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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五月并没有任何想让忍足少年心里不好受的想法,完全没有。
但是每次按照自己所坚持的原则做了事情,后来都会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坏人一样有负罪感。而这种情绪在看到忍足站在咖啡店门口目送她离开的时候,几乎达到了顶峰。
他的关心,拒绝。
他的帮助,拒绝。
就连送回家这等绅士要求,也同样拒绝。
自己似乎显得太不近情理了一些。
但是转念一想,对方所在乎的,其实根本不是自己,如果领了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还是对忍足的不负责?
少年说不出口她却看得明白的爱情,分明是不容亵渎的。
而忍足侑士与香椎五月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有些好奇了。
当天回到家之后,五月见到了因为工作繁忙近期总是早出晚归的香椎夫人,对方似乎是推掉了很多事务,只为了回家一趟看看自己的女儿。
面对这么充满爱意的母亲,五月压力也颇大。
“其实不用这么费心的,我生活得很好。”她笑着对香椎夫人说。
“五月,我之前跟你说过了吧,”香椎夫人皱着眉头,显得有些无奈,“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妈妈。”
“嗯。说过。”五月点头。
香椎夫人看着她,“那——你现在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话说起来,张无忌的美丽娘跟他说了一句影响他很久的话,说越是美丽的女人,越会骗人。
这句话有时候非常真理。
比如现在,五月看着貌似比自己还花瓶的香椎夫人坚定的目光,再一次觉得对方并不是一个如表面般柔弱的女人,至少在洞察力上,也是顶呱呱。
恐怕从那个新书包起,她就已经怀疑自己受到欺负了吧?
“没有,”五月继续扯出笑容,“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嗯?”
“我自己可以解决的,就不用报告给母亲了吧?”
香椎夫人沉默片刻,“这个自然。”
“那就没有。”五月的话语很干脆。
“五月你……”香椎夫人顿了顿,“……似乎长大了不少。”
如果是年龄的话,可以说是长大了三岁,但是内在的本质方面,她也不敢说有什么进步,于是嘿嘿笑了两声,又顿住。
因为看到了对面香椎夫人颇显疲惫的姿态,抚着额头轻蹙眉,美得像是西方略带朦胧的油画。
“到底还是……长大了啊……”
听这个语气,还很是惆怅?
难道原来的香椎五月很孩子气么?
五月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转移话题,谈到了转学的问题上。
之前在决定学校的时候,香椎夫人曾经一度很不赞同五月离开东京都去神奈川上学,更不用提她一个人租房住在学校附近。不过后来到底还是妥协同意,但是附加了要找人先照顾她一段时间,等她完全适应再让她一个人生活的条件。听起来也合情合理,五月答应。
毕竟在对方眼中,自己始终是从来没有离开过母亲的中学生,更何况现在还有身体残缺。
想要恢复到以前那种跟好友住在宿舍半年回一趟家,忍受着求学艰辛的日子,还是要一定过度的。
不过至少香椎夫人已经很高效率地租好了房子,搬好了家具并且会在明天(也就是周末)带着她一起去看看,添置东西——看起来完全不需要她操心任何麻烦事情。
她要做的,就是熬过剩下几天,然后离开。
迹部并没有说错,五月在第二周离开冰帝学园,前后算下来也就是一周的时间,到底立海的效率说快不快,说慢也不算慢,五月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自从她上次给了平野第二次巴掌之后,或许是最后那个动作的刺激作用,平野再没有刻意来干扰她,跟着的西田也没有再请求提供“善良帮助”,而平常的日子就充斥着各种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中虐女配角的情节,遇得多了,会有种麻木甚至无聊的感觉。
于是在临走前,对于一切都不知晓的老师还因为看重五月的家世,抽出了一堂课的时间给同学们用来告别,在所有人看来简直是讽刺中的讽刺。
五月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的学生,努力压制吐槽的欲望。
“香椎在那边也要坚持你自己啊!”一个男生在下面笑着说,“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哈哈~~~”
“别这样说,真过分。应该是超一流的演技吧!”另外一个女生接口,“香椎可以考虑以后到大学读演绎专业哦!”
“哈哈,对!”旁边一个女生拍手,“一定超~有前途的!月九里面最佳女演员!!”
“你还看月九?”一个男生挥挥手,“真无趣,我倒觉得香椎到了那边也会是男生追逐的对象嘛,毕竟忍足君和迹部君都难逃最佳女演员的进攻啊~~”
“迹部君不算啦!上次那个不是已经被后援团调查清楚了么?”某女生拼命维护迹部大人声誉,“只是学生会的工作啊工作!”
“哼,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得到迹部大人的青睐呢。”
——如果这一群人去说群体相声,或者到很有名的bbs上联合发帖,一定乱热闹一把的。
虽然在她眼中没有丝毫趣味性。
五月把板擦一拍,打断热烈的祝福话语,学生们都逐渐闭嘴。
“我想说的是——”
下面的学生表情不一,但大都都露出了很感兴趣的神色。
“——在座诸君如此记挂着我,非常感谢。”
“嘁——————————”
学生们发出不屑的声音,有些人看她的眼神像是看白痴。
“不过,以后要是遇到我,请务必装作不认识吧。”五月说着,笑了笑,“和各位相识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压力太大了。”
完了她还不忘补充一句。
“我这种心思恶毒,伪装无辜,白痴圣母,恶心到极点的人物,真的承受不住的。多谢。”
说完她也没管时间到没到,老师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走回座位拿了书包和一早收拾好的东西,扯掉贴在桌子上的姓名标签,头也不回地走了。
“嘁,”一个男生看着她的背影说,“她还蛮有自知之明么。”
“我的感觉恰好和你相反,”坐在他旁边的女生皱着眉头说,“我的感觉是……我们似乎弄错了什么事情。”
平野坐在座位上,双手攥紧,余光瞥见旁边的西田一副很不安的神色,于是转头问,“怎么了,安奈?”
西田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在好友执着的目光下轻声说,“我在想,香椎同学……似乎什么都很敢说呢,以前也是,现在似乎更加……”
她还没说完,脸色开始泛白的平野一下子站起来,双手仍然攥成拳状,声音也似乎从牙缝中出来,“我出去一下。”
西田在后面轻声叫,“光理?光理你要去干什么?”
——什么都敢说……
如果香椎真的已经确定就是她……那她会不会说出去?说给……
她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平野光理的脚步逐渐加快,最后几乎是冲出了教室,把目光投向走廊,却没有见到香椎五月的身影。思索片刻之后直接跑向楼梯口,却在那里看到了两个人——两个都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人。
香椎五月。她追出来的初衷。
迹部景吾。冰帝学园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