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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的是传花。用花一朵,也可用其他小物件代替,我们用莹颖的手帕代替。先蒙上朝阳公主的眼,然后让她将手帕传给旁座一人,依次顺递,迅速传给旁座。当她喊停,持花未传出的一人罚酒,这个罚酒者就有权充当下一轮的令官。酒饮不尽的话,由令官惩罚,当然,只限力所能及之事,做不好又得自罚一杯。听六王爷解说完,我才知道自己多虑了,这个游戏很随机,谁的几率都一样,看运气,跟我以前玩的差不多。
“本王补充一点,”九王爷嘴角一勾,“如果令官罚的是出谜面,那下一个拿到手帕的人就要说出谜底,说不出就挨罚,共饮两杯,答对了呢,出谜面的就要再喝一杯了;如果是讲笑话,没人笑,不用说自罚一杯,只有少数人发笑,则有笑的人受罚,如何?”
六王爷笑道:“这个提议好!多点规矩,游戏会更有意思!”
“那开始吧!”朝阳公主迫不及待的叫彩娟用她的手帕蒙上她的眼睛。
我们不分尊卑围着她在宽大的金色毯子上坐。她的身旁是莹颖彩娟,彩娟的是锦霓,然后是我,我的旁边是麦城,依次是麦寅,郝雨,小林子,九王爷,六王爷,然后到莹颖。
“开始!”一声开始,朝阳公主顺手丢给了右边的莹颖。
刚传到麦城,她就喊停扯下手帕了。麦城只好喝掉面前的酒,还倒过来给众人看,表示一滴不漏。
“好!”众人给他鼓掌。
然后开始第二轮,谁知才不到半秒朝阳公主就喊停了。不用说,按照出手的惯律,手帕当然是传到他右手旁的我了。
朝阳公主拿下蒙眼的手帕,对着我狡黠一笑。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想看我笑话,没门!
我对六王爷道:“王爷说过,民妇可以做拿手的好戏,对吧?”
“当然。”会这么说,是想挖出她其他有趣的东西。
我看了众人一眼,笑道:“民妇最擅长的是背诵和倒背九九乘法歌诀,那民妇开始了,九九八十一(古代由后面开始的)……”
他们心中谁没有‘小九九’啊?见我开始背,兴致昂扬的朝阳公主瞬间像蔫了的花,我暗笑,小丫头,以后再也不敢整我了吧?
其他人个个表情僵凝,无奈,王爷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只好个个黑着脸听那跟裹脚布一样长,一样闷的乘法口诀了!我看向‘始作俑者’,不禁由衷地佩服他,居然能依旧笑秋风。
我慢慢悠悠背诵完一遍后,道:“民妇开始倒背了,一一得一,一二……”然后又慢慢悠悠地继续倒背。
“停!”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我一看,是九王爷。他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对身后的侍女道:“再满上!”接着他举杯,“皇兄,诸位,本王愿意替少夫人受罚,自饮两杯,没意见吧?”
王爷发话,谁敢有异议?再说他们还巴不得有人这么做,几乎个个遑不及待地点头。
“不行!”我脆生拒绝。
他眼睛一眯,似想发怒,道:“为何?”
麦城拉拉我的衣袖,我不理会,扬声道:“民妇虽为一妇道人家,但也懂得一人做事一人当,哪有让王爷替民妇承担的道理?”
鄍徵知道她还有下文,接话道:“不过呢?”
九王爷真是聪明人呐!我笑盈盈地看着众人道:“假若诸位都喝上一杯,那民妇做一个躲在男人身后的弱女子也无妨!”
他冷哼:“你倒好,本来是罚你,却变成罚我们了!”
我挑眉,道:“诸位不愿意也行,民妇并不勉强,那民妇要接着背诵了,刚刚是到哪了?”我假装回想一下。
六王爷笑道:“少夫人不必想了,我们喝就是了。”说完,他举杯接着道:“祝南雀国,国祚绵长!干杯!”
既然是为了国祚,不甘愿被要挟的九王爷和要挟别人的我,也得举杯了,这六王爷真是个笑面狐狸,一网打尽,一点亏也不肯吃。
第三回开始了,不巧得很又是本小姐。朝阳公主一摘下手帕就叫道:“怎么又是你?!”
我笑道:“民妇也不想啊!你们只要动嘴就行了,而民妇可是要费脑筋的!”
六王爷亦笑道:“少夫人这回又会想什么则子来罚我们呢?”
我欠了欠身,道:“王爷,您这么说有欠公允,民妇可是一丝不苟地按您的意思做事呢!只是不巧,民妇所擅长的不是大家喜欢的罢了!不过您放心,民妇这次只讲个一句话就能说完内容的故事!”
“一句话就能讲完的故事?这倒挺有趣的!”九王爷神态慵懒地看着我道。
鄍恪微笑不语,他根本不相信这个古怪有趣的小女子,他期待好戏在后头!
我忍住笑扫了众人好奇的脸,道:“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经常给小和尚讲故事。”
等了许久没有下文,小林子叫道:“讲完了?!”本来有王爷公主在,有意见也得让主子们先说,可是这次他实在忍不住了。
我一本正经地道:“是呀!林将军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故事是什么?”
我知道他要问的是老和尚要讲的故事,但我故意误解,回道:“讲的就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呀!”
“我问的是,老和尚给小和尚讲的故事!”小林子觉得自己的青筋快爆了。
我看着他的臭脸,恍然大悟般道:“哦,将军说的是这个啊!老和尚给小和尚讲的也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我开始对着呆若木鸡的众人,喋喋不休地说着那个古老、无聊、没完没了,带着欺骗目地,淡淡自嘲意味的故事。(很多时候,今天总是重复昨天的故事。)
“停!”再也忍受不了众人责备地目光,小林子跳出来喊停了。
我故作不解地道:“林将军不是要听老和尚讲的故事吗?怎么又不想听了呢?”
“……”小林子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中邪了,所以才会去惹这个第一次交锋就让他们败下阵的女子。郝雨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道:“方才风大,这小子闪了舌头了,所以才会说错话,少夫人就当没听见吧!”
小林子感激地看着郝雨,觉得这个大哥没白叫,果然靠得住。
“这个嘛,那要看他的表现咯!”我挑眉看着小林子道。
还算机灵,他连忙端起面前的酒站起,一饮而尽,然后又连饮两杯,自罚三杯,一滴不剩,六王爷带头给他鼓掌。
看别人喝罚酒,我心情舒爽,瞧了莹颖她们一眼,她们吓得个个看向别处,嘻,小妮子们,知道错了吧?
第四回开始了,这次不是我,众人松了口气。莹颖秀气地端起酒,慢慢地饮尽,她皮肤白皙,喝了酒脸上如添了胭脂,白里透红,煞是娇美迷人。我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男人们,果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尤其是麦寅,眼光更为痴迷。孔圣人说过,好色乃人之常情,连我都差点看呆了,何况是他们。不过,麦寅的不同,似乎他不仅于欣赏。可惜莹颖是陪嫁的宫女,他的痴迷注定是要落空的。
第五回轮到了六王爷,可他没有饮尽杯中的酒,见众人疑惑,他笑道:“本王酒量浅,愿意受罚。”
郝雨和小林子面面相觑,鄍徵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见鄍恪露出只有一边的浅酒窝,他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鄍恪递了一个眼神给鄍姳,鄍姳立刻领会,道:“那就罚六皇兄出谜面好了!”
一听是谜面,我心里就发虚,但不是很担心,反正我多的是能烦死他们的拿手好戏。
六王爷笑道:“当然没问题,不过为了增添游戏趣味,本王决定给点奖励。如果下一个拿手帕者答对了,就赏银一百两!”
闻言,我眼睛一亮,一百两耶!普通人家十两就能过一年了!但想到自己不是那种人才,又暗淡下来。
麦城靠过来悄声道:“你放心,轮到我的话,一定会帮你争取的!”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摸摸自己的脸,不禁疑惑自己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六王爷又继续道:“俗话说,有奖必有罚,本王的一百两纹银不是那么容易拿的。若果回答不出来,将由本王任意处罚,如何?”说完他扫了我一眼。
鄍徵已经听出个道道来了,手指轻敲着膝盖,微笑不已。
重金下必有勇夫,再说只是游戏,处罚一般不会太出格,除了被六王爷那一眼看出了冷汗的我,其他人都个个跃跃欲试,表示同意。少数服从多数,游戏在我的战战兢兢下开始了第六回。
因为感觉到了阴谋,所以我紧盯着手帕,准备一到我手,就像高价而烫手的股票一样立马抛出!
到了麦城时,我心跳得厉害,一传到我手,我马上丢给锦霓,当顺利到她的手,我松了一口气。看向六王爷,他的眼里满是笑意,敢情很欣赏我如临大敌的模样,难道他的目的就是这个?想来也是,他又不知道朝阳公主什么时候喊停。这样一想,我心情轻松了不少。
转眼手帕已一个轮转了,很快又到了我手中,当听到朝阳公主喊‘停’时,我不敢置信地望着六王爷和朝阳公主。他们是怎么办到的?我朝莹颖看去,她躲避我的目光,瞬间我都明白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莹颖在手帕到我手时,触碰了朝阳公主,给她暗示!可恶!堂堂皇子,居然搞小动作!我偷偷瞪了他一眼。
他眉梢微挑,笑得依然优雅无比,顺手捡起掉落在身上,白衣衬托下更艳红的枫叶,低头轻嗅,然后道:“少夫人,本王要出题了,能不能得到那一百两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想了一下,姿态优雅地转动枫叶,道:“本王就借它出个字谜吧!陌头枫叶染霜色!”说完,他笑望着我,“少夫人请作答!”
呃……众‘望’所归,我冷汗淋漓,除了麦章,个个都等着看好戏。左思右想,足足磨蹭了一刻钟,我才不甘愿地道:“民妇愿受罚!”
“好耶!”
朝阳公主居然拍手跳了起来,可见我刚才有多么招人怨。
她朝六王爷叫道:“叫她唱歌!叫她跳舞!就那天那首好了!”
跳就跳!我还跟别人打过赌扮兔女郎呢!这次只不过是在老观众前再重演,我不怕!
六王爷笑道:“那太没有新意了,本王有个想法,不过需要子寅、子壬同意。”
麦家兄弟互看一眼,随后由麦城道:“王爷但说无妨。”
“本王有一个爱将,生性寡言,不爱笑,听姳儿说少夫人会讲笑话。如果少夫人把他逗笑了就行,另外赏金依然是属于少夫人的。不过,如果少夫人办不到,本王希望少夫人能送姳儿出关。”
墉城是南雀国南面的边疆大城,离墉关还有三天的路程。六王爷是希望我能陪朝阳公主到她出关。希望妹妹出嫁时都是开心的,是吗?我很感动,但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公主是个聪颖的孩子,即使我不陪着她,也会每天玩这么疯,尽情地大声笑,因为她是知道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这……”
能得公主的青睐,应该高兴,但这门亲事是存在变数的。一年前西虎国少主突然求亲,各个年长未嫁的公主都想方设法的拒绝,当时没有母妃,只得九岁的朝阳公主自愿和亲。两国协商一年后成亲,因为将成为亲家,南雀国这一年里对西虎国疏少防范,而南雀国近几年收成不佳,旱灾、虫灾接踵而至,想向西虎国借粮,西虎国提出了先把公主送过去,可最近两个月西虎国对边疆动作频频。亲能不能成,还是个问题。所以从父兄听到这些政情的麦城犹豫了,他担心到时候西虎国会发难。
“民妇答应!”
我坚定地迎向麦城担忧、责备地目光。最后他妥协了,道:“这是内子的荣幸!”
“好!”六王爷高兴地对郝雨道:“叫石头过来!”
叫石头?不会真的铁石心肠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