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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如丝淅淅沥沥，烟雾笼罩了森林、房屋、花园，将眼前能看到一切缭绕得若隐若现、如梦如幻。
头突然被抱住了，枕在一片柔软温暖之上，孙子明反手揽在凯伦·穆特纤细的腰肢上，低声道：“琳达睡了？”
“嗯，玩累了，每次你来她就高兴。”
看着烟雨中的海滩，孙子明幽幽道：“凯伦，再过两年，我的工作重心就要转回亚洲了，你有去亚洲发展的意向吗？”
“我？”
凯伦·穆特缓缓摇头，下巴顶在孙子明头顶上，“明，我只是一个模特，当初做生意也只是一时冲动，现在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嘿嘿嘿’，孙子明笑了几声，不接这个话题了。她在二十出头，就习惯了靠内幕消息赚大钱，哪还会把普通的生意放在眼里。虽然蒂诺和亚历山大帮着她搞了个‘维多利亚的秘密’的子品牌，但辛苦一年下来，又能赚多少？母公司又能允许她赚多少？
凯伦·穆特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跟着他去亚洲哪有现在自由？人啊，粘在一起久了就会腻，离远一点是美。
“明，前两天，亚历山大来找我了。好象遇到点麻烦事，想让你帮忙。怎么了，让你很为难吗？”
孙子明很想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他已经说不出这样的气话了，“我知道什么事，告诉她，就说我也无能为力。很多事情，不是单纯的经济问题，其中还夹杂着政治问题，已经不是几个商人、政客能左右的。”
有掮客潜质的凯伦笑了笑，不再追问原因了。美国政府正将导弹防御系统东移，俄国政府还没那个实力直接翻脸，但要在他们国内搞些小动作以示抗议太容易了。再说，上次他们斗得那么厉害，这次别说没办法，即使有办法也不会凭几句好话伸手。
确实是这个道理，当初孙子明跟杨国忠猜测的事正成为现实，北约一步步挤压俄国的安全空间，因为远东地区的高速发展，已经提前到了一个临界点。若不是在阿富汗、中东，美国人还有求于俄国人，关键时候又进三退一，拒绝了乌克兰的加入欧盟申请，恐怕双方真要撕破脸闹一闹了。
‘叭叭叭’，几声喇叭声打破了宁静的花园，孙子明起身迎向杨国忠、胡卫国和三哥。
“小三，你可够能藏的啊，这是第几个了？”
胡卫国的调侃，让孙子明嘿嘿直乐，狡辩道：“卫国，我跟你们不同，我要时刻有新鲜感，才能保持创作激情。你见过哪个搞文艺的没点花花事，能从一而终的？”
“无耻！”
“这是事实！”
这理由确实很无耻，却也符合事实，喜新厌旧本来就是人的天性，而创作最需要的就是自由和激情。
几人笑骂几句，坐在亭子下喝酒、聊天，凯伦帮着卢惠光摆好酒菜，回了房间自己看书。
“国忠，俄国那边怎么样了？”
“嘿嘿，这次蒂诺他们麻烦了。”
在集权国家里，只要想找企业的麻烦，政府可以找出无数理由、证据，何况加州联合石油公司本来就不干净。
杨国忠笑得脸上只差写上‘兴灾乐祸’四个字，“现在就看英国的了，若是他们不掺和北约东扩的事，估计克林姆林宫能抬下手。若是他们还唯美国马着是瞻，估计这次是在劫难逃喽。”
“山提诺他们不会完全指望bp（英国石油公司）吧？”
“嗯，他们正在跟政府谈判，准备将公司在莫斯科上市，但僵在了估价上。你也知道，美国那套估值办法，在俄国行不通的。”
杨国忠得意地灌了几口酒，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促狭道：“子明，这次克林姆林宫有求于我们，要不要趁机？”
这倒是个好机会，可胡卫国反对道：“别，我建议你们别动。子明在美国利益太大了，加州财团还用得着，没必要往死里得罪。”
孙子明沉吟了下，低声道：“卫国，我在加州财团内部找到了替代者，这是一个送山提诺下台的机会。我们上次已经翻了脸，那狗东西虽说赢了一阵，但要他就此罢手很难的。”
胡卫国放下酒瓶，正色道：“子明，现在我们已经家大业大了，做什么事都最好是光明正大，那些偷鸡摸狗的手段要少用。虽然我不熟悉山提诺，但他能有今天的成就，绝非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杨国忠想反驳，孙子明却示意胡卫国继续。这帮同学、朋友里，孙子明最看重的并不是已经成为一方豪雄的杨国忠，而是一直专注于实业的胡卫国。杨国忠的成就多少有侥幸，若是没有自己的原因，他很难走到今天，人家胡卫国即使没有自己，也能自己打下一片基业，这样的家伙才是真正的豪杰之姿。
“加州财团算不上美国最顶尖的财团，但与民主党关系极深，换句话说它后面就是一小半的白宫。你们想利用俄国政府对他们下手，他们肯定就能利用美国政府对你们下手，因为是你们先破坏了游戏规则。
子明，规则很重要，只有大家都遵守规则，大家的利益才能够都得到最大限度的保障。我们已经不是后来者，而已经成了规则的制定者之一。若是我们主动去破坏规则，那还会有谁遵守我们在远东制定的规则？”
此话一出，亭子里寂静起来，只有孙子明习惯性的手指敲击声。
“嗯，卫国说得对。商业与政治扯不开关系，但也不能靠权力去巧取豪夺，起码我们不能开这个头，尤其是俄国这样专制的国家。”
杨国忠惋惜地咂了咂舌头，答应道：“行，那我们就不参与了，让给那帮吃嘛嘛不够的混蛋们。卫国，我们让了这一步，总得捞回点什么吧？”
“那当然，我们既然答应了他们，不动用你背后的势力作对，他们自然要回报我们一二，这才是正常的生意之道。”
“c-cube？”
孙子明立即意识到，胡卫国一直全力推动的研究项目，可能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如今想收回c-cube的股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