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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走到空洞边缘查看，下面确实能通向一层的。
但她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有幻境的存在。
“秋野，能看出来有没有幻境吗？”
秋野上前一步，弯身查看。
两鬓散发正好能遮住他的眼睛。
秋野闭上眼催动灵力，再睁眼，眼中全白。
他直起身，眼瞳也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
“没有，想怎么做？”
司空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了裴胜一行人。
从司空靠近升起来的看台时，众人就在默默注意了司空那边的动静。
可嘴上还是都在默契的装样子。
“裴胜。”见那位小爷转过头来，司空又道：“不来送送我？”
裴胜心下一惊，完全被司空直接决定让他留下来的举动伤到了心。
可转念一想，明明是自己最先同意留下，也没什么好说的。
裴胜扯出一个悲凉的笑意，招呼着身边众人跟着一起过去。
小二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司空要是真想下去，干什么还要来叫人。
直接下去不就好了吗？
念头还没思考完全，司空迅速伸手将裴胜扯了过去。
方向一反，伸手一推。
“裴胜！”
众人纷纷震惊大喊。
裴胜还没从悲凉中回过神来，身体已经朝后面摔倒下去了。
他的身后正好是秋野，司空这是想让裴胜掉下去的下意识反应扯着秋野一同下去。
至于其他人，何其肯定不会留下。
那这里就剩下她一个有灵力的人了，想让他们下去，还不简单？
秋野侧身想要躲过裴胜，司空察觉到他的动作，冷冷的看了过来。
“别让他摔死了。”
就在谈话间，裴胜已经摔了下去，并且就像司空想的那样，伸手扯住了秋野。
“拉我上去，快拉小爷上去！”
裴胜不停的晃动身子想要上来。
可就是这么一动，本来还能撑一会的衣摆撕拉一声破碎开来。
秋野本怒视着司空的眼神，在听见声音的一瞬间转过头拉住了裴胜的手。
司空居高临下看着在边缘挣扎的两人，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司空！你干什么！要走一起走！”
裴胜被气得大喊，身体又再次扭动想要上来。
司空等的就是现在。
嘴角勾出一丝笑意，柔声道：“有缘再见....”
她抬脚踹在了秋野身上，没注意到司空动作的他就怎么栽倒下去。
他在空中转过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司空。
可留给他的，只有女子的背影，和那年弃他而去时，一模一样。
“无期！”
秋野扯开嗓子大喊，回答他的只有在妖塔中的回声。
身体渐渐下沉，秋野嘴唇颤抖，转身将裴胜护了起来。
“何其，带他们两个下去。”
司空指着镜中的司空和裴胜，小二一身硬肉，可自己也不是白活这么大。
自己对上两个小二还是有胜算的。
何其没有一瞬犹豫，用灵力将那两人推动就往下跳去。
环视一圈逐渐空空的五层，小二谨慎的看着司空。
“你不能这样！”
他们一行人，谁都不能落下！
司空提心吊胆这么久，总算是可以做下休息片刻了。
她支起一条腿，淡淡的看向小二。
“那就一起死。”
小二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司空，仿佛世间一切都近不了她的身。
而她，世间一切都不放在眼中。
身后的光逆射而来，小二更加看不清她的面庞了。
他颤抖着嗓音，小心翼翼靠近。
“我们一起走。”
镜中小二见小二的动作，默契的分开一些距离，两人从司空身侧两边靠近。
只要距离不远，再用力扑过去，他们就都能出去！
可小二没想到了是，司空就是要他们这样做。
盘腿休息更舒适，之所以把腿支起来，就是为了在他们扑过来时好跑开。
司空摇着脑袋，假装闭眼休息，可他们每一步踩下的声音都落进了她的耳朵。
别说两个小二故意放轻了脚上动作，就算是他俩闭了气，司空也能听见。
灵力还是有点用的。
见司空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小二相视一点头，齐齐朝司空扑了过来。
司空嘲笑的哼了一声，垂下的眼帘猛的睁了开来。
那条支起来的腿忽的用力，一下就躲开了小二扑过来的动作。
小二人都麻了。
他还是块嫩姜，比不过司空。
司空方才坐的位置本就离那空洞近，小二扑过去的动作又用尽了浑身力气。
他身体向旁边一侧，本完全可以留在五层。
可司空是那块老姜，绿色的灵气在双手中聚集，一下朝小二袭了过去。
司空灵力稀薄，这些灵力伤害不了小二，但把他推下去还是行的。
小二人又麻了。
骂人是不敢的，要是让秋野听见了，没有司空在的时候，秋野就是最危险的东西。
两个小二还没说出挽留司空的话，人就朝后方翻滚过去。
直到五层彻底只剩下司空一个人。
“唉，热热闹闹挺好的，一个人......凑合过。”
司空长叹了一口气，在这五层中翻翻看看，找找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度过这无聊的一辈子。
裴胜先前想的，还真一语成谶了。
司空淡淡环视着周围一切，就像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就好了。
她盘坐在地上，哼唱着那首从前在城门等她爹爹回家时候的歌谣。
“有个小娃娃，等你回家家。”
“家有香香肉，还有厚衣裳。”
司空眼中微沉，提气一口气憋下了什么东西。
“有个小娃娃，四海皆为家。”
“春有再来时，人无重活日。”
............
回音散尽，五层中陷入无尽的寂静。
司空深吸了口气，干脆直接躺在了地上。
“九层好歹有看头......”
司空闭上双眼，静静回想着一路的风景。
她的二狗，那群孩童......
司空忽的睁开了双眼，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她撸起袖子，双手叉腰。
“我就不信上不去六层了！”
众人下去的通道还没有关上，但一直听不见人声。
司空不敢乱来，双手扒住升起来的那块看台，三两下爬了上去。
离第六层不过一个冲刺的距离。
司空给自己打了打气，摆出奔跑的姿势，随后往前冲了出去。
灵力环绕全身，加大了司空所有的动作。
司空努力的伸手触碰六层的层边，指尖接触到六层的一瞬间。
她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弹飞了出去。
消失的黑影此刻又出现在了看台上。
“想要让他们出去，用你的手来换！”
司空脸一沉，这人有完没完？
她不想浪费时间，挥动灵力正面和黑影交锋了起来。
司空灵活，拳脚功夫还不错，又有灵力的加持，黑影还真被踹上了几脚。
黑影在地面上滑出一段距离，和司空相对而站。
司空现在也不打算再出手了，要是这黑影真想对他们不利。
为何只守不攻？
司空收起浑身灵力，站在那里打量着黑影。
而黑影不知道怎么了，肩膀不停耸动。
就像是......要憋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