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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程管事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地方工作。”
这件事也是之前陈夏和虞浮凉就说过的,祥林镇那么大,这次动的也是大利益,牵涉到的人不少,怕就怕有人怀恨在心。
以后祥林镇里走动,怕是不安全。
程管事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我明白虞先生的意思,也知道虞先生的打算,只是我在这个地方毕竟已经生活了不短的时间,提到离开还是有诸多不舍,我考虑一段时间吧。”
“也好,程管事回去和家人好好商量,若是有想法,就过来说一声,后边的事情我来安排。”
送走程管事,陈夏立刻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胡萝卜,她伸头往外看了看,关上了大门。
“叔,他怎么说的啊?”
“说是考虑一下,过两天就该知道结果了。”
陈夏在院子里坐了下来,拖鞋上面直立着两个小兔子的耳朵,看着特别可爱,她衣服上带着的也是卡通的形象。
“他要是不离开怎么办?”陈夏掐掉胡萝卜的叶子,然后丢到桌子上面,心里还挺担心的。
陈夏知道这有些理想主义了,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暴风雨后被送到沙滩上的小鱼苗非人工能够完全拯救的,可是这些问题说到底能怎么办呢。
“夏夏,不论程管事是什么样的想法,我们都只能尊重,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使命,我们作为旁人,没道理替别人做决定。”
陈夏点点头,虞浮凉的话她能听进去。
虞浮凉接过她手里的胡萝卜,放在一边,“程管事还没有给出最终的回答,两个选择各占一半,过早的担心也无用,你且宽心。”
六菜一汤,虞浮凉的手艺不是吹的,是真的特别好,简单的一道茄子都能让他做的丝丝入味。
他不常下厨,但是下厨一次就能让陈夏念老久,因为时间和工作的关系,他在尽量满足陈夏的同时,也并不能让她吃个够,供需矛盾的突出就意味着虞浮凉下厨就是极其奢侈的。
做饭的过程是拉长的,吃饭更慢,因为想在屋外敞亮的地方吃饭,餐桌就放在了庭院之中,欣赏着池塘花开,嚼着快要熬成锅巴的米饭。
陈夏在光影之中迎头看向虞浮凉,“米饭有点干。”
虞浮凉最近的乘凉工具就是一把蒲扇,规矩的摇动着胳膊,风却都跑向陈夏的方向,虞浮凉是吃过饭了,自然知道米饭干巴巴的。
“我让你看着锅了。”
所以罪魁祸首是陈夏,小姑娘仔细的回想那个时候她在做着什么,哦,好像是脱了外套,挽起袖子切菜的男人的背对着她。
陈夏一时被他的翘臀吸引走了注意力,但是这个理由能说出来吗,不能,她觉得面子不能丢的一点都没有。
虞浮凉重新冲了一杯藕粉粥给她,“先吃点这个,下次可不要走神。”
陈夏捧着杯子,没好意思直接看虞浮凉,因为她总觉得虞浮凉像是知道她走神的原因是什么。
听到虞浮凉的笑声之后,她就更确定了,顿时更加不好意思了,半晌之后觉得不行,还是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句,“我那、那是正常的、反应。”
陈夏说完还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以用来说明自己说的话的说服力。
虞浮凉见人实在羞愤的不行了,再继续逗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气到人不吃饭了,那就不好了。
“我又没有说你不正常。”
陈夏瞬间如坐针毡似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真的知道!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不会是在她偷看他的时候吧。
陈夏觉得那真的是她的社死现场。
“夏夏,你再不吃饭的话,一下午都要过去了。”
虞浮凉提醒她,“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了。”
可他们吃的还是中午的饭。
大头的时间是用在吃饭上面了,他们边吃边说,幸好这是夏天,饭菜凉的慢一些,要是在冬天,是绝对不可能这样的。
“知道了。”
陈夏觉得这样的情况她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多说多错。
……
接下来两天,虞浮凉和闻言开始了收尾工作,他是计算着回去的时间的,还要约医科大的领导见面,见面的时间落在七月份最好。
而现在距离七月份还有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虞浮凉也有安排。
小姑娘自从出嫁后鲜少回娘家,她虽不说,但是想念也是有的,趁着这个时间回去南平住一小段时间也是好的。
程管事的答案给出来之前,祥林镇上的一些人就替他做出了选择——程夫人去娘家接孩子,但是娘家人急得团团转,孩子不见了。
这一消息简直就是平地惊雷,镇住了夫妻两个,程夫人急的嘴角气泡,披头散发的,人陷入了莫大的焦虑之中。
程管事难以镇定下来,警方再次光临,询问的人成了夫妻两个,和程夫人的娘家人,虞浮凉和陈夏离开的脚步再次被绊住,小姑娘异常的担心。
虞浮凉过来时跟过来的人有限,大面积的搜索人他们帮不上忙,等待最是磨人,陈夏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程夫人。
夜里十一点的灯亮的人晃眼,虞浮凉抱着陈夏坐在自己的腿上,“我让闻言第一时间关注事情进展,你先休息一会。”
陈夏过了会才说,“叔,我害怕……”
“不要怕,我陪着你。”
哄睡了陈夏,虞浮凉留下寒云陪着她,门口手电筒的光照的好像是白天,程管事脸色发白,这个身为父亲的人这一刻有点倾颓。
祥林镇上有几个大河,里面蓄积的都是雨水,闻言带人帮忙搜查的时候,在河边发现了程管事孩子的鞋和几个忙乱的脚印。
程管事凭借脸面,找来了几个会凫水的人,闻言他们几个也会,加上虞浮凉,应该有十个人。
上身脱的精光,夜里的水都是冷的,冷的人刺骨,没有经过处理的水污泥遍地,不一会裤脚就泥泞一片,在找到第三个大水洼的时候虞浮凉平静的抹了抹脸上的水。
“闻言,带人来吧。”
程管事那一刻挫败至极,闻言和祥林镇的几个人帮着把沉在水底的人捞了出来,才三岁的孩子,一个小男孩,个子不过一米高。
鸡叫声此起彼伏,不远处升起袅袅炊烟,早起赶集和锻炼的人已经出了家门,但是程管事一夜未眠却又再听噩耗,一地鸡毛的生活难掩悲凉。
虞浮凉从水里出来,套上衣服,身上沾染的河水又立刻打湿了衣服,东方红彤彤一片,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虞浮凉沉重的拍了拍程管事的肩膀。
“虞先生,你说会是谁呢?”
“谁都有可能。”
程管事的心中升起莫大的悲痛,他坚守在这个岗位上一千多个日夜,苦劳功劳任人评说,但遇到的事情却让人这样寒心。
“程管事,你如果想离开,我可以替你安排。”
程管事捂着脸,“据我所知,正路上还没有这样的安排,我知道是麻烦虞先生了,但是我的一个孩子在这里,我不能离开,但是我想送他们母子两个离开,不想要谁再出事了。”
“好。”虞浮凉承诺,“尽快收拾东西吧。”
……
侦办的效率不慢,取证,检验,抓人,不过两天的时候。
抓来的这人程管事面熟,就是已经被关闭的补习班中的一家的老板,四十上下,人挺老实沉默寡言。
程管事过去见他,男子第一句话说的竟然不是对不起,而是畅快,“你挡我财路,我要你儿子命,这买卖划算,程管事,我这人仁道,抓两个会让你断子绝孙,所以我给你留一个。”
简直猖狂至极。
程管事攥紧了手,“你的补习班关闭的时候,你答应的好好的,也认识到错误了。”
几夜未眠的人红着眼睛,血气缠绕成一团,他大多数时候与人为善,自认为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就算是处理邻里矛盾,也是秉公处理,他问不了的就交由更专业的人。
投身工作三年,祥林镇上的哪一家,若是以往,他自信自己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他家有几口人,家里人有什么样的性格,现在他却发现,他不知道。
程管事不禁怀疑,到底是他的工作做的不充分,还是这些人隐藏的太深,否则他会以为他见到的都是披着人皮的鬼。
作为人,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一个才多大的孩子,为什么有人能忍心对一个刚开始好奇世界,刚开始憧憬未来的孩子下狠手呢。
程管事仰起了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他这辈子没哭过几次,可他替他死去的孩子冤。
“我错了吗,我有什么错,我不偷不抢挣钱有错吗,我不过就是给学生补个习,为什么要断我的财路呢。”
那男子不理解,他怒吼的看向程管事,“谁想走到这一步?谁想啊?你以为我想吗,可是我没有办法,我需要钱,我找不到工作能做什么!可是你们却堵了我唯一的一条路,所以你们该死!”
那男子忽然激动了起来,像是恶狠的狼一样,立刻被人按住。
“停下!坐好,听见没有!坐下!”
程管事摇摇头,有民警压着人,那男子再恨他也到不了他这里,“你不懂,你不懂啊,国之栋梁,从来没有速成的,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不是日益攀比的五日速成,一个月拔尖能够担重任的。”
程管事慢慢的走出监狱,触摸到外面的阳光,甚至觉得刺眼,他不敢想象他的孩子在冰冷的水里面时是如何的惊恐害怕。
……
陈夏自从知道那孩子最终还是没了的时候,人就有点不怎么想说话,虞浮凉带她回了南平。
大变样的乡村已经让人陌生到看不出来,修的宽的能并排走下三条路的车,还有随处可见的汽车,都说明这村子的消费水平已经跳跃式上升。
青园还和以前一样,被打理的很好,梁厨子已经提前过来了,池塘里的鱼苗不知道换了多少批,贝斯也在,当年少年狗,如今也成熟了。
陈夏揉了揉它的头。
地里的秸秆高过人头,虞浮凉不常让陈夏往地里跑,或许是听说有人挖肾,传闻真假,怕也不是空穴来风,虞浮凉把她看得很严。
夜里时有蝉鸣,吵的人难以入睡,翌日一早,陈夏从陈家回来,在青园外面见到老林正带着人挨个找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林叔,你在做什么啊?”
“这树上有蝉,先生说得把它们赶走。”
“先生呢?”
“应该在书房,夫人过去看看。”
“好。”
陈夏轻轻敲了敲门,屋内虞浮凉还在打电话,“于处,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是调查局也得有个谱不是,我身边的这些人是虞家雇佣,算是私人。”
“是,这个我是知道的。”于权头疼不已,他现在是左右受击,“但是自古言官令人头疼,这个虞厅也知道,我打电话过来也没别的事情,就是给虞厅提个醒,这个麻烦事怕是不会那么容易过去。”
“好,多谢于处了。”
于权笑道,“这是应该的,虞厅忙吧。”
陈夏在软沙发上坐下,“怎么了叔。”
“祥林镇的事情被媒体放大,有人疑惑为什么出事的会是镇上一个管事的儿子,而不是我这个过去的人。”
虞浮凉平静说,“闻言代表我做了解释,祸及家人这个确实始料未及,也没有足够的人手,但是有人提出疑问,我有那么多保镖,为什么程管事就没有,是不是职位越大,安全就越受重视。”
陈夏握着虞浮凉的手,“叔。”
女孩不曾掩饰的担心,让虞浮凉烦躁了许久的心情好了许多,虞浮凉反握着她的手,不想再说这件事了。
“是饺子馅弄好了吗?”
许氏早就说了今天晚上要吃饺子的。
陈夏说,“刚弄好。”
她也不说这件事了,“我回来时看到林叔在赶蝉,你和他说这件事了呀?”
虞浮凉说,“你昨晚到什么时候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