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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奈特看到壁罩术里面的人从后背解下了一些奇怪东西,捣鼓了一阵子后齐齐对向他。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那是一种兵器吗?
前面那黑洞洞的管子,让他感到有些熟悉,南方雨林里的原始部族,经常会制作一些能够发射飞镖或者喷出毒气的管状武器。
难道他们想用飞镖或毒气杀死他?哈哈,笑死人了。
巴奈特一边狞笑一边对着保罗说道:“凡人,你的士兵都很称职,明明用着简陋的装备却有着骑士般的忠勇,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调教出来的。”
“我承认他们给我带来了一些小麻烦,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我让你们死得明白点,被你消灭的加登是我的手下,没有了他,我就得对原先的计划做一些小小的修整。”
“这可真让我这个完美强迫症患者感到苦恼啊,一帆风顺的感觉突然就没了,原先无比美好的东西突然出现了瑕疵,所以……造成这种现状的你必须得死,否则我心里就有一个疙瘩。”
“哼哼,要恨就恨自己的弱小吧,要恨就恨这个世界吧,它就是如此的残酷,弱者的命运被强者随意拿捏,加登之于你,你之于我,都是如此!”
他喵的这些反派都喜欢嗦嗦吗?保罗恨恨地看了一眼外面的疯子,小声对身旁的女顾问说:“待会儿我数一二三,你就撤掉这个……这个’罩子‘。”
荻微微地点了点头,她已经大汗淋漓,感觉随时会撑不住的样子。
“’罩子‘一消失,你们一齐开火,明白吗?”
“是,伯爵大人!”
外面的巴奈特还在疯狂锤击着璧罩,他看到保罗向旁边的女孩说话,出声调侃:
“哈哈,你是在和那个婊子做死前告别吗?放心吧,我会送你们一起下地狱,叛徒比敌人更可恨!”
“你是不是已经尝过这个小妞的滋味了?”
……
保罗开始数数:
“一!”
“二!”
“三!”
三字一数完,荻立刻将并拢的双手散开,保护他们的壁罩突然消失不见。
巴奈特大喜,以为里面的人已经放弃抵抗,终于可以冲过去大杀特杀了。
就在这时,对面士兵手中的奇怪管子突然火光一闪,然后耳边传来了一阵轰鸣。
还是那句话,人对于未知危险的预防是无法超出自己一贯认知的,这同样适用于巴奈特身上。
他是专精于近战的巫师,因为迷恋赤手空拳打倒敌人的快感,平日里并不怎么使用武器,但是通晓对方手中兵器的优缺点也是取得胜利的重要前提,因此除了掌握着各种能够大幅提升人体各项能力的法术外,他还对当前这个时代的兵器有着广泛的研究,说是武器大师也不为过。
格莱曼家族的这队人马,既没有威力强大的床弩,也没有用于破甲的钝器,一道【石肤术】对付他们的刀剑绰绰有余。
为了防备对方仅有的一名弓手,自己还施放了一道【危险感知】。
而在自己的【巨力术】的加持下,对方的士兵更是如同婴儿。
怎么想都不会出现问题啊!
然而就在对面的轰鸣声响起时,巴奈特突然感到一阵恐慌,这是【危险感知】对他的大脑发出的告警。
【危险感知】是在危险确定到来之前发挥作用的,比如有人拿弓箭射击施术者,瞄准的时候不会告警,只有当开弓射箭后,并且以箭枝的运动轨迹一定会命中施术者时,才会让施术者感知到危险。
而能让他感到恐慌,那是多大的危险?他从来没有遇到过。
一般弓箭的速度只有50-90m/s,动能也普遍不到200焦耳。
以这种“慢吞吞”的速度,巴奈特凭借长久以来锻炼出的敏捷,可以轻而易举地避开这种危险。
巴奈特怎么也不会料到,世界上有一种远比强弩更为轻便和易操作的武器,能够将金属弹丸以300~400m/s的初速射出,并赋予近2000焦耳的动能。
这就是火枪,在火枪面前,即使是真正的板甲,也如同纸糊的一般。
他并不知道动能、初速之类的概念,但这么可怕的武器在他的认知里是不存在的。
在这个距离下,十发子弹全部命中了目标,它们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危险感知】刚起作用,巴奈特就感到腹部和腿部一阵剧痛传来,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巫师的脑子中冒出疑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下意识往传出剧痛感的腹部看去,可怕的景象映入眼中。
自己的肚子被开了好几个大窟窿,正在不断地往外冒血,伴随着血水的涌出,还淌出了……肠子?
巴奈特的大脑一阵眩晕,“哐当”一声,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怎么可能?
那究竟是什么武器?
我的【石肤术】怎么没起作用?
巫师回忆着刚才那一瞬间的经历,就在对面轰鸣声响起的那一刻,自己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好几拳,然后灼热感、剧痛感、麻木感迅速袭遍全身。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然而同样中弹的大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只有无尽的疼痛和麻木。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伴随着身体挣扎,自己肠子哗啦啦从腹部伤口处淌了出来。
恐惧瞬间占据了巫师的整个大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不!这不是真的!”
巴奈特一边带着哭腔大喊,一边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抓出肠子塞进肚子里,然后紧紧捂住。
然而他肚子上的伤口不止一处,堵住一个窟窿还有另一个,无论如何努力都于事无补。
血越流越多,巫师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慢。
“我是……我是秘法会的……巴奈特,我是……强大的法师!”
“我怎么……怎么可能……会输给凡人!”
在生命弥留之际,巴奈特的恐惧感渐渐散去,只剩下了无尽的不甘。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
终于,他停止了呼吸,胳膊无力地落下,眼睛虽然没有阖上,却失去了最后一丝光亮。
……
“啪!”“啪!”
枪声再次响起,巴奈特的尸体上又挨了两颗子弹。
由于这次的敌人太过邪门,保罗不放心地让士兵又补了两枪。
看着对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呼出一大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看样子对方已经彻底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