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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层站脚的地方不算小，正好有了筑建牢笼的地方。
只不过和下面几层相比，六层的高度整整高出了两层不止。
围绕着层里侧升起了直通上一层底面的灵柱，每根灵柱上面都闪烁着电光。
“不是说只有雷劫吗？还被九层那位拦了下来。”
裴胜揉着自己尊贵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这里面的又是什么东西？”
裴小爷好奇打量着里面的东西。
看起来像人，但觉得又不只是人。
个个都完手完脚，没看出有什么吓人的地方。
只不过.....这些人数量多得将灵笼里挤满了，一寸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更甚的还挤出只手片腿来。
那些被挤出来的腿脚，就这样贴在灵柱上，被雷电炙烤，发出滋滋的响声。
紧贴在灵柱上的地方，生肉被烫了熟，一片血肉模糊。
而里面的人就像是没有感觉一般，还闭着眼睛呼呼睡大觉。
“别管了，找办法上去。”
“我们就是你们要找的办法。”
里面的人突然出声，吓得裴小爷往后一退，还好小二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这才没让人掉下去。
司空双眼微眯，打量了一圈里面的人。
“别看了，都是人，没什么.....坏心眼。”
司空凑近耳边，而身边那人自然的就低下了头听她说话。
“他们是不是认识阿念啊。”
怎么感觉在阴阳人？
秋野深吸了一口气，无比感慨眼前这些曾经的上仙的处境。
他从没有一刻这么觉得，司空没有记忆也是一件好事。
还没等到秋野回答，里面就有人率先发声。
“阿念啊，那小崽子怎么不认识了。”
人堆后挤出个人来，丝毫不顾上面又有人被贴在了灵柱上。
“诶诶诶，你小心点不行啊。”
挤出来那人啐了一口：“少废话。”
灵笼了没什么位置，他现在整个人双腿岔开蹲在地上。
看起来......像只猴...
那人抓了把，一看就好久没有清洗的头发。
上下打量了一眼司空。
“司空，我们等你好久了。”
“啧。”
“啧。”
“啧。”
此起彼伏的啧声在六层中响起，啧醒了不少还在睡梦中的人。
他们转过头来往笼外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对着那些啧啧的人就是一顿大骂。
“啧个屁，想.......诶，诶，诶，我是不是看见无期了！”
那人挪动着身子，用尽全身力气终于转过了身子来。
秋野从前就叫过她无期，一路来，好多时候都有人叫她无期。
可具体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司空已经记不清了。
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甚至没有想去探索为什么的意思。
就好像，这本来就是她的名字那样寻常。
司空还是有些不解：“你们怎么知道我是谁？又为什么在等我？”
最先说话的那个马步人开口解释道：“我们都是神仙，算出来的。”
此话一出，又换取一阵啧啧警告声。
马步人翻了个白眼，手掌捏了捏，看样子应该是将话语权交给了旁人。
后来醒来那人接过话头，嘿嘿了两声叫喊司空。
“司空啊，来来来，快过来。”
那人方才被身边的人打了两巴掌，这才给人打醒了，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当即就改了口风，将无期换成了司空。
其实也没差。
司老实的走了过去，只不过隔了三尺远，只到了能让那人看见的地方。
那人看愣了，神情凝固在了脸上，嘴角还是笑着，只不过看起来有丝丝震惊，丝丝委屈。
司空看出他的不对，心中也隐约有些猜测，又往前走了几步。
这下直接走到了那人的面前，只不过靠着层边而站。
那人一下欣喜上来，仿佛方才的委屈全然没有出现过。
“好好好，会保护自己就是好的。”
那人哈哈笑着，扭头去看身边被挤在一起的人。
虽然司空看不见许多人的正脸，可还是能察觉到他们浑身蔓延着欣慰的气息。
“这些灵柱一是用来关我们的，也是上七层的道路。”
“我们不敢擅自乱动，不然下面的人恐会上不来。”
“被关了这么久，还是不知道怎么控制这个灵柱。”
那人垂了下头，避开司空的目光。
“抱歉啊，无...阿....司空。”
司空心下有一瞬的阵痛，方才故意避远的动作在这一刻放大成了无限的心虚。
怎么感觉挺对不起他们的？
司空还是没耐住好奇问道：“无阿是什么？”
六层陷入了寂静，片刻后，那些人爆发出下面几层前所未闻的惊叫声。
叽叽喳喳，你一嘴，我一句的狡辩。
司空拼拼凑凑听出了个大概。
大概就是，他睡傻了，他嘴烂了，他脑子被浆糊了。
裴胜从他们嗡鸣的声音中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司空身边。
“合着塔外的那些字，说的不是妖怪会暴动，说的是这些人会发疯啊。”
两位上仙：......没错。
六层又静了，半晌后，刚睡醒那人哈哈的大笑了两声。
“小伙子，谢了啊。”
裴胜还不知道他在谢自己什么。
结果下一刻那些原本还在骂刚睡醒那人的人，全都转移火气到了他身上。
裴胜麻了，麻得彻彻底底。
司空嘴角勾着浅笑，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比起对秋野的喜欢，她更爱这热闹的声音。
直到秋野在她肩上轻拍了几下，才将她唤回神来。
“无期，我们走吧。”
在待下去，他怕这些人把他底裤给扒了。
不说倒好，说了，那些人的话锋一下子转移到了秋野身上。
裴胜学着之前那人的样子，哈哈了两声，抱拳向秋野道谢。
“多谢秋野公子，救我一命。”
秋野下意识去遮住了司空的耳朵，裴胜他们都从四层过了一遍。
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但绝对不能让司空知道。
在她出去之前，自己的人设绝不能崩！
“我们都还要忍忍，你凭什么直接叫她无期啊！”
“我仙魔两界好好的女儿嫁给你了，你现在和她耍心机。”
“我之前就说不同意吧，现在好了，孩子被他拐走了，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