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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挑灯夜战,一直忙道四更,但是今天一早,张墨还是起了一个大早,辰时一到就起床了。他知道西城大营每天上午都是要训练的,陈太昌作为城卫军的最高长官,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离开大营的,自己要想摆平陈太昌,就要在这一上午的时间里搞定,要是拖到下午,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呢。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张墨就提着昨晚苦战出来的战果朝外面走去。
李家的门房李忠刚刚扫完门前的尘土,正扛着扫把朝门里走,就见到张墨提着一卷子牛皮纸一步三摇的走了出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墨起得这么早,而且一大早就要出去,忙上前笑道:“小郎君,您这一大早的要去哪儿啊?”
张墨朝着李忠点了点头,脚下不停,微微一笑,说道:“约了几个好友商讨点事情。”走出了几步,突然想起自己一个人去实在是一点气势也没有,便回头叫住李忠道:“老李头,你去把红胡子帮我叫出来,我找他有事。”
李忠先是一愣,忙哦了一声,快步走进门去。
张墨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红胡子就跑了出来。
这红胡子复姓卑梁,单字河,是个西域人,长得高鼻深目,红须红发,自小跟着父辈迁徙到了商州,少年时父母去世,就跟着李大志在街头厮混,长得膀大腰圆,极为魁梧,算是李大志手下很得用的小弟,如今不过是二十七八岁,因为长了一脸很是霸气的红色胡须,大家都叫他红胡子。
“小郎君,您叫俺啥事?”红胡子便走边系着腰带,朝张墨问道。
张墨一摆手,说道:“跟小爷我走一趟西城大营。”
“您这一大早的去西城大营干啥?”
“你跟着就是了,我请你吃郭家的锅盔去,吃完了咱们再去。”
两人吃过郭家的锅盔,晃悠到了西城大营,离着大营远远的就能听到呼呼喝喝的叫喊声,显然大营中的军士正在训练。
西城大营周围都是土墙,辕门也是高大壮观的石质基座木质门额,上边一主两幅的重檐,辕门前方却是一片平坦空地,这里是绝不准建造房舍的。辕门右侧竖了一个石坊,上面雕着四个红色大字:“商州城卫”
“你们两个来这里作甚?”两人刚刚走到辕门前,门前八个军士中便有一个迎了上来,一手按着横刀,一手指着张墨二人喝道。
张墨朝着那军士一抱拳,笑道:“这位军尉大人,在下张墨,今日是来拜访御侮校尉陈大人的,还请军尉大人帮忙通禀一声,就说张墨找校尉大人有要事相商,事关重大,还请校尉大人百忙中抽出片刻时间相见。”说着取出一张名帖,朝着那军士递了过去。
那军士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墨,见张墨身材高大,英姿飒爽,穿着又是极为讲究,特别是腰间挂着的那一块玉牌,白璧无瑕,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而红胡子又是虎背熊腰的,看着很是威武,却是跟在张墨的身后两步处,显然是个护卫,也就越发的凸显出张墨的不凡。
“好,你们在这里稍候,我去通禀。”那军士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张墨的名帖,转身朝大营中快步走去。
“胡子,一会儿进到大营中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只是看着就好,切莫随意搭话。”张墨转头朝着红胡子嘱咐了一声。
红胡子点了点头:“好的小郎君,俺记下了。”
两人等了有半刻钟,那个军士从大营中出来,对张墨二人一摆手说道:“你们二人随我来。”
进到大营中,就见到大营中的操场上分成了几个片区,有的在抛石锁推石球,有的在砍木桩子,有的站在高凳上用大锤将大腿粗细的木桩子一下下的砸进地面,更有一些拿着木刀木枪在那里对练,还有光着膀子在那里摔跤的。
张墨的眼神很好,远远的就见到陈太昌正在操场的北面,把手中的石锁抛得上下翻飞,周围围着七八个人在那里观看。
“胡子,你看看,他们就这么练兵能练出个什么来啊?除了砸木桩子就是砍木桩子,有个鬼用啊?”张墨指着操场上热闹的场面对红胡子高声笑道。
红胡子早就得了张墨的嘱咐,虽然不知道张墨这么大声的说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哦哦了两声。
前面引路的那个军士听张墨这么一说,即刻就回头来瞪了张墨一眼,一脸的不满,然后回过头去继续在前面引路。
张墨假装没有看到,暗自一笑,指着那砍木桩子那帮军士笑道:“胡子你看那些砍木桩子的,一个个的看着费力不少,但是作用却是不大,顶多就是练练准头而已。”
红胡子看了看那些军士,又看看张墨,哦了两声。
从大营的辕门到操场的北墙,距离也不算近,张墨的嘴就没有消停下来,不是嘲笑那些砍木桩的,就是笑话那些推石球的,把操场上的那些军士的训练方式都评价了一番,气得那个引路的军士几次回过头来瞪视他。
三人走到操场的北面,引路的那个军士快走了几步,走到陈太昌的面前,先是施礼禀报了一声,然后就指着张墨在陈太昌的耳边把张墨说的那些话讲给了陈太昌听。
此时陈太昌已经认出了张墨就是昨日在长乐坊与自己对拳的,又听了那军士添油加醋的禀报,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将手中的石锁往地上一扔,朝着张墨大步走了过去。
“你就是张墨?你来作甚?”离着张墨还有十来步远,陈太昌就高声喝问道。
张墨心中早有准备,见陈太昌喝问,先是假装一愣,随即停下来一抱拳,哈哈笑道:“原来陈兄你是城卫军的啊,我说在街面上怎么没有见过陈兄你呢?小弟是来找拜访校尉大人的,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陈兄你,实在是令小弟我开心,等小弟拜见过校尉大人,回头请你吃酒,陈兄的武艺令小弟敬佩不已啊,到时再切磋切磋,还请陈兄多多指教。”
陈太昌顿时被张墨一连串的自说自话给弄得蒙圈了,他哪里能想到张墨这是在故意装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等张墨走到自己面前才醒过味来,头一扬,喝道:“某家就是城卫军的御侮校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