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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吗?”
“是。”
循着谢艾他们离去的路,当我们也路过那个村庄时,我让苍松带我去,他葬紫烟的地方。我把那天折下的梅花,放在雪坟前。
“走吧!”
紫烟,总有一天,我会让谢艾跪在你的面前!
“蓝姑娘!”
苍松叫住我,看向不远处的破烂小屋,道:“那里有动静,似乎有人!”
“去看看!”
很残破的门,似乎轻轻一推就会倒地。
苍松道:“让属下来吧!”
他提着剑,推门,积雪抖落,发出啪嗒一声。
“谁?”里面传来一道声音,好像是个姑娘,听起来年纪不大。
苍松在前,我跟后,走了进去。房屋的角落里,一个黑瘦,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搂着一个更为瘦小的小男孩,看样子是逃难的姐弟。小姑娘见到我们,有些惊慌,而小男孩眼睛半眯着,脸色红红的,喘气不已,呼出的气皆成了白雾。
“蓝姑娘,他在发烧!”
不用苍松说,我也看出来了,“带上他!”
“是!”
苍松一个箭步,弯腰从小姑娘手里抱起了男孩。小姑娘像是被抢了猫食的猫般,突然疯狂的抓咬他。苍松闪躲不及,右手被咬着不放,甩也甩不掉,但又不忍打她。我上前,伸出冰凉地双手,狠狠地拍上她的双颊,夹住。她的注意力转向我,眼神发狠。
我挑重点,道:“我们要救他,松口!”
她看了看小男孩,松了口,眼神温柔了下来。
“谢……谢!”
“愿意跟我们走吗?”孤势,瘦弱,对她,我有同病相怜之感,但她比我好一点,她起码还有一个亲人,而我却一无所有。
她点点头,但看着我们时,眼里还藏着戒备。
走出村庄,官道上,苍衍正依着马车等我们,看见多了两个人,惊讶,但也不问什么,发现小男孩发烧,只叫苍松送去宣神医的马车,小姑娘见状也跟了过去。
“让她们跟着,可以吗?”我闪开他要相扶的手,踏上马车问道。
他眼神一闪,跟着猫腰走进车厢,道:“可以,就让他们帮辰溪的忙吧!”
“谢谢!”
“比起将来你给我的,这不算什么。”
原来如此!我还以他也发善心了呢!原来是看在巨大的既得利益的份上啊!
我自嘲地笑了笑。
“小姐,你怎么坐在窗口看书啊?会受凉的!”
一双小手,‘砰’地从外面掩上窗。不多时,进来一个白净秀气的丫头,嘴里还叨念着:“窗开那么久,有再多的暖炉,房间也很难暖的!”
真是士别多日,刮目相看。当初黑瘦的小姑娘,只养了半个月后就变得跟水葱似的,可惜那脾气有待修养,比我这个主子还嚣张。
“朝霞,我不是说过了吗,辰溪怎么叫我,你就怎么叫。为什么不改口呢?”
“奴婢也说过,不要那样叫奴婢,您还不是不听。”朝霞嘟着嘴摆好午膳。
朝霞的故事,是我们1世纪的人看电视时常见到的。他们家是一个多人口的家,兄弟姐妹很多,平日就很难养活了,碰上了灾荒,也只能卖儿卖女了。朝霞是姐妹中长得最好看的,逃荒途中,被一个老爷看中了,便被父母卖了。本来她是愿意的,但听说不仅是她,连八岁的弟弟子弦也被相中做弄儿。她脾性向来强硬,当夜就带上弟弟逃了。途中遇到过骗子,险些被卖到妓院,所以当初遇到我们的时候才那么防备。苍衍让她帮着辰溪一起照顾我,她知道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我替她改名,说是父母不要他们,而他们也弃双亲而去,以前的名字就不想再使用了。看着那双含着愤恨而又酸楚的眼睛,我拒绝了。或许,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亲人是有眷恋的,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过来的,我不想看到那双明净的眼眸,蒙上懊悔。
相处十多天,她一直不肯喊我蓝姑娘,问她,她也不说,这样的对话,我们几乎每天都要来上一遍。
“你和子弦吃过了吗?”我做到桌前,放下手中的书。
“等一下再吃。”
闻言,我皱皱眉,道:“以后不许这样!”就算我不吃,厨房也会一直给我热着,而他们却不一样,时间一过就只能吃残羹冷炙了。我因为要先喝药,半个小时候才能进膳,如果他们等我吃过再吃,肯定吃不好。
“是……”
接过她盛的汤,我突然想到布置给子弦的功课,问道:“那首《吟雪》会背了吗?”
子弦是个聪明的孩子,见他对读书感兴趣,空暇时我就教他识字。我不是老师,不太会教,就写些简单的诗句做教材,让他背熟了,再写出来。
“当然!子弦可聪明了!”
看她那得意骄傲的样子,典型一个卖瓜王婆。我不禁笑了一下。
“笑什么呢?”
苍衍从外面走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