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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夏也不执着于此,或许是她真的和虞浮凉说过了,但是完全的忘了这件事,既然忘了就忘了吧。
今天是周五了,后两天就是周末,陈夏今天可以偏偏放松了一点,吃过晚饭之后,虞浮凉也没专门给她找什么曲子,让她自己弹着玩,算是放松的意思。
这里没有电子设备,晚上能做的娱乐活动也少,虞浮凉用来打发时间的事情倒是不少,比如看书,比如雕刻,比如写字,陈夏觉得他就像是一个大宝库似的,汇聚了各种各样的技能,却同时又一切收敛锋芒,半丝不露,这样的人——
没有人能抵抗得了。
“韩主任过来是做什么啊?”
虞浮凉挑拣着纂刻刀,“过来说村里要修路的事情。”
要致富,先修路。
陈夏说,“路修好了是有很多的好处,但是我们这也没有什么特产啊,也不知道卖什么。”
“也不一定是村里有什么要往外出才非要修路,事实上,路修好了有诸多好处,路修好了,外面的东西才有进来的可能。”
东村的路况十分不好,硬度也差,微微下一点雨,泥土松软的十分严重,这要是土地里面也这样就罢了,大道路上也是如此,牛车过不了,走不成,人走一段路,裤腿半截都是泥泞的水渍。
陈夏觉得修路也好。
虞浮凉见她像是骨头软似的支着脑袋,手无聊的挑拨着琴弦,虽是毫无章法,却也能让人体会到她这个年纪才有的童趣,因为人一到了成年,各种压力在身,每天考虑的是如何生存的问题,像这种单纯的无聊就没有多少了。
“寒云说给你报了舞蹈比赛。”
虞浮凉终于挑好了一个纂刻刀,试了一下手感之后便拿着它雕鱼眼睛,圆滚滚的,看着还特别有神。
陈夏看着他,“云姨说了,赛场在县城。”
虞浮凉掸掉身上的木屑,“紧张吗?”
“嗯。”
“不要紧张。”
“……”
陈夏彻底放弃和琴玩了,专心致志的观察虞浮凉雕刻时选的入手点,以及用的力道,还有雕刻的手法。
“先生,你就说那么多吗?”
“说再多都是浮于表面,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是无用的。”
“……士气明明也很重要。”
“所以我不是鼓励你了。”
陈夏无声说,直男。
虞浮凉瞟了她一眼。
……
东村里现在有两件大事,一是修路,二是通气。
通气前期的准备工作花费的时间要长,所以现在主要进行的是修路,但是寒冬天冷,土地冻结,后边水泥柏油浇灌的效果恐怕也大打折扣,再早也得到年后了。
但修路是一个村的大事,东村村民几百人,同调的时间也不短,韩秋得了空就挨家挨户的转。
一方面是为钱,一方面是为人。
修路要花钱,又要出人,整一个村有一家不愿意,这件事情就得耽搁。
韩秋到了李二家,李二家肉香飘逸,今天早饭做的又是肉,韩秋到时,黄秀花唯恐韩秋吃他们家的肉,赶紧推着李二出去,她自己把肉藏起来。
李二脸色有些不自然。
“韩主任。”
韩秋笑了笑,“没打扰你们吧,我过来说件事。”
黄秀花藏好肉出来了,她的面部甚至有些轻微浮肿,“韩主任,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村里要修路,各家各户都得贡献一份力量,每家的意见也要问到,都没有意见了,我们才能着手开始修,我现在开始走访,今天来问问你们的想法。”
黄秀花就有点不愿意了。
说白了还是要出钱,到了她手里的钱再想出去这可就难了。
“韩主任,现在这过的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突然要修路呢,咱们那路也能走,也不用非得修。”
韩秋早就对这样的问题有了好的回答。
“修路这事呢,是一件利村利民事情,路好了,村民们出村进村也方便,柏油路比土路好很多,冬天下学夏天下雨的时候,也不用担心路不能走了,万一村里再有个急事,也能省点时间。”
陈海受伤就是急用到路的一个典型,他能成功的活下来得益于很多因素,虞浮凉用钱开道这是一个,这是大头,但还有一个,那就是路况。
陈海受伤的时间点是在早上,刚下过大学的早上,土路还没有开化,冻在一起,把雪铲走,还好走一些,这要是放到中午,路就难走了,时间也耽搁了,陈海危在旦夕。
所以修路刻不容缓。
它不仅有助于救人,也有利于东村的发展。
以前是没有条件,现在有条件了,韩秋最想做的就是把路给修下来。
黄秀花就说,“要修也可以,韩主任,你手里不是有一笔钱吗,那笔钱可不少,既然有些人不要,这钱送到了你的手里,它也算是大伙的,不用我们出钱了吧。”
最归根结底的,黄秀花还是不想出钱。
韩秋解释,“我手里是有笔钱,这次修路,我也和青园那边以及这些钱本应该的主人商量过了,会用一部分钱来减轻村民们的负担,但是不能全用,我们初步定的的是总费用的百分之四十。”
李二皱眉,“那也就是说剩下的还要我们拿?”
黄秀花立刻不愿意了。
“韩主任,我提前说好,我们家可不出钱,我们家还有孩子要养,李二今年冬天又没有出去,等开春后我孩子还要上学,我们还打算生二胎呢,我娘家日子过得更是苦,各个地方都要钱,我们家可没有几个闲钱。”
韩秋知道这是件闹事,但是他还是想促成。
“使不了几个钱,村里人多,修路看着花钱不少,但是那百分之四十已经被垫付了,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再分到我们村里每一家,就更少了,而且我们也不请外面的人干活,我们年轻人自己干,这又省了一笔钱,摊算下来,一家出个三十块不到。”
三十块。
李二家那天铲雪,家里可是进了四千块钱呢,三十块,按理来说,相对于四千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是黄秀花还是不舍得。
她看着李二动摇的神色,掐着水桶腰,“家里还还账,再给我爹娘一点,手里哪还剩下钱,你打工根本存不了钱,再把这些钱祸害了,日子还过不过。”
黄秀花这话是说给韩秋听的。
韩秋站在原地有些尴尬,也没办法再劝了,最后只是说,“这是村里的一项大众性的活动,能加入的话还是尽量加入,你们两个好好商量商量,出不了钱,出人也行。”
韩秋走后。
黄秀花就立刻塌下脸。
“钱出不了,人也不出,李二,过了年你就出去打工,别再家里待着,我在家里带着儿子,他们总不能拉着我去修路。”
李二蹲在墙根,想了一会。
“要不我们出个钱算了,就几十块。”
“就几十块?”黄秀花脸被打了一巴掌似的扭曲,“几十块你嫌少,去年一年也没见你挣个几十块?李二,我就奇了怪了,你一年年的出去打工,到年底了带回来的都没有钱,你挣的钱哪去了?”
“我不是说过了,外面哪跟家里一样,吃喝住不要钱?”李二不耐烦的说。
一天天的就是问。
他真是受够这婆娘了。
“这些要钱,你挣的总能剩下点,也没见你攒几个。”
黄秀花骂骂咧咧,想起了藏起来的肉,又赶紧拽着肥腰进屋子了。
……
过了两天,梁婆带回来一个好消息,说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她对陈家的人说,“这个男孩是个好孩子,勤快,做事麻利,也省心,但是没亲爹娘,听说是个被捡过来的孩子,就是咱们隔壁村的戚大爷的那个儿子,叫戚云,别人一直嫌弃他没有爹娘,婚事就一直耽搁了,不知道你们的想法怎么样?”
今天陈家的人都在,因为是周末,二树和二花也没有去上学。
陈海和许氏陪梁婆坐着。
梁婆说的这个人他们知道。
“那孩子……”许氏说,“他是不是太内向了点。”
这个叫戚云的,许氏见过几次,是一个长的很结实的男孩,皮肤晒得很黑,干活也快,但是几乎和人不说什么话,有人传他有什么心理疾病。
梁婆笑道,“也不是内向,就是少话了点,他们那边没什么意见,你们要是又顾虑,就见见人,有什么其他的不满意,就等见过面再说,咱见了人说话。”
陈海看向陈兰,“兰兰,你觉得怎么样?”
“就见见吧。”
许氏和陈海两个人自然也是尊重陈兰的想法。
“那就见见。”
梁婆办事效率快,早上说的,下午就带着人过来了。
陈夏也从青园跑回来看,不过许氏不让他们掺和,陈兰和戚云说话的时候,孩子们都不能露面的。
许氏和陈海跟着梁婆到外面说话,堂屋里留给陈兰和戚云两个人,戚云好奇的看着陈兰抱着的孩子,“这就是你的女儿吗?”
因为陈兰嫁人也是要带着小丫过去的,所以相亲的时候她也没有让许氏把小丫抱走,而是留了下来,就是为了看看戚云到底是真接受小丫还是假接受。
如果实在找不到能接受她们母女两个的人,那她就算耽搁下去也不会嫁人。
“对。”
陈兰看着戚云的神情,倒是没有不喜欢的意思,她稍稍满意,只不过两人说了这么两句话之后,接下来就安静了。
因为没有人说话了。
戚云本来就沉默寡言的,陈兰又是姑娘家,也不好意思多说,她还得时时刻刻看着小丫,一时间,屋里就只有小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
小丫歪了歪脑袋,估计是好奇,因为在她的世界里面经常出入的人有娘,有小姨和叔叔,也有外公外婆,但是没有一个父亲年龄一样的人。
所以她看到戚云的时候非常好奇,估计把他当作了爹,伸出小爪子要抱抱,戚云有点手足无措,他看着陈兰,“可以吗?”
陈兰说,“可以。”
戚云没有抱过这么劝的东西,似乎他多用一分几道就能让她疼哭,所以戚云抱着孩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僵的。
“你不用太紧张。”陈兰笑着说,“就像是抱枕头那样就行,其他的倒是不用太在意。”
戚云腼腆的笑了笑,然后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小孩,很可爱的一个孩子,小丫一到晚上是要睡觉的,平时陈兰都要特别哄,她才能睡着,但是到戚云怀里没有多久,小丫竟然就睡着了。
这让陈兰惊奇不已。
两个人本是相亲的,但整个过程都让这个小孩牵着鼻子走,等梁婆各自问两个人觉得对方怎么样的时候,陈兰和戚云都卡壳了,根本就没考虑这事了。
梁婆是过来人,一看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就知道这事有戏,走之前还特意拉着许氏的手,让她私下里好好问问陈兰的想法。
等梁婆带着戚云走了,陈夏才被允许从屋里出来,桌子上放的有一些瓜子和糖,陈夏往兜里放了一些糖还有瓜子,然后便倚着桌子嗑瓜子。
“姐,我们要有姐夫了吗?”
二树和二花也照做,三个人嗑瓜子的动作都是一致的。
陈夏也不太清楚,“可能吧,现在不是还没有说定。”
“我觉得有一个也好。”二树说起话来像小大人似的,“这样的话,大姐就不用那么累了,也不用受那些人的嘲笑了。”
陈夏嗑瓜子的动作一顿,“谁说姐的坏话了吗?”
“有。”二花非常愤怒的说,“我班里那些学生就说,而且说的话非常难听,他们说姐是别人不要的女人,还说她是破鞋……”
陈夏眉头一拧。
二树和二花都才上小学,周围都是同龄人,年纪肯定都不会太大,这个年纪的孩子正事会学话的时候,他们那么说,倒不是他们的心里真这么想,更有可能是他们家里的大人这么说了,他们才跟着说。
但是在背后这样议论人,未免也太没有道德可一些,大人不教好,孩子也跟着这样,说话太伤人了。
陈夏问他们,“你们班里都是谁说的?都是这样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