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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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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神淡漠到隐火好像是隔着云雾烧起来的,总是让人看不清:“如果是你自己愿意,关系大概率会发展得很快。”

    她没感觉到他的威胁,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手搭在膝盖上,双臂羞怯地微阖:

    “有多快呀?”

    将手机放在一旁,温仰之不把话挑明,只是把事实摆出来:“比你想象得要快很多,可能直接到最后一步。”

    云欲晚的脸都发烧了。

    快很多…最后一步。

    她无由来想起林楚给她写的那本本子。

    最后一步可是和温仰之……

    她的脸通红,看了一眼游泳池周围,环境确实有些暧昧,空旷又无人。

    温仰之怎么这么开放。

    她脸红得能煮虾:“最后一步……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

    和温仰之可以,但是在泳池…这也太破格了。

    温仰之看着她:“在这里有什么问题?”

    云欲晚紧张地左右看了一圈泳池,试探道:“你和我在这里说这些,万一管家他们突然进来……”

    温仰之如墨玉一般深而冷透的眼睛泠然:“我叮嘱过管家了,这个时间,有人靠近都会被驱散,毕竟这次谈话私密,不能被家里人知道。”

    私密…

    他是来真的啊。

    云欲晚面红耳赤:“但我们第一次这样,是不是应该慎重一点?”

    谈话还挑地方,他倒没想到云欲晚要求这么多,连第一次私下里谈她的感情问题都要严阵以待。

    他一缕墨发滑落,在他眉间滴水,审视着她,薄唇微启:“这里不行?”

    他坐得这么近,每一笔五官都像是勾了线一样清晰,俊雅又颇有侵略性,她感觉整个人都在发烫。

    她把腿放进泳池里,结巴了一下:“但这里的水会不会有点脏啊?”

    她话语忽然跳脱到泳池水上,温仰之看向清澈见底的泳池,也是没想到她这两年出去,有了一身娇气:

    “我昨天叮嘱过管家换水,今天早上刚换过。”

    他还特地有预谋地换了水。

    温仰之怎么这么坏啊。

    她羞怯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头看着泳池:“哦…”

    恒温制动的水流包裹着云欲晚的小腿,温暖又柔和,而且还是干净的。

    那股抗拒羞耻的感觉好像没那么强了。

    温仰之看着她绯红的脸。

    提起江应聿,她脸都发红,大概率是很看中了。

    也是,江家的小儿子,都算人中龙凤。

    被温水包裹着腿,云欲晚耳朵尖都是红的。

    好像…也不是不行。

    可是这是不是太快太破格了?

    她还没有过,而且还在泳池,他是故意选的吗?

    是想让她体验感好一点,不想用那些平庸的方式?

    云欲晚好像忽然明白了。

    这么想,好像他还挺细心的,这样能让他们的第一次记忆深刻。

    每次想起来,肯定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寻常男人很少会想到这个点,她听以前的同学说起第一次,有不少会说第一次体验不好的,或是痛或是对环境气氛不满意。

    这么看,他还有点浪漫呢。

    这里又大又空旷,让人胆战心惊,但在泳池里,水流又掩体。

    属于又私密又公开,又放浪又收敛。

    但就是,就是太羞耻了。

    男人果然是天生会挑逗的动物,这也太疯狂了。

    家里人都在家呢。

    她满心羞怯,面色涨红。

    温仰之微微往后坐了一点,靠着沙滩椅背:“你决定好了吗?”

    云欲晚羞怯难安,不敢自己迈出这一步,想等他先主动:

    “嗯,决定好了。”

    她的态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定。

    一点犹豫也没有。

    她拉了拉温仰之的衣带,紧张到期期艾艾:“我愿意。”

    温仰之听见答案,看着她拉自己衣带撒娇,倒觉得有些可笑。

    他以为云欲晚不会是愿意联姻随便把自己交出去的人,倒是他高看她了。

    借温家的平台往上走,也确实是现在对她最有利的选择。

    他讽刺地轻扬起一点笑意,语气完全疏离:

    “结婚的时候,温氏会给你一部分股份,我个人划几套房产到你名下,至于其他陪嫁,如果有看中的珠宝首饰,告诉我的助理,两个亿以内,随你选。”

    云欲晚抬起头看他,呼吸间好像都是男人阳刚又沉稳的气息。

    在一切发生之前就说他们结婚的事,而不是先发生一切得到手再说。

    他身上男人的责任感愈发迷人,有可供依靠的安全感,让人想信任依赖他。

    他的表情和语气明明都很冷漠疏离。

    可她却心弦震动,感动地小声呢喃:“你对我好好啊。”

    他看着她,淡淡道:

    “我是你哥哥。”

    话音刚落,云欲晚忽然抱住他,双手环住他挺拔劲瘦的腰身,把头靠在他怀里,眼眶通红。

    温仰之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了,自从爸妈走后,再也没有人这么坚定地选择她。

    柔软的身躯埋进他怀里,她浓密的长发带着馨香,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盏,要拼命往他怀里挤,揉碎自己,带着花汁和喷溅的香气,圈着他的腰,要全部献祭自己。

    仿佛他们才是一对情人。

    温仰之的手往后抵着椅布。

    她仰着头看他,清厉的下颌线和清瘦利落的五官分明。

    将下巴压在他胸膛上,眼底的依赖感尤甚。

    她本就有一双很会爱人的眼睛,总让人觉得她无比依赖被看的人,对被看的人有好感。

    并非单纯的小鹿眼,她的眼尾很特别,像白鹇的尾羽,比燕尾更长更轻盈,长长的尾睫与眼尾形成交剪的形状,以至于她的长相极灵动,是生动真实地在爱人,水灵灵的,而不是死板的欺骗。

    “哥哥,你对我真好。”

    那股致命的柔软依赖着他,温仰之空虚的胸膛被女孩紧紧填满。

    他却只是沉默片刻,有些距离感地开口道:

    “云欲晚,嫁了,就别再想别的事了。”

    云欲晚靠在他怀里,温仰之身形高大,胸膛也宽厚有力,似乎能承载住她所有不安。

    她很久不说话,只是抱着他。

    他没有回抱,却想着这也许是她出嫁前最后一次拥抱,到底收回了推开的手。

    她终于放开自己,羞涩道:“哥哥,你来吧…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