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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书扔了树枝抬头,见是方才那“小王爷”去而复返,身旁还围拥了一群的奴仆,当下很没志气的退了一步问,“你不会是来秋后算账的吧?”
那少年双手环胸抬高了下巴朝他冷哼,“小王办完事情路经此地,见你还在这里,不会是因为那包茶叶被揍得不能回家了吧?”
宋青书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小p孩”,撇着嘴道,“当然不是。我约了师叔在这里见面,等他而已。”说话之际,已将面前少年身份猜了不下十回。
原著里出现过的小王爷,只有赵敏之兄库库特穆尔。宋青书扶额。好吧!这个名字让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漫画《猎人》里的库洛洛——虽然二者相差甚远。
宋青书赞叹了一下丰富的想象力,刚要说话,少年倨傲道,“你都从下午等到了日落,看你师叔也不会来了。不如同小王一起回王府吧!小王还你十包茶叶。”
在心里一拳将那小王爷撂倒后,宋青书脸上挤出一堆干巴巴的笑道,“不用了,我那些不过是便宜货,还值得你还。天色见晚,路滑不好走,小王爷您请吧!”哪知那小王爷却勾唇冷笑道,“小王就偏要还你。”扭头朝身旁人使了个眼色,那站在头前的两名随从上前将宋青书左右架住,将他硬生生提起,跟着小王爷转身离去。
宋青书不想这库库特穆尔这般横蛮无理,早在那两名随从过来之时将手腕上的链子悄悄摘了扔在地上。刚做完,身子被人凌空提起,整个人一阵头昏眼花,大脑仿佛放倒了无味罐一般,各种滋味俱全。
好在那两人轻功极高,抓了宋青书一路飞回去也快得很。约莫一盏茶的时辰后,宋青书被那两人如仍破袋一般推在了地上,只摔得他屁/股一阵生疼,呲牙咧嘴的朝那背对自己的小王爷竖起的中指。
我凸你丫的!要不是你这个xx特穆尔,我能遭这份罪吗?
揉着被摔痛的地方起身,宋青书这才发现此屋并非王府,也非客栈一类,不过是处较为干净舒适的偏院,应是这小王爷下榻的行馆。
宋青书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看这情形,倒是要带他回大都去。虽然他在武当也曾朝思暮想出去云游一番,但却不想跟着这个□□。指不定哪天爆炸了把自己一个粉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今晚留宿在此,明日一早出发。”小王爷回头看向宋青书,烛火下见他眉清目秀,一双玉石般的眸子闪着熠熠亮光,走上前捏了他下巴道,”不服气吗?“
宋青书刚要说话,余光瞥见周围站着的众多随从,基于“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句话,很理智的将那恶啐小王爷的念头打消,换上一脸灿烂的笑,“能去王府,我荣幸之至。何况还白得十包茶叶,不去白不去。”
小王爷这才满意地松了手。只听见宋青书接着又问,“说实在的,你非要带我去王府干什么呢?虽然那十包茶叶确实很有吸引力没错,但是从这里去大都路途遥远,我身子骨又弱,恐怕经不起这么颠簸。如果你家茶叶实在多的没处去,可以倒卖出去换成银两。”
库库特穆尔被宋青书说得头昏脑胀,不耐烦挥手道,“你率裁础c魈熘还芨判⊥趸厝ゾ褪恰=裢砟闼舛!逼鹕碜叩矫趴冢娲釉缈诺群颉?饪馓啬露赝房戳怂吻嗍橐谎郏笥伊饺说溃翱春盟!
那两人跟着走出去,“砰”地一声将门紧紧关上,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口。独留宋青书在屋内气得无从发泄,刚想拿那杯子砸了泄愤,又怕动静太大引来更多的麻烦,只得咬牙切齿的将杯子放回了桌上。
“真是闭门不出户,祸从天上来。”宋青书卷着袖子扇风,借着微微清风平定燥怒的心神,“这厮根本就是王子病。不要也硬塞进来。真是哥哥妹妹一个德性。”
好容易骂骂咧咧消了一半的气,宋青书这才开始打量房间。四壁未见有窗,唯一出路便在大门。再看房顶倒是有机可循,皆以瓦片覆盖,却又距离过高,以宋青书这般年纪和武功绝无飞上逃走的可能。
也无怪那小王爷只命人守住门口了。
宋青书咧嘴又是一阵低骂。哪里还有睡的心思,只想着也不知六师叔有没有看见他留下的信物,会不会一路跟过来。万一错过,可就真要去大都了。
左思右想实在不得脱身之法,宋青书走到门后“哐哐”敲了几下,喊道,“开门,我要上茅房。”见毫无反应,又敲了两下,才缓缓打开。
“人有三急,我是真的要上茅房了。”宋青书认真道,“你们小王爷可是要带我回大都王府的,他还欠我十包茶叶。要让我被一泡尿憋死在这里,岂不是太冤了。”
那两人见宋青书不过是个十岁孩子,武功薄弱,便放心的领着他往后院的茅房去了。
宋青书一见那独立的小茅坑,心中顿时感叹。想不到这里的厕所也有单间,可见古代文化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进去两下解决完生理需要,刚起身系好裤带,只听见侧边门板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宋青书顾不得那木板上的腌h扒上去看,竟是殷梨亭屏了呼吸躲在一旁的暗处。
宋青书几乎就要喊了出来。原来这茅坑两面靠墙,一面进门,另一面则对着后院的草丛处。只因午夜天色暗沉,又加上宋青书为一孩童,那两人不曾多加防备,遂也未曾留心。
宋青书故意大喊了一声,“我肚子有些痛,可能要大号。麻烦两位大哥多等一会儿了。”待那两人蹙眉嫌恶的走开几步,才扭头对殷梨亭道,“殷六叔,抓我的是汝阳王察罕特穆尔的儿子库库特穆尔。具体原因以后再说,总之你要救我出去,那丫的是个危险分子,跟着他老恐怖了。”
殷梨亭压低了声音道,“你回房后,我会从房顶放绳索下来救你。”宋青书本想问他怎么现在不救,还未来得及开口,那人就已经闪身入了黑暗里。只得推门走出去。这才发现那门无论怎么小心开关,总能发出“嘎吱”的响声,引得前头那两人立刻回头。再瞧见殷梨亭所站之处是个死角,若门声引来他人,则无可退之处。
回到房间后,殷梨亭揭开瓦片,放了一段绳子下来,宋青书牢牢绑在了腰上,殷梨亭在屋顶将绳子一节节往上提去。等可拉着宋青书的手后一把拽起,抱了他在怀中腾空飞去。一路施展轻功脚下不停的奔走。
宋青书自然知道殷梨亭是担心那些人追上来,所以才决意走得越远越好。想着他不正面迎敌,应也是目测了库库特穆尔跟随之人皆都属高手,倘若独身上前比划,非但救不出人,反而还有身陷囹圄之险。所以也不多话,以免打扰殷梨亭。
一直奔出约有十里,殷梨亭才慢下脚步歇气。又问宋青书道,“你怎么会被那些元兵鞑子给虏走?”
宋青书三言两语的带过,只说是街上被那小王爷撞了,发生了误会,人家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带走了。
殷梨亭素来厌恶元兵鞑子,又知青书虽爱顽闹,却也不是个没有轻重的,当下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心里越发痛恨起方才那些人,只后悔没有顺手多杀几个。低头见怀中人脸色一阵发白,只当他是受了惊吓,刚要开口安慰,只听见一阵“咕噜”声在静夜中响起,格外清彻。宋青书略感不好意思的道,“折腾了大半夜,肚子饿了。”
殷梨亭朗声笑了起来,加快脚步想要在天亮前赶回来时的镇上。又走了半个时辰,身后传来马蹄声以及衣料摩擦时发出的“唆唆”声。宋青书和殷梨亭脸色同时一变。都知是追兵赶来了。
宋青书心知那小王爷身边带着的绝非等闲之辈,殷梨亭虽为“武当七侠”之一,双拳也难敌众掌,便想让殷梨亭先避开,等回去搬了救兵再来。岂知殷梨亭一腔热血,侠义为先,宁可力敌而死也不愿偷生躲开,更别提丢下青书一个十岁娃儿自己逃走。急得宋青书只差没开口骂他“迂腐”。
殷梨亭又抱了宋青书奔走,刚出数里,追兵赶进,领头的正是那小王爷。
宋青书气愤不过,也顾不得许多,骂道,“不就是一包茶叶,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的,我不要了还不成么?”
那小王爷也不答他,只勾唇冷笑,喝道,“拿下。”
那跟随而来的人顿时双腿一蹬从马背上飞起,朝殷梨亭直直拿了去。殷梨亭护住青书疾速后退,单手挡开来人拳掌,腾空飞起一脚反扑回去。但因来人众多,殷梨亭又带着宋青书,勉强抵挡了一阵后,一矮僧从后袭来,殷梨亭侧身避开,右手拿住他的腰间将他甩出去。却未曾作防另有人从旁抓来,将他怀中青书给提走。殷梨亭大惊,心中已打定主意即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救青书出来,遂大吼一声扑上前去厮杀。
宋青书只觉自己被人提住扔回马背上,还来不及喊出口,后颈猛地一震剧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竟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他睁开眼时,对上小王爷含笑的眸子。宋青书反射性就想给他一巴掌,最后还是咬着牙齿给忍住了,问他,“我六师叔呢?”
小王爷倨傲扬头,回答,“小王杀了他,并把他的尸体丢在野外喂狼。”
宋青书刚来气,心底念头猛地一转,笑了起来,“看把你熊的。你明明就让我六师叔跑了,还吹啥牛呢!”
被宋青书一语揭穿,小王爷面上有些挂不住,却也无不惊奇道,“你知道?”话语问出,俨然是不打自招。宋青书笑嘻嘻的道,“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那小王爷这才知道着了宋青书的道,气呼呼的站起身道,“小王迟早会杀了他。”宋青书撇着嘴白了他一眼,摸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后颈道,“我说,你为什么非要死缠着我不放?别拿那包茶叶来当幌子,我可不信。”
小王爷略是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道,“算你还有几分见识。小王请你来,是有一事要你帮忙。你若能做到,想要什么,只管开口。”
宋青书嗤之以鼻道,“这还叫‘请’?那我就不知道什么是‘抓’了。你们有钱人办事,果然就是不同常人。”一席话,说得那小王爷脸色一阵青白,难堪至极,道,“小王不同你耍嘴皮子。此事你是办还是不办?”
宋青书找了张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道,“先说是什么事,爷才考虑要不要帮忙。”
小王爷朝左右之人颔首示意,那两人上前又架了宋青书往外走去。穿堂过门,最后从一处阴暗的小门下去,不顾宋青书的惊叫将他一把推上前。“这个人,你瞧瞧。”那小王爷站在不远处双手环胸道。
宋青书上前,见烛火下一名约莫十二、三的男孩被绑在一柱子上,虽是脸色苍白,满头是汗,眼底却闪着点点坚硬的光亮。又见他身形消瘦脸上却有几分婴儿肥,不禁伸手在他腮帮子上狠拧了一把,直呼“过瘾”。
那男孩被掐得痛喊出声,瞪着宋青书道,“你们杀了我吧!我是绝不会说出义父下落的。”
宋青书的手陡地一下收回,仿佛被雷击中般瞪大了双眸直瞅着那男孩。这丫的,就是张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