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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带着别动队和国军三0一团的通信连,直接回了柳寨子庄。柳寨子庄的了望哨也配了望远镜,哨兵远远的就看到是苏阳直接回来了,兴奋的一路喊着:“警卫员同志回来了!警卫员同志回来了!”到队部给李梅报告。
李梅正在写东西,皱着眉,紧张的问:“就他自己?”
哨兵说:“有别动队,还带着俘虏!”
李梅一下子满脸笑意,放下笔,就往外走。这次鬼子来偷袭,就接到一个电话命令,柳寨子庄就实行战时管制,即非军事人员,一律禁止出庄子。李梅真是焦急万分,心神难宁,她不知道部队情况,只有干着急。前天部队送来一大批缴获的弹药物资,才知道部队损失不大,打了一个大胜仗,终于安下心来。这两天她一直在写总结。今天苏阳亲自回来,还带着俘虏,准又打了胜仗。
原来跟着她的梁晓翠、夏秋艳、王萍都派到各镇子的区委工作了,苏阳又给她配了五个随身女的,三个警卫,两个有文化的配合她工作的手下,她写东西,她们就在屋里学习或抄写东西。她一出门,她们立刻跟上。她出院子,彭亮立刻上前请示她去哪里,知道她要出庄子迎接苏阳,彭亮还是喊了一个排跟着,不走远也得跟着,队伍便有几十人。
田苗苗听到哥哥回来了,便要去庄外迎接,还想拉着陆医生一块去。
陆医生说:“回来就回来,怎么还要人迎接?多大的官架子!”
田苗苗忙说:“不是他要迎接,是我要去迎接。”
陆医生说:“你想去你去,我不去。”
田苗苗娇嗔的噘嘴。
陆医生说:“噘嘴也没用。你要去赶紧去,再不去他就进庄了。”
田苗苗见拉不动陆医生,只好自己跑着出庄子迎接。
苏阳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三路纵队,国军俘虏走在中间,别动队的战士走在两边,既是看守,又是保护。
走到近前,李梅他们往前走着迎接。
田苗苗早跑前去,远远的便摇着手,喊:“哥!”
苏阳也亲切的回应着喊:“苗苗!”
田苗苗到跟前没敢扑进哥哥怀抱,只是抱住苏阳的胳膊,摇晃着,满脸喜爱的看着苏阳,旁若无人的说:“哥你终于回来了,听说鬼子来偷袭,吓死我了。要不以后你带着我吧。”
苏阳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没说可否,继续往前走着,问:“陆医生还好吧?”
“挺好的。”田苗苗回答着,又说:“我拉她出来迎接你们,她说你有多大的官架子。”
苏阳不轻不重的说:“别胡闹!”
田苗苗仍然拉着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说:“我明白,她是长辈,不能出来迎接你。”
岂是长辈的事,他回来就不该迎接。只是大家来迎接,他也不能冷了大家。
李梅也走到近前来。
苏阳先喊了一声:“姐!”
“回来了!”李梅接着对后面的战士说:“同志们都辛苦了!”
队伍都停了下来,稀稀拉拉几个战士回应说:“不辛苦!”
李梅看了看俘虏,又低声问苏阳:“又是国军的通信兵?”
苏阳回道:“对。”
李梅便高声说:“欢迎国军的兄弟姐妹到我们中共阳城县委县大队来。”
李梅说完举手“呱呱!”的拍着,苏阳及警卫连的战士也立刻跟着拍手欢迎。国军通信连的俘虏都低着头,黄小丽却表情丰富的看着田苗苗、苏阳、李梅,似乎猜测着她们之间的关系。
回到庄子,俘虏要押到住所去,苏阳想把黄小丽给李梅特别介绍一下,便喊:“黄小丽。”
黄小丽机械的应道:“到。”
苏阳招着手,说:“过来一下。”
“哼!”黄小丽不屑的一翘鼻子扭过头去,随部队走了。
这丫头?苏阳一脸纳闷,看着她走远,才转过头来,冲李梅尴尬的笑了笑。
李梅好奇的问:“这丫头咋回事?”
苏阳忙说:“这丫头很有胆,为人磊落,有文化,又有通信技术。我想通信很重要,必须要一个懂行的有文化的人来管。我们没这样的人,我觉得这个丫头行。”
李梅说:“那就好好教育培养,看效果怎么样。”
苏阳说:“就是有些麻烦?”
李梅说:“什么麻烦?”
苏阳说:“她说她是军统的。”
“军统的?”李梅皱着眉头,说:“你发现的还是她自己说的?”
“她自己说的。”苏阳又拿出黄小丽收发报的内容给李梅看。
“被发现的和自己主动说的性质不一样。”李梅说着,又接住苏阳递过来的电报纸,看着问:“这是什么?”
苏阳解释说:“国军的团长说这次进攻我们是他们军部协调日本人的。我说了,她不信,要问她们团长,可她们团长不愿投降,已经被我们杀了,她便给她们军部发电报问的。”
李梅看着不由笑了,说:“我说她怎会那样,原来是这样。”
苏阳不解的问:“什么样?”
李梅暗笑着,说:“她是发电报给她爸的,她爸是军部的高官,也就是说她家境很好,是父母从小宠大的,有大小姐脾气。”李梅学着黄小丽刚才“哼!”的扭头表情说:“这是在娇嗔,一般都是撒娇的表示自己的不满。”
苏阳和李梅一起笑了起来。
第二天,组织俘虏们学习,李梅直接走进院子,也没喊,径直穿过人群,走近黄小丽,伸手抓住黄小丽的手,把黄小丽拉的站起来,又拉着出了院子。
黄小丽起初很紧张,以为是要提审她,可又想:提审应该是扛枪的战士来押她,怎么是长官来拉她?她几次张嘴,可感觉到李梅没有恶意,便没问出口,由着李梅拉着出了院子。
女性之间是很容易亲近的,一见面各种亲昵的小动作,嘘寒问暖,叽叽喳喳。同时又感觉敏锐,心思细密,往往一个细节,她们就会对一个人定性,而且一脸的决绝。
黄小丽自然看出了李梅在共军阳城县大队的身份,她只是个俘虏,处在被呵斥的地位。她在军统培训期间,曾参观过军统的地下审讯室,令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可这里的气氛完全不一样,昨天她已经亮明军统的身份,想着肯定会被审讯一番。李梅这样来拉着她的手,就像对待亲妹妹一样,让她十分错愕。
李梅自然是打感情牌。通信何其重要,部队壮大起来,通信不畅是致命的,她自然全力支持苏阳组建自己的通信部队。可这些人都是俘虏,人心隔肚皮,仅仅学习教育,就能完全相信?不可能!特别是主要负责人,必须是忠诚于党的事业,忠诚于部队的信念,和同志们能坦诚相待,团结一致。然而,县大队没有这样的人。苏阳认定黄小丽可以胜任,她自然要全力培养,都是女孩子,感情最容易走近。黄小丽还小,这个年龄还处于以自己的三观看世界,选择人生,不受各种利益集团的控制,可塑性强。李梅对其抱有很大的信心。
出了院子,李梅仍拉着黄小丽的手,问:“叫黄小丽?”
黄小丽看着李梅的神情,应道:“啊!”
李梅笑看着她,又问:“多大了?”
黄小丽说:“差两个月二十岁。”
李梅另一只手整理着她衣服的领口,又问:“来我们这里什么感觉?”
“嗯—”黄小丽抬头看了看天,思索的说:“感觉挺好的。不过我早听说你们八路优待俘虏,应该就是这样吧。”
李梅说:“对于敌人来说,只要他放下武器,我们就以普通人对待,除非他罪大恶极。对国军来说,我们应该是兄弟,不应该是敌人。只是国军不是真正抗日,不是为国家和民族利益而努力,眼里根本没有民众,只想着国民党的一党私利。反共和打内战成为他们的头等大事,抗日救国早抛诸脑后了。不然怎么这个时候发动内战。没办法,到让你来当一回俘虏。”
要是苏阳这么说,黄小丽肯定直接怼上了,才不考虑别的。可李梅就像大姐姐,既是说的不完全符合她的看法,她也不好意思怼过去,就好似短短的接触,她们已经建立了感情的桥梁,相互之间的事都将受感情影响。何况李梅说的好像都是事实。要在昨天以前,不管谁这么说,她也会直接怼过去,可昨天她知道了她的爸爸的确和日本人有勾结,使她对国军的看法一下崩塌了。所以,她没有回话,只是冲李梅笑了笑。
李梅又问:“听我们警卫员同志说你是军统的?”
黄小丽坦然的说:“对啊!”
李梅问:“你是怎么去的军统?”
黄小丽不假思索的说:“军统招人,我就报名去了。”
“哦!”李梅沉吟一声。黄小丽参军时间不长,进军统也很单纯,她又说:“看你发的电报,你父母不知道你在军统。”
黄小丽犹豫了下,说:“是没给他们说,说了我也去不成。”
李梅亲切的看着她,说:“看得出你是一个有主见的爱国的热血青年。”
黄小丽傲娇的直冲李梅笑着,“爱国的热血青年”这个表扬和称呼她真喜欢,说到她心坎里去了,使她的脸都红扑扑的。她一下感觉李梅那么亲切,问:“我怎么称呼你啊?”。
李梅说:“我叫李梅。”
黄小丽说:“我是问你什么职务?”
李梅说:“我是中共阳城县委书记。你叫我名字也行,叫我书记也行,叫我姐也行,反正我肯定比你大。”
黄小丽说:“那怎么行,您是长官。”
李梅说:“我们共产党不计较这个,大家都是同志,都是平等的,叫什么无所谓。”
“哦!”黄小丽又用娇气的口气说:“我听见你们那个小长官就叫你姐。”
“是啊!”李梅也笑着说:“他在参加革命前我们就认识,他就叫我姐,习惯了。”
“那我也叫你姐。”黄小丽不无羞怯的红着脸,又问:“他是什么职务?”
李梅说:“他就是我们县大队的首长,没有具体职务,同志们都叫他警卫员同志。”
“啊!”黄小丽不解的又问:“警卫员怎么当首长?怎么能带兵?怎么指挥打仗?”
李梅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你过一段时间就明白了。”
黄小丽又脸红扑扑的问:“他多大了?”
李梅说:“十九岁了,过了年就二十了。”
黄小丽顿了顿,又说:“这么小啊?我都比他大几个月。”
“咯咯咯!”李梅一下失笑了,说:“怎么?看上我们苏阳了?”
黄小丽忸怩着眼光闪烁着,说:“才没呐。”
李梅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看上就看上了,怕什么?美女爱英雄呀!你是个大美女,我们苏阳也是个大英雄,我到很看好你们。”
“嗯—姐!”黄小丽被李梅笑的脸更红,忸怩的顿了顿脚,娇嗔一声,又问:“昨天跑向他的那个美女是谁呀?”
李梅的神情顿了顿,说美女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忽然回过味来,笑着说:“你是说我们苗苗,她是我们妹妹啊!”
黄小丽却嘟着嘴摇头说:“我怎觉得是他的情人。”
李梅的心仿佛被人点了一下,让她猛然醒悟,过往历历在目,苗苗的一举一动的确超出了“妹妹”的范畴,只是她先入之见了,愣了片刻,她也不隐瞒的说:“名义上他们是哥哥妹妹。现在还是哥哥妹妹。不过他们是相认的,没有血缘关系,心里是什么,以后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黄小丽更有些不乐意了,嘴噘的更高了,一副生气的样子。
李梅更是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这丫头岂止是胆大,思想和感情都很单纯,有点心思都写在脸上的表情里,她也忽然觉得好喜欢她了。
驻胡家营的三0一团被灭,震动了国军第*集团军。共军一个县大队厉害也不至于如此厉害,一个整装团一口就能吃掉?难道是国军的七十六师三0一团的人都睡着了,喝了迷糊汤了?要不然没法解释。
在国军第*集团军高层的意识里,共军就是正面放上两个主力团,双方也只能你拉我扯,反复较量,互有损伤而已。何况面对的是个土包子县大队,有损伤不可避免,无论如何是无法撼动七十六师三0一团的。所以,他们敢把七十六师三0一团放在胡家营。协调日本人进攻只是更稳妥,更有效,不是国军就对付不了共军阳城县大队了。谁料结果会是这样。
然而,国军第*集团军高层反共限共的这步棋已经展开,卒子过河已是不可避免,丢几个卒子还无妨大势。只是督促七十六师,尽快进驻清河县。七十六师原有四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加师部及几个直属营,两万多人,没几天就折损三千多人,而且还是协调了日军的。当然,日伪军也是损失惨重,据说主帅联队长也被打死,这更让国军七十六师畏头畏尾。他们是被日军打败了的部队,在心里烙下了日军无法战胜的阴影,挥之不去。共军阳城县大队不但击退了日军,还把日军来围剿的主帅灭了。这种震慑令七十六师的人灵魂都在颤抖。
关键的是对手只是共军阳城县大队,铺开来打,不值得,也打不着,因为共军是游击战,一旦要吃亏,占得镇子、县城都不要了,就跑了。你不打,他又经常袭扰,一口一口的咬的你肉疼。而且共军阳城县大队有一支专门暗杀的小队伍,搞不好会阴沟里翻船。所以,七十六师不象当初派三0三团驻清河县一样,那样迅速而自信满满。但不管怎么样,还是浩浩荡荡的到清河县来了。
清河县大队得到消息,还是悄悄地撤出清河县城。
驻川口的三0三团得到三0一团被灭了,高志雄本有预感,但还是震惊不已。每日如惊弓之鸟,团部不仅有警卫连,还调一个营在团部周围埋伏,以防县大队别动队偷袭。
阳城县大队也得到这些消息,暂停了军事行动,在柳寨子庄召开营以上军事会议,讨论当前的形势和下一步行动。县大队要集中力量攻打一个镇子,应该能打下来,可县大队都是打的蹊跷战斗,这种攻坚的巷战还是没有把握,而且会造成很大伤亡,弹药损耗也无法估量。有人分析说,就说张店子镇,敌人约两千五百人,弹药和给养没有储备,就算我们打下来,缴获不到什么,损失大不说,把镇子打烂了还得修,实在得不偿失。
也的确,胡家营一仗,打烂了许多民房,现在正在重建,缴获的国军三0一团的经费都不够,还要县大队贴。
苏阳一听,心里却有了计较,说:“对,弹药和给养。两个镇子的鬼子都被我们洗劫过,没有多少储备,坚持不了多长时间。那我们就把他的给养掐了,迫使其出来找我们拼命,我们再在运动中集中力量消灭敌人。敌人会抢劫镇子,抢劫镇子周围的村庄,与区小队和各村的民兵连联系,做好部署。现在的难点是撤离的乡亲只有十天的干粮,时间长了不解决他们可能被迫回镇子,所以,各营联系区委解决好这个问题,时限大概一个月,可能要过年了。国军这边暂时放一放,一方面他们整个师到了清河县,不好对付了,要有一个好的机会,另一方面他们也没有那么嚣张了,轻易不敢来冒犯了,还是四营五营警戒。”
苏阳的话既是提出应对之策,又是安排部署,没有人再提出反对意见。接着又针对鬼子获取给养的几条路,做了部署,对几个转移了乡亲的镇子,由区委牵头做接济工作。
县大队有种种顾虑,没有集中兵力攻打镇子,主要兵力放在劫鬼子、伪军的给养,同时对鬼子、伪军可能到周围村庄抢劫做了安排。
国军七十六师到清河县,苏阳当晚就派出侦察员,持续关注国军的静态动态信息,寻找战机。不料国军竟然派了一个参谋,开着吉普车来送信,说在联合抗日期间,为避免发生冲突,要求双方坐下来谈判。以苏阳的心性会直接拒绝,李梅却没有拒绝,回答一周内回复国军。当时李梅就给地委传递了消息。
三天后,省军区直接派出政治部干事王磊,参谋部参谋马云杰,要求县大队再派一位主要首长组成谈判小组,和国军谈判。谈判的目的就是停止冲突,一致抗日,其它都好说。县大队立刻联系了国军七十六师,确定了谈判时间和地点。谈判地点在川口,县大队由苏阳参加。谈判的前一天晚上,苏阳就安排别动队潜入川口,又从胡家营调来两个连,加上在胡家营方向袭扰和警戒的四营,部署在镇子国军驻地的三个方向。原来苏阳的意图只是警戒,以防国军对谈判人员动手。
谈判进行了一天,国军坚持要求阳城县大队撤出胡家营,理由是清河县由国军驻扎,胡家营属于清河县。苏阳上午要求国军撤出清河县,王磊和马云杰认为谈不下来,下午苏阳妥协为国军撤出川口,川口和胡家营两个镇子由阳城县大队管辖。
这不只是要占地盘,苏阳是想把这两个镇子打造成阳城县大队的南门户,缓冲对阳城县大队的威胁。本来他想把清河县作为阳城县大队的缓冲地,现在只要这两个镇子,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同时这两个镇子的区委区小队以及各村的村委会、民兵连都已组建,各项群众工作都已展开,国军占了会遭到破坏,那时候一旦发生冲突,更不好处理。
国军还是坚持要求阳城县大队撤出胡家营不松口,谈判无法继续,没有达成任何协议。而且当时气氛不好,下次再谈的时间都没约。因为省军区对占那个镇没要求,王磊和马云杰跟苏阳商量再妥协,答应国军要求。苏阳也没争辩,说等下次再说吧。省军区首长有交代,充分尊重阳城县大队的意见,王磊和马云杰也没再坚持,只好等下次谈判。
后晌太阳要落山时,他们回到四营驻地十三里坊村。苏阳他们边吃饭边听侦察员报告,接着开会讨论作战方案。
国军三0三团的驻防没变化,主要防守团部,外围布防还是刚进驻川口时的样子。经过反复讨论比较,还是打炮营比较有利,由别动队摸进国军炮营驻地,把汽车破坏掉,把用汽车拉的六门大炮炸毁,把迫击炮和弹药全扛回来。别动队摸掉国军巡逻队和岗哨,一个步兵连进镇子警戒掩护,镇子外再布置一个步兵连接应,四营在镇子外五里地设伏。警戒和接应的两个连掩护别动队撤离后,交替掩护撤离,负责把国军引进伏击阵地。伏击时国军人少就消灭,人多狠狠的打一下就走。
作战方案定下来了,王磊和马云杰也在讨论现场,只是惊疑苏阳边打边谈,迫使对手就范的谈判手段,因军区首长有交代,他们没发表意见。
吃过饭部队做了准备就休息了,午夜紧急集合分配了任务,检查了装备便出动了。因为王干事和马参谋也要参加行动,别动队由丁广生带队,苏阳陪他们留在伏击点。
毕竟敌情就像透明的一样,又经过周密的计划和部署,加之别动队的行动能力,军事行动完全按县大队的计划进行。偷袭了炮兵营,直接杀了六十多人,扛走了八门迫击炮,四十箱炮弹,炸毁六门大炮,烧毁八辆汽车。
等国军听到爆炸声反应时,别动队和担任警戒掩护的两个连都已经出了镇子,回头 “哒哒哒!”的向国军射击。国军一个营很分散的边射击边追了上来,县大队的两个连始终保持二三百米的距离,交替的射击撤离,直到把国军引进埋伏阵地。
苏阳本想吃掉这个营,可随后国军整团都出动了,分五路追来,企图包围他们,苏阳只好放弃。国军又追了十多里路,不见了阳城县大队,到十三里坊村,把村子挨家挨户搜了一遍,只好撤了。
高志雄连夜赶到清河县城,国军七十六师连夜举行军事会议。高志雄报告了晚上发生的冲突,炮营被毁了,又打残了一个营,现在他们三0三团能拉出去作战的就两个营了。他建议三0三团撤回清河县城,放弃川口镇,和中共阳城县大队达成互不侵犯协议,据他了解,共军是守信用的。可师部其他人不同意,因为已给军部报告,军部不同意。其实国军高层有人坚决反共,他们的意志很坚定,底层部队不愿意打内战,反共时又屡屡受挫,士气低落,却又无可奈何。
高志雄泄气的说:“看来长官执意要把三0三团毁了,那就等着毁吧。”
师参谋长楚长天说:“你一个整装团,被共军一个土包子县大队营整的丢盔卸甲的,不丢人?倒怨长官们要毁你。”
高志雄腾的站起来说:“我是无能。那三0一团呢?日军来了两个大队,加伪军两个团,已损失两千多人,联队长都被打死了,现在龟缩在两个镇子无所作为。参谋长认为这都是无能吗?”
楚长天依然表情不屑,但又一时无语了。他是日军的手下败将,见了日军就想跑,不敢说日军无能。至于三0一团被灭,一句无能是无法解释的。
高志雄又说:“据我调查,共军阳城县大队是由一个叫苏阳的人节制,今年不到二十岁,没有军衔职位,都喊他警卫员同志。此人能飞檐走壁,武艺高强,据说一次冲进日军一个全副武装的小队,把人杀光,还全身而退(传说)。他笼络了一个连这样的人,每次战斗都有他们,专司暗杀部队长官,清除部队岗哨、巡逻队。一般防御对他们来说如入无人之境。据说在十步之内,士兵就是端起枪,扣住扳机都没开枪的机会,就被他们杀了。三0一团就是这样,仗还没打,团部就没了,仗打起来部队不能统一指挥,就乱了,这是三0一团跑来的弟兄说的。今晚我们炮兵营也是毁在这伙人之手。”
这次来清河县占领驻守清河县城南雷家滩镇的三0四团团长樊仁贵说:“不管怎么说,你一个整装团打不下共军一个镇子,胜不了共军一个营,说破天,没道理。”
高志雄说:“樊兄说的不对,你来了,不用打,共军的镇子是空的,你随便占。可回头他们天天袭扰你,每天死伤二三十个弟兄不多,可经不住时间长。这就是共军以少集多,以小胜集大胜的游击战。同时你要打他们是打不着的,他们就在周围村子。我们侦察的十分清楚仔细,去偷袭,我们一到,人早就跑了。我们已经偷袭过四次了,没有一次成功的。
“目前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获取信息的,但知道共军一来,这里就都被赤化了,民众都被洗脑了,都听他们的,稍有风吹草动,就给他们报告。等我们要走时,他们又出现了,狠狠揍我们一顿。当我们拉开架势要打时,他们又跑了。你咬住他们,他们就化整为零,以连为单位或以排为单位,满山遍野的,怎么打?共军的游击战太厉害了。”
楚长天说:“不是说共军的游击战游而不击,无所作为吗,照你这么说,共军的游击战倒是大有作为。”
高志雄说:“楚长官把国军那些无脑的宣传还当真了。我们攻打共军来时,和钟兄聊天时我就忠告过,想一想,阳城原来各个镇都驻有日军,县城更是驻有日军一个大队,皇协军一个师缩编的团。共军阳城县大队不但起来了,发展到现在将近五千人,占了两个镇子,日军被迫龟缩进县城,不敢出城清剿。这次还把清河县的日伪军一锅端了。还听说,上次日军扫荡阳城,两万多部队,结果司令部被阳城县大队端了,迫于无奈半路撤军了。现在要联合我们攻击共军阳城县大队,这意味着什么?钟兄还不以为意,说我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家的威风。现在怎么样?钟兄的威风还有吗?人家共军阳城县大队是白手起家,我们就是放一个团在这里,能立足吗。还说人家游而不击,土包子,真是无脑至极。”
樊仁贵平时就对高志雄不感冒,看不惯高志雄少壮派的那份傲慢,军事会议上常是一套一套的,显得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高人一等似的。见他在共军手里连续吃瘪,心里反而痛快,不由想说风凉话,刺激高志雄,说:“你还说别人无脑至极,我听说你就被那个警卫员俘虏过。”
高志雄也不再隐瞒,直接承认说:“我是被俘虏过,那时候还没有撕破脸,他们只掳走了我的通信连。现在你们好好享受他吧,别阴沟里翻船!”
楚长天也不乐意了,让属下骂无脑,的确不舒服,腾的站起来说:“师座,我认为高团座这是在亲共宣传。”
师长李昌泽按了按手,说:“你刚才说他们有暗杀队,我们也可以啊,马上报告军部,问军统要一个暗杀组,把那个什么警卫员的干掉再说,看他们还怎么张狂。”
鬼子和伪军给养不够,先是把镇子上的没有撤离的富户抢劫了一遍,接着派部队下乡,一般都是伪军,以连为单位,在镇子周围企图抢劫,结果有些被赶回来了,有些出去就回不来了。连着几天镇子周围四处枪声不断,基本都是区委组织各村的民兵连联合围剿。只是区小队装备还行,民兵连装备就差的比较远,好多没有枪,都是提着大刀和敌人拼命,伤亡比较大。可为了保护父老乡亲的生命财产,民兵们前赴后继,毫不退缩。过去一片散沙,由着别人欺负,没人敢出头。现在组织起来了,不但一个村会拼命抵抗,一个村出事,周围村得到消息也会立刻增援,和敌人死磕,常是杀的敌人丢盔卸甲。几天下来,各村的民兵连牺牲很大,但人数不减,装备和作战经验还有了很大的提升。
鬼子的给养从阳城方向来,前面是坦克开路,后面是六辆卡车,每辆卡车上有十个鬼子,卡车后面是两辆三轮摩托,一个小队的鬼子押送。要在一年前,这样的武力配置县大队还头疼,现在炮营有多种火炮,前几天又缴获了国军一个炮兵营的装备,打一辆坦克绰绰有余。
县大队的伏击点放在十五里外的一个叫柳家岔的村子南侧。战斗一打响,三炮就把坦克击毁,一发打在底盘上,两炮都打在炮塔上。鬼子还在负隅顽抗,县大队现在的火力完全压制鬼子,不到半个小时,战斗就结束了。两个镇子的鬼子全部出动增援,可到现场时,坦克毁了,汽车烧了,一地尸体,物资被搬运一空。鬼子循着踪迹追击,八路直接进山了。岛田基子上次进山追击吃了苦头,断然放弃了进山追击,可还没等他们回到镇子,又接到旅团命令,立刻赶到长丘县东北的槐树岭增援。部队立刻掉头向北而去。
原来另一个大队的鬼子和两个团的伪军在长丘与阳城之间阻击省军区的三个团,以防影响对阳城县大队的的围剿。省军区的三个团一个有保护司令部的任务,两个团和这伙鬼子、伪军周旋,相互战斗不断,但谁也吃不掉谁。这天终于把鬼子、伪军引诱到伏击阵地,三个团全部投入,大有一口吃掉这伙鬼子、伪军的势头。鬼子急了,调动了各地驻军几路增援,可力量太小,不得已,又命令围剿阳城的部队火速增援。
当阳城县大队发现鬼子、伪军要跑时,已经晚了,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