷不丁的被石子拍在脸上,几人纷纷痛呼、喝骂,第一时间停下脚步,做出防御动作。
就在逃跑已然无望的王韵,彻底绝望的时刻,一个有力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此时也顾不上唐突不唐突了,丁向南快速横抱起她,向广场一侧的黑暗里跑去。
而已经适应周围黑暗的四个黑衣人,只看见了一个抱着人的黑影向远处跑去。
他们自然是不肯放弃,纷纷向着丁向南消失的方向追去。
丁向南见弯就拐,见黑胡同就钻,跑出一段距离后,已经不再那么危机,他先把王韵放下,然后背起她继续跑路,也顾不上去看她的伤势。
而扒在他背上的美女,除了刚开始那声惨叫后,竟没有再发出任何痛呼。
不过她抓住丁向南肩膀的双手却越来越紧,恨不得扣进他的肌肉里。
丁向南一路狂奔,看见有碍眼的灯泡,甩手就扔出一个石子,所到之处,全是黑暗相伴,有时也不可避免的伴随着几声极富东北特色的国粹。
左转右拐,很快他就把后面的追兵甩开,不过他仍然不敢大意,竭尽全力的向前跑去。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体力极好的丁向南额头也冒了汗,此时他们来到一家小诊所的门口。
丁向南推门而入,急切的喊道:“韩大夫,韩大夫。”
随着哒哒的脚步声,从里屋走出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太太。
“向南?这么晚了你咋来了,这位姑娘这是怎么了?”这位韩大夫声音挺慈祥。
当时黑灯瞎火的,丁向南只看见她突然摔倒,具体怎么样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从她掐自己肩膀的力度分析,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
把王韵放到一个椅子上坐下,此时他才发现她满头大汗,脸上毫无血色,嘴唇都咬破了,一副痛苦的表情。
“我的脚崴了,疼的要命。”王韵那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意。
此时她的脚已经肿的老高,丁向南感觉给她脱鞋比跑这一路还费劲。
短靴脱去,袜子褪下,那秀气的脚丫也不再秀气,像一个白嫩的大鸡腿。
她的脚完全动不了,经过这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判断,王韵应该是脚腕骨折了,需要上夹板。
可能有些人不会相信没拍片子就能确诊骨折,但丁向南却深信不疑,这主要来自于他对韩大夫的信服。
这些年他总来这里给老爹和雷爷爷抓药,见证了很多由她创造的奇迹,所以对她的医术那是相当有信心。
中医嘛,对她的治疗无非就是打上夹板,喝点中药。
韩大夫年事已高,且是女士,上夹板这种力气活,自然是由丁向南来做,她只在旁边指导就行了。
近距离看着轻柔的给自己固定夹板的丁向南,王韵才发现,这位大叔并不老,她是被那满脸胡子给骗了。
仔细看,他不但不老,隐约间还有一股帅气的感觉,只是被那大煞风景的胡子掩盖了而已。
特别是那一双天然的剑眉,配上那深邃的眼眸,让她忍不住一看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