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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选择+受制+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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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据一向是个好孩子, 很信任父亲,也很敬爱父亲,对列祖列宗也很尊重,每次去祭祀的时候分外虔诚。

    但这不代表祖宗能把我娘随便送人!这人谁啊!

    吕雉:^_^。虽然知道卫子夫的各方面综合指数远不如自己, 但嬴政能这样果断的做出选择,还是令人高兴。没有谁的皇后能比得上我。

    嬴政心说:高皇后天然能压制后代子孙, 这一点卫子夫不成。她能拔剑砍人, 即便汉朝结束之后也能给我一同冲锋,卫子夫也不行。高后的智谋、刚毅和武力更有价值, 卫子夫胜在沉着冷静, 但在这里不好使, 这里还不如躁动但武功高强。哎……蒙毅要是有个武功超群的妹妹就好了。女人为什么不练武呢!

    刘邦揉着后脖子上的伤口站了起来:我屮艸芔茻!失策了!没想到这老东西反应这么快!唉,坑人这种事情, 总能坑着一个, 嬴政没被我坑上,自己坑了自己。

    他笑嘻嘻的说:“开个玩笑嘛, 别这么紧张啦。寡妇改嫁很正常,你看这位英俊富有的男子, 是秦始皇,怎么样, 可比刘彻这小子好多了。祖宗给你娘介绍个人改嫁嘛, 堂堂皇后又没做错什么事,怎么不能光明正大的留在这里?这小子,还挺孝顺。嬴政虽然哪儿都不如老子, 但他只是嗑丹药不搞巫蛊啊。”

    薄姬和窦漪房、王娡三人没往前凑,三人在旁互相眼神交流,探讨吕后和嬴政的复杂关系。

    刘据一怔:“秦始皇?那也不行!我娘的事不用你管。”

    卫子夫抱住了儿子:“据儿,我们走吧。韩都尉说我可以随时离开这里。。别打你祖宗。”

    不知道变成鬼没有血缘关系之后再打祖宗会不会有报应,还是别打的好,咱们离开这里,再也不见他们。过去只能进不能退,现在不同。

    刘盈和扶苏也赶紧跑过来,刘盈抓住吕后的手臂,怒视刘邦。

    他身上还穿着母亲新做的裤子,随着温柔抚慰,他现在和母亲的感情越来越深——其实在吕后刚来时,他就有所抉择。嘴上说着和父母恩断义绝,还是怕吕后吃亏,给她递了一根趁手木棍。

    扶苏站在嬴政身边拔剑,防备随时可能发生的冲突。

    刘彻大怒:“这是朕的皇后”

    刘启一巴掌糊他后脑勺上:“你可闭嘴吧!高祖现在没媳妇儿,卫子夫你要不要搬过去?”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鬼也做不了什么……

    这个他是有亲身经历的,鬼做到极致也只能是摸一摸亲一亲不可描述,不可描述和不可描述没法做深度交流。

    刘都尉越发恼火,呵斥道:“胡说八道!身为皇帝竟敢扰乱伦理纲常!”

    吕雉拔剑问道:“刘启,你想死吗?刘据,带你娘走,她等你等得很苦。卫子夫,你腰间佩剑是摆设么?该打就打,该杀就杀。”早知道卫子夫的儿子当上阴间的官员了我就应该对她好一些,嗯,现在对她也不坏,只是有些享受她的讨好。按她所说,刘据是个性格正直仁爱的人,哎,倘若阿盈没有继位,他也能当上校尉,,,总比现在更自由。

    刘彻看出这是高皇后,被人簇拥着。转头就怼自己亲爹,亲爹又怎么样,忍你半天了,朕贵为天子横扫八方,一下地府又是被小小的都尉怼,又被你们打骂。泥人还有三分土气:“父夺子妇背弃人伦,与禽兽何异?妄为天子。”

    他的意思是,你不能那么干。

    可是皇帝傲慢专横的语气+神情,让刘启误以为他在骂自己是禽兽。

    “去你妈的!”别误会,刘启原先不会骂人,这是和祖宗学的。

    韩都尉在旁边看的可开心了,眼瞧着汉朝的皇帝们要打起来了,秦朝阵营的四个人都退后一些让他们自由发挥。却看到卫子夫握着儿子的手,不让他跟父祖们打架,母子俩来到面前:“韩都尉,卫子夫横遭不幸,想离开这里。”

    阿娇也在这里看热闹:“哼。他宠了你那么多年,你说走就要走?真是个无情无义的贱人!”

    卫子夫只当没听见她说话。

    刘据瞪了她一眼,在韩都尉警告的眼神中没有再动手。他还得保住自己校尉的职位,才能奉养母亲。

    韩都尉说:“不急,等我看完热闹。”

    贯高冰冷生硬:“皇帝们生前不尊重法礼,死后尤似村夫,好看吗?”你的品位好低俗。

    韩都尉笑道:“皇帝这个位置,是法治的最大阻碍。如果没有皇帝,那么谁掌权,谁就阻碍法治。”

    刘据:“都尉的高见,我闻所未闻!对啊!”

    韩都尉笑的一点都不高兴,摇了摇头。他生前认为不这么认为,《忠孝篇》说:臣事君,子事父,妻事夫,三者顺则天下治,三者逆则天下乱,此天下之常道也。

    死了时候多看了一些事,想的更清楚,更透彻,才明白绝不是这么回事。其中的‘君’‘父’‘夫’经常是最混蛋又无法控制的的那个。君主可以管辖臣子,但君主可以胡作非为。父亲可以管辖儿子,但父亲胡作非为的时候儿子没办法。丈夫可以管辖妻子,但也有那个混蛋玩意牵连全家。臣子掌权会乱命,妻子掌家也会扰乱家庭……所以归根结底,谁掌权谁是祸根。

    现在阎君虽然公正无私,因为是十名阎君互相制衡,可以互相约束。但这不可靠,一旦分崩离析……法律怎么就不能作为一个无情且没有人性的执行者单独存在呢。

    王娡精明的跑上前,一把把儿子揪出战团,小声嘱咐:“彻儿,皇帝都要留在这里,几百年都离不开,你得让卫子夫留下来陪你,要不然很寂寞的!”

    你知道你爹当年不是一开始就特别爱我,那时候他最爱栗姬,但是现在没得选,他看到我时可高兴了。

    刘彻想了想就觉得很可怕,赶上前抓住卫子夫的衣袖:“子夫,听话留下来。你儿子虽然没有继位,可是李家子也没继位!难道你是为了朕的皇位,才来侍奉朕么。李广利参与诬陷,被朕剿灭满门。朕后来后悔了,只是悔之晚矣,人死不能复生,朕”

    刘据挡在母亲身前,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谁要复生了?谁信了巫蛊案,你,你谁都信唯独不信自己的妻子儿女!”

    活着的时候你怀疑我们诅咒你,死了之后你认为母亲不留下陪你受苦,是因为皇位!谁敢留下来陪你!我早就想好了,即使阿娘要留下来陪你,我也得把她抢走啊!

    陈阿娇在旁边有点嫉妒:“啧,有儿子就是了不起。”

    我要是有个儿子,也会帮我出头。

    卫子夫把儿子扒拉开,克制着情绪,不想在儿子面前失态像个疯婆子:“我本是平阳公主府的歌女,,,如果你不是皇帝,焉能见到我,得到我?谁是皇帝,平阳公主就会把我送给谁。

    据儿是长子,又是嫡子,即便是普通人家,也该是嫡长子继承家产。即使不能继承,也不能逼他去死。陛下不要误会,我只想等到儿子的下落,不是等你。我是为了陛下的权势,围绕在你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

    谁是皇帝,前朝的大臣,后宫的美人就环绕在他身边。以天下奉一人。”

    陈阿娇大笑鼓掌:“说得好!贱人,真敢说实话。。”

    卫子夫看了她一眼,竟还能保持平静温柔和高雅的姿态,缓缓说:“刘荣不肯娶馆陶公主之女,馆陶…诬告栗姬行巫蛊之事,让他母子具亡。王太后肯娶陈娇为子妇,这才有了陛下的帝位。馆陶母女为了当皇后,不惜谋害太子刘荣,换上陛下。为了巩固皇后之位,不惜断绝后妃受宠,哪怕圣上绝嗣。实话多说一些也不妨。”

    其实她不知道是不是诬告,但现在说诬告就算是报复。

    陈阿娇气得要命,心中暗暗的怪母亲。早知道刘彻是这样的人,还不如当年别当皇后,选一个勋贵美少年嫁了,他敢对不起我,可以直接打死!“好!说得好!你再说两句听听!”

    王娡大怒,正要上前说话,忽然被刘启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心中一紧,猛然间明白卫子夫这是给自己上眼药啊!

    刘彻假装没听见这些扎心的实话,也假装自己不记得当初把她带进宫就忘了,后来是她生了第一个孩子才跟她努力生,终于生出来一个太子。解释道:“你们听我解释。据儿刚刚起兵时,朕知道他害怕江充,派了使者去召他来见朕,是使者谎报说他谋反,朕这才派兵攻打,还没抓住据儿时,朕就反应过来了,是那些奸臣害怕太子秋后算账,故意逼死据儿。朕将他们一一杀了。”

    刘据垂眸冷笑,一种激荡的情感在他胸膛中卷起海啸,撞击着那颗不复存在的心脏。

    “父杀子,父子之间的恩情断绝。”卫子夫还是没忍住怨念,骗谁啊,那时候太子出逃在外,倘若你真的反应过来了,一道旨意下去,谁敢逼死太子?

    “陛下,愿你来生投生为女,宠冠后宫立为皇后,然后色衰爱弛,母子俱亡!”

    说罢,反手一剑割断了衣袖。剑尖斜指刘彻的小胖肚子,她的手在颤抖。“退后,别拦着我。”

    刘彻一见大怒,仗着剑短,还有自己年轻时弓马娴熟又善使剑法,一伸手就把剑夺过来了,气的口不择言:“在人间没能杀了朕!死后要再来一次么!”

    陈阿娇大叫:“杀了ta!”

    俩人都看她。

    陈阿娇气哼哼的说:“动手啊,看我干什么!你们俩谁死了我都高兴。最好能同归于尽!”

    窦漪房皱眉:“阿娇,别这么说。”

    陈阿娇不想听话,也不想让她伤心,小声嘀咕:“他答应的我的,都没做到。”他答应我不宠幸别的女人,只喜欢我一个。他还答应要立我的儿子做太子,要和我白头偕老。

    刘据挡在母亲身前,盯着刘彻。

    失落的拱了拱手:“人死如灯灭,太子刘据早就身化飞灰,连一个子嗣都没留下。陛下善自珍重。”

    刘彻徒劳的上前两步,想对他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说什么呢,说你的儿子孙子都被朕杀了?说你和你娘都没按照礼制下葬?过去盼着见到儿子的魂魄,真见到了,他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对卫子夫还能理直气壮的说些什么,对据儿……只剩悔不当初。

    刘据转过头来,推着母亲的后背,不让她回头:“都尉,我们能否离开?”

    韩都尉道:“好!”一左一右抓住两名皇后,裹挟着自己的部属们消失了。

    陈阿娇送到打算投胎的序列中,排队等着判官来裁定她应该投胎去当什么。

    人分三六九等,鸟兽昆虫也分三六九等,上等的飞禽是宫中的白鹤孔雀,下等的飞禽是鸬鹚——比鸡鸭还惨。上等的兽是白象白牛,下等的自然是穷乡僻壤的小动物。上等的昆虫长在库房里,下等的昆虫长在枯木中,随时会被人劈开木柴掏出来烤烤吃了。

    刘据用自己唯一的名额留下了母亲,卫子夫坐在虽然比椒房殿窄小、空寂但更加令人安心屋子里,有些迷茫。接下来要怎么过日子呢?

    附近的妇女结伴过来串门:“你就是刘校尉的母亲吗?”

    “真是个美人儿呐!”

    桃瑶也很高兴:“听说你在帝镇里住了些日子,见到扶苏了吗?他还好吗?我有半年没见到他啦。”

    卫子夫十分诧异:“您是……始皇帝的姬妾?”

    “哎呀别说别说,外子不爱听这个话。”桃瑶笑嘻嘻的一拍手,她的脸胖乎乎的很漂亮,笑起来又甜又温柔:“过去是,现在改嫁啦!”

    ……

    刘彻气的把剑随手一扔,气势如虹的质问祖先们:“我大汉天子,竟如此颜面扫地,受制于人吗!”

    刘恒平静的点点头:“对啊。”

    刘启叹了口气。要不然呐!

    扶苏没忍住笑了起来,把剑捡起来,可惜剑鞘被卫子夫带走了。拿回去递给吕雉:“夫人,换一把剑还是我再做一把剑鞘?”

    吕雉看他也穿着自己做的衣服,柔和微笑:“辛苦你。”这把剑用着很方便。

    刘彻狠狠的瞪了一眼他们。

    被瞪的几人也不恼,嬴政搂着吕雉的肩膀,悠闲的摸了摸小胡子:“你瞧,刚死的人就是气盛,再过些年,哪还有心气躁动不安。”

    吕雉:“哈。政哥说的是,我现在也不如刚死那会,那么暴躁啦。阿盈,是不是?”

    刘盈脸上微微红了红:“时移世易,很多事都变了,想的时间久一点,什么事都能想明白。”

    扶苏也笑:“刘邦的挑拨离间太肤浅了,卫子夫虽是个本分女子,哪比得上夫人您天纵英才。”

    在周朝,夫人指诸侯国君之妻、天子的妃子。因为始皇帝没有正式迎娶吕雉,既不好称为母后,也不好称为高后、太后,那样叫着可不亲。

    吕雉点点头,微微叹息:“她和她儿子倒是自由了。”

    羡慕,但她没想为了死后的自由放弃生前的尊荣。

    刘邦叼着细竹枝吸溜吸溜的吸着气,这样吸进来的空气也带有竹子淡淡的清甜。翻白眼:“要不然呐?你有本事推翻阎君吗?小兔崽子,信什么巫蛊,你就是死晚了。早点死,跟你爹学学,哪还有这么多破事,俩美人一个都没留住。”

    刘彻气的直瞪眼睛,又不能说什么。高祖说的句句是实话。要是赶在江充诬告之前死了,其实也没少活几年,还能舒心一些,可我凭什么死!

    活三五年也是朕活着!苍天怎么不一道雷劈死江充呢!

    刘据发兵清君侧,怎么能让苏文跑了!

    “不是劳资吓唬你,扶苏他娘就改嫁去了,皇后改嫁可抢手了。又端庄大气又懂事体面,那帮色鬼都抢着要。以后啊,你就在这儿风吹雨淋吧,你那俩皇后改嫁之后夜夜春宵。啧。”

    刘彻气的要爆炸了,更可气的是对面四个人乐呵呵的看热闹:“高祖怎么能容暴秦在侧?”不爽,非常不爽,想杀人。

    刘邦仰天无奈的翻白眼,要是有项羽那样的儿子,朕还用忍气吞声?你们这群废物!

    阿盈被勾走了,刘恒不会打架,刘启略会一点,他俩加在一起能抵挡住阿盈,剩下的吕雉扶苏和嬴政谁来对付?长点脑子不行吗?

    吕雉一个人就能把朕摆平!这是老子容他在这儿么?是老子拿他们没办法,没办法还跟人叫嚣不是找打吗?劳资当年怎么对韩信的你们都忘了?

    武帝几十年不看人的脸色了,可还是看得懂。又看向嬴政身边那个人,看姿态就知道是他儿子:“这是胡亥和他的男宠么?”胡亥长得这么端正吗?嬴政身边的只能是胡亥吧?

    刘盈炸毛了:“你瞎吗!胡亥那么丑!这是公子扶苏!我是你祖宗!”

    他没见过胡亥,但凭直觉,那应该是个很丑的家伙。

    坏人,昏君,一定是丑的。

    刘彻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冒充朕的祖宗!先帝们哪一个认得你?”

    刘恒很不爽:“孙贼,那是我大哥!”

    刘邦好气又好笑,这孙子脾气太大了:“那是惠帝,你这个蠢货。”

    刘彻陷入了迷茫,说好的只能有皇帝留在这里呢?等等,惠帝为什么会在这里。

    得到这是二世而亡的优惠之后,他选择不羡慕。

    又探究起惠帝为什么投靠赢秦阵营。

    刘盈气呼呼的抱住扶苏的脖子亲了一口:“别装的你不懂。”从高祖到你,个个都有男宠。

    扶苏摸了摸脸,盯着张嫣好奇的目光硬是装出一副很愉快的表情,搂住刘盈的纤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笑盈盈的捏他脸:“真顽皮。”

    刘邦的脸色就好像好好走在路上,忽然被人一脚踹躺下,被人捏着鼻子撬开嘴,吨吨吨的给灌了一碗豆汁。

    嬴政和吕雉相视一笑,俩人都很满意,在心里不约而同:联姻还是很可靠的,能让对方支持自己。

    刘彻仔细打量扶苏,长得高大健壮,丹凤眼鹰钩鼻,五官端正气质温和厚重,一看就是世间英豪:“好,惠帝好眼力!”

    刘盈脸都红了。

    扶苏倒是很淡定。

    刘启给儿子一一引荐了其他人。

    说实话,别人都无所谓,只有两个最重要。第一,高皇后居然私奔到隔壁去了!第二,惠帝居然有皇后,还有扶苏这样好的男友,幸福的一家三口,真是快乐啊。

    赢秦阵营愉快的冷眼旁观,看他还有闲心八卦别人的关系,呵呵。

    他先搂着吕雉走了,趁着这次试探,可以巩固一下盟友的感情。虽然谁都知道,对于帝王来说联姻和结盟都不耽误翻脸,秦晋之好就是个屁,但是在没翻脸之前还是要培植感情哒。

    不出所料,等到刘彻了解到要自己盖房子住之后,就陷入了崩溃和愤怒的双重状态。等他在自己的宅地,看到被砍断的竹棚之后,才明白卫子夫当时为什么要跑来砍这小破玩意。

    又在竹棚的残骸下看到卫子夫留下的遗物——卫后当时被草草埋葬,没有合葬,更没有按照礼制以符合皇后身份的金缕玉衣和棺椁下葬,陪葬品自然也很少——寥寥数件的:玉腰带扣、金发簪、装有香药的荷包、一块玉佩,还有两件衣服。

    亲爹和祖宗那顾得上给他盖房子,现在只了解了他的感情经历,还有他因为活得太长以致于坑死了一个挺好的储君。还不知道在他执政的漫长的一生中发生了什么军国大事。

    “别墨迹了,伤感也不差这一会,说说你干了什么。”

    刘彻说到卫青和霍去病时,才略有点高兴,喋喋不休的说了自己任用的这两个人,李广如何如何,卫青虽然是骑奴但是长得好看,温和英武,又很有本领。

    说了自己施行推恩令,柔和的消灭了藩王造反的可能性。

    刘邦皱起眉头,打算等听完了再骂他。

    推恩令消除了藩王的势力,一旦天子嫡系出了问题,藩王不能作为备胎上位,好好的天下岂不是要落入别人手中?

    刘彻讲的兴奋起来,高兴的几乎忘却烦恼:“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河套地区,夺取河西走廊,封狼居胥。”

    “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悬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

    “好样的!”

    “干得漂亮!”

    “妙啊!”

    祖先们纷纷叫好!

    刘邦打匈奴,输的差点死在那儿。

    文帝景帝都没敢打,一边和亲保证和平,一边休养生息积蓄实力,就等着总有一天打回去。

    还总被匈奴勒索:不给钱就打你们哦。

    刘启又问起他那两个皇后的事。

    刘彻说起阿娇也不觉得理亏,只是仍有些惆怅:“她无子……我废了她之后,仍以皇后之礼安置她,并无对不起她。”

    仍然觉得惋惜,倘若阿娇能给我生几个儿子,那才是当初最想要的。倘若阿娇能有个儿子,她的脾气也不会那么坏,她急,难道朕就不急么?几年没有儿女,群臣都暗暗议论我不能生育!若不是子夫生了三个女儿……皇后没有亲生儿子和皇帝没有儿子,哪一个更危险?皇后被废仍能养尊处优的活着,皇帝无子又该如何?况且她还涉及诅咒朕,虽然她口口声声说的那是为了让朕只爱她一个,哼。

    “国无储君,朝野不安稳。淮南王意欲篡权,盼着我早死。田蚡对刘安言“方今上无太子,即宫车一日晏驾,非大王当谁立者!”哼。”

    又说道卫子夫这皇后做的很不错,宫中不复有妒妇,更无因妃嫔相嫉互相陷害。又生了一个懂事的儿子,还因为她,才有了卫青、霍去病、霍光这三个能臣猛将。自己出巡时,少府教给皇后,朝政交给太子,一切都不需要操心,回来连汇报都不用听,知道他们能处理好。

    祖先们一边听一边点头,倒有些意想不到。他们也知道卫子夫是个好女人,没想到刘彻还敢承认。

    围坐在这里的四个人中除了刘邦之外,都是跪坐。

    刘彻终于忍不住了,手扶着膝盖,微微欠身上前,盯着刘邦逼问道:“高祖也知道卫子夫很好?”

    刘邦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怪自己留不住一个女人了?”

    刘彻大胆吐槽:“高后现在好像在嬴政家。”

    刘邦毫不在意的扬起下巴:“快要拐回来了。这都不叫事。”

    “息怒,卫子夫确实不错,哪怕留下她侍奉祖先也是好的,高祖您那话一说,她就算不想走也得走。”刘启劝了劝两人,我祖父和我儿子吵起来怎么办?这也算是四世同堂了。

    “你脑子里都是蒜泥猪肉吗!”刘邦气的七窍生烟:“不想走?

    换成是你,要是你能走,你不走吗?但凡能去投胎,你还留在这破地方?

    她留着是等刘据的下落,你长点脑子行不行!

    我都知道戚姬得被吕雉杀了,你怎么连个女人的心思都猜不透?”

    刘启也很生气,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好气人啊,欲反驳又无言以对。为什么是蒜泥猪肉?想吃!

    刘彻气的更甚:“就因为你一句话,我都没和阿娇子夫话别!还有据儿,据儿没和我聊一聊!”阿娇死后我好好的失落了一阵子,有很多话想跟她说,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越发叹息。子夫自杀后,过了两年朕也有些叹息。

    “你这样的人还顾及什么儿女实情?你等着你儿子封的太后来找你吧。”

    刘彻心说:完了。钩戈夫人已经死了,却没来这里。

    刘邦开始给傻了吧唧的儿孙们讲解自己为什么说那话:“老子是为了离间他们。你们怎么这么傻啊!嬴政不回放弃吕雉,他要是反应慢一丁点,吕雉那娘们就得开始小心眼了。你别看他们母子跟了人家父子,只要吕雉跑回来了,刘盈也得跟回来。

    他要是看了一会想补救,骂一句卫子夫,说她算个屁,刘据就恨他恨的要命。我问你们仨,卫子夫漂亮不?他也是男人,看美人看呆了难道不合理么?”

    三个人中两人点头,只有刘彻是关心则乱,他问:“万一他真选卫子夫呢?”

    “她是个老实女人,不会答应。你别看嬴政一副精明骄傲的模样,像个猎鹰似得,实际上也不傻。

    吕雉那娘们,抵得上几个软弱的皇帝,能打能杀能坑人有韬略,还他妈漂亮。

    她当年要是一直这么漂亮,还有戚姬什么事?

    也是当年刘盈不争气,那怂样看的劳资烦心。要是跟现在似得,敢和亲娘老子吵架,那才像个皇帝的样子。一个太子,天天一副受气包样。”

    刘彻气的想要恶心恶心他:“高祖算的精明,两头堵好了,谁料到秦始皇拔剑就砍你。”

    刘恒赶紧搭茬:“嬴政对重用的人特别好,是吧?他对那个尉缭子给予自己一样的车驾、衣服饮食,解衣衣之,推食食之,是不是?吓得尉缭子想跑,又被抓回去。现在咱们高后和当年的尉缭子一样重要。”

    刘邦并不受人影响:“刘据那孩子看起来还不错,不是窝囊废,还敢起兵跟你抗争。不错,他怎么就被你这孙子冤枉死了?”

    刘彻气的脸色铁青,慢慢开始说详细的经过。虽然把责任都推给江充、李广利和那个该死的混蛋使者身上,却也承认自己身边都是些哄老人家高兴的奸佞小人,那些忠直之臣都追随在刘据身边。

    刘邦直叹气:“你呀,就是死晚了。”

    把你和你爹的寿命匀一匀就好了。

    刘恒也替大哥叹了口气:“哎,顾命大臣容易杀你的子嗣,杀完了还说不是你亲生的呢。”

    虽然他是被大臣们扶持上去的,但他和刘盈是皇权立场,和大臣们的立场不同。大臣能废立皇帝,能杀害皇子,这对每个皇帝来说都很可怕。

    刘彻瞬间寒彻骨髓:“不!不会的。”

    苍天在上,要是那样的话……我可真是死晚了!

    顾命大臣,,,应该做不出这种事吧?他们会谋反吗?

    刘邦摸了摸下巴:“得啦,急也没啥用,等着再死一个皇帝下来就知道了。我问你啊,你会步战么?”

    刘彻精通骑射,至于步战——用剑厮杀可不太擅长。他倒是愿意练一练,谁敢陪着他练呢。

    文帝沉默了好半天,忽然问:“中行说死了吗?你把他的坟刨了吗?”刘恒平生不记仇,最恨中行说一个人!这个阉人作为公主的陪嫁到了匈奴之后,竟然转投匈奴单于,教他们保持特色和强势,还和汉使吵架,吵架还不算,他还教唆单于勒索大汉。勒索的非常有效!气死了!

    景帝也被勒索过,赶紧问这事:“刨了吗?”

    刘彻哪记得住这事儿,含糊着说:“应该刨了,四处都被大军踏平,单于祭天的金人都搬回来啦。”

    对面父子俩差点抱头痛哭,倒是刘邦心态还很好,只是叉腰狂笑。

    ……

    张嫣低声问:“你们,你们之前跟我说没有关系,是在骗我吧?我这个皇后当的名不副实,我不在意的,但是你们不要骗我。”

    刘盈不好意思的挠挠脸:“没有,真的没关系。我只是想气人。”

    他只要对扶苏做出暧昧的姿态,刘邦就都露出一种非常愤怒的表情,母亲也暗暗的有些不高兴,没想到拿这个气刘彻也一样好使。虽然他们生气的原因都是觉得自己是‘雌伏’的哪一个,但是吧,撒个谎能气着人多好啊!雌伏当然是不可能的,那多疼啊。扶苏肯定也不愿意雌伏。

    扶苏说:“军队里这种事很正常。常年见不到女人,有些士兵互相抽签赌博,谁输了谁就帮别人。”学女人的声音。还有用手帮别人……不让赌钱,他们就赌这种事。

    女人在叫声,男人的身体发育——这是张嫣不曾涉及的领域。

    她将信将疑:“那这岂不是说,确有此事?”

    只是你们不当回事?

    扶苏笑着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男男之间,没有什么名堂。我过去不用别人帮忙,变成鬼之后又没有欲念,真是无欲则刚。陛下和高皇后这些年也只是下棋弹琴打发时间。”

    他一点都不好男色,对女色也只喜欢自己的妻子。虽然父皇认为夫妻关系是无稽之谈,父皇认为女人做了妻子也不会忠贞,赢秦也不需要和别国联姻来确保稳定,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她胡作非为的身份。但扶苏心里暗暗的认定了谁才是自己的妻子,过了这么久,仍然记得很清楚。张嫣和自己的妹妹、女儿都有些相似,聪明文静的小姑娘大多类似,都惹人喜欢。

    张嫣红了脸:“那……那先帝为什么要目不转睛的盯着美人。还有刘启,刘启和王娡在栅栏里……”

    住得近就是不好,什么都能看见。她在二层小楼中,常常能看到对面发生的事。

    “因为他们好色。”刘盈本想解释阉人还喜欢女人呢,又觉得这话题太脏了:“小孩子不要懂这些。扶苏要是真和我有什么瓜葛,你早就看见了。”

    我只是单纯的想有个人抱抱,父母不行,妻子也不行,幸好还有个朋友。

    扑在朋友怀里大哭固然奇怪…我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很奇怪啊!正常的父亲怎么会把儿子踹下马车呢?正常的臣子怎么会把皇帝的儿子都傻了呢?呜,想哭。

    张嫣心说,我常常看到你们一起练剑,一起读书,一起躺在席子上闲聊,还会抱在一起,但都穿着衣服,让人捉摸不透。

    扶苏认为这事儿说完了,满心想着刘彻:“刘彻早年练剑,应该是个弓马娴熟,懂得练兵的人。你看他夺剑的时候,干脆利落,将来必是大患,哎。卫子夫是个歌女,倘若她是舞女,懂得剑器舞,应该能应对。”

    俩人异口同声:“剑器舞是什么?”宫廷乐舞里可没有舞剑这个项目。

    扶苏回去找了剑器出来——被阿嫣规划后的仓储整洁多了,剑按照长短和金玉来区分,搁在不同的竹篓里,扒拉两下就拿出剑器来。

    这是一种剑环上栓红绸的错金银短剑。

    他仔细回忆剑器舞时要穿的衣裳,回忆了好一会,抖了抖身子,把衣着变成那套素白色的短曲裾,曲裾的开口略大,下摆的长度到膝盖,同样素白色的裤子,裤脚收在一双黑色的靴中。刚做了个起手式,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收了手笑道:“我好久不舞了…这是小时候,十二三岁的时候学的。”

    刘盈带着张嫣端端正正的坐在旁边的席子上,很严肃的等着看。

    扶苏越发脸红,依原样舞了起来。

    鬼只是灵魂,只要心里想得出来,就能做得到。

    不会发生‘眼睛:看明白了。脑子:记住了。手脚:???’这种事。

    剑身满是错金银的花纹,这里虽然没有光,剑器舞动时金银两色在空中流转,恍若电光霹雳。

    扶苏越舞越顺,剑器舞和平时带着刘盈练剑不同,后者要下盘稳、步伐不乱、剑护中门。

    现在却可以大开大合,呈龙蛇蜿蜒曼舞之势。

    折腰回身一击,飞扬腾跃,剑破长空。

    一剑斜刺,如白鹤蹬空。

    横抹眼前,似乎惊涛拍岸。

    回手轻钩,仿佛白鹭飞掠。

    从下而上一撩,若雷霆贯地惊天。

    吴钩斫断怒蛟尾,瘦竹折石回风枝。

    舞剑器者豪荡激昂,观舞者只觉得天地为之低昂。

    在这昏昏暗暗日月交替般的地府景色中,飞旋的扶苏是唯一的亮色,光芒闪烁。

    刘盈张着嘴,连叫好都喊不出来。

    张嫣一贯淡然,此时却被他惊呆了:“妙啊!”

    吕雉看的眼中异彩连连,握着拳锤窗棂,连连感叹:“生子当如扶苏!”这要是我儿子多好啊。

    嬴政满足的眯起眼睛,虽然现在还没统一这个镇子,可扶苏在诸多皇帝之中,是最棒的。

    刘邦远远的也看见了,鄙视刘恒,刘恒舍不得鄙视儿子,只好去鄙视不熟悉的孙子。

    刘彻心不在焉的思考钩戈夫人现在在哪里,他们会不会说弗陵不是我亲生儿子,是啦,老年得子的确可疑。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让扶苏公子跳个舞庆祝一下。

    吴钩斫断怒蛟尾,瘦竹折石回风枝。——元代·朱德润《题张樗寮楷书公孙大娘舞剑器行》

    ……

    说好的满千字就加更一章,这个会有的,现在实在是写不动了。

    写扶苏舞剑这块写了一个小时啊……从编剑到编舞蹈动作,好累。我可是舞剑能砍着自己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