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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几人沉默之时，山脚下传来一阵马蹄声响。
司空立马转头看去。
一袭紫衣如魔在世。
不！
或者说，就是魔族上界而来！
那些被控制的百姓像是感受到什么危险的气息。
一时间定在原地没有动作。
“那不是......”
裴胜指着马背上的人，再转头看向司空。
秋野这时候也看着司空，不同裴胜的是，他眼中的紧张焦灼让他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司空皱起的眉头又紧了一分。
“应该是镜中司空。”
看到她相安无事，司空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既然镜中司空没事，那其他两人两人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先看看，有问题再下去帮忙。”
司空出声制止裴胜急切想要下去的脚步。
秋野耐不住了，要是真让司空这么看下去。
她肯定会怀疑起自己的身份。
秋野上前一步，装作似是看出什么的样子。
“估计是裴霜干的。”
司空道：“你是说，是裴霜让她变成这个身份的？”
镜中司空骑马行在最前方，身上的铠甲一片金黄。
司空当即想起来在京城林中出来后做的那个梦。
“司空无期.....”她喃喃出声。
就算秋野辩驳，司空已经起了疑心。
一路前来，不时就有人叫她无期。
一时间竟然让她忘记了那个梦。
和梦中不同的是，下面的镜中司空头上，没有红钿，用的也只是普通长剑。
秋野焦急起来，双手将衣裳都捏出了褶皱。
他心下一紧，生怕司空想起些什么来。
司空垂头沉思。
自己叫司空，梦中那人叫无期，后来秋野也常常叫她无期。
司空抬头看向秋野，只是下一刻就转开了头。
“完了，我真是那个负心女将军...”
司空讪笑两声，迈着碎步靠近秋野。
她扯了秋野两下，眸子眨了又眨。
“嘿嘿。”
秋野吞咽口水时微微转了下头，将那心虚的小动作藏得一干二净。
自家娘子想起了些什么，他也不知道，也不敢乱问。
只怕真的想起了从前，知道了他心中想法，找自己算账。
他的娘子，极其聪慧。
司空见秋野不搭理她，还以为是不准备原谅自己了。
司空只能放弃秋野现在就原谅自己的想法。
毕竟秋野说过，那位女将军抛弃他假死，潇洒快活去了。
山脚下又起了暴乱，司空没将这两场战争联想到一起。
梦中那一回，只有人族。
而现在镜中司空的着装，是魔界的服饰。
司空蹲下身静静查看：“你们说，裴霜为什么要让镜中司空变成魔界中人啊？”
秋野只是默了一瞬，开口就是瞎话。
“估计裴霜是想继续败坏魔界名声吧。”
司空点了点头，信了。
信得之迅速，让裴胜都不敢信她是不是真正的司空了。
虽然裴胜看着傻，但心底比谁都明白。
司空的心眼，不是一般的多。
平日里秋野说的话，她信一半。
另一半，半信半疑。
信任不少，疑惑刚刚好。
山脚下兵器相交的声响，乒乒乓乓响起。
只见那些被控制的人，和镜中司空他们打在了一起。
不过镜中司空一方也只是防，没有攻。
“她也想让百姓脱离控制？”
裴胜惊喜喊出，下意识回头去看小二。
小二扯开嘴角朝他一笑，为裴胜引开的那场攻击，攻得他浑身上下都疼。
能扯开嘴角一笑，已经是用尽全力。
司空起身朝着小二一抬下巴。
“裴胜留下，我们下去帮他们！”
说着，司空就展开双臂，往山下跃去。
秋野没拦住人，方才看司空没有思考太多，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万一呢，万一就全都想起来了呢？
他甩手在裴胜两人身边升起了一层结界，紧跟着司空跃了下去。
两人一人顾一半，灵力一去，就倒下了一片。
“不能用灵力！”
镜中司空大喊一声，让身边的人递了两把剑过去。
她快步走到司空身边，将人拦在了身后。
司空歪头打量了她一番，指着她转头向秋野道：“不记得我们了。”
秋野轻嗯了一声，开口询问镜中司空：“为何不能使用灵力？”
镜中司空微微偏了一下头：“他们被灵力所控，用灵力攻击他们只会吸收你们的灵力。”
她彻底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秋野，随后将视线投向司空。
她上下扫视司空一眼，眸中平静无波。
司空上前一步：“控制他们的人呢？”
镜中司空摇了摇头：“就连我们魔界之人都消失了半数。”
司空眉心一跳，心下一沉。
找不到人，那怎么解除这些百姓的控制？
秋野不想让司空再在此多待，牵起司空的手道：“我知道出路在哪。”
“这里是假的。”
司空盯着秋野的眸子一字一顿说道。
秋野一愣，方才的想法也只能这么算了。
司空随即转身，看向镜中司空道：“你从前是我们的伙伴，现在我们要从这里离开，你必须一起。”
镜中司空身旁的士兵听司空这么一说，立即上前挡在了镜中司空面前。
司空环视身前士兵，抬眸看向镜中司空。
两人眸光相触，片刻后，镜中司空率先垂下眼去。
她摆了摆手，示意士兵退下。
“我凭什么信你？”
司空勾起嘴角，眼中精光一现。
“凭我们是同一个人！”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看了看司空，又看了看镜中司空。
一时间都不敢再次上前阻拦。
秋野瞳孔放大，他不敢去猜这到底是司空片面的说法，还是她真的想起或猜到了什么。
秋野站在一旁，浑身僵硬，呼吸都不自主起来。
司空察觉到身旁的异样，牵住了秋野的手。
暖意顺着手臂传来，秋野安稳了一些，但还是不太放心。
镜中司空双眼微眯，垂眸看向两人牵起的手。
“我不打算相信你们。”
司空猜到了她会这么说，面上没有丝毫波澜。
她上前一步，紧紧盯着镜中司空的眼睛。
“不信也得信，你没有选择。”
镜中司空败下阵来，她哈哈了两声，眼底的怀疑不见。
“说吧，想怎么办？”